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哥別客氣,你現(xiàn)在住的房子還是趙叔幫你租的,多不穩(wěn)定。這筆錢就算我借你的也行,你先把房子買下來,小雨也到了結(jié)婚的年紀(jì)了,小雯也到談男朋友的時候了,一家人住著租的房子多不好。” 他拍拍曾平年的肩膀:“真的不要跟我客氣,我現(xiàn)在有能力了,就想哥也和我一樣過得好,咱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br> 老實人張恒福是從來不擅長說這些惡剖白心跡的話的,曾平年一下子就被感動到,眼眶都紅了好多,點點頭:“好好,咱就不多說這些了,來我給你寫借條。” 要寫就寫吧!反正自己也不會找他要。 在實施計劃之前,俞蘅跟誰都沒有說,只悄悄地做著安排。 第244章 末世之海13 在除夕那晚,雨勢也隨著新春的歡慶而變大, 來自大自然的敲鑼打鼓非常熱鬧, 蓋過了鞭炮聲。 俞蘅和張母一起守夜, 過了十二點張母就去睡了, 他也在客廳做了會兒cao, 才關(guān)燈回到臥室。他知道樓上樓下都換了人住, 吳悅和那些人也有聯(lián)系,這種密不透風(fēng)的包圍架勢,實在很難讓他將事情往好的方向想。如果真的只是保護他,為什么樓上樓下這兩批人不讓他知道? 兩點多的時候,街道已經(jīng)徹底安靜下來, 各家的燈火也暗掉, 天地之間只有雨水拍打的聲音。樓道處隱秘的監(jiān)控攝像頭還在工作, 不過在零點二十幾分這棟樓有外出的人回來之后, 就一直沒有人出現(xiàn)在鏡頭前。 俞蘅在對所有監(jiān)控做手腳之后, 蹲在門后燒藥粉, 藥氣往門縫里鉆出去。過了三分鐘, 門外依次傳來兩聲悶響。他帶著特制的口罩,將沉睡過去的張母背上, 開門離去。 離開房子到鉆入巷子只用了三分鐘,多虧了他常鍛煉,不然的話真無法速度這么快。他從儲物戒指里把筆記本摸出來, 快速敲擊數(shù)十下之后, 已經(jīng)將監(jiān)控恢復(fù)。 “呼。” 俞蘅最后按下一個指令, 廚房里一聲短暫的炸響后,瓦斯氣蔓延開去…… 他沒看回頭看一眼,背著張母繼續(xù)在雨中穿梭,他現(xiàn)在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臉,身上穿著是的張母的衣服。 走的路都是沒有監(jiān)控的小路,七拐八拐的。這三年的雨天,為了讓行人方便外出,一些比較熱鬧的、商業(yè)大道之類的街道都有所改建,比較常見的就是在臨街的房子修建擋雨板,幾乎將街道都擋了起來。除了地面上濕漉漉的,走起來跟以前也沒差。 不過他選的這些小路就沒有這么周全的遮雨板,俞蘅在張母頭上鋪了一層防雨布,不過他自己就顧不上,現(xiàn)在滿身都是濕的。 他的速度很快,半個小時后已經(jīng)來到目的地,這里是舊城區(qū),他早就在偷偷出來在這里租下的一個舊房子,用的是從黑市買來的身份證。舊城區(qū)的房子比較破舊,不值錢,他為了趕時間花了大價錢做租金,就為了暫時落腳。 進屋后,他才松了一口氣。 他先換衣服,這才覺得暖和起來。又過了半個小時張母才醒,有些奇怪:“咦?”總覺得有些奇怪,她左右看了看,“這是哪里?。俊?/br> 俞蘅搬了個凳子,將前因后果說了一下,只隱瞞了自己的的一些能力。 “你看……”他露出手背,“已經(jīng)長得更多了?!?/br> 張母趕緊抓著他的手看,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是怎么回事啊,醫(yī)生怎么說的要不要緊?” “沒事沒事。” 張母詢問了一番,堅強地接受了現(xiàn)實。還提議:“咱們搬到其他地方去吧,這里太危險了!” “媽,是我害了你?!?/br> 俞蘅不后悔自己在科院的選擇,可是連累張母一大把年紀(jì)死遁,有家不能回,這就讓他覺得對不起她。 重要緊的是基因改良液的食用,幸好他看出張母的身體無法承受所有藥效,因此是慢慢地、一點點地滲透在飲食里給她吃,這兩年過去了,一支藥還沒吃完。也幸好如此,才讓張母的身體沒有被查出不對勁。 在科院的時候他就十分擔(dān)心,好在他們沒對一個老太太投入太多精力,確定張母還長rou鱗片后就放棄了??烧媸嵌嗝磧e幸的事情!他和張母必須離開。 張母看出他的內(nèi)疚,忙安慰他:“你別難過,你這么做是對的。我跟你爸燒香,你爸都托夢給我,說你乖哩!咱們沒什么本事,有能耐的時候就多為國家做貢獻,我和你爸都為你自豪?!?/br> 她的眼神變化,瞧著是氣憤:“可怎么能拿你做實驗?zāi)?!媽不愿意!你爸常說,人有多大的本事就拿多大的碗,咱們沒切片的本事,跑了挺好的?!彼彩强催^老多電視劇的老太太,知道拿人去做實驗,那是要切片的,一聽就可疼了,她可舍不得自己兒子。 “媽你先睡吧,明天再說?!庇徂空f,他現(xiàn)在對張母滿心的愧疚。 張母搖頭:“我怎么睡得著喲?!彼ブ徂康氖直常瑩?dān)心極了:“你真的不覺得難受???” “真不難受?!?/br> “這以后該怎么辦?身份證啊……” 俞蘅就拿出兩張身份證,里面一張是個中年女人,一張是個老太太。 “這是誰的?” “這是我們以后的身份證明,別擔(dān)心,這是真的,這兩個人確實是母女,不過是東南沿海那邊的。人已經(jīng)死了?!?/br> 張母仔細(xì)看去:“地址還真的東南那邊的……也太慘了,母女倆都死了?”她想起一個問題:“可是,你是我兒子啊?!痹趺醋兂膳畠毫?? “我能化妝嘛。我們和她們也長得不一樣,等天亮了我得給你剪個新發(fā)型。” “行?!?/br> 這邊母子倆在談著今后的打算,那邊卻已經(jīng)亂了套。 吳悅堅信,“這是有人故意縱火!煙特別濃,一下子就觸動火災(zāi)報警器,然后就是爆炸和大火,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張家的門鎖得緊緊的,撞開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燒得特別兇……” “所以你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張恒福被燒成灰!燒成灰!” “我們也沒辦法,已經(jīng)盡力救火了……” 掛斷電話后,吳悅抹一把臉,罵了一句臟話,對著手下人說:“查!死也要死得明白!” 張家上下樓、對門都有他們的人,加起來六十來號,竟然讓人悄無聲息地放火,說出去都沒臉見人。還是那么要緊的人物,真是氣得要死。 不管怎么樣,這件事過后他肯定得接受處分和檢查,倒不如趕緊查一查,看看能不能將功折罪。 曾平年開始也沒接到消息,還是老丈人在外面聽說某小區(qū)發(fā)生爆炸和火災(zāi),死了兩個人才注意:“那是恒福住的小區(qū)吧?哎喲我趕緊打了電話問問,這大過年的……” 結(jié)果一打沒打通,嚇得他大年初一就往外跑,一看傻了眼,險些沒暈過去! 如何接受事實的過程就不詳述了,曾平年忍著悲痛給張智打電話,讓他回來辦喪事。 “這大過年的,曾叔你就別開玩笑了?!?/br> “是真的!快點回來!” 兩人燒得連灰都不剩,曾平年沒辦法,只好聽從丈人的意見,拿盒子從廢墟里包了兩包灰,分別做好友和好友母親的骨灰。 火災(zāi)引起了人們的高度注意,幾乎聽到消息的人都唏噓不已?!澳昵斑€看到副市長送回家呢,這么大的福氣,說沒就沒了……” “我聽說那家人好有錢的,取了一車的現(xiàn)現(xiàn)金堆在家數(shù)著玩呢,是我親戚說的,真事兒!” “哎喲那不是都燒光了?哎喲聽著心疼死人?!?/br> “我看啊,肯定有貓膩,那么大的雨,怎么可能說燒就燒起來了?” “是啊是啊……” 那邊,掛斷電話的張智愣了一會兒神,他還是覺得無法相信!他猛然回神,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小智,快走吧!” “去哪兒?”他有些遲鈍地問。 年輕的女孩笑著說:“不是說好了今天跟著爸爸去陳叔叔家拜年嗎?快走吧,晚了的話那邊人太多,好煩的。” 哦,陳叔叔,某局局長,和女朋友的爸爸私交甚篤。他為今天的見面期待已久,早早就起來穿衣打扮,現(xiàn)在身上穿的是昂貴的西服,顯得人精神又有品味。 “怎么啦?”女朋友歪著頭奇怪地看他:“不舒服嗎?要不咱不去了?我也在家陪你。” “去!”張智緩緩點頭:“肯定去。走吧?!彼麑⑹謾C關(guān)機塞回兜里,深呼吸了兩秒,眼中的彷徨和受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野心。 之后,不僅曾平年聯(lián)系不到張智,連科院負(fù)責(zé)喪事的人也聯(lián)系不上他。最后是曾雨和曾雯為張恒福和張母捧排位。 等張智忙碌于正月走親戚、走關(guān)系時,在某天聽到有人說到張恒福的消息。其實張恒福不算多么有名的人,只是他負(fù)責(zé)的項目出名,人們聊起項目的時候,說起目前科院的情況?!艾F(xiàn)在科院里面為了爭這個項目,斗得跟野雞吵架似的?!?/br> “是什么項目?” “原先的責(zé)任人是誰?這么好的項目都肯放下?” “聽說是防護罩研究,如果成功了,以后就能把雨隔在外面,防護罩里面還是鳥語花香,里面看外面仍然是天空雨景……” “聽起來真不錯?!?/br> 就有人說原先的負(fù)責(zé)人叫做張恒福:“哎,是個沒背景的人,聽說是個只知道埋頭研究的木頭,原先這項目在那個人手上,大家也不用爭,現(xiàn)在爭得啊,火藥桶炸了似的?!?/br> 張智的女朋友胡蜜的父親胡能,是個十分有能力的人,白手起家,這些年來也成功地混進權(quán)貴圈,結(jié)交的人都是權(quán)貴,正月里的聚會活動啊,來往的都不是普通人,因此交談時的話題也比較高端,說起科院的事情來頭頭是道。 這是張智從來都夢寐以求的場所,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爹的名字會出現(xiàn)在這些貴人口中,他不是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在荷鄉(xiāng)建房子的建筑工程師嗎?! 張智下意識就坐直了。想起之前聽未來岳父胡能跟他說的事情,當(dāng)時胡蜜的爸爸將他找過去,說他的父親在科院工作,正好公司的凈水器正在研究階段,就讓他去找父親咨詢一下,問問科院的其他教授尋找意見。 他當(dāng)時聽說曾雨被他爸帶在身邊,確實憤怒、生氣。不過他還是想通過他爸探聽一下凈水器的事情的,現(xiàn)在生意不好做,胡家的企業(yè)如果能夠取得和科院合作的機會,對他來說將會是十分光鮮的一筆成績。 在發(fā)過脾氣后,他覺得自己占據(jù)了制高點,剛想聯(lián)系他爸,卻又聽準(zhǔn)岳父說,不用找了,他爸只是在荷鄉(xiāng)建房子。在荷鄉(xiāng)建房子的人多了去了!根本不值錢。于是就沒有找過去。 靠他爸,還不如靠自己!張智是這么想的。 “阿智,那不是伯父的名字嗎?”胡蜜睜大眼睛問,“同名同姓呀?!?/br> 張智有些尷尬:“應(yīng)該是吧,我爸這個名字比較大眾?!?/br> “那真是有緣分,伯父也是在科院工作?!焙垭S口說。兩人的對話引來一些人的注意:“這么巧的事情也有,張智啊,你爸在科院做什么的?” “聽我奶奶說,是在研究水上城市的?!?/br> “喲,那可巧了,聽說那個張恒福原先也是在荷鄉(xiāng)的水上工程上的,后來自主提出防護罩理論,就被調(diào)到京都科院總部了。”一個女士摸出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你瞧瞧,認(rèn)不認(rèn)識?”眼神透著不懷好意。 第245章 末世之海14 到了這個時候, 張智已經(jīng)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個看著熱情的莊女士,似乎有些不懷好意。可是在大家的視線里, 他不能做失禮的事情,于是接過手機, 上面穿著工作服的人,果然就是他爸。 “這是你爸吧?” 他點點頭, 驚訝地問:“您怎么有我爸的照片兒?” 莊女士好整以暇地拿回手機笑著說:“那可真是巧, 我們說的張恒福, 就是你爸張恒福啊?!彼龑υ谧渌苏f:“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老胡有個這么厲害的親家,我們都不知道呢!實在是太可惜了。” 胡能并不在場, 他去外頭接電話還沒回來了。這話得到一些人的附和,可不是可惜,多好的親家吶, 就這么沒了。 張智露出吃驚的模樣:“那也太巧了,可惜我爸從沒跟我說過他的工作,我一直以為他在荷鄉(xiāng)呢?!?/br> 在座的人的臉色開始有些奇怪了,胡蜜懵懂地說:“阿智, 你爸原來這么厲害啊!”張智也只能尷尬地笑。他確實不清楚!在知道他爸有這樣的能耐后, 他心中開始后悔了! “張恒福先生確實厲害,可我沒想到他兒子也是青年才俊呢?!鼻f女士慢條斯理地將手機收起來,“張恒福先生確定在正月初一凌晨三點左右死于火災(zāi), 在場的還有他的老母親。而喪事早就結(jié)束了, 我也是覺得奇了怪了, 身為張恒福先生的獨生子,張智先生……仿佛這一整個正月,都跟著老胡在走親戚吧。哎呀,好像連葬禮那天,也在參加派對呢?!?/br> 張智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在場的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來這位莊女士是在諷刺,是在找茬,可重點是,人家說的都是實話。 說來,張恒福也是因為已經(jīng)死了,才會被爆出原來是那樣的身份。要是早知道他是防護罩項目的負(fù)責(zé)人,多的是人去奉承——那可是一樁好生意!以后國家要批量生產(chǎn),肯定用得著國內(nèi)企業(yè),那該是多大的一筆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