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賀蘭春回房時季卿已將頭發(fā)烘干,斜倚在了榻上,見賀蘭春進來,便對她招了招手,等人一近身,便將人拉近了懷中,環(huán)上了她的腰。 徐mama見狀,忙帶了人退下。 季卿唇角含笑,待賀蘭春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倚在他懷中后,才低頭親了親她紅唇的唇,惹得賀蘭春嫵媚一瞥。 季卿哈哈大笑,眼中帶著少許興奮之色,勃勃野心似要溢出眼底。 賀蘭春伸手攬上他的脖頸,輕聲道:“王爺該小心魏王才是?!彼Z氣中帶著憂心之色,可其心卻頗有挑撥之意。 季卿微微一笑:“玉山將傾,不足為懼?!彼Z氣淡淡,傲視之勢不掩,似乎魏王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氣焰不可謂不囂張。 賀蘭春咬了咬唇,道:“暗箭難防,到底是在京中呢!若是魏王生了歹心,雙拳亦難敵四手,王爺可要回幽州?” 季卿輕笑兩聲,低頭望著她:“春娘這是擔心我?” 賀蘭春睨他一眼:“難不成我不該關心王爺?” 季卿心中頗為愉悅,笑道:“自是該的?!?/br> 賀蘭春眼珠子轉了轉,笑吟吟的瞧著季卿,那小模樣極是惹人疼愛,叫季卿忍不住伸手摩挲著她的臉。 “京郊外尚有五千大軍,魏王不敢有所異動?!彼剖菫榱税操R蘭春的心,季卿溫聲說道。 賀蘭春眸子圓睜,來京時她知有一千軍士相互,卻不想季卿竟留有后手,另派了四千人馬駐扎京外,她略一沉思,想著季卿兩番進京,獨這一次異常防備,想來魏七娘的事叫他對魏王的防備之心加重。 “莫怕,在逗留兩日我們便回幽州?!奔厩湟娝鴪A睜,只當嚇到她了,便忙出聲安撫。 賀蘭春輕撫著胸口,軟聲道:“那可要先將王妃接回來?” 季卿眉頭微擰,聲音淡了下來:“無需,她若還想回府明日自會歸來?!?/br> 賀蘭春眸光閃了閃,將臉貼在他的月匈膛上,掩去眼中的笑意,她姿態(tài)這般柔順,叫季卿心中一暖,低頭在她發(fā)頂親了親,又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腹,他也算是日夜耕種,奈何播下的種子如今卻也未曾發(fā)芽,不免叫他感到遺憾。 “春娘,早些給我生下個兒子吧!”季卿喉間微微滾動,府中白氏等人都不配孕有他的子嗣,李氏之子又太過愚鈍,不堪得用,他原期待魏氏能孕育嫡子,可以如今的局勢來看,魏氏已不適合孕有他的子嗣,唯獨賀蘭春是最為適合孕有他子嗣的人選。 賀蘭春微微一怔,露出羞澀的笑:“王爺?!?/br> 季卿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含著她的唇輕輕吸口允,含糊不清的道:“生個兒子,到時我親自教他騎馬射箭,帶他上陣殺敵?!?/br> 賀蘭春聞言卻并無歡喜之色,反倒心中一凜,季卿見她并不專心,便微微用力在她唇上一咬,使得她吃痛輕呼,眼睛一紅,委屈的瞧著季卿,一雙眸子盈盈如一泓秋水。 季卿低低一笑,舌尖在賀蘭春唇瓣上輕輕舔舐著,目光幽幽,賀蘭春被他氣息包圍住,心思不免一分,索性將心中所思之事撂下,抬起一雙藕臂搭在他脖頸之上,眼角眉梢堆徹出了嫵媚的春意,嬌嬌的喚了聲:“七郎?!?/br> 季卿心瞬間跳的厲害,似要從喉嚨中跳出一般,攬在她的腰肢上的手忍不住搓了一把,那腰細且軟,手感實在妙不可言,叫他心馳搖動,少不得順了自己的心意摩挲著,血液漸漸沸騰起來。 賀蘭春嬌聲笑著,眉目間全然都是得意之色,使得她嬌艷的芙蓉面盈上了一層奪目的光彩,季卿如同收到蠱惑一般低下頭,含著她嬌軟的唇瓣,吸取著口中的芳香,他的動作實在有些急迫,并不輕的力道讓賀蘭春輕哼出聲,嬌軟的嗓音帶著一絲低低的嘶啞,雙腿不由輕輕顫了顫,身上的溫度漸漸升高,眸中沁出盈盈水光,紅霞由耳畔漸漸鋪染,粉嫩的足尖似被燙了一般卷縮起來。 一時間,鸞求鳳,嬌聲顫,唇相弄,云鬢亂,錦帳春宵魂顛狂,粉香汗?jié)翊郝朵浮?/br> ☆、第52章 第 52 章 正如季卿所說,魏氏若還想保得中山王妃之位不受動搖自會次日歸家,以魏氏的聰慧,在已有可能為魏王府棄子后,少不得當機立斷,次日一早便歸了府,三日后隨同季卿一道回了幽州,臨行前并未回魏王府拜別魏王夫婦。 賀蘭春雖不知魏王妃與魏氏說了什么,卻能瞧得出她的轉變,自回幽州后,魏氏便三不五時叫人煲了補品使侍女送去長云居,自她入府以來倒是頭一次見魏氏這般殷勤。 魏氏的變化實在叫人稱奇,沒幾日便連老王妃都察覺到了她的異狀,用她的話來說,便是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李氏聞言便掩唇一笑,回了房少不得與侍女當笑話說起,茜雪與文杏兩個抿著嘴笑,李氏卻已是笑的前仰后合,嬌喘吁吁:“也不知在京里出了什么事,竟叫她也能軟了骨頭來?!?/br> 茜雪笑道:“您若想知曉不妨使人去庭知山房打聽一番,想來賀蘭側妃是知曉的?!?/br> 李氏攏了攏鬢處,挑起杏核眼睨了茜雪一眼,哼道:“去她那打探?你當那個狐媚子是吃素的不成?!?/br> “那去疏桐院可好?”茜雪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氏眸子轉了轉,捏著帕子壓了壓眼角:“算了,別偷雞不成蝕把米,魏氏那院子哪里是好打聽的?!?/br> “您說的是,奴婢就是有些擔心?!蔽男诱辶艘槐K茶奉了上去。 李氏接了她手上的茶,輕呷了一口后說:“有話便直說,吞吞吐吐的做什么?!?/br> 文杏輕應一聲,道:“王爺雖與王妃并不恩愛,可對她素來也是敬重的,王妃又自持身份,對王爺并不如何上心,可這次王妃去了京都后便這般伏低做小,怕是有所圖才是?!?/br> 李氏略有沉思,片刻后面上露出恍然之色:“你是說魏氏想要懷上身子。” 文杏見李氏開了竅,便道:“如若不然王妃怎會這般,您該早做打算才好,若是王妃一舉得男……”她話未說盡,眼中卻露出擔憂之色。 李氏輕咬唇角,魏氏若能生子,那大郎這個庶長子便將成為她的眼中釘,且不提兩人相爭是否會叫旁人得利,單單說以她的出身,便已與無魏氏相爭的底氣,想到這里,李氏便有些坐不住了,當即起身道:“走,去庭知山房?!?/br> 如今已是七月,赤日炎炎似火在燒,賀蘭春最不耐暑氣,叫人抬了冰鑒來,身上僅著了雪白的淞江三梭細布小衫,墨發(fā)挽了簡單的云髻,只用一支嵌了龍眼大小的珍珠簪子松松的挽著,歪躺在貴妃榻上,輕搖手上的團扇。 “娘子,李側妃來訪?!膘`桂從外進來,輕聲說道,那廂已有人引了李氏進了廳堂。 賀蘭春微微一怔,薄唇勾了下:“到是稀客了?!?/br> “可要尋個借口打發(fā)了?”靈桂輕聲問道。 賀蘭春想了想,探了手出來,靈桂緊忙上前扶住,又喊了蔓菁進來服侍。 賀蘭春換了一身家常的羅衫后去了正堂,李氏正端著果子露喝著,她身后的侍女一雙眼不安分的在堂內掃著,靈桂見狀,便清咳了一聲,李氏抬起頭,笑吟吟的起了身。 “李側妃可是稀客,快請坐。”賀蘭春笑盈盈的說道。 李氏亦是一笑,道:“剛著賀蘭側妃從京中回來也不曾探望過,今日這才不請自來,還望你別見怪的好?!?/br> 賀蘭春掩唇一笑:“哪里的話,李側妃能來倒叫我這庭知山房蓬蓽生輝呢!” 兩人閑話了幾句便都住了嘴,其實不管是賀蘭春還是李氏都是能言善道之人,只是兩人各有心思,賀蘭春對李氏的來意并不生奇,冷淡待之不過是想將人打發(fā)了,李氏則是在斟酌該如何開口,叫賀蘭春與她聯(lián)手對付魏氏。 賀蘭春見她不語,便端了果子露來喝,李氏側眸看去,只瞧得見她微垂著眼眸,眼中的神情被擋著老實,光透過窗戶打在她的臉上,光影忽明忽暗,越發(fā)叫人辨不出喜怒。 李氏抿了抿唇角,清咳一聲后開了口:“賀蘭側妃可聽說王妃近日來時常送了藥膳到長云居去?”她從此處切入,無外乎是打著賀蘭春有寵的心思,她自入府便得了王爺偏疼,若知魏氏有意分寵,必如芒刺在躬。 賀蘭春唇角翹了翹,神色倒是平淡,不以為然的道:“倒也聽了幾耳朵?!?/br> 李氏抬眸盯著她瞧了半響,因猜不透她的心思,不免微微皺眉,過了一會嘆聲道:“你怕是不曉得,你未進府之前王妃行事可沒有這般亂了章法,如今也不知怎的,竟學起了這些小婦手段來。”她嗤笑一聲,一雙眼瞟向了賀蘭春。 賀蘭春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氏,倒明白了她的來意,原來是想借力打力。 慢悠悠的端了冰鎮(zhèn)的果子露喝了兩口,賀蘭春笑道:“那我是不曉得,不過進府后瞧著王妃也是個體貼人,如今暑氣重,王爺多吃些藥膳補補身子亦是好的。” 李氏聞言捏了捏手上的娟帕,惱賀蘭春這般油鹽不進,可此時卻不得不耐著性子,她笑了一下,露出親昵的神態(tài),道:“當真是個憨的,罷了,我不與你打機鋒了,你且仔細想想,王妃如今這般殷勤是為何?不外乎是瞧著王爺偏疼了你,怕你懷了身子生了小郎君,到時以王爺對你的偏疼,這府里哪里還有她落腳的地?!?/br> 賀蘭春心中冷笑,面上卻是露出驚訝之色,復又笑顏如花:“王妃若能早日生下嫡子倒是府里的大喜事呢!” 李氏眼睛微微一瞇,盯著賀蘭春瞧了半響,忍不住冷笑一聲:“喜事?賀蘭側妃當真如此想?我是不怕的,大郎到底占了一個長字呢!若是王妃先你一步生下嫡子,王爺便是在偏疼你,這心少不得也要分一半到嫡子的身上去。” 賀蘭春勾了勾唇角:“既如此,李側妃又怕什么呢?” 李氏聽出她的譏諷之色,終是沉不住氣,面上浮現(xiàn)一抹怒色:“我怕?呵!我會怕了她?” “既不怕李側妃的來意倒叫我摸不著頭腦了。”賀蘭春翹了翹唇角,頗有似笑非笑的味道。 李氏咬了咬下唇:“你也不必這般連譏帶諷的,仔細思量一下我的話在說這些也不遲?!彼f完起了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冷笑了一聲:“魏氏若先你一步生子,日后你生的子嗣可能爭得過嫡子?” 賀蘭春笑而不語,等李氏不見了身影后面上才露出沉色,徐mama叫人桌幾上的果子,重新端了冰鎮(zhèn)過的鮮果來,想了想,又叫人添了冰盆子來,之后低聲道:“娘子,李側妃的話雖有私心,可卻也值得一聽?!?/br> 賀蘭春輕輕一嘆,抬起白嫩的指尖揉了揉額角,道:“雖值得一聽,可也不過是打著叫我與魏氏相爭的念頭罷了?!?/br> “可王妃若真有了身孕,一旦生下嫡子您便失了先機。”徐mama輕聲道,到那時候便是娘子有了身孕生了小郎君,可既不居長亦不占嫡,將來如何與他們相爭,想到這,徐mama便勸道:“王爺看重您,您很該趁著這個時候早些懷上身子,到時王爺愛屋及烏,自也會對小郎君另眼相看?!?/br> 賀蘭春輕輕一嘆:“我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眼下的時局實不適合懷上身子。” 徐mama不解道:“您是擔心未在府中站穩(wěn)腳跟?” 賀蘭春搖了搖頭,扎了一快薄冰上的蜜瓜來吃,小口小口的咬著,嬌媚的芙蓉面上神情陰沉不定,徐mama見狀也不敢言語,生怕擾了她的沉思。 賀蘭春將手上的銀簽子朝小幾上隨手一擲,聲音壓低了幾分,道:“今年時局必亂,我若懷有身子且不提王爺上戰(zhàn)場后我如何自處,便是平安生產,可誰又能知這天下會鹿死誰手?!?/br> 徐mama失聲道:“自然是王爺。” 徐mama自然不會認為旁人有任何的勝算,否則老爺子又怎會寧肯叫娘子做妾也要將她嫁進中山王府。 賀蘭春卻道:“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mama怎知氣運回一直站在王爺這邊?!辟R蘭春并不信什么人定勝天,有時候老天就是這般公,否則賀蘭家又怎會落敗至此。 徐mama心中一凜,望著賀蘭春莫測的面容,即使她神色微冷,可容光依舊驚人,這樣的一個美嬌娘在亂世一旦失了勢必將陷入不堪的處境,若中山王府失勢,她若沒有子嗣倒還可再嫁,可一旦有了與季家骨rou相連的血親,試問任何一個做母親的,又怎會忍心舍下十月懷胎所生的骨rou。 賀蘭春見徐mama明白過來,微微一笑,道:“有句話雖不適合,可仔細想來卻也極符如今的處境,mama應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中山王府不倒……”她輕輕撫了撫小腹,仰起了嬌媚的小臉,眼中橫波流盼:“早晚會有子嗣不是嗎?” ☆、第53章 第 53 章 賀蘭春并不急于有孕,一來是如今時局不明,二來是她年紀尚小,怕自己闖不過那道鬼門關,真若如此,縱然生子又能如何,不過是羊落虎口罷了,一個無生母相護的孩童縱然平安長大,又怎能期望他有什么作為。 季卿一心盼著賀蘭春早有身孕,按說他幸她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自她進府后他便一直歇在庭知山房,至今卻連半點動靜也無,不免叫季卿憂心,待知她月信又至后便招了大夫前來為她診脈。 賀蘭春身子骨并不羸弱,她自幼就有醫(yī)女為她精心調養(yǎng)身體,平日里更是日日都吃食補品,養(yǎng)的一張小臉柔光水滑,氣色極好,是以大夫也不敢貿然開藥調理她的身子,只能與季卿道是緣分未到。 季卿知賀蘭春身子并無礙便放下了心,待她月信一走夜里便更加癡纏于她,此舉卻叫賀蘭春叫苦不休,她雖頗享受那種銷魂蝕骨的纏綿感覺,可卻也力不從心。 好在這樣的日子也沒有折騰賀蘭春太久,豫州急報傳來,季卿也沒有在床榻上歪纏的心思,莫說白日,便是夜里也少回內宅,偶爾回庭知山房也都是深夜,待賀蘭春醒來人又早已沒了蹤影。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了八月中,整個幽州城隨著兵力的逐漸增強都感受到了一種風雨欲摧城的壓迫感,不免鬧得人心惶惶,便是老王妃近來都安分了許多,言語上不再敲打魏氏,一時間,中山王府的女眷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分,便連李氏都甚少出屋,整日將兒子拘在身邊。 隨著重陽將至,魏氏忙碌了起來,府里終于有了些熱鬧的跡象,季卿亦知幽州百姓近來心中惶恐難安,便吩咐了魏氏大肆cao辦重陽節(jié),倒不為宴請幽州將領,不過是為安撫人心罷了。 九月初九這一日,賀蘭春難得起了個大早,更是仔細的裝扮了一番,而中山王府更是傾室而出,登白云峰為百姓祈福避災。 魏氏作為中山王府的主母,自由她同季卿一起為幽州百姓祈福,賀蘭春對此倒無甚所謂,倒是李氏咬著下唇,對魏氏眼下的才春風得意頗為嫉恨,等季卿朝季祎伸出手后,她方才露了笑意,忙推了兒子一把,叫他上前牽住季卿的手,父子二人一同站在山頂高處。 魏氏看了季祎一眼,眸光淡淡的落在露出得意之色的李氏身上,心下冷笑,若非為了安定人心,府中只有季祎一個子嗣,今日又怎會輪到他出頭。 賀蘭春壓了壓被風吹的獵獵作響的廣袖,目光落在山腳下,山腳下烏壓壓的跪了一群人,口中高呼千歲,這樣響徹云霄的喊聲叫賀蘭春骨子里的血液都沸騰起來,難怪男人們會為了權勢爭斗不休,面對這樣的盛況若能不動心的怕只有無欲無求的仙人了。 “側妃?!膘`桂見賀蘭春一直盯著遠處,只當她是瞧了季卿與魏氏相攜而立至使心中不快,忙上前扶了賀蘭春一把,目中帶著憂心之色,輕輕的換了一聲,亦有提醒之意,生怕她在今日這樣重要的場合失禮人前。 賀蘭春豎起食指抵上唇間,輕輕“噓”了一聲。 李氏聞聲不由看了賀蘭春一眼,眼中掠過譏諷的笑意,饒是在受寵又能如何,與王爺并肩而立的是魏氏,能叫王爺牽手接受將士百姓拜見的是她的兒子,而賀蘭氏一無所有。 賀蘭春并沒有看見李氏譏諷的神色,她幾近著迷的看著山腳下的盛況,腦海中勾勒了一副又一副盛大的場面,不由想到,當年昭帝在位之時所受之禮,必然比眼前的場面還要宏大。 “側妃,準備下山了。”靈桂見她失神,忙低聲提醒。 賀蘭春回了神,又察覺到季卿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忙勾了一抹笑將目光迎了上去,只是她的失神被季卿看在了眼中,如靈桂一般,當她是呷了醋,不由失笑,轉身上了肩輿。 近日幽州百官齊聚中山王府,名為賞菊,實為梁王率兵踏足豫州之事,魏氏倒也知曉近日宴請的目的,將賓客分作男女兩席,女賓則有她來款待。 賀蘭春與李氏一左一右坐在她的下首,瞧著眾人追捧著魏氏,李氏不由冷笑,眼珠子一轉瞧向了對面的賀蘭春,便施然起身去了她那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