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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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希望進去!被拒之門外的幸存者心中吶喊。 還有機會回去!因為喪尸病毒指數(shù)升高被驅逐出區(qū)的原居民嘶喊。 所以注定了第七區(qū)不是死氣沉沉的墳墓,這里充斥著斗爭、搶奪,歸根究底一個詞:生存! 俞蘅和張恒慧并沒有去參加檢測,直接在第七區(qū)住了下來。 久違的人煙,就連爭吵斗爭都讓他們感到親切。 在不同的地方都有地頭蛇,第七區(qū)自然也有,聽說是從第三區(qū)出來的,八級的冰系異能者,被人尊稱江老大。這一片都是由他和他手下的人掌控,重點包括住房、交易買賣,都由他們壟斷。 俞蘅就在第七區(qū)類似房管局的地方,花了一顆五級的晶核,租到一間二房一廳的房子。末世第十七年,物價早已今非昔比,好在俞蘅什么都缺,晶核最不缺。 辦事員好奇地看著俞蘅遠去的身影,跟身邊的人說:“一顆五級的晶核,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這個普通人不會也有后臺吧?” “你怎么知道他是普通人?可能人家異能比你強呢?” “不可能,你看這個,完全沒有亮,這是能夠感應異能者磁場的,不同異能顏色都不一樣,雖然還只是一代產(chǎn)品,也不至于分辨不清異能者和普通人。” 這是一個小型儀器,只有巴掌大。 “這是哪兒來的?” “……第一區(qū)流出來的。” “第一區(qū)啊?!?/br> 是啊,第一區(qū)。兩人都沉默下來,對那個少見的大手筆的普通男人也沒有了探究的欲望。 房子蓋得比較粗糙,不過在第七區(qū)已經(jīng)算是高檔建筑了,畢竟觸目所及,窩棚、帳篷、木頭屋……占據(jù)了大多數(shù)。買不起房子,租不起房子的人,自力更生建造遮風避雨所,造就了第七區(qū)自成一派的景觀。 取水都是在外頭的江里,張恒慧取水打掃房子,俞蘅去二手市場湊齊兩張木板床和一套桌椅,新的生活又重新開始了。 他們開始觀察第七區(qū)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因為首都基地強大的軍事力量,在末世初期就清掃出一大片安全地帶,又因為身為首都字自帶光環(huán),除了本地居民,早期還吸納了一大批幸存者,為基地建設提供了強大支持。 等到基地建設初具規(guī)模時,又成功地抵御了三次喪尸圍城,進一步擴張。 它的管理也令人稱道,亂世用重典,新建秩序。實行分區(qū)管理,分化內部矛盾勢力,將內部矛盾轉化為區(qū)建設,之后各區(qū)建設你追我趕,基地建設欣欣向榮。 更不要說首都基地超先進的研究力量。 當然,這些都是俞蘅這些天了解的表面內容,在街角裹著草席流浪的落魄男人,從俞蘅第一次見他的那天起就在那里高談闊論。他自稱曾在第二區(qū)生活過,見證了首都基地的繁榮,對首都基地的一切如數(shù)家珍。 俞蘅聽過兩回,覺得干貨有限。 別的不說,單單說第七區(qū)的生活,只能用一個詞:單調。 因為身體指標不達標,就算其中有擅長農業(yè)的人,侍弄出來的莊稼蔬菜,最近的第六區(qū)也不會有人購買,怕沾染上霉運。由此內推,第七區(qū)的經(jīng)濟鏈條是封閉的,自給自足的。 東西賣不出去,第六區(qū)售賣的東西又價格昂貴,因此人們大多數(shù)選擇外出狩獵。 又因為首都基地的勢力強盛,附近的喪尸清繳一空,這些年又緊鑼密鼓地研究,不停地往外頭噴灑藥劑,使得七級以下喪尸“鬼打墻”,聞不到這一頭濃重的人味。 慢慢的,首都基地外頭有一大片無人無喪尸真空區(qū)。 要獵殺喪尸,需要到四五公里,甚至七八公里之外。 江老大的團隊有車能開,這在末世十幾年后的今天是非常難得的。當然難得是能開,因為燃料現(xiàn)在相當稀缺。 每隔五天,江老大的兩輛公交車會在第七區(qū)簡陋的圍墻外靠近大門的地方等著,一人五顆三級晶核就能坐一次,下車后再上重新算。終點站是距離此處九公里之外的紀念碑處。 周五發(fā)車,周日返程,所以要回來的人要及時在紀念碑處等,不然就要在外頭待一個星期才有可能遇到下一次出行的車將自己帶回來。 俞蘅觀察了一次,第二次就和張恒慧一起上了這趟車。 車上吵吵嚷嚷的對話映射著第七區(qū)的生存百態(tài): “這一次最少要殺十只三級喪尸,這一趟出來才有賺頭。” “十只我覺得不夠,現(xiàn)在一斤米都要一顆三級晶核了,扣掉坐車的六顆,四顆三級買四斤米,哪里夠一家吃一個星期的?!?/br> “那是你家人多,反正我一個人吃,還有剩呢,再去換一支煙……” “哎喲我說老五,你家兒子怎么都不一起出來,好歹多個幫手?!?/br> “嘿嘿,他還小呢。” “三年前你就說他還小,今年我記得都十九了吧?你這樣可不行,現(xiàn)在的孩子,哪個不是七八歲就被教著殺喪尸……” 俞蘅和張恒慧坐在最后面,有滋有味地聽著車上的人扯來扯去。陸陸續(xù)續(xù)地,不敢走太遠的人先下車了。膽子大點的,有小團隊的就晚一點,甚至跟著江老大他們到了終點站,跟在他們背后撿漏。 看了一個方向,俞蘅和張恒慧就開始自己的狩獵。 喪尸是真的少,忙活了兩天,在這一片撞上了其他人好幾次,喪尸只遇到五只,一只五級的,兩只四級兩只三級。 這種收獲俞蘅覺得太少了,打算到更遠一點的地方去。張恒慧也覺得先不要回去,反正在外頭他們也能生存。她心中記掛著這些天在第七區(qū)安置下來的花費。 大抵人都是這樣,面對著金山銀山少有不動心的。特別這還不是普通的金銀山,而是唯一食譜。喪尸再惡心,身上再臭,誰還能跟食譜過不去。 而且到了首都基地,看著這邊遠強于錄桐安全區(qū)的規(guī)模實力,她第一次嚴肅地思考喪尸殺干凈之后,她和弟弟該吃什么的問題。 這是一個荒誕的憂愁,卻實實在在地困擾著張恒慧:他們姐弟身體超級健康,不再吃食物嘔吐之后,身體也停止了衰敗,甚至樣貌都回到了三十出頭的模樣,弟弟的腿傷也徹底好了。 目測還能活好幾十年。 幾十年?以她對首都基地的信心,喪尸早被滅干凈了。 所以這個問題真的有值得探討的空間。 俞蘅聽了張恒慧憂慮的問題,腦子卡頓了一下才說:“姐說的有道理?!?/br> 于是兩個擔心未來食物的人,又在外頭呆了一周。 經(jīng)過俞蘅的試驗,他和張恒慧的力量,已經(jīng)堪比九級喪尸,或者是九級異能者。這讓他們在外頭機會所向披靡,因為這一周完全沒有遇到七級以上的喪尸。 最大的收獲是在一家家庭式釀酒作坊。這里距離首都基地已經(jīng)很遠很遠了,甚至離那個終點站也有好幾公里遠。實在是兩人現(xiàn)在睡眠少,閑著沒事就往前推進,不知不覺就走出這么遠。 發(fā)現(xiàn)這家釀酒廠是個意外,他們在一處房頂上看月亮吃宵夜的時候,忽然車燈遠遠地打過來,緊接著就是好幾輛車橫沖直撞地沖過來,直直地撞著街上的喪尸。 以俞蘅的眼力能夠看到一只巨人型喪尸和一只速度型喪尸正在后頭追趕。 巨人型喪尸身高兩米多,跑動起來地面都在震動,而速度型喪尸跑速驚人,目測該是六級以上喪尸,只看它很快就追上了后頭一輛車,重重地跳躍上車頂,之后瘋狂地砸車頂。 說實話,速度型喪尸隔著這一層改造過的鐵皮,短時間內肯定捅不破。但是可能是因為夜里太黑,心中著急,那輛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撞上了路邊的柵欄,換個方向又撞到了別的地方,短短幾秒鐘車子就掀翻了。 車窗破碎,爬出來的人又被旁邊的喪尸咬住了。 俞蘅和張恒慧在最開始看到時就跑下樓,畢竟現(xiàn)在有余力,無法看著無動于衷。 只是他們選的這棟樓足有九層,他們待在屋頂,等跑下來的時候,這輛車已經(jīng)被巨人喪尸翻了過來,一個活人都沒有。 這里的血腥氣吸引了其他街的喪尸游蕩過來,不過短短幾分鐘,這一車不知具體數(shù)量的人活過的痕跡就完完全全消失不見了。 “唉。”張恒慧搖頭:“再怎么拼命,晚上最好還是不要出門?!币估锖谄崞岬模洳欢【陀袉适o你來一口,是非常危險的。 俞蘅爬上巨人喪尸的身體,忍著惡臭站到它的肩膀上,在它愣怔怔地走著時,將它的頭打爆了。 子彈是從喪尸耳朵進去的,喪尸到了七級之后,身體變得堅固,特別是九級喪尸喪尸,刀槍不入,這些年他遇過幾次,和張恒慧合作都得花好長時間才能磨死。 因此,現(xiàn)在他們二人開槍都是直接對著眼睛或者耳朵部位開,這樣就不會發(fā)生開槍后才發(fā)現(xiàn)喪尸七級打不死的窘境。 砰地一聲,巨人喪尸倒在地上,上半年身體砸在了旁邊的圍墻上。這面墻應該是被車子撞過,此時又被巨人喪尸一撞,瞬間嘩啦啦全倒了。 俞蘅跳進去挖晶核的時候看到幾個鐵桶,挖完晶核又在里頭走了幾步,看到一張鐵床。他覺得有些稀奇,忽然想起在書里見過這種東西,似乎是釀酒用的。 后來仔細觀察,這似乎是一個民間小釀酒作坊。 “書里說,出酒后會將酒壇子封泥后埋在地底下,一年就能喝了?!睆埡慊巯肓讼?,四顧了一圈:“要不我們挖挖看?” 俞蘅笑:“明天再挖吧,先睡覺?!?/br> 不過兩人本來沒有怎么當真,只是玩笑話。第二天天亮之后,卻果然在院子里的地底下挖到十七個封泥壇子。 打開一個,里頭是撲鼻的酒香。 “哇,果然是酒,照這么算來,這是末世前埋的酒,有十多年了吧?” “應該是,挺香的?!?/br> 俞蘅將酒壇子又封起來。再香也喝不成,喝了也是糟蹋東西。 將酒壇子全部收起來,兩人往外走。外頭那輛車已經(jīng)成了鐵皮,一群蒼蠅圍著嗡嗡地飛。 如果這輛車沒壞就好了,他們可以開回去。俞蘅倒是有挺多汽油,城市深處極少有人能進去,因此書很多,有些加油站也保存得很好。 張恒慧說:“沒關系,我們再找找就行,看緣分?!?/br> 之后他們往紀念碑方向而去,打算邊走邊殺喪尸,如果能夠遇到這個星期的班車。 只是他們在那里等過周日傍晚,卻沒看到這班車。恰好有一隊車隊路過,俞蘅和張恒慧避到旁邊,沒想到其中一輛車忽然拐了回來,一個女人走出來,眼神復雜地看著俞蘅:“果然是你?!?/br> 見俞蘅陌生地看著她,她呵呵地笑起來:“好多年不見,看來你是忘了我了。” 女人撩了撩長卷發(fā),紅唇勾起:“我是陶甜甜,想起來了嗎?” “哦?!庇徂坑悬c印象,不過沒想起這是誰。 陶甜甜看出來了,咬牙:“張恒遠,你行啊。”她揮手,一大片冰錐砸過來,俞蘅和張恒慧同時分開躲閃。 他們二人現(xiàn)在的速度堪比九級喪尸,力量堪比九級力量喪尸,由此可知躲閃得多快了。 一擊不成,陶甜甜特別生氣,又是一大片冰錐出去,結果還是絲毫沒有傷到對方。 而俞蘅已經(jīng)閃過去,鉗住她的手和脖子。 “嚇、放開我!”陶甜甜渾身冒出冰錐,卻還是掙脫不開。她被鉗住脖子,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她要死了。 “放開她!” 坐在車里看戲的一個男人也跑了下來:“兄弟有話好好說!” “哦?!庇徂咳螒{著銳利的冰錐往自己的身上扎,雖然扎不透,還是很煩心:“你覺得她這是要好好說話的態(tài)度?”手上再用力,陶甜甜直翻白眼,也無法再控制冰錐了。 一大堆冰錐嘩啦啦掉在第上。 “兄弟!你別激動,先放了陶姐,有事好商量!” “也行,把你們身上所有的晶核拿出來?!?/br> 男人臉色一變:“兄弟,這個——哎你冷靜!我給你!” 隨著陶甜甜的慘叫聲,俞蘅將刀從她手臂上拔出來,示意張恒慧去接。 接過一個袋子后,張恒慧來到陶甜甜身邊,從她身上也摸出一個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