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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陳彩蓉和楚翊說的,每次他一在外面受氣了陳彩蓉就用這句話安慰他,導致他幾乎沒過大腦就把最真實的想法表達了出來。 “畜生!” 啪地一聲脆響,時間像凝滯了一般,屋里安靜得可怕。 半晌,楚翊捂著臉不敢置信地道:“媽,你竟然打我?” 陳彩蓉的手還停在半空,腦子已經(jīng)一片空白,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楚老并沒有想象中的暴怒,反而淡淡地點點頭,對鄭叔道:“去把宋律師叫來?!?/br> 陳彩蓉回過神,愣愣地看著他:“爸,您、您這是什么意思……” 宋律師專門負責楚老的遺囑問題,找他來,對于她和她兒子來說,絕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楚老抬眸看著一臉震驚的陳彩蓉,語氣漠然:“既然他對我有這么多的不滿,那我就成全他,改遺囑吧?!?/br> 陳彩蓉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她反應過來后拉扯著楚翊激動地道:“還不快和你爺爺?shù)狼?!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我作了什么孽?。 ?/br> “媽?”楚翊眼里都是茫然,他還從來沒見過他媽這樣對他,這種感覺無異于像是全世界都拋棄了他。 “媽什么媽,我沒生過你這么不忠不孝的東西!快和爺爺?shù)狼福 标惒嗜厥謩艠O大,摁著楚翊就要讓他跪下,簡直就是一個潑婦,完全沒有半分貴婦人的形象。 “放開我!”楚翊奮力掙扎,巨大的屈辱讓他紅了眼睛。 他盯著舒星白,從牙縫里一字一頓地擠出一句話:“全都是因為你。” 楚翊正是年輕氣盛好沖動的年紀,他一股熱血頂上腦門,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抄起一旁墻上掛著的軍刀,直沖沖向舒星白刺去! “不要——”楚望山臉色慘白,失聲痛呼。 程烽目光閃過一絲狠戾,一腳把迎面而來的楚翊踹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剛剛還囂張不可一世的人沉沉地砸在地上不動彈了。 甚至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翊兒,翊兒!”陳彩蓉徹底慌了,連滾帶爬跑到楚翊身邊,“兒子!” “抱歉,剛剛實在情況危急,力氣用得大了點?!背谭槔砹死硪聰[,嘴上說著抱歉可語氣卻半分也不客氣。 楚老從震驚中回過神,后怕地握緊了舒星白的手,對程烽感激道:“爺爺欠你一個人情。” “您客氣了,爺爺?!?/br> 舒星白安撫地拍了拍楚老的手背,轉(zhuǎn)過頭真心實意道:“程哥,今天真的麻煩你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你了。” 程烽看著他又軟又乖的樣子,挑挑眉:“和我還客氣什么。” 地上的人傳來一聲悶哼,悠悠轉(zhuǎn)醒。 楚翊臉色煞白,疼得額頭都是冷汗,陳彩蓉急忙要扶起他,然而他咬著牙道:“別碰我!” 陳彩蓉捂著嘴嗚嗚哭出了聲,對著一旁只會唉聲嘆氣的楚望山埋怨起來。 楚老看著地上的二人,眼里蘊著洶涌的怒意:“從今以后,我楚家,就是一塊磚,你們也休想得到!” 第16章 陳彩蓉紅腫著眼睛愣愣地看著楚老,哭聲戛然而止,仿佛沒聽懂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訓練有素的保鏢魚貫而入,把楚翊手里的軍刀卸了下來,然后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放開我!你們竟然敢動我!”楚翊慘白的臉因為激動而血管爆紅,他使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法掙脫,只能大喊著,“爸!救我啊爸!” “唉!”楚望山連連嘆氣,恨鐵不成鋼地把臉別過去,看著楚老的臉色心下惶恐不安。 楚老輕哼一聲,慢悠悠嘬著茶,問道:“宋律師什么時候過來?” 鄭叔回答:“已經(jīng)在路上了,半個小時就能到。” 陳彩蓉這才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地道:“爸,爸!您不能這樣!翊兒他是您的親孫子?。 ?/br> 楚老不為所動,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您趕我們出去這我們都認了,可是、可是……翊兒他是流著楚家的血的,他不能什么都沒有啊?!标惒嗜芈曇纛澏叮€是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對了爸,您想想,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了,我們楚家的臉往哪放?這關乎您的顏面??!別人會怎么想您?說您不顧念骨rou親情,冷血無情,您也不想背上這種罵名吧!” 陳彩蓉以為自己聰明,可以用這招激將法,高門大戶的人最講究名譽和血脈,她相信楚老是一時氣糊涂了,可能礙于面子也不好駁回剛剛說的話。 思及此,陳彩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速飛快地道:“爸,這個小畜生是我沒管教好,您怎么打怎么罵都行,就是扒下一層皮來兒媳也沒有一句怨言,我們真的知道錯了,爸,您消消氣……” “哦,知道錯了?”楚老鷹隼般的目光直直落在陳彩蓉的身上。 陳彩蓉心頭升起一抹希望,面上一喜道:“是,知道錯了?!?/br> “呵?!?/br> “你跟我講臉面,你也知道要臉?!”楚老重重地把茶杯磕在桌子上,聲如洪鐘。 陳彩蓉嚇得渾身一顫,顧不得害怕,連忙道:“爸,這是楚家的顏面,不是我為自己爭取什么,爸您別誤會……” 楚老睥了她一眼,沉聲道:“我楚之江一生,行的端坐的正,我楚家的顏面豈是你說丟就能丟的?真是笑話,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