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等董母著急地說了一大堆后,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后突然傳來sao動聲,舒安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陰著臉瞪著董母。 “舒安啊,玉英是什么情況?怎么聽說又是打又是公安抓人的,人呢?是在哪家醫(yī)院?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敝叭セ疖囌窘尤说臅r候,舒家父母得知白玉英是一個人住的,雖不曉得原因,但兩位長輩以為這是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也不敢去過問。 可現(xiàn)在聽董母這亂七八糟的話,似乎是董曉華糾集了一堆混混去對付白玉英,然后把自己弄到派出所去了。 “哥,是個什么情況?!笔媛∮锨暗氖姘?,看他身上的打扮明顯是從廠里出來,還帶著一股的機油味,只是眼下情況來不及去問他一個坐辦公室的怎么跑去車間了。或許有其他理由,也沒時間去深思。 舒曼想知道白玉英的情況。 舒安深呼吸一口氣,剛想說出事情,瞥見董母緊張的模樣,在心里冷哼了一聲,對舒曼說道:“暫時還在醫(yī)院里,是個什么情況,等一下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br> 舒安是回來換衣服的,他是第一時間趕過去的。 等白玉英安撫下來,舒安也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散發(fā)著難聞的機油味,過往的醫(yī)生護士都看了他不下十數眼了。 好不容易等到白父從外面趕回來,他是回來換個衣服,順便告訴舒曼。 沒想到,先來的會是董母。 “真是曉華那孩子?!笔婺副緛聿幌雴柕?,可董母這人有時候不要臉起來老鄰居也抵不住,她也不能讓街坊鄰居看笑話。 “嗯。”舒安垂眼:“具體的公安那邊還在審問,那幾個小混混手上都有些案底,白同志家里不肯罷休,這次肯定是不能善了的。” 別說白父同不同意了,就是公安局那邊早前接到命令就是嚴打罪犯,雖然不像前些年那樣一點事情可能就是死刑或是坐個幾十年的牢,但想要輕是不可能的。 至于董曉華的情況,說不上好壞,舒安也不想去關心。 趁著舒曼攔下董母,舒安已經飛快的進屋,他來不及去燒水,直接用冷水擦了擦身子,用了即便香皂才重新打開門。 門外,董母和舒父舒母都不在了,地上的東西也不見了。 “你進去后,董曉華的mama要撞門,老舒把人攔下來了,現(xiàn)在送東西回去?!彪m說也是看著董曉華長大的,可舒母聽到好幾個混混,哪里想不到董曉華用心的險惡。這事實在不經推敲,一想就能明白董曉華為什么這樣做。 于是這一下子就撤回到舒安身上了。 舒母一想到那么漂亮洋氣的閨女差一點因為自己兒子而出事,哪里還想幫什么人去求情,要不是她向來沒什么脾氣,早就罵起街來了。 饒是如此,在董母丟下東西跑后,氣不過的舒母帶著舒父把東西丟回街道辦事處。 董母這算是真的丟人了,匆匆從家里跑過來,抓了東西就走,也不敢說讓舒家人幫著求情的話。 另一邊,舒曼把陳錦州安頓在家里,正好舒父也回來了,她就和舒安趕去了醫(yī)院。 白玉英是住在單人病房里面,在樓層的最后一間。 舒曼過去的時候,白玉英正耷拉著腦袋,一臉的不高興。 屋子里面沒有看到白父。 舒曼有些意外。 舒安這個時候推了門進去。 “你來啦?!卑子裼⒛樕系男θ菰倏吹阶咴诤竺娴氖媛臅r候頓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喜悅。 舒曼哼了哼,算她聰明。 “怎么沒見到人?”舒曼看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在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覺得自己仿佛不該出現(xiàn)一樣,都說一些事故和意外是男女之情的催化劑,目前看來果然是沒有錯的。只是到底沒有想到,這兩個人還真的能看對眼。 只是她也不能因為心知肚明而就這么走了。 看舒安只是默默地去拎了熱水瓶出去,舒曼拖了椅子坐到病床前面,仔細看著這個實際上相處時間比家里人更多的好朋友。 “受傷了?”額頭上有些紅腫。 白玉英難為情地摸了摸額頭:“這是我自己撞的,不過……”她湊近小聲說道:“舒安他不讓我這樣說?!?/br> 舒曼了然:“我哥是對的?!?/br> “這次的事情要不是你爸偷偷派人跟著你,你覺得你能全須全尾地脫身?”來的路上,舒安已經說了他了解的一些情況。 且不去說事實是不是像董曉華說的那樣只是嚇唬嚇唬白玉英,最多就是讓她丟丟連,落得跟她自己一樣的下場。 頗有一種我不成,你也不能成,要玉石俱焚的架勢。 但按照董曉華的意思,她沒想真的下手,她不敢。 舒曼不好說她說的是真是假,可按照派出所那邊傳來的話,這幾個小混混可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以前也不是沒有犯過事,只是要么女方那邊擔心閑言碎語偷偷地瞞下來了,要么拿點小錢擺平了,畢竟沒有出人命嘛,事主的家人又不追究,多半是不了了之了。 畢竟人言可畏兩個字,能讓一個人從生到死。 這些小混混也是仗著這個世道對女子的不公平,才有些囂張。 言下之意,碰到白玉英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對方未必不敢下手,哪怕到了派出所,他們也口口聲聲只是為了幫董曉華出氣嚇唬嚇唬人而已。 第81章 在上海某個小弄堂里毫不起眼的一座小院子里, 白父打開門走了出來,外面白叔走了過來。 “我來吧?!卑赘刚f道。 白叔點點頭,走到副駕駛室坐好。 等車子開了,白父余光看著白父的手勢,沉默了一下,說道:“當然值得,便是受點傷也無妨。我還覺得挺可惜的, 要不然那小子肯定更加憐香惜玉了。” 當然這也的話,也就是說說而已。 白父怎么舍得白玉英受傷呢, 他就這么一個女兒,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要是沒有她,白父怕是從此就沉淪地獄,再無法重返光明。 白父抬到看了看天色,調轉車頭,不去醫(yī)院。 白叔瞥見, 微微嘆氣搖頭。 兩個人先回到白父在上海明面上的家里, 家里已經有人煲好了湯, 吃過飯后簡單地收拾一下,換了外出見客的衣服, 重新?lián)Q了一輛車后才重新往醫(yī)院出發(fā)。 醫(yī)院里,依然只剩下白玉英一個人。 白父進了病房后,目光在里面巡視了一番。 白玉英紅著臉說道:“舒安去送曼曼了。” “哦?!卑赘敢馕渡铋L地發(fā)出了一個單音字,看女兒更加嬌羞的模樣,心里又是酸又是難過但更多的是欣慰。 有些事情, 他不介意推一把。 可若是女兒不愿意,他寧可毀了之前所做的一切部署。 好在目前從結果來看,還算是不錯。 “先喝湯?!卑赘笍陌资迨掷锝舆^湯碗,慈愛地看著白玉英。 白玉英舔了舔嘴唇,笑嘻嘻地說道:“爸,那個人沒事吧?” “嗯?” “不是,我沒想救她,她都要害我了,我肯定不會在這個地方發(fā)什么善心的?!卑子裼u搖頭,她是回到上海后,又變得無憂無慮了,一切皆是因為白父在身后撐著。有時候她也想謹慎一些,可每每觸及到父親痛心疾首又仿佛透過她看到別處的目光,她那些顧慮謹慎不得不拋諸腦后。若是父親想的話,她可以盡量讓自己變得好像白家沒有出事以前一樣。 可真的是一樣嗎? 父女二人對此都心知肚明。 只是雙方都想讓對方開心。 白父不信。 “好吧,我只是不想讓曼曼家為難,畢竟他們是鄰居。” “不只是吧?” “是的。”白玉英突然坦然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有些東西是瞞不住父親,也沒有想過瞞著他。 她只是有些緊張,以及還有些發(fā)懵,不知道怎么突然事情變成這樣了。 “爸,你覺得舒安怎么樣?”白玉英有些迫不及待起來了。 白父不甚高興地說道:“這一次的事情,要不是他……” “不怪他。”白玉英深呼吸,其實當時的情況怎么說呢,她被堵在了一條小胡同里,那是一條死路,后背貼著的那堵墻,以她的能耐根本翻不過去。 若不是父親的人來早一步,哪怕最后不會有實質性的傷害,但類似衣衫襤褸的模樣,絕對不會少,如今只是額頭受點傷,這根本不算什么。 白玉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好運了。 “爸,是舒安救了我,對不對?” 白父看著自己的女兒,深呼吸:“對?!币皇侵笆姘蔡嶙h,他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哪怕女兒有了一個明面上被默認的身份。 可那又怎么樣? 上海比起其他地方是個熱鬧繁華的地方,這里多的是人依然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可同樣也有許多為了生活苦熬的人,這些人里面有沒日沒夜為了一點點口糧干活的人,也有心里存了黑暗索性把魔爪伸向別人企圖拉那些人共同沉淪。 若是白玉英真的出事,哪怕時候把那些人碎尸萬段又有什么用處。 是舒安點醒了白父,或者說,是他讓白父明白危險一直存在,并沒有因為白玉英的歸來而減少甚至可能更麻煩。 但這不代表他愿意繼續(xù)讓父女兩地分割。 白父:“舒安不錯?!弊陨碜銐騼?yōu)秀,家世一般,白家能給他幫助,他同樣是感恩的人,也是個善良的人,因為小時候身體不太好,情商不算高,但脾氣還算不錯,認定了的人就會盡力呵護。這是從與對方接觸過后,白父一直暗中觀察得出的結論。 最重要的是,玉英和舒安的meimei關系好。 而那個叫舒曼的小姑娘,身后站著那個叫陳錦州的人。 陳錦州或許沒有那么強悍的背景,但他背后的能量卻不容小估,至少玉英回上海后的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就是一種表現(xiàn)。 她的身份可以蒙騙普通人,但對于上位的那些對白家虎視眈眈的人依然能阻攔下他們直接在明面上動手的行為,已經很能說民一切了。 “真的?”白玉英眼前一亮。 白父心里微酸,點頭:“只是你要想清楚,他可是和過往的那些人不一樣?” “我知道?!卑子裼櫫税櫛亲樱骸半m然沒有那些文人的酸臭,可也有那些清高,不過……還挺好的?!?/br> 白父喉嚨一噎。 哪里看不出女兒此刻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 這還是兩個人還沒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