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雖然都是品質(zhì)不佳的低級材料,可是剛剛到手一萬六千下品靈晶,就整整少了一萬。 等到將所有的東西收好,白璧成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只顧著買東西,沒有照顧到陪在一邊的金寶珠,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些靈晶是他跟金寶珠兩個人共同擁有的,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又花二十塊低級靈晶買了一個月白色的儲物袋,將十塊高級靈晶和三千塊低級靈晶裝進這個儲物袋之后遞給金寶珠,“你拿著吧,想買什么也方便。” 白璧成將近乎一半的所得分給了金寶珠,其實十分之九的荒獸材料都是白璧成所得。 金寶珠也沒有過多的推拒,順手就接了過來,因為她知道,不管是荒獸材料,還是材料所換取的靈晶,對于他們兩人的能力來說,都不是什么珍貴的東西,也不必害怕沾了對方的便宜。 金寶珠一直在旁邊看著白璧成買東西,拿到靈晶之后,也自己嘗試買了一件東西。 于是當金寶珠他們走出鴻運雜貨鋪跟阿黎碰頭的時候,金寶珠手里就拿著半顆紫漿果。這是金寶珠第一種品嘗到的食物,也是她心心念念了兩個月的美味,她剛剛花十塊靈晶買了十顆紫漿果。 看到這個價格的時候,白璧成也有些咋舌,因為大荒以外的地方,一塊低階靈晶就能買上一大筐紫漿果。 由此看來,這金烏城果然是一個如同盆景園林一般的城市,這里除了靈晶什么都不產(chǎn),除了靈修的基本需求品跟外界的物價差不多,其余稍微不重要,只能用于格外享受的東西價格都貴的驚人。 看到阿黎,已經(jīng)買了換洗衣服的白璧成,就迫不及待的說,“我們快去找住的地方吧,買或是租都可以,但必須是單獨的院子。” 阿黎卻不理會白璧成的急切心情,“你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找住處,而是去辦理一張金烏城居住銘牌,沒有銘牌的人天黑以后就會引發(fā)警報,然后被護衛(wèi)隊的人扔出去。” 第十三章 有關(guān)居住銘牌的事情,阿黎原本以為金寶珠他們肯定知道。 畢竟除了想做礦工或淘晶者的人,沒有靈修會特地跑到金烏城來。 而要做礦工或淘晶者的人,至少會事先打聽一些金烏城的基本情況。 剛開始白璧成說沒有靈晶,要去賣東西換取靈晶,這一點阿黎能夠理解,畢竟辦理居住銘牌需要靈晶?,F(xiàn)在都已經(jīng)有靈晶了,白璧成卻開口就要找房子,這就露怯了,顯得他對金烏城的規(guī)矩一無所知。 看到他們實在是不了解情況,阿黎還特意提醒了一句,“金烏城里的代步靈獸太過珍貴,沒有公共出租的,所以我們接下來得路程要步行。” 白璧成看到紫漿果的價格,就已經(jīng)有所預測,所以點頭表示了解。金寶珠從來沒坐過靈獸,對此一無所知,也跟著點頭。 一邊帶著人朝著辦理居住銘牌的護衛(wèi)隊營地走,阿黎一邊對他們詢問道,“你們到金烏城來,是打算做礦工或當淘晶者嗎?!?/br> 金寶珠對著兩件事都不了解,可是聽到淘晶者這個名字,就直覺這件事一定比挖礦有趣,聽起來是一種需要靠運氣的職業(yè)。就問,“不都是挖靈晶嗎。這礦工和淘晶者有什么區(qū)別嗎?!?/br> “當?shù)V工就不需要繳納居住費,每個月至少有三百低級靈晶的收入。當淘晶者每一個月要繳納三十塊低級靈晶的居住費,而且一旦走出金烏城的范圍,隨時都可能被人搶劫?!卑⒗柰nD了一下,她拐個彎,走到路邊的樹蔭里,經(jīng)歷了常年的灼熱和暴曬之后,她一點兒多余的太陽都不想曬,既然交了昂貴的居住費,她要盡可能將每一個靈晶享受回來。 到了樹蔭里,她接著說,“不過整個金烏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淘晶者?!?/br> “看來做淘晶者的收入一定要比做礦工多?!苯饘氈樵囂街鴨枴?/br> “還不都是不安天命賭性大,其實淘晶者里最多十分之一的人能比礦工收入高。都想著萬一運氣好能淘到品階高的靈晶,其實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要每天回城照看我女兒,我早去當?shù)V工了。當?shù)V工就是辛苦些,沒時間修煉,吃住都在礦上,每個月放一天假,可以到金烏城采買東西,找女人/男人什么的,城西角住了一些美貌的凡人,專門干這個。” “咳咳~”白璧成假咳嗽了一聲,等阿黎看向他的時候,他就眼含警告的瞪了阿黎一眼。 金寶珠其實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畢竟當初被迫當觀眾的時候,她什么該看不該看的都看完了。 不過阿黎很知機,既然客人不想聽著方面的話題,她就說別的,必須要說點什么,畢竟路途還遠,如果不說話,干巴巴得跟不熟悉的人徑直走路,阿黎就覺得尷尬的慌。 她說,“兩位都是少年英才,可能不知道。許多人不愿意去當?shù)V工,理由就是沒有時間修煉。要我說,都是些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貨,要是真有那天賦,就該向二位這樣,年紀輕輕就有靈者九段的修為,將來才有一番大作為。都是些四五十歲的人了,還只是靈者二三段的家伙,也就比凡人強點,也好意思天天喊著要修煉。我女兒的天賦就好,才十四歲,已經(jīng)是靈者五段。我就從來不讓她去城外受罪,好好修煉,將來會有大出息?!?/br> 金寶珠他們默默的聽著阿黎話里話外的夸了自己的女兒一通,也不還意思打斷。 等到阿黎說了一大段,終于想到要換氣的功夫,金寶珠才問,“聽你說了這么多,你還沒告訴我們淘晶到底是怎么個淘法呢。” “這里每個礦脈旁邊都有一個不斷流動的沙河,沙河里有許多從礦脈里剝落的靈晶在流動沉浮,可那里的流沙比水還要輕,連普通的木船都浮不起來,只有用靈氣駕馭的輕薄木板才能在沙河上面漂浮。我們淘晶者,就一邊駕馭著木板,一邊手持木棍,用附著靈氣的木棍到湖沙中攪動,一旦感知到靈晶,就用紗網(wǎng)吧靈晶撈起來。在打撈的同時,也要一邊注意自己體內(nèi)靈氣的多寡,由于靈氣不濟,一下子沉入沙河的例子,每個月都有幾起?!卑⒗枳凶屑毤毜母饘氈橹v解了一遍。 可是金寶珠還是有疑惑,“那礦脈是有主的吧,沙河就在礦脈旁邊,礦脈的主人允許別人這樣隨意打撈沙河里的靈晶嗎?!?/br> 阿黎輕笑一聲,“這世上哪有免費午餐,這就是要每個入金烏城的人辦理居住銘牌的原因。大荒的礦脈大部分都屬于馮家,金烏城也屬于馮家,我們住在金烏城的人,每個月繳納的靈晶不就是變相交稅嗎。說到底,不管是礦工,還是淘晶者,到頭來就是在為馮家做工。至于其他的那些小礦脈,馮家已經(jīng)把規(guī)矩形成了,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畢竟他們自己也要住在金烏城?!?/br> 白璧成等到阿黎說完,就問金寶珠,“看來你對淘晶的事情很感興趣,等我們在金烏城安頓下來,也可以去試試運氣?!?/br> 這話正說到金寶珠心里去了,她本來就對為人的體驗很向往,現(xiàn)在聽人提起淘晶這么有趣的事情,又怎么能不好奇呢。 只是事有輕重緩急,金寶珠覺得當務(wù)之急,是快點找地方吸收掉剛到手的十塊高級靈晶,只要修為升上去,在修靈界的任何地方行走都要便利的多。金寶珠帶著些眷念的語氣說,“等我升到靈師再說吧?!?/br> 白璧成安慰道,“那很容易啊。等你成了靈師,我們就去淘靈晶。再用淘回來的靈晶修煉一陣子,等在金烏風暴到來之前,就從傳送陣離開金烏城?!币驗榻馂躏L暴之后,整個大荒的暴烈之氣肆意,連傳送陣都不能用了。 “也好?!苯饘氈橘澩?。 兩人不知,這一段隨意的對話,在阿黎的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靈師在阿黎心里就是惹不起的大人物了,可是在金寶珠他們的嘴里,卻稀松平常。 接下來的路上,阿黎便越加的熱情起來,并且愉快的表示,“你們要是想出城淘晶的話,也可以來找我?guī)?。到時候只要用城里的傳訊陣,找松鶴街九十一號的黎菁菁就可以了。” 辦理居住銘牌的過程也很順利,辦理銘牌收費的人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時間為難他們。除了因為交費的人很多,排了半個時辰的隊。 走出護衛(wèi)隊的營地,阿黎有些自得的說,“我說讓你們快點來吧,這里每天都有人排隊。因為護衛(wèi)隊的人每天午時之后就不辦公了,如果去晚了,下午只能自己出城。要是等晚上引發(fā)了警報,就會被護衛(wèi)隊的人暴打一頓,再被人從關(guān)閉城門的城墻上扔出去?!?/br> 第十四章 花掉八十塊低級靈晶,換回兩枚刻了數(shù)字和陣紋的青銅銘牌。一塊銘牌的押金是十塊低級靈晶,如果離開金烏城可以退還,三十塊低級靈晶是一個月的居住費。如果交一年,就只要三百塊低階靈晶,如果交十年,就要只要兩塊中級靈晶,總之交的越多,就越優(yōu)惠。 不過優(yōu)惠的限度最多就是十年,想要永久居住,就不是在護衛(wèi)隊這里能辦成的事情了。只能去找馮家的牙行,那里也正是阿黎要帶白璧成他們?nèi)サ南乱粋€目的地。 只要在金烏城購置房產(chǎn),就能得到永久居住權(quán),每年除了金烏風暴來臨的一個月,需要繳納十塊低級靈晶的護城費,不需要格外繳納任何費用。可是阿黎卻對白璧成說,“想要在金烏城購置房產(chǎn),根本不現(xiàn)實。這里的任何一處房產(chǎn),都足以讓一個靈君傾家蕩產(chǎn)。” “那我租一間獨立的小院子,因該可以把?!本瓦B白璧成都有點不確定了,于是試探的問道。 阿黎說,“最小的,三間房一進的小院子,一個月的租金也要十塊中級靈晶。如果你們只住一個月的話,倒也劃算,比住客棧要劃算些?!?/br> 先前的話把白璧成嚇了一跳,畢竟還要留一些靈晶來修煉,不可能全都拿來租房子。否則直接用靈晶在大荒里修行也是一樣,不用貪圖金烏城的靈氣濃郁,氣候宜人。 聽到只需要十塊中級靈晶,白璧成的心就放下來了。至于金寶珠,她還是一個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新人,如果有什么東西是她想要的話,根本不在乎靈晶的得失。 又是一陣急行的路程,由此也就解開為什么剛到金烏城時,跟隨金寶珠他們一起進城的人很快就急匆匆的走遠的原因。 飛行靈器不能使用,又沒有靈獸代步,就連凡獸也沒有,對處于大部分的金烏城居民來說,不行成了最后的選擇。而為了盡可能節(jié)省時間,他們形成了步履匆匆的習慣。 可就在這時,一個騎著一只幻金獸的人攔住他們的去路,正確的說是攔住了在前面帶路的阿黎。 那是一只十分蒼老的靈獸,形容枯瘦,毛發(fā)干枯。而騎在靈獸上的人,也是一個同樣的蒼老的老婆婆,她的雪白的頭發(fā)里找不出一根黑絲,枯瘦著一張臉,骨骼凸起的手像利爪,手里抓著一根比她人還長的木杖,棍子點在地上,靈獸就乖乖的停了下來。 那老婆婆用粗糲的聲音道,“你那個該死的前夫劉長林又去你家鬧事了,被你女兒關(guān)在門外,他竟敢砸我的門。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孤家寡人,我侄子還在呢,他每年都給我送禮。他要是敢欺負我,別管什么馮家的管事,我讓我侄子弄死他?!?/br> 阿黎用哀求的語氣說,“您要是肯幫忙,您就可以弄死他?!边@位垂垂老已的老婆婆姓趙,阿黎的房東。她是位靈將,只是最終沒能突破靈君,白白蹉跎了歲月。 趙婆婆無奈道,“咱們金烏城不是禁止殺人嗎,何況打狗也要看主人嘛,那慫狗欺軟怕硬不敢咬到我頭上來,我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打殺他。不過你放心,我出來尋你的時候已經(jīng)喝止他了,他現(xiàn)在暫時不敢砸我的門。但那門上只有低級防護陣,防不住靈師,為防有變,你還是快跟我回去吧。” 阿黎有些為難的看著金寶珠他們,“二位見諒,實在對不住,我家里有事。” 不等阿黎說完,趙婆婆看著金寶珠他們問阿黎,“這兩位是誰啊。” 阿黎急忙說,“這是顧我做向?qū)У膬晌豢腿?,我要帶他們?nèi)プ夥孔???赡仓莱抢锏那闆r,在這個地界兒現(xiàn)找一個向?qū)Э刹蝗菀住!?/br> 趙婆婆想也沒想,手中的木杖一發(fā)力,整個人就從幻金獸上落到了地上,“你先騎著我的幻金獸回去,客人的事情我來替你處理?!?/br> 阿黎對自己的房東趙婆婆道了謝,又跟金寶珠他們告罪,之后連忙騎上靈獸走了。 留下金寶珠和白璧成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讓這位站著都顯得費力的老人家給他們帶路,還是讓老人家?guī)退麄冋移渌嗍斓娜藖眍I(lǐng)路。因為阿黎告訴過他們,金烏城的人都會辦理一個傳信陣牌,能夠在金烏城里隨意傳信,價格很便宜,一年只需一塊低階靈晶。 可是這位老得站在都費力的人,畢竟是位靈將,所以白璧成只能客氣的問,“您要是給我們從新找位向?qū)У脑?,我們可以先在前邊找個地方坐下來等?!?/br> “你們是想去租房子嗎?!壁w婆婆沒有回答白璧成的問題,反而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白璧成點點頭,“您要是愿意親自給我們帶路,我們也很感激。可是我只能拿出區(qū)區(qū)十塊下品靈晶的費用,對您來說,恐怕有些得罪了?!?/br> 她卻說,“那十塊靈晶還是拿給阿黎吧,她辛苦跑了一上午,也不能做白工?!?/br> “應(yīng)該得,那就請您帶給她吧?!卑阻党赡贸鍪畨K低階靈晶遞給趙婆婆。 她大方的將靈晶收起來,接著說,“我家就有多余的房子,你們要是想租的話,也能省去我付給牙行的傭金。我們私下交易,沒有傭金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算便宜一點。” 白璧成客氣的說,“我們想租單獨的院子,不想跟別人合住?!?/br> “就是單獨的院子,不過是個二進的大院子,租金要一塊高級靈晶一個月。”她那雙渾濁的眼睛看著白璧成,她的人生即將到達盡頭,可是眼光很好,她直覺眼前的兩個年輕人有能力租下她的房子。 那院子是她是父親留給她大哥的,比她自己住的那個院子還好些,可是大哥死的早,侄子有了大出息,房子最終落到了她的手里。自從上個煉丹師租客離開金烏城之后,那院子就空了一年,因為租金太貴不好出租。她又不愿意拆分開,招些亂七八糟的人進來。 一塊高級靈晶,在白璧成的心里承受范圍以內(nèi),他沒有過多的猶豫,就跟著老婆婆去看她的房子。 有能力的情況下,白璧成一點都不愿意委屈自己,更不想委屈金寶珠。何況看房東的樣子,是很肯定他們有租下房子的能力,那也不存在露富的問題了。 第十五章 將房東趙婆婆送走之后,白璧成客氣的讓金寶珠先選房間。金寶珠直徑選了后院正中的房間,那里最幽靜,窗戶外面還有一個小花圃,花圃里爭妍斗麗的開著許多觀賞靈花。 白璧成就近在金寶珠的旁邊選了一個房間,就迫不及待的進屋暫時用迷陣遮掩著換了衣服,用凝水訣將自己的身體周圍覆蓋上一層薄薄的水膜,不斷換水,直到粗糲的皮膚漸漸恢復成如玉的光澤。 每天除塵清潔的法訣用著,白璧成的身上也不至于多臟??墒钱斔纳眢w兩個月沒沾水之后,他的皮膚就像經(jīng)長久歲月的寶石,即使每天都擦拭,可是依然漸漸的失去了光華?,F(xiàn)在白璧成這顆寶石經(jīng)過來重新拋光,便再次暫放出耀眼的光華。 用靈氣烘干身上的水汽,穿上具有沉穩(wěn)厚重氣質(zhì)的黑色衣袍,將披散的頭發(fā)用玉箍高高的束在頭頂。就像給寶石精心鑄造了一個底托,穿上衣服的白璧成看起來更加氣質(zhì)不凡了,任何一個見到他的人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可是金寶珠就忽視了他,事實上從她選定了自己的房間走進去,就馬上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 所以當榮光煥發(fā)的白璧成走出自己的房間,從半開的窗戶里看到入定修行的金寶珠時,原本激昂的情緒一下子陷入了低谷,像一個公孔雀展開精心梳理的尾羽,卻發(fā)現(xiàn)自己心愛的雌孔雀睡著了。 低聲哀怨的說了一句,“真勤奮?!?/br> 其實白璧成原本也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想讓金寶珠看一眼他干干凈凈不狼狽時的樣子,要是能在金寶珠心里留下美好映像,那就再好不過了。就算不能,也要洗刷掉之前兩個月留下的糟糕映像。 嘆了一口氣之后,白璧成還是任勞任怨的幫金寶珠布置了一個防護陣。這院子原本的防護陣,在白璧成的眼里漏洞百出,根本就不能叫做防護陣,叫篩子,也許還要更準確些。 信手拈來一般,白璧成很快就完成了防護陣的布置。 其實白璧成這一手行云流水一般的布陣手法,就很能吸引金寶珠的目光。金寶珠很欣賞白璧成的布陣手法,覺得其中有道的運行軌跡。不過這種欣賞是對技藝本身的欣賞,未免白璧成產(chǎn)生不必要的誤會,金寶珠一直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處理完防護陣的事情,白璧成就打算出去毀‘尸’滅跡了。他這次要毀的尸,不是別的東西,就是他剛剛換下來的臟衣服。這件衣服骯臟的程度,已經(jīng)到了必須毀滅的地步。 至于焚毀這個選項,在犯過一次蠢之后,白璧成絕對不想第二次犯蠢??墒前阻党刹恢?,這一次他的確可以燒掉這件衣服,而不是再次犯蠢。因為從小被白家集中培養(yǎng),衣服飯食都不用他cao心,所以不知道廚房里有灶膛和煙囪這種東西存在。離開白家以后,修為節(jié)節(jié)高升,就更加無從得知了。 幸好只是處理一件臟衣服而已,又是堂堂靈修,就算缺乏一點生活常識,也并不影響什么。因為白璧成早在走進松鶴街的時候,就看到街口有一個敦實的圓筒形靈器,白璧成認得那是各大勢力中通用的垃圾收集器。 打開門走出去,白璧成就不得不感嘆,篩子一樣的防護陣也不是真的毫無作用,它至少能夠隔音。 松鶴街九十一號就在白璧成他們新租的院子對面,他們這里是松鶴街九號。此時街面上有不多的幾個人,正倚著門袖著手遠遠的看熱鬧。大段大段侮辱罵人的詞,都出自男人的口,女人只是瞪著赤紅的眼睛守在門口,像一只守護自己領(lǐng)地的母獸,時不時的咆哮著,也只有一個字,“滾~” 阿黎的樣子兇狠到像是隨時準備擇人而食,跟她在白璧成他們面前是溫和的樣子大相徑庭。這場鬧劇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久,大有繼續(xù)持續(xù)下去的趨勢。 白璧成走到垃圾收集器旁邊丟了衣服,這一段短暫的路程中,已經(jīng)被那男人的污言穢語灌滿了耳朵。他甚至有點慶幸和金寶珠到這里的時候,他們似乎處于短暫的休戰(zhàn)狀態(tài)當中,只是在對峙著。 白璧成相信,如果那男人竟敢在金寶珠的耳朵邊用上這些詞匯,他一定會殺了這個男人,以免污染了金寶珠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