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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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嘉和替她撫平鬢角碎發(fā):“再過半月,你做了帝王,我便不再是你的哥哥了?!?/br> “不是哥哥是什么?” “是臣子。” “不,仍是哥哥。”令窈字字清亮,將話告訴他:“哥哥永遠都是哥哥,不是臣子,亦不是面首,而是卿卿最親近的哥哥,無論人前人后,卿卿都要喚你哥哥?!?/br> 鄭嘉和牽過她的手,“無論何時何地,永遠喚我哥哥嗎?” 令窈想了想,眨著眼笑道:“倒也不是,以后哥哥便知道了。” 鄭嘉和沒再問下去,低垂的長睫在眼下映出兩道陰影,應(yīng)了聲:“嗯。” “哥哥會永遠留在汴梁城嗎?” “卿卿在哪里,哥哥便在哪里,哥哥唯一永遠留下的地方,是卿卿的身側(cè)?!?/br> 令窈重新開心起來:“卿卿的身側(cè),永遠都有哥哥的一席之地?!?/br> 有鄭嘉和作陪,令窈很快忘了因孟鐸帶來的郁悶,她不再想三月期限已過的事,她專心想登基的事。 男人再好,好不過權(quán)力。 他若連向她屈服都做不到,她還記掛他作甚? 半月一晃而過,登基大典在即。 登基前一天,令窈在金鑾殿前預(yù)演翌日大典之事,其他的事皆已預(yù)演完畢,就只剩下登上寶座這最后一件事。 本該有宮人代替群臣,在殿下高呼萬歲,令窈揮揮手,將他們?nèi)挤A退。 令窈獨自一人在殿內(nèi),殿門大開。她歪坐在寶座龍椅上,單手托腮,睨視下方空蕩蕩的地,忽地有些后悔稟退宮人。 太靜了,坐在這上面,若無人俯首稱臣高呼萬歲,樂趣便少了一半。 為了登基一事順利進行,令窈幾天幾夜都未睡過安穩(wěn)覺,此時坐在龍椅上,忽地困意來襲。 這地方是她的,她安心得很,撐著下巴,緩緩閉上了眼。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入殿的腳步聲。 “是誰?”她并不急著將眼睜開,懶洋洋丟出兩字,盡顯帝王威嚴(yán)。 “是我?!?/br> 男人的聲音一出,令窈呆呆愣住,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她仍閉著眼,半信半疑地問:“皇宮禁地,你如何進得來?” “有山陽在?!?/br> “殿外有暗衛(wèi)把守,你殺了我的人?” “沒有,是鄭嘉和放我進來的?!蹦腥送nD半晌,添上一句:“穆辰良要替你攔我,沒攔住。” 令窈張開眼:“我從未要他攔你。” 男人幽深的眼眸迎上她視線:“你總算肯睜眼看我?!?/br> 令窈難為情,小聲嘀咕:“我怕你是假的,是我做夢夢到的,一睜眼就沒了。” “我不是假的,現(xiàn)在站你面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并非夢境。” 令窈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看,歪靠龍椅的后背逐漸挺直,端坐昂首問:“三月期限已過,你來作甚?親自向我下戰(zhàn)書嗎?” 孟鐸朝前一步。 令窈:“站住?!?/br> 孟鐸停下。 令窈氣鼓鼓:“明日是我的登基大典,你就不能讓我多高興幾天,再來下戰(zhàn)書嗎?” “我不是來向你下戰(zhàn)書的。” 令窈不聽:“我等了你三個月,你一句回應(yīng)的話都沒給我。你這個陰險狡詐玩弄人心的混蛋,我告訴你,我對你的耐心已經(jīng)耗光,你現(xiàn)在在我眼里,就是一個可惡的老男人。” 令窈說著話,偷偷窺視孟鐸神情。 任她將話說得有多難聽,他依舊是一副從容爾雅的做派,連眼都未眨一下,眸底平靜如水。 這讓她更生氣了。 手邊沒有可以砸的東西,她只得摘下指間碩大的寶石戒指,狠狠朝他砸去。 孟鐸靈巧避開。 寶石戒指沒能砸中人,自己摔了個粉身碎骨。 “沒能及時回應(yīng)你,是我的錯?!泵翔I看了眼地上跌碎的戒指,收回視線看向龍椅上的少女。 他終是走到了這一步,連他自己都覺不可思議。 從前他做文臣時走進這金鑾殿,眼中只有一樣?xùn)|西,就是龍椅。而如今,他的目光卻不再被它所誘,那上面坐著的人,比它更具誘惑。有生第一次,他眼中的唯一不是死物,不是權(quán)力,而是一個鮮活的人。 這個人自私自利,甚至不愛他,她的喜歡,永遠都無法與他的愛慕相提并論。 縱然如此,他還是來了。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他要她的心,就得給她想要的。哪怕這其中的代價,是要他顛覆自己的所有。 人生前二十幾年走過的道路,他并不后悔。從今往后要走的另一條道路,他亦不會后悔。 從前他謀的是江山,今后他謀的,是一個人的心。這二者的難度不相上下,還好他歷經(jīng)過千難萬險,并不畏懼謀取她的心。 令窈雙手抱肩,別開臉不看他。 男人道:“無論陛下如何懲治我,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br> 他忽然換了對她的稱謂,令窈猛地豎起耳朵,“你,你喚我什么?” “陛下?!?/br> 令窈掩住高興,假裝鎮(zhèn)定,嫌棄的眼神拋過去:“誰是你的陛下?我可當(dāng)不起你孟氏主君的一聲陛下?!?/br> 大殿安靜下來。 令窈攥緊手指,她尚未發(fā)力,嘲他一句而已,他就受不了了? 令窈猶豫是否要再罵他一句,視野中男人端雅的身姿緩緩伏下去,跪到地上,向她行君臣大禮—— “微臣孟鐸,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br> 令窈呆滯。 頃刻,她從寶座上起身,朝殿臺下沖去。 男人跪在地上,她一把抱住他腦袋,紅紅的眼,嬌俏俏地問:“你再說一遍,不,是兩遍,三遍也行,最好說到我聽膩為止?!?/br> 孟鐸從袖中拿出玉扳指:“你先將它戴上,我再說給你聽?!?/br> 令窈定晴一看,是她故意丟下的玉扳指。 她將手伸出去。 孟鐸替她戴上:“以后莫要再戴其他的寶石戒指,只有我的玉扳指,才配得上你這雙纖細白皙的手?!?/br> 令窈撫他面龐:“一個什么都不是的玉扳指,也配讓我戴?” “誰說它什么都不是。”孟鐸一把拽過她的手,他跪在地上,謙卑的姿態(tài),眼神卻猶如虎狼:“從今天起,你戴了它,孟氏是你的,我也是你的?!?/br> 令窈眼中的笑意就要壓不住,她問:“那你以后還敢讓我等三個月嗎?” “不敢了?!?/br> 他手間動作一用力,她跌到他肩上,他就勢站起來,扛著她往龍椅的方向而去。 “停下。”令窈硬生生將自己從狂喜的沉醉中掙脫,雙腿打踢,似護食的野獸:“那個地方只有我能坐!” “我不坐?!泵翔I將她放到龍椅上,低身吻下去:“我看著你坐,讓你在這上面坐得更安穩(wěn),可好?” 令窈再也忍不住,笑得像孩子似的,嘟唇親親他:“好?!?/br> · 義寧五年,楊帝退位,皇太女登基,年號“裕鼎”,后人稱其為“宏明女皇”,極盡贊美之詞。 女皇勵精圖治,推行女子入朝為官,廢舊法,改姻親習(xí)俗,停征重稅,廣納人才,不問出身,除文官武官外,又添一理官,選拔各地造物能人,目光長遠,定下千年大計。 女皇在位期間,收世家大權(quán),掌天下兵權(quán),啟鼎盛元年,為王朝千年盛世奠下基業(yè)。史稱“弘興之治”。 女皇一生未婚,育有三子一女,三子逐一過繼,后傳位小公主甜寶。 后人翻閱史書,尋公主生父,無跡可尋,唯有女皇十七歲登基為皇時的一句戲語:“朕今日為皇,天下美男自當(dāng)歸朕所有。朕需枕邊人,亦需掌中臣?!?/br> (正文完,記得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