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話還沒說完,衣影就吐槽了:“人死和時間機器有因果關(guān)系?” 飛廉惱羞成怒道:“我說有就有!總之, 他自殺了,然后時間機器出現(xiàn)了,然后有個人就通過時間機器回到了過去, 想阻止男主角自殺。可是, 現(xiàn)在他的問題是,如果阻止了, 時間機器就不會出現(xiàn)了,那么他就不能坐時間機器回到過去了, 產(chǎn)生了一個——” “祖母悖論。”衣影說。 飛廉猛點頭, 期期艾艾道:“有解決的辦法嗎?” “……” 衣影深吸一口氣,兩手捂住了臉。 飛廉:“???” 衣影苦笑道:“老婆, 你這打碼,和不打碼有什么區(qū)別?你覺得我會猜不出事情的始末嗎?——你別說話!我怕你一說話就又露餡了!” 飛廉:“……” 衣影仰天長嘆,說:“你完了,我已經(jīng)全猜出來了。但是還好,我還沒猜出‘時間機器’指的是一種什么樣的秘術(shù), 雖然怎么想都知道肯定是sera實驗室里出的幺蛾子, 但是我只要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再也不看sera的實驗項目就ok了?!?/br> 飛廉:“……”基本全猜中!為什么這個男人這么強??! 衣影又說:“所以紅字也是你寫的?” 飛廉一臉沮喪, 不用回答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衣影又嘆了口氣, 說:“所以你應(yīng)該還得回去一次,否則沒法解釋昨天的紅字?!?/br> 飛廉點點頭。 衣影想了一下,接著道:“為什么我會自殺?” 飛廉張了一下嘴,又斟酌了半天以后,謹慎地說:“因為你從混沌那里得到了真相,秘術(shù)的門是被你失憶的時候打開的,你拿了二十八萬五千條秘術(shù),然后自己選擇了失憶。但是,剩下的秘術(shù)正在蠶食我們的現(xiàn)實世界……” 衣影一聽,猛捶手心,說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有一種被你劇透了的感覺!” 飛廉:“……” 衣影痛心疾首道:“是不是本來我要歷經(jīng)千辛萬苦,最后才能找到的真相,被你一句話劇透完了?” 飛廉怒道:“本來也沒有千辛萬苦好嗎!” 然后,衣影也變得滿臉沮喪,說:“好吧。” 飛廉:“……” 衣影接著輕描淡寫地說:“我想到辦法了。既然我是因為這個原因自殺的,那就把這個原因抹除掉把。你的秘術(shù),能夠回到多久以前?不如咱們直接把門合上吧!” 飛廉如遭雷擊,從沒想過還有這種釜底抽薪的辦法。 衣影道:“你看,時間、地點、人物都很齊全,完全可以定向爆破啊,只要門合上了,秘術(shù)規(guī)則沒有任何渠道進入現(xiàn)實世界,那這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 飛廉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說:“不行,如果秘術(shù)從來都沒存在過,那穿越……時間機器也不會及時出現(xiàn)?!?/br> “還有這限制?”衣影琢磨了一下,“那還有一個辦法。你回到過去,自己主動把門打開,然后率先將時間機器的秘術(shù)留下——隨便你告訴我或者寫下來,再把那二十八萬五千條給銷毀掉,防止蠶食發(fā)生,順便讓我也沒理由自殺了。怎么樣?” 飛廉:好像很有道理??!果然先生還是強! 接下來,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jié)的問題,飛廉就確定下了自己的行動方針。 他準備再進行一次穿越的cao作了,就對衣影說:“先生,你回避一下——算了,我自己出去找個地方吧?!?/br> 衣影看著他,笑道:“小樣,警惕心還挺強的。放心,我保證不偷看,看了把計劃毀了怎么辦?我還是很有節(jié)cao的?!?/br> 飛廉也笑了,說:“好,先生,回頭見?!?/br> 衣影點頭道:“回頭見。” 然后,兩個人都沒有走。 過了片刻,衣影突然笑了,說:“去吧,相信自己,因為我也相信你——我可是絕對不會錯的!” 飛廉點了點頭,就走出房間,找了一陣子,決定坐電梯上天臺。 他看見夜幕深沉,看見天上掛著一輪明月。聽混沌說,這里以前還有第二個月亮,但永遠地消失了。如果計劃成功的話,他是否能見到第二個月亮? 挺好的。 飛廉取出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xue。 “砰!” 這一次,他沒有在sera實驗室里,而是在特勤處的基地。 好像每一次醒過來,都一定會在過去的自己旁邊,而且不會被人看到。不然的話,可能很多人要看見大變活人了,那就很不科學(xué)很不唯物了。 飛廉熟門熟路地撿起地上的衣物穿好,接著意識到:我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做這種事? 他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陣,果然找到了槍,于是干脆利落…… “砰!” 飛廉左右張望,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衛(wèi)生間里。 外頭是衣影的聲音:“老婆!你是在里面穿越了嗎?刷個牙要這么久?” 衛(wèi)生間里沒有槍,飛廉只好穿上衣服,打開門,看見外面又是一個熟悉的衣影。 飛廉笑道:“好了,先生你進去吧?!?/br> 衣影狐疑地看了他半晌,說:“沒干壞事?比如拿我的牙刷刷馬桶?” 飛廉道:“沒有!這種事只有你才會干得出來吧!” 衣影立刻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fā)誓我沒有!我只敢想一想而已……” 飛廉將他推進了衛(wèi)生間。 然后他熟門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找到了槍。 “砰!” 飛廉出現(xiàn)在戒嚴的基地里面。 整個基地都在找那個夕隱會的會長,接下來還有四個小時,他們會陷入恐慌當中。 而衣影已經(jīng)躲了起來,在和白樂樂玩貓鼠游戲。 飛廉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角落,想了想,還是用通訊器道:“先生,那個白先生就是樂樂?!?/br> 然后,他松了一口氣,掏出槍。 飛廉出現(xiàn)在透明的隔離病房里。 衣影正在身邊睡著,臉上還長著血痂,是過去病得快死了的模樣。 飛廉看了他很久,小聲說:“先生,你會好起來的?!?/br> 飛廉沒有找槍,他在旁邊的醫(yī)療柜子里亂翻,看到了抽血的設(shè)備。 往自己大動脈上面一插,血液汩汩地流了出來,里面有成千上萬的抗體,能夠幫衣影渡過難關(guān)。 還好是在晚上,他有足夠的時間…… 飛廉出現(xiàn)在許家祖屋的主臥里。 門外,許十二——不,張盈希敲了門,將一張警告他們離開的蠟筆畫留在了門口。 而衣影很快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看見飛廉的模樣,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飛廉有點愣愣的,說:“沒什么?!?/br> 衣影坐在床邊上,伸手捏了一下飛廉的臉頰,說:“看你蒼白的小臉兒,肯定是生病了。明天去醫(yī)院掛個急診?” 飛廉說:“我沒事。” 衣影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就開始撥打120。 飛廉連忙撲上去道:“等等!我剛才是看到門外有個人影,嚇到了。” 衣影道:“你覺得我很傻?” 飛廉道:“不不不,讓我先去門外看一眼?!?/br> 衣影狐疑地盯了飛廉半晌,點了頭。 飛廉松了一口氣,打開門走出去后,將門反鎖上,掏出了槍。 一門之隔,衣影喊道:“老婆!飛廉!你先開門!到底看見了什么東西?有什么東西是我沒法解決的?” 飛廉出現(xiàn)在湖邊,剛把溺水的衣影一起救出來。 他套上一件外套。 救護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趕來了,斑駁陸離的光線在閃爍,救援的人緊張地打撈沖進湖里的巴士,上面的乘客已經(jīng)死了一多半。 衣影被從水里拎出來的時候沒有呼吸,平躺在地上。 飛廉也渾身濕透,低下頭給他做胸外按壓,嘴對嘴吹氣進去。然后眼睜睜看著這個人突然恢復(fù)了呼吸,胸口也開始有起伏,雙眼睜開的瞬間,看見了飛廉的模樣。 飛廉疲憊地坐倒在地。 衣影咳出兩口水,說:“拿紙筆!我看到了……” “快閉嘴吧。”飛廉笑了,“我要劇透你了?!?/br> 衣影:“???” 難得看到這個男人一頭霧水的樣子,飛廉咧嘴笑了起來。 飛廉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另一邊走去。 身后,勾陳也說道:“飛廉,你去做什么?先把濕衣服換掉吧?” 飛廉向他揮了揮手,沒有回頭。 飛廉出現(xiàn)在羅山精神病院。 衣影在睡覺。 飛廉干脆把整個衛(wèi)生間的門給卸了下來。 一不留神,動靜有點太大了。衣影被吵醒后,迷迷糊糊地說:“保鏢同志,半夜倉鼠搬家啊?” 飛廉愣了一下,說:“沒事,先生,睡吧。”原來這個時候,先生還沒開始喊自己“老婆”嗎? 他看著衣影又睡了過去,然后就小心地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