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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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觸感仿佛還在臉上,祁延眼深了深,從地上站起,走過去,兩手從背后抓住她,把她給拎了起來。 言桉忙單腳站住了。 “沒事吧?”祁延問,看了眼她翹著的腿,“腳怎么樣?” 她低頭看了看左腳,眼光閃躲著不敢看他,小聲道:“扭到了?!?/br> 但這個時候,不是該在意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時候。 腳扭到而已,她大可回房間后,再扭一扭,把折了莖的葉片換過去,然后拔下來。 就和扭臉上的痘痘一樣。 所以言桉也沒當(dāng)回事,而是抓著祁延堅實的手臂:“我去孩子們房間看看怎么回事,你去樓下看看吧!” 言天椒這調(diào)皮孩子,剛剛就到樓上了。 檬檬他們?nèi)ザ鴱?fù)返,怕是帶著言天椒回了房間,樓下客廳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什么,就讓祁延去。 而她,要去房間看看什么情況。 祁延想了想,點頭同意:“你小心點?!?/br> 說完后,彎腰撿起棒球棍,走下了樓。 言桉松口氣,一邊扶著墻,一邊單腳跳著,跳到了孩子門外,敲響了房門。 房間內(nèi),言檬檬言酷酷言竹竹把言天椒給扔到了床上。 言天椒摔在床上,彈了幾下,就翻身而起,高高站在床上,看著三個哥哥們。 他拿下嘴里的檸檬,橫眉豎眼,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很是傷心:“你們干什么要把我抓來?我們不是親兄弟嗎?!” 虧他剛剛還和他們揮手打招呼了呢! 言檬檬氣得不輕,指責(zé)道:“四弟,你還問我們,你剛剛做了什么?爸爸就要發(fā)現(xiàn)你了,你知不知道?” 言酷酷點頭,跟著控訴:“就是,你還把客廳花瓶給打碎了?!?/br> 言竹竹什么都沒說,但雙眼直直盯著言天椒,讓言天椒往床里頭一退再退,直到背抵到墻壁。 背后有堅硬的墻壁作為支撐,言天椒心就沒那么虛了,他道:“我沒讓爸爸發(fā)現(xiàn)啊?他看過來的時候,我及時躲過去了的!” 說到這,他還有些驕傲。 言竹竹冷笑:“如果不是mama及時撞倒了爸爸,爸爸已經(jīng)拿著棍子追上你了?!?/br> 言天椒才不相信,高高抬著頭:“哼,他來追也追不到我。最后的結(jié)果只會是他追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跑回了結(jié)界!哥哥,你們就是太小心了?!?/br> 言酷酷瞪著眼睛呆呆的看著言天椒,心想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品種的弟弟? 言竹竹氣得不行,恨不得徒手拔辣椒葉。他轉(zhuǎn)向兩個哥哥,道:“我們下次不要再管他了,就該讓爸爸打他一頓?!?/br> 言檬檬心軟,看了眼言天椒,剛想說還是要管的,就聽到了敲門聲。 房間四人一頓。 言天椒問:“是誰在敲門???” 三個哥哥立馬回頭,壓低聲音,異口同聲朝他吼。 言檬檬:“不許說話!” 言酷酷:“安靜!” 言竹竹:“閉嘴!” 言天椒被吼得身形一僵,有些可憐的縮在墻邊,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 三個哥哥不再管他,各自商量著。 言檬檬問道:“會是mama嗎?” 言酷酷:“也可能是爸爸?!?/br> 言竹竹想了想:“先打開一道門縫看一下?!彼D(zhuǎn)頭瞥了眼弟弟,“不過先讓他躲起來?!?/br> 言天椒站在墻角,有些孤單的看著三個哥哥說話,卻不讓他參與。 他心里想不明白,哥哥們就那么怕爸爸發(fā)現(xiàn)嗎? 爸爸不就是個普通人類嗎?發(fā)現(xiàn)了就把爸爸埋進辣椒地里,有什么好害怕的?他們加上mama有五個人呢,五打一簡直輕輕松松,而且竹竹哥哥還那么高! 言天椒想著這些事,便聽見竹竹哥哥叫他:“言天椒,躺下?!?/br> 此刻一對三,哥哥們是三,他是一。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言天椒便乖乖躺下了。 下一秒,眼前一黑,一床被子裹在了他身上,把他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孩子小小的,藏在被子里,不細看的話,也看不出底下有人。 言竹竹威脅:“你出聲的話,我就把你壓成辣椒醬。” 言天椒:“?。?!” 本來想踢掉的被子的言天椒,于是不動了。 …… 言檬檬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一道門縫,看到是言桉,連忙把言桉迎了進來,然后趕緊把門給反鎖上。 言竹竹一眼看到了言桉的腿:“mama,你腳怎么了?” “扭到了?!毖澡窨戳丝磭谂赃叺娜齻€兒子,“言天椒呢?” 言酷酷往被子一指:“mama,那里?!?/br> 被子里,滴溜溜眨著眼睛豎著耳朵的言天椒一聽到言桉的聲音,立馬掀開被子爬了起來:“mama!你是來救我的嗎!壞哥哥們剛剛把我給抓來了!” 言桉趕緊頭疼的跳過去,撲向床,一把捂住了言天椒的嘴巴:“給我輕聲說話!” 言天椒唔唔唔的掙扎著:“知道了,mama,mama,你放開我……” 言桉這才把孩子放開。 她氣得頭上冒著銅錢草葉片,睜大眼睛問:“言天椒,mama不是告訴你不能出結(jié)界嗎?你不是答應(yīng)我了嗎?” 言天椒看著面前的四人,抱著被子縮了縮:“可是晚上結(jié)界里好黑哦。” “你又不怕黑?!毖澡耢o靜地揭穿他。 言天椒將被子一角塞進嘴里,咬著,模糊道:“可是除了黑,結(jié)界里還很無聊啊,只有我一個人,你們都不在?!?/br> 言桉:“我不是說晚點我來陪你嗎?” 言天椒很無辜:“但我等不及了,所以我就自己出來找你們玩了。” 言檬檬伸手,把弟弟嘴里咬的被子給扯了下來:“那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們,不是給你手機了嗎?” 言酷酷撐著下巴,憂愁的看了眼弟弟:“就是,而且你無聊,為什么還把花瓶砸碎了呢?” 他還挺喜歡那個花瓶的。不過花瓶,就是會碎的,唉。 被子被扯走,言天椒只能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聞言看了眼二哥:“那花瓶我就摸了一下,它自己就倒了?!?/br> 言桉捏著拳頭,忍無可忍,抓住言天椒的兩只小手臂,晃著他:“椒椒啊,mama拜托你了,你聽話一些,別給mama惹事,好不好?” 言天椒被晃的啊啊啊叫了幾聲,然后就哈哈哈笑了,以為言桉在和他玩。 言桉默默松開孩子的雙手,然后推了一把,把孩子推到床上。 她看著倒在床上還在笑的人,覺得這孩子大概沒救了。 一樓客廳,祁延打開了燈。 燈光亮起,把一切細枝末節(jié)照亮,擺到了他眼前。 后院門開著,風(fēng)從外吹進來,帶著夜晚的涼意。 電視劇前那個一人高的青瓷花瓶碎了一地。 這不是真品,真品在博物館里放著,有錢也買不到。但這到底也是大師出品,價值不菲的高價仿品。 不過這些都是祁延讓人一手cao辦的,他只負責(zé)付錢。這東西有多貴,他不是特別在意。 他大概看了一圈,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沙發(fā)上。 沙發(fā)亂糟糟的,上樓前被言檬檬擺放整齊的靠枕掉的滿地都是。 其中一處沙發(fā)上,此時正站著一只毛色發(fā)亮的大公雞,用尖嘴啄著薯片,把薯片屑弄得沙發(fā)上都是。 大公雞見到祁延,動作頓了一頓,伸長脖子左右看了看他,見他沒什么動靜,又低頭開始啄薯片了。 祁延搖了搖頭。 看來還真是公雞。 他看了看一地狼藉,也沒怎么管,轉(zhuǎn)身到了一旁取了醫(yī)藥箱。 拿了沒多久,之前在書房讓楊紳叫的別墅區(qū)保安到了。 祁延開門說了幾句,讓人回去了。 然后他拿著醫(yī)藥箱上樓,大公雞依舊歡快的啄著那包薯片。 篤篤篤,篤篤篤。 祁延先去了孩子們的房間。 言檬檬早就想好了臺詞,淚眼汪汪的縮在被子里:“爸爸,你在樓下看到什么了嗎?” 言酷酷愁眉苦臉的也縮在被子里,有些害怕的問:“爸爸,樓下有妖怪嗎?” 祁延想起之前埋在言桉懷里,聽見孩子們叫著妖怪跑回房間的事情,有些好笑:“樓下只有吃薯片的大公雞。” 被子里,被兩個哥哥用腳死死壓著的言天椒眨了眨眼睛,心想那只大公雞居然吃他吃過的薯片!算了,薯片也不好吃,就送給他旗下第一大坐騎了! 言檬檬又道:“我們剛剛走到樓梯口,看到樓下黑黑的亮亮的,我們就嚇回來了,好可怕啊,爸爸?!?/br> 可能是各種光線造成的幻覺,特別是孩子們,向來想象力豐富。 他走過去,想近距離接觸一下孩子們,但言桉和言竹竹兩人坐在床沿,基本上他是進不去了。 祁延隨手將醫(yī)藥箱放在一旁,道:“用不著害怕,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妖怪的,別自己嚇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