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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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監(jiān)國,以陛下名義下詔急召,李勤不敢不從,不管雪路危險,一路趕回了長安城,連身進宮的皇子常服都沒時間換,草草脫了那身風塵仆仆的披風,就腳步匆匆去了太極宮。 高高漢白玉臺階上,李勤剛上了幾步,臺階上就走下來了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七弟可終于趕回來了?!?/br> 太子斜眼看去,臉上都是諷笑,“黃河治理是個大差事,七弟初擔大事,沒有經(jīng)驗,難免出了點岔子?!?/br> 他說著就拍了拍李勤的肩,“以工代賑,七弟怎么會同意沈孝的這個餿主意?嘖嘖,洛府都被你逼成了什么樣子。” 拍在肩頭的手像是毒蛇一樣,李勤壓著心頭不滿,笑道,“大哥,臣弟許久不見父皇了,還是先去給父皇請安。大哥恕罪?!?/br> 說著李勤邁步就要動,可太子一伸手就攔住了李勤,眼睛展過來,“父皇病著呢,太醫(yī)說了,最要靜養(yǎng),不可情緒激動。七弟還是別去了,我怕父皇看見你,又要生氣?!?/br> 太子笑,“還是說七弟就想專門給父皇添堵?” 這是什么話! 李勤從今往后還不能去探望正元帝了,否則就是不孝么。 李勤心知目下和太子爭個一時高低沒有必要,他謙卑拱手,“那臣弟就在殿外給父皇磕個頭?!?/br> 說著就直挺挺跪了下去,磕了一個響頭。站起來時,下身袍子都是雪。 “洛府叛亂的事情——” 李勤又道,卻被太子打斷了,“七弟莫慌,跟你關系不大,都是沈孝那個以工代賑的餿主意,孤已經(jīng)派人抄他的家了。不過七弟啊,你也是的,怎么就偏聽偏信,用了沈孝這么個人呢?” “近年關了,這幾個月你也累了,身上差事先擱一擱,回府好好反省反省?!?/br> 太子談笑間就擼了李勤身上所有職事,別說是黃河治理了,就連之前禮部的差事都沒了。 那身明黃色身影下了臺階,就有小黃門湊過來打傘,太子身后浩浩蕩蕩跟著一串下人,排場跟皇上也沒什么兩樣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太子剛監(jiān)國,一是提拔了東宮舊臣,二是將洛府叛亂根源死死釘?shù)搅松蛐⑸砩?,三是借故收了七皇子手下所有權柄?/br> 短短數(shù)日,天地突變。 太·子·黨在朝堂如日中天,剛剛開始耀眼的七皇子,驟然就跌落了下去。 風云變幻,瞬息萬千。 * 太子跟七皇子說話的時候,崔進之剛從兵部下卯。 太子得勢,怎么可能虧待得了崔進之這個頭號功臣。 借著洛府作亂需要鎮(zhèn)壓的由頭,崔進之這個武將世家出身的重新被提拔進了兵部。 崔進之到底是在皇上那兒留過案底的,不好一下子提拔地太高,因此他只得了個六品的兵部主事一職。跟他之前三品侍郎的高官相比,這官位著實是低,但崔進之卻全權負責鎮(zhèn)壓洛府叛亂的事情,官低卻權高。 剛從兵部下卯,崔進之往皇城門走去,一路上就有官員不斷向他拱手問候。 眾人姿態(tài)都是謙卑。 如今太子上位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這位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東宮的頭號干將,日后鐵定是一等一的國公爺。 嘖嘖,崔家這才落寞了多久,這就又要重新攬下滔天的權勢了?不服不行啊。 崔進之剛出宮門,就有侍衛(wèi)匆匆跑過來,急聲道,“大人,平陽公主的馬車橫沖直撞出城去了,派去盯著的人沒攔?。 ?/br> 崔進之鳳眸就是一縮,“廢物!” 他猛然翻身上馬,馬鞭一揚,直朝城門駛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受不住的,可以先攢會兒,估計就三四章的功夫,開始甜的時候我在目錄上給你們標注一下。 放心不會虐很久的,等著沈孝絕地求生吃雞歸來,然后就是沈大人的第三次了哈哈哈。 1.大厥是中醫(yī)里對中風的一種稱呼,中風后果很嚴重,嚴重猝死,輕的偏癱,老年人易得。 感謝地雷: bao扔了1個地雷 breathesky2007扔了1個地雷 lalala~扔了1個地雷 嚶嚶怪扔了1個地雷 豬在升級中扔了1個地雷 默俞扔了1個地雷 感謝大家的營養(yǎng)液! 感謝大家的評論! ☆、第 84 章 #84 一輛黑色車馬以極快的速度沿著朱雀大街往城外駛去, 壓過一路的雪, 穿過城門洞。 一條官道向遠處綿延出去,路上落滿了大雪, 分不清是天是地。 這時節(jié)實在不適合出門。 馬車剛出城門,就聽身后傳來馬匹疾馳的聲音,縱馬速度自然比馬車快, 轉眼間就攔在了馬車身前。 車夫連忙就拉韁繩, 馬車驟然一停,李述被慣性差點掀出車廂,整個人狠狠摔在了車壁上, 撞的她肩膀生疼。 車外傳來一道毫無感情的聲音,“你要去哪兒,雀奴?” 一柄直刀挑開了厚厚的車簾,雪地反射著太陽光, 崔進之看到里頭的人影,登時就是一愣。 他許久未見李述,沒想到她已經(jīng)瘦削到如此地步, 渾身上下好像都只剩了一把骨頭,只憑著一根彎不下去的脊梁骨硬撐著不倒。 雪地慘白的光照在她臉上, 就越發(fā)趁得她膚色蒼白。 崔進之翻身下馬,大跨步就朝馬車走過來, 李述的侍衛(wèi)就要攔,可崔進之如今今非昔比,權勢滔天, 身后帶的人更多。 他的人見李述侍衛(wèi)一動,手就摸上了腰間刀柄。 雙方沉默對峙間,崔進之就這么走到了李述的馬車邊,見李述正護著右肩,他語氣有些關切,“怎么了?撞到了?” 說著伸手就要去搭李述的肩,李述一躲,閃了過去。 眼窩深陷,她目光不帶任何感情地望了過來,聲音是病后的嘶啞,冷得就像磨砂,“我以為我一出府,你就會跟上來,沒想到我都出城了,你才跟上來??磥砟闩蓙肀O(jiān)視我的人,效率還不夠快?!?/br> 崔進之被李述避過去了,落空的手捻了捻掌心,也做出一副冷漠模樣。 他掛起淡笑,“我不是監(jiān)視你,你病了好幾天了,府里沒人支應,我只是讓人守著你?!?/br> 說起政事籌謀來,他是跟李述如出一轍的冷。 崔進之就是在監(jiān)視她,洛府災民叛亂,他怕她不甘心這個結果,伸手要去查。 當然,李述這幾日大病一場,去了半條命,崔進之擔心她的身體也是真的。 李述嗤笑了一聲,笑容扯動她臉上肌膚,愈發(fā)顯得皮rou單薄。她越病越白,肌膚幾乎是一種與雪地融為一體的透,雙頰弓骨仿佛是刀,鋒利地要透過血rou割過來。 “你不必派人監(jiān)視我,你要是想知道我要去做什么,直接問我就是了?!?/br> 李述竟朝崔進之笑了一聲,聲音很淡,“我去給他收尸?!?/br> 崔進之一滯,旋即就冷硬回道,“跌了黃河,根本就找不見尸體?!?/br> 李述便回:“那我就去黃河邊祭拜?!?/br> 崔進之否定:“天冷路滑,不適合遠行?!?/br> 李述又迅速地回道:“再過兩天就是頭七,我一定要去?!?/br> 李述回得越快,表情越是平靜,不知為何,崔進之看著她這樣,就越是憤怒。 收尸?祭拜?她用什么身份去給別的男人做這些事! 崔進之伸手去就扯李述,觸手只摸到她脖頸冰涼的肌膚。 他咬牙切齒,“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樣子,你就想出門遠行?” 李述只穿了一件中單,連外衫都沒穿,別說是遠行了,連出門見人都不行。她腳下穿的只是一雙輕薄繡鞋,顯然前一刻還在屋里待著,后一刻就不管不顧的上了馬車。 不必問,崔進之都能想象得到。 她身體剛能動彈,連衣服都顧不上換,死命掙著就要出門。一切理性一切精明都被她拋在了腦后,她不管自己是不是被監(jiān)視,不管天氣適不適合出門。 遠方有個人在召喚她,她發(fā)了魔障就要去找。 二人離得近,崔進之身上那股雪地里冷冽的氣息就透了過來,是與沈孝截然不同的氣息。 他聲音極冷,放開李述的領子,吩咐道,“駕車,回城?!?/br> “不許回城!” 李述忽然拔高聲音喊了一聲。 崔進之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fā),又轉過眼去,見車夫瑟瑟不動,他暴怒起來,一把就把車夫摜到了地上,對自己的人呵斥道,“過來,駕車!” “誰敢動本宮的馬車!” 李述同樣冷聲呵斥。 “蒼瑯”,雙方的侍衛(wèi)同時拔刀,刀光反射著日影,晃得人眼睛疼。 崔進之帶的人明顯更多。不必開始,就已經(jīng)知道輸贏。 崔進之冷眼看過來,“雀奴,你想跟我硬碰硬?” 刀光反射進李述的眼睛里,刺的她生疼,李述沉默許久,崔進之以為她默認放棄掙扎了,忽聽李述輕輕道,“崔進之,你走近一點?!?/br> 崔進之略皺了皺眉,但還是聽話得朝馬車走了一兩步,就站在李述旁邊。 他開口要問“怎么了”,忽見李述揚手,“啪”一聲,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 她用盡了全身力氣,崔進之當即就被扇得偏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