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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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她還要還柳時明的相救之恩。只要她認下此事,劉欽便不會大動干戈的搜劉府,那么隱在暗處的六九就不會暴露,被韓暮抓住,進而她也算還了柳時明的人情債。 想到這,倌倌狠狠咬了下下唇,朝韓暮輕輕搖頭。 韓暮眼眸驀地一深,還沒有任何表態(tài),劉欽臉上一喜,立即吩咐下人道:“來人將秦倌倌先綁了扔到柴房去,等酒宴結(jié)束再發(fā)落。” 立馬有幾個下人從劉欽身側(cè)沖出,過來要綁倌倌,韓暮冷聲道:“慢著!” 劉欽因韓暮這忽然沉厲的一聲嚇得渾身一哆嗦,抬眸看韓暮,忽然不確定韓暮的用意,難道說他還要包庇秦倌倌這丫頭?今日他和小娥聯(lián)手陷害秦倌倌的計謀,莫非被韓暮瞧出來了? 這念頭剛在腦中轉(zhuǎn)過,劉欽立馬否認掉,心中冷哼:就算被韓暮瞧出來又如何?秦倌倌自己都承認推小娥下蓮花池,證據(jù)確鑿,哪怕韓暮長十張嘴也替倌倌開脫不了罪。想到這,他心里稍安,忙佯裝為難道:“韓大人,您身為朝廷命官可不能徇私枉法呀?” 他話音方落,韓暮冷冷的道,“我府的人就算犯錯,也輪不到你們來綁。”說罷,扯過下人手中的麻繩,竟是要親自去捆綁秦倌倌。 劉欽見此,懸在嗓子眼的心弦倏然一松,他狠狠的瞪倌倌一眼,不再發(fā)聲了。 只要先絆住秦倌倌,令韓暮暫時留在劉府,那么接下來他籌謀的事就好辦多了,他沒必要在這時呈口舌之快再次得罪韓暮。 …… 這邊,韓暮將倌倌從地上拉起來,剛轉(zhuǎn)到她身后,她已自覺的將雙手交疊著背在身后,方便與他,她甚至微微側(cè)過頭,朝他調(diào)皮一笑:“快點綁,我站的好累?!?/br> 此刻的她,已換下濕漉漉的衣裳,身上穿著件丫鬟的衣裳,發(fā)髻未干,朝下滴著水,污水將她細弱的肩頭衣裳洇濕一片,她的雙手指尖尚殘留著蓮池里的瘀泥,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之極,然而……她唇角卻抿出一抹輕笑,好似不在意般只定定的瞧著他,小心翼翼的似生怕他生她的氣。 韓暮何時見過她明明很委屈卻又強裝鎮(zhèn)定恐他擔憂的眼神,一剎那,早先見她和柳時明糾纏時而起各種壞念頭,郁氣似隨她這一眼倏然消散,他心頭猛地一疼,低頭輕撫她指尖將上面的淤泥擦干凈,“為什么要承認?” 他聲音低低的帶著絲苦澀,倌倌調(diào)皮的摳他指尖,聲音如他般壓的低低的:“那你到底看過劉娥身子沒?” 韓暮喉嚨忽然堵得慌。 她終究是知道了。雖那日他看到劉娥的身子是個意外,可他私心里并不想倌倌知曉,他怕她傷心,怕她……質(zhì)疑他對她的感情,和他爭吵,那會令他傷心。 然而……此刻他才覺出自己似乎做錯了。 她的倌倌并非不講道理之人,她能當著眾人的面落落大方的問他,便是信任他,想要他給她合理的解釋。 只要他肯說,哪怕是他隨便說的,她也信。 韓暮自責的忽然有些難以啟齒,嗓子眼仿若墜著一塊大石,令他難受極了,攥著她的指尖倏然握的緊緊。 許久后,他聽自己以此生最為艱澀的聲音道:“我不是故意的?!?/br> “我知道。”倌倌立刻反握住他的指尖,她的指尖軟絨絨的,似某種軟體的小動物,燙貼著他胸腔內(nèi)那顆忐忑著的心,“你已經(jīng)有我了,怎么會故意去招惹別的女人?“ 她話雖輕快,可語氣卻酸溜溜的,韓暮不確信的問:“你不問我原因嗎?” “現(xiàn)在是問你的最佳時機嗎?”似為了泄憤,倌倌狠狠的掐他指尖一把,她將尖尖的下巴朝上一昂,沒好氣白他一眼道:“回去我再找你算賬?!?/br> ”你相信我?”正忐忑自責恨不得捅自己一刀的韓暮聞言,心里雖知倌倌信他,然而到底沒聽她親口說相信他,他心里還是有些恍然。 “信你是根蠢木頭。”倌倌不知他為何在這問題上緊揪著不放,抬眸看劉欽虎視眈眈的盯著她,似是她稍有異動,劉欽就要撲過來咬她一般,她用指尖又摳韓暮掌心一把,提醒他快點綁。 韓暮卻因她這句佯裝惡狠狠實則對他撒嬌的話刺的心頭激蕩,恨不得將她抱入懷里好好揉一把,告訴她,他此生只想要她一個,別的女人就算來搶他也搶不走,他只會是她一個人的。 他抬眸看了眼劉欽,眸底柔色一瞬變?yōu)閰柹S即快速將倌倌綁了,并朝她小聲道:“安心在柴房等我,我不會讓你平白被人冤枉?!?/br> 倌倌猝然聽到他說這么一句,一愣,還沒從他話中回過味來,就見他輕握她指尖一下,抬眸看劉欽,揚聲道:“這丫頭終歸是我的人,散宴之前,任何人沒我命令不許對她動刑?!?/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這個情節(jié)應該能寫完,柳,任,韓,女主等幾人的糾葛會暫時結(jié)束進入一個結(jié)尾階段。 第64章 韓暮語氣淡淡的,卻無端有種震懾的力量,正得意著的劉欽身子本能的顫了顫,他忙斂住心慌,賠笑道:“那是自然,秦倌倌是您的丫鬟,處置她還得您說的算?!?/br> 韓暮聞言,陰沉的快要滴黑水的臉色才好看了些,他深深看倌倌一眼,這才隨劉欽離去。 倌倌自然知曉他離去前那一眼的含義。 他要她放安心,乖乖的等他救她。 她對他自然是放心的。 他可是她的未婚夫,將來要嫁的良人,是在這世間除了她爹以外,她愿意將自己一切托付的男人。 想到方才他離去前威脅劉欽不能傷害她的話,倌倌心頭微暖,心道:真是根傻木頭。 今日之事,劉欽擺明了是要用她挾持韓暮娶劉娥,那劉欽見陷害她得逞,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讓韓暮替她開脫罪名? 然而這傻木頭,明知替她洗清罪名難如登天,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 不說別的,光這份對她的愛護,便令她心頭動容。 憶及此,倌倌垂頭,看了眼韓暮綁在她雙手上已然松動的麻繩,她手指頭只要稍微動一動,便能脫開麻繩的禁錮,心中好笑:這木頭放水的也太明顯了吧,也不怕瞞不過劉欽? 倌倌微灑,忽覺一道凜厲的視線刺在后背上,她心頭微微一驚,轉(zhuǎn)頭看視線來源處。 卻是還沒跟劉欽一同離去的柳時明,他正擰著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眸底似翻涌著激烈的情緒。 見她看他,柳時明忽然冷嗤道:“你以為你舍棄女兒家的名節(jié)幫我救六.九,我就會感激你?別做夢了,我不稀罕,我柳時明哪怕再不堪,也輪不到一個女人站在我前面幫我?!?/br> 倌倌:“……” 這人就不會對她說句好聽話? 除了挖苦,就連句感謝的話也奇葩的令人窒息,倌倌歪頭想了下,輕聲道:“哪怕你再不喜歡,但你也接受了我的幫助不是嗎?” 柳時明聽清她說了什么,繼而大怒:“你……” 倌倌對他笑了下:“所以,你何必將話說的那么難聽呢?再者,你只說對了一半,我也并不是全然幫你,而是存了私心。“ 倌倌說罷,語氣一頓,抬眸定定的望入他眸底:“今日不管你如何不齒我自作多情的幫你,在你心底,你也會感覺從此欠我一個人情,因有這份虧欠在,你不愿欠我,便會想法設法的還我這個人情,可對?” 被戳中心事的柳時明怒氣頓消,瞇了瞇眸打量倌倌。 他早知倌倌聰穎,卻沒想到……她能這般聰穎,竟將他心底最隱晦的心思一語道破。 見他沒說話,倌倌了然,她繼續(xù)道:“我知你最不喜欠我,那隔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便問你討要這個人情,你應不應?” 柳時明冷冷的道:“說。” “我希望,今日.你看在我救六.九的份上不要再對韓暮動手,可以嗎?” 怒氣剛消的柳時明聽到這句話,繼而又是大怒。 原來她繞圈子說了這么久,竟是為了韓暮,而非真正關(guān)心他的安危。 而他卻自作多情的心中竊喜,以為她幫他,是改變心意想棄韓暮改投他懷抱。霎時,一股陰冷的寒意從腳底猛地竄進心頭,柳時明強斂住胸腔內(nèi)這股揪扯著疼的不適,怒道:“若我不應呢?” “你不會不應。”柳時明此人高傲自負的很,他能容忍自己欠旁人的人情,卻打死也不會容忍自己欠她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人情,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曾卑微的傾慕他多年,那會令他覺得自己臉上掛不住。倌倌揚起尖瘦的下巴,傲然笑笑。 那了然的笑,與往日似乎一樣,而卻又有不同。 他忽然看出是哪里不同。 她看他眼神里再無濡慕,而是審視,較量,是和敵手談判時的所持有的冷靜。 她在防備他,再非以往全心的依戀。 得出這個認知。柳時明心頭似被什么猛的一撞,那股疼痛倏然被撞散,爆濺成血霰子充斥整個胸腔,柳時明強斂住那股欲沖出喉頭的血沫,極力令自己保持鎮(zhèn)定。 她說得對,他不會不應。 然……他并不想被她用此事拿喬他。 半晌,他寒聲道:“答應幫我做一件事,我便應你?!?/br> 倌倌不意他忽然提這個,秀眉微擰,還沒開口說話,就被柳時明搶先道:“這件事和韓暮無關(guān),只會是你我之間的事。” 聽到不是事關(guān)韓暮,倌倌心頭微松,她謹慎的盯著他:“你想讓我替你做甚么?” “暫時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找你討要,記住,你不能抵賴,我要,你就要給?!?/br> “好?!辟馁闹@已是柳時明對她做出的最大讓步,猶豫片刻,輕聲應下。心想:到時候她耍賴,他還能殺了她不成? ……. 柳時明回席時,已是一刻鐘后的事了。 任道非坐在席間,見韓暮和劉欽談笑風生,除此以外,韓暮并無任何異樣,猜到籌謀對付韓暮的計劃失敗,任道非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他強斂住怒意,低聲問坐在他手邊的柳時明:“出了什么事?” 方才他只是喝多了去茅房一趟,怎么回來后韓暮不僅沒和倌倌鬧別扭負氣離開劉府,反倒和劉欽熱絡上來?這其中發(fā)生何事了? 柳時明神色淡淡的:“事情有變,今日計劃取消。” “什么?”任道非聞言,驚的險些從席位上跳起來。 因這突兀的一聲,與宴的客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任道非忙斂住臉上震驚之色,拿著一盞酒水喝著掩飾尷尬,見旁人不再看這邊了,才低頭急聲問柳時明:“我好不容易說服的巍威令他派出東廠的人助我們鏟除韓暮,若今日錯失這個機會,等后日韓暮回京,我們再想對他下手可沒機會了?!?/br> 自從任道非上次被韓暮以cao練錦衣衛(wèi)的名頭打了后,自覺自己在錦衣衛(wèi)面前顏面無存,對韓暮的憤恨也抵達到了最高峰。 恨不得把韓暮扒皮抽筋的他,去信給家里,想要借助任家的勢力幫他除掉韓暮。 然……家里卻來信說,韓暮此次破了南京布政司的案子,圣上對韓暮能力贊不絕口,已同內(nèi)閣商議過放出話說,等韓暮回京便要升韓暮官職。 而他……只因是副指揮使的職位,位低于韓暮,卻沒能得到圣上半分青睞。 明明偵破南京布政司的案子他出力不少,憑什么頭等功全被韓暮一個人占去? 他不服! 他想要證明自己比韓暮強,正苦于想不到對付韓暮計謀時,同他一樣對韓暮仇視的柳時明忽然說,他可以借巍威的手除掉韓暮。 他大喜過望,忙私底下見了巍威,更和巍威柳時明商榷好對策,欲借韓暮來劉府赴宴這一茬口,下手除掉韓暮。 然……這一切他都計劃好了,如今卻告訴他計劃取消?他豈能甘心? 柳時明自然知曉任道非心中所想,他仰頭灌一杯酒,將空酒盞往桌案上重重一擱,解釋道:“劉娥誣陷倌倌推她下水,倌倌人現(xiàn)今被關(guān)在柴房,以韓暮在乎倌倌的程度,不去為倌倌翻案,反倒在這喝酒,你不覺得意外嗎?” 任道非一怔,皺眉道:“你是說韓暮已猜到我們想對付他了?” “目前尚且沒有?!绷鴷r明撩.開眼皮看韓暮:“但倌倌出事,韓暮定會對他周遭的所有人有所防范,在這節(jié)骨眼上,事態(tài)已變得對我們不利,你如何尋得機會下手?“ 這也是他為何答應倌倌今日不再對付韓暮的緣由。 任道非狠狠捏著酒盞,咬牙切齒道:“難道我們就放任截殺韓暮的機會這樣白白溜掉?” 柳時明見他不甘心,低喝道:“道非!你心浮氣躁如何能做大事?” “我不想做什么大事?!比蔚婪菬o視柳時明的怒意,他眉峰狠狠一擰,自嘲道:“我只想殺了韓暮,將他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