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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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葉雨甜自己回來了,得知jiejie為自己而受了傷,她表示自己不該讓jiejie擔心,一時鬼迷心竅對姐夫說了錯的話,以后不會了,然后姐妹倆抱頭痛哭,再后來,葉雨甜就沒再對陳煜表示過什么,之前的表白就不了了之了,離大結局也不遠了。 劇本雖然是這樣寫的,但是這群演的臺詞讓顧盼念出來,怎么就那么……不自在呢。 倪想慢慢站了起來,拎起自己的小板凳不發(fā)一言地走了,余宋也跟著站起來,抬腳想要跟著倪想一起走,顧盼卻直接繞到了他面前,伸出雙臂擋住了。 第二十一章 顧盼擋住余宋的路時,心里其實也有點七上八下的。 但是,她的驕傲不容許她露怯,所以她面上還是很自信地對余宋說:“你和倪想多對過詞了,接下來我們倆來對一下吧?開場都是我們的戲,她的不多誒?!?/br> 的確,開場大部分都是男女主的戲,倪想作為女配,又是女主的meimei,大多時候都在沖當背景板,還有一場很尷尬的——官兵要收了臭豆腐攤,她跑去說“看我一屁股坐死你”的戲,怎么說呢,對女孩子來說,還挺不好意思的。 這場戲,顧盼可是非常期待,并且在今天就會拍攝,通告單上都寫著呢,她現(xiàn)在就要和余宋對這場戲! 可惜了,顧盼心里想了那么多,都需要余宋來配合她,而余宋……根本不打算配合。 “我有點事情要找導演,一會再說吧,抱歉?!彼芏Y貌地拒絕,甚至還微笑了一下,客客氣氣的。 可就是他這種客氣,讓顧盼越發(fā)無法自處起來。他面對自己的時候,縱然態(tài)度好,卻像是對陌生人那樣,但是面對倪想的時候完全不是這樣。 剛才從遠處過來,她一直在觀察他看著倪想的視線,之前在慈善晚宴上聽見何如墨說的那些話,她只覺得荒唐可笑,余宋怎么可能會喜歡倪想呢?倪想到底有哪里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她現(xiàn)在那副樣子,除了何如墨那個傻子之外,還有什么男人會趨之若鶩? 昨天晚上,她還在家里看了余宋和倪想的那一期綜藝節(jié)目,說實話,在聽見余宋真情表白的時候,她也以為說的是自己,還滿心激動,可是漸漸的,她冷靜下來了,看著微博上粉絲找出的她當年在劍橋錄制的節(jié)目,那上面最顯眼的分明就是倪想,要不是粉絲很有私心地打了馬賽克,搞不好倪想又會引起大火一把,畢竟她曾經是那么好,美的毫無侵犯性,堪稱見者皆愛。 深呼吸了一下,顧盼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狼狽,然后一步步走回了片場,這個時候布景已經差不多了,他們第一場戲就是街景戲,群演都換好了衣服,臭豆腐攤也擺好了,遠遠地就能聞見臭味,顧盼很討厭臭豆腐這東西,因為倪想喜歡。 這不,那攤位一擺上,倪想就和經紀人大寬湊過去了,看看她那身材,還老想著吃,她再吃下去這輩子都別想再翻身了! 顧盼氣結,直接轉開視線走到自己的休息位上去打算眼不見為凈,這個時候余宋已經褪去了試裝的龍袍,換上了一身月白色長衫,外罩重紗長袍,正在導演身邊拿著劇本在討論什么。 顧盼也沒當回事,只以為他們是在聊拍攝的問題,這很常見,所以當她開始拍第一場戲,滿心期待著倪想說那句“我一屁股坐死你”的尷尬臺詞時,卻聽見她說了一句“不準動我們的攤兒”…… 顧盼一下子就出戲了,那種本來很期待的興奮轉而變成了怒氣,直接瞪向了正在表演的倪想,導演皺皺眉,喊了一聲“咔!”。 導演語畢,場上的群演n臉懵逼地看了過來,尤其是武行飾演的順天府士兵,余宋正和扮演他下屬的夏年站在一起,聽見導演喊卡也看了過來。 “顧盼,你怎么回事啊?”導演疑惑地問,“狀態(tài)本來不錯啊,怎么忽然眼神就變了?” 顧盼皺眉睨了睨倪想,然后指著她對導演說:“導演,她亂改詞,剛剛那場戲女二號的臺詞不是‘不準動我們的攤兒’?!?/br> 導演微微皺眉,拿來劇本看了一下說:“沒人告訴你嗎?這場戲改了一句詞,剛才決定的?!?/br> 顧盼錯愕地看著導演:“什么?改詞了?我怎么不知道?” 余宋在這時不疾不徐地走到了顧盼身邊,似乎略帶著歉意道:“抱歉,是我的錯,本來說是我來通知你的,誰知道剛才忽然有點別的事,給忘記了。” 顧盼的表情有些扭曲,緊握著拳幾乎就要把表面維持的平和給崩掉了,幸好她的經紀人及時跑了過來拉住她的手笑著對大家說:“是這樣啊,沒關系,那休息一下重拍就好了,還有其他臺詞改掉的嗎?一起說完好了,免得再有這樣的問題?!?/br> 跟組編劇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姑娘,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聽見對方這么問就走過來沒什么表情地說:“目前是只有這一句,不過拍戲過程中很多不確定因素,下次要改的話還是我親自跟顧小姐說一聲吧,余先生是貴人,貴人多忘事,忘掉也正常?!?/br> 她這么說,算是打了個圓場,顧盼也緩過來了,雖然心里還是很難受,但還是心平氣和地笑著說:“這都是小問題,不過我怎么說也是女一號,下次改臺詞的話還是征求一下我的意見吧,我覺得原來的臺詞會比現(xiàn)在改的好玩很多,改了反倒不如以前了?!?/br> 倪想全程都和大寬站在一邊圍觀,這件事雖然是因為她的臺詞變動引起的,但她現(xiàn)在的樣子總讓顧盼覺得她好像置身事外一樣,好像生氣的就只有自己,她非常得意,這種狀態(tài)讓她想起了七年前,心里無名火燃燒,很快拿著劇本走開了,免得自己忍不住上去打倪想一頓。 倪想淡淡地望向了余宋,余宋似笑非笑地朝她點了點頭,她總覺得他那個眼神里面隱藏著一點東西,比如說,他要改那句臺詞,說實話她也不喜歡,但是她肯定不能自己去說要改,導演未必會同意,他幫了忙,好似是需要她回報一些什么。 大寬還不嫌目前情況亂地在旁邊跟她耳語說:“說起來也是,余宋怎么忽然跑過去讓導演改你的臺詞?之前我也覺得那句臺詞對你形象不好,還琢磨著怎么改改,沒想到他就先一步過去了,這樣看起來,好像是他幫了我們?!?/br> 倪想皺皺眉,捏著已經被她攥得皺皺巴巴的劇本說:“我其實不需要他幫我的?!?/br> 大寬看向她放低聲音道:“我當然知道啊,不過他好像對你很熱情,你說……他會不會是對你……”說到這,想到自己的猜測,大寬又倏地搖搖頭,摸了摸后腦勺道,“沒道理呀,你們才見幾次面?而且你現(xiàn)在……”大寬欲言又止,想說什么倪想當然猜得到。 她白了大寬一眼,拿著劇本到一邊靠著臭豆腐攤休息,不打算再討論這個問題。 大寬很沒眼力見地跟了過來,小聲說:“那個,你們之前一起錄得那個節(jié)目里,余宋說起的那個劍橋女孩,其實就是你吧倪想?!?/br> 倪想翻劇本的手頓了一下,這個猜測在她心里早就被抹掉了,她早就把那個女孩的身份按在了顧盼身上,可現(xiàn)在被大寬這么直接講出來,好像味道又變了。 “那是顧盼,你別瞎說。” 她匆忙否認,可大寬卻堅持,其實,在跟何如墨談過話之后,大寬就覺得那肯定是倪想了。 “你看他對顧盼的樣子,怎么可能是顧盼?再看看他對你……” 大寬的話還沒說完,余宋的助理肖楠就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張紙條,捏得挺緊,笑容也很燦爛,燦爛得有些刻意。 倪想和大寬一起望著肖楠,肖楠摸摸鼻子,走過來站定在倪想面前,將紙條遞給了她。 “咳,倪小姐,這是余宋哥讓我給你的。”他說著話,把紙條往前遞了遞,想讓倪想快點接過去,剛才的臺詞風波已經讓現(xiàn)場的人足夠關注倪想和余宋之間的來往了,現(xiàn)在他過來真的挺扎眼。 倪想沉默了一會道:“這是什么?我這也不缺什么,余先生就別費心了,你還是拿回去吧?!?/br> 倪想一開口拒絕,大寬就感覺輕松了一點,鬼知道倪想和余宋在劇組要是鬧出什么幺蛾子,等何如墨從國外拍完電影回來,自己得死多少次。 可惜了,肖楠那小子特別堅持,直接把直跳塞進倪想手里就跑了,倪想為難地看著他的背影,最后還是把紙條打開了。 大寬扒著眼睛偷看了一眼,上面寫了一句很簡單的話,字體很漂亮,內容是:晚上一起吃飯,跟你解釋臺詞的事。 倪想抬眼望向大寬,大寬倏地后撤,揮手表示:“我什么都沒看見,沒看見?!?/br> 倪想無奈地嘆了口氣,把紙條塞進戲服內的褲子口袋,副導演在不遠處喊了一聲,她便拿著劇本繼續(xù)去拍戲了。 至于晚上到底要不要去,當她看見不遠處一身白色長衫、俊美得仿若真是從古畫中走出來一般的余宋時,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第二十二章 男女主角的戲,在第一天傍晚六點鐘結束,倪想作為女一號,和飾演她jiejie的女一號分開的戲不算多,所以在他們下戲的時候,她也可以走了。 卸了妝,由化妝師幫忙拆掉了頭上的假發(fā)套,她套上寶藍色的長大衣準備離開,大寬在不遠處等著她,她走過去的時候就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事,但是一直想不起來,心里怪不踏實的。 大寬遠遠地就看見她心神不寧,等接到她倆人一起朝停車場走的時候他就詢問道:“你怎么了?我不在的時間出什么事了嗎?” 倪想愣了一下才解釋說:“不是,就是想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一直想不起來?!?/br> 大寬皺皺眉:“重要嗎?” 倪想放空眼神思考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臉說:“好像還蠻重要的?!?/br> 大寬斜睨著她哼了一聲說:“我來告訴你,你忘記了什么吧。” 倪想疑惑地看向他:“我自己的事,我都不記得了,你居然知道?” 大寬翻了個白眼,努力控制了一下才讓自己沒有發(fā)飆,頗為隱忍地指著前方停車場的位置道:“那么一個大活人站在那,我想裝作不知道都難。你忘了在片場的時候余宋的助理肖楠給過你什么了?那上面寫了什么,想起來了嗎?” 倪想怔了怔,順著大寬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余宋穿著厚重的長大衣,黑色的,筆直地站在保姆車前,面上戴著黑色的口罩和平整的帽子,整個人不仔細看的話幾乎融入于夜色,他是比她出來早很多的,男人卸妝也更快,也不知道在這里等了多久。 “我其實沒打算去的?!蹦呦氲囊暰€依舊落在不遠處的余宋身上,他那么安靜,穩(wěn)定,不催促,不追趕,這讓她一開始堅定的想法反而轉變了,于是說完前面的話后就將手里的東西丟給大寬道,“你幫我?guī)Щ丶遥蚁茸吡??!闭Z畢,也不看大寬扭曲的表情,快步朝不遠處的余宋走去。 大寬看看自己手里屬于倪想的衣物和一些雜物,想起遠在國外拍戲的何如墨今天晚上還要等自己的電話匯報情況,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誠實地說出倪想去做了些什么了。也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何如墨有沒有安排別的人看著倪想,要是有的話肯定能發(fā)下她和余宋出去了,到時候自己一撒謊,何如墨肯定會揭穿,可是……實話實說的話,總覺得太對不住倪想了,為了自己的未來,他一開始就足夠對不起倪想了,事到如今,真的還要繼續(xù)出賣下去嗎?大寬站在原地,很長時間沒有離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邊,倪想走到余宋面前之后,因為戴著口罩,倪想不知道余宋具體是什么表情,但看見他修長的眸子彎了一下,很迷人的曲線,像個孩子一樣的笑,可又覺得莫測難辨,矛盾極了。 “我以為你不會來呢,你能來,我很高興?!彼f著話,就后撤了一步讓開位置,請她上一輛黑色轎車,而不是停在旁邊的保姆車。 倪想遲疑了幾秒,一步步朝黑色轎車走過去,路過他保姆車的時候,看見他的經紀人李戈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那個眼神還怪可怕的,想到自己今天答應和余宋見面的穆迪是什么,倪想就收回目光專注地走自己的路了,反正今后應該也不會再和他們打交道了,也就讓他經紀人難受這么一回,大約不會被針對吧。 就這樣,倪想上了余宋的私家車,坐在副駕駛后面的位置,余宋上了駕駛座之后,可以透過后視鏡看見她。 倪想慢慢抬眼,對上后視鏡里那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忽然有點想下車,開始思考自己今天的選擇到底對不對了。 然而,他們之間這么曖昧地聯(lián)系著真的不太好,即便余宋和她自己都沒有別的想法,也早晚會被別人誤會。余宋是當紅小生,微博隨便發(fā)點什么東西轉發(fā)都十幾萬,要是真的和這樣的人扯上關系,不但要被他的粉絲們懷疑炒作倒貼然而嫌棄和針對,還得被圈內人笑話“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總之就是,根本想不到一丁點的好處,所以還是盡量保持距離為好。 倪想不是小女孩了,知道什么樣的夢可以做,什么樣的夢不能做,所以此時此刻,即便面對著那樣難以抗拒的美色,她也保持著難能可貴的理智。 開車前往不知道什么目的地的時候,余宋一直都很安靜,不言語,也不播放車載廣播或者什么歌曲,兩個人就在這密封性很好的豪車里面你不言我不語地僵持。 倪想一直在心里面計時,大約正好在四十分鐘左右的時候,余宋將車子停在了江城里一個比較偏僻不景氣的小巷子,周圍只有寥寥幾家小店面亮著燈,有路人騎著自行車過去,因為時間不早了,大約急著回家吃飯,所以行色匆匆,不曾側目。 余宋將車子停好之后就微側著頭對坐在后面的倪想說了上車后的第一句話,兩個字:“下車?!?/br> 倪想沒有言語回應,但很快拉開車門下了車,隨著月份的增加,天氣越來越冷了,指不定哪天就要下雪,呢子大衣顯然已經不夠保暖,倪想緊緊地系上長大衣的腰帶,攏了攏長發(fā)看著車子另一面走下來的余宋。 作為人氣很高的公眾人物,他走到哪里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墨鏡、口罩,都是必不可少的裝備。但是這次例外,他下車之前就摘掉了口罩和帽子,下車后是真的毫無遮攔地與倪想站在了一起。 倪想正想提醒他一下,即便是這樣偏僻的小路,也還是可能隱藏著狗仔的,現(xiàn)在的八卦媒體不要太想抓到他的新聞,他這樣是不安全的。 然而,在她開口之前,余宋就指著前方的小店面說:“去那里,我們吃點東西?!?/br> 倪想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那是一家非常不起眼的小飯店,真的很小,開的門又低又窄,她這樣的身高還得微微彎腰才能走進去,更別提余宋那樣的個子了。 在小飯店的門上,掛著厚厚的簾子,掀開之前,只覺得里面應該也和外面一樣殘破不起眼,但真的走進去了,卻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 和外面的紅磚泥土的外貌不一樣,小飯店里面收拾得干凈又整潔,裝修得雖然稱不上豪華精致,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飯店內部也不大,亮著造型古樸的燈,光線柔和,不算明亮,在里面呆的時間長了大約有些費眼,倪想慢慢望向余宋,余宋朝一個方向喚了一聲“老板”,便很快有個看起來得七十來歲的白發(fā)老人從里門里走了出來,望著他們的方向笑了笑。 “你這孩子,叫什么老板,今天這么早收工?”老人很不見外地和余宋對話,不太利索地戴上眼鏡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站在余宋身邊的倪想,微微驚了一下之后問余宋,“這位是?” 余宋下意識拉住了倪想的手,倪想感覺到手上忽然傳來的微涼觸感整個人抖了一下,怪丟人的,但是你說話就說話,突然拉人家手是怎么回事?倪想不自在地看了余宋一樣,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余宋大約也是潛意識的行為,等反應過來也有點遺憾,沒怎么堅持,很快就被倪想抽回了手。 倪想抽回手,就立馬雙手交握,不給他機會再接觸,余宋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一樣,對老人說:“爺爺,這是我朋友,我們最近一起拍戲,剛收工,來吃頓飯?!?/br> 老人做出恍然的表情,笑盈盈道:“沒問題,帶你朋友坐下吧,我去給你們張羅。” 余宋點點頭,回頭來看倪想,你先已經直接坐到了離得最近的椅子上,有些不自然地朝他笑了笑,那笑容中的敷衍和催促,不言而喻。 余宋其實挺在意的,他希望時間可以過得慢一點,但倪想大約只希望時間快點走。 稍顯沉郁地落座,余宋郁倪想面對面,老爺子已經去里面準備晚飯了,倪想猜到現(xiàn)在大約是絕佳的談話時機了,所以開門見山道:“余先生,我今天來其實就是想和你說清楚一些事,吃飯這事就算了,別讓爺爺為我準備了?!?/br> 她說得非常疏離,聰明人聽見都該知道她的意思,余宋那么聰明,肯定能懂這內里的含義,可是,他的回答卻有些不著邊際。 “我爺爺?shù)膹N藝不錯,雖然算是開了個小飯店,但其實只招待我一個人?!彼⑽⒋诡^,柔和的燈光下,他似乎笑了一下,有些懷念的樣子,眸中波光粼粼,悅目極了,“你剛才都沒跟我爺爺打招呼,一會他出來記得補上,我希望她對你的印象好一點?!?/br> 他這樣費心的言論,倪想聽得有些訕訕的,其實沒打招呼的確不禮貌,但她是有意那么做的,當她聽見老人是余宋的爺爺?shù)臅r候就想到要這么做了,主要目的還是讓老人對自己的印象差一點,然后就可以勸余宋少和自己往來,但顯然,余宋并不希望她那么做。 有些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倪想還是決定速戰(zhàn)速決,所以干脆直接說出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余先生,我今天來其實并不是對你要解釋改臺詞那件事感興趣,我只是希望可以跟您誠懇地聊一下,今后我們保持距離這件事的問題?!?/br> 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前,余宋一直是心情不錯的模樣,嘴角始終掛著迷人的笑。 但當她說完那句話之后,幾乎是話音一落,余宋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倏地抬起眼與她對視,那個含義頗深的眼神,讓倪想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應對,只能倉促閃躲。 她凝視著磚石地板的一角,硬著頭皮繼續(xù)說:“我知道你肯定沒有那個方面的意思,可是我們的交流確實太頻繁了,我自認不是什么優(yōu)秀的人,所以也不敢攀交余先生這樣的朋友,我想……我們以后還是保持距離好一點。”說到這,她再次鼓起勇氣看向坐在對面的余宋,重新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時,她心頭驚悚地跳了一下,但還是堅持說道,“你覺得呢?” 余宋慢慢扯了扯嘴角,卻是個有點譏諷的笑,但這譏諷不是對倪想,明顯是對他自己。 他端起手邊的老式水壺,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等水杯倒?jié)M之后就端起來慢慢抿了一口,喝完水大約又沉默了五秒左右,他再次抬眼,克制地看著倪想,用一種明顯的壓抑語氣說:“我覺得?如果我說,我覺得不好呢?你會給我那個說不好的權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