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恭帝大了,心思自也多了?!奔厩涞恼f道,認(rèn)同了賀蘭春的看法。 賀蘭春翹了翹唇瓣,說起來恭帝今年也及了冠,季卿比他也不過大了五歲而已,可提及他的口吻卻輕蔑的好似恭帝像一個不懂事的頑童一般。 “任憑什么小妖也逃不出如來佛祖的掌心。”賀蘭春笑盈盈的說道,恭維著季卿。 季卿低頭看她,見她笑眼盈盈,那笑意猶如春日綻開的嬌花,嫵媚之色一點(diǎn)點(diǎn)的漸染在了她的眼角眉梢,嬌柔的不可思議。 他心有所動,常言說的好,飽暖思yin谷欠,古人誠不欺他。 季卿剛攬了賀蘭春曼妙的腰肢要將人壓在榻上,外間就來了人回話,掃了他的興致。 賀蘭春“咯咯”笑著,從他懷中起了身,扶了扶鬢角,叫了人進(jìn)來。 靈桂也知是擾了兩人的興致,低頭趕緊稟了話:“平津侯府使了人來,是二娘子身邊的管事mama,二娘子知您來了京,想著請您過府一聚?!?/br> 賀蘭春眸光閃了閃,她那二jiejie最是識趣,便是知她進(jìn)了京也絕不會選在這個時候使了人來,可見是遇上了什么難事才對,這般想著,賀蘭春扭頭與季卿笑道:“王爺不知,我那二jiejie最是性急不過了,我與她也多年未見,她怕是念著我的緊呢!” 季卿倒未曾將心思放在這件事是,雖有叫人擾了興致的不悅,卻也沒有露出不悅之色,只道:“你jiejie既使了人來接你,你便過去一趟吧!”他微微皺眉,瞧了瞧暗下來的天色,又起了身,道:“我送你過去?!?/br> 賀蘭春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笑來,那笑如云開霧散見青霄,可謂璀璨奪目,叫季卿有片刻的晃神。 ☆、第46章 第 46 章 平津侯府的人絕未曾料到季卿會親臨侯府,接到下人傳話時不由一驚,以平津侯為首,府里的老老少少忙出院相迎。 二娘子賀蘭薇嫁給的是平津侯府的二郎君,原季卿陪同賀蘭春來是一件極其給她長臉的事,可偏偏她面色卻一變,隱隱有些白發(fā),趁著大家都出去迎人的功夫?qū)θ槟甘沽艘粋€眼色,之后才提著裙子追了上去。 二娘子生的便極其美貌,杏眼瓊鼻櫻桃口,身姿纖長婀娜,可謂力壓平津侯府一干女眷,故而平津侯府的女眷自也能想象得到賀蘭春會是何等美貌,可猛地一照面,卻見賀蘭春其姿容遠(yuǎn)勝二娘子甚多,美貌叫人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平津侯夫人滿目驚艷,拉了賀蘭春的手說話:“這可真是叫我開了眼界了,活了這么多年可不曾見過這樣美貌的小娘,原當(dāng)薇娘便是個罕見的美人,如今一瞧,你這meimei可遠(yuǎn)勝你許多。”最后的話她自是對二娘子說的。 二娘子笑道:“母親這話說的可叫我呷醋了?!笨谥羞@般說著,可卻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 平津侯夫人含笑看了二娘子一眼,笑嗔道:“聽聽,連自己妹子的醋都要吃,可真真是個猴兒?!?/br> 眾人都捧場的笑了,平津侯夫人又對賀蘭春道:“幾時來的京里?你jiejie早前也沒有知會一聲?!?/br> 賀蘭春看了二娘子一眼,才笑道:“今日剛剛來京,二姐也是不曉得?!?/br> 這就有些奇怪了,平津侯夫人微微一笑,兩個是姐妹,一個要進(jìn)京,另一個卻不知情,可若是感情不好,她那二兒媳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得了她進(jìn)京的信,更不會立即就請了人來府里做客。 平津侯夫人心思一動,雖知這事透著古怪,可卻也知不可追究,畢竟賀蘭春是中山王府的人,且瞧著今日中山王陪其同來也可見她是個得寵的,實(shí)不必因這點(diǎn)事不關(guān)己的事將她得罪了。 這般想著,平津侯夫人便拍了拍賀蘭春的手,道:“你們姐妹有年頭沒見了,我便不拉著你在這說話了,你們姐妹好生說說體己話才好?!?/br> 賀蘭春勾出一抹笑,輕聲道了謝,之后便與二娘子一同去了她的院里。 二娘子的乳母賀蘭春自是識得的,兩人打了面許mama少不得要與她問了安,她倒記得賀蘭春慣來愛喝什么茶,吃什么果子,親自帶了小丫鬟去沏茶備了點(diǎn)心果子。 二娘子將屋里的人都打發(fā)了下去,又叫了許mama在外間守著,這才與賀蘭春說起話來。 “大哥帶著八妹進(jìn)京了,這事你可知曉了?” 二娘子的話叫賀蘭春大驚,繼而一怒:“二姐說的可是真的?大哥何時進(jìn)的京?” 二娘子甚少見她怒形于色,心中略驚,卻不曾有半分遲疑的道:“十天前進(jìn)的京。” 賀蘭春細(xì)細(xì)一算,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來,祖父到底想做什么?既叫閔大人透了話出去,怎還叫大哥攜了八姐進(jìn)京。 “大哥他們眼下住在何處?” 二娘子神色有些謹(jǐn)慎,道:“住在我京郊的別莊里,我瞧著大哥帶了八妹進(jìn)京的事透著古怪,知你進(jìn)了京才使了人去叫你過來。”說著,她看向了賀蘭春,問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不成?” 這樣的事賀蘭春也無意瞞著二娘子,便將事情始末道了出來,二娘子到底是嫁進(jìn)的平津侯府,多年下來見識已是不凡,自是曉得其中的利害,面色當(dāng)即一變,道:“祖父糊涂,既將這事攬了去,又送八妹進(jìn)京做甚,若叫中山王知曉指不定要如何生疑?!?/br> 二娘子此時甚為慶幸長兄?jǐn)y八妹進(jìn)京一事未曾叫婆家知曉,若不然不知該生出什么風(fēng)波來。 賀蘭春咬著唇瓣,遙山橫翠般的長眉輕輕蹙起,過了一會才道:“這樁事絕不可叫王爺知曉,八姐應(yīng)知其中的利害?!?/br> 二娘子自是曉得的,她不無憂心的道:“可總不能叫大哥一直留在京中,若鬧出什么亂子來誰又能擔(dān)當(dāng)?shù)闷??!?/br> 賀蘭春知她那長兄最是剛愎自用,尋常人的話哪里又能聽得進(jìn)去,沒有不由擰的越發(fā)緊了。 “總得與他見上一面才好。”賀蘭春喃聲說道。 二娘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也是這個意思,她說的話長兄自不會理會,也就只有春娘的話能叫他聽信幾分了。 “三日后便是魏王壽辰,想來中山王這兩日怕不得閑,我尋了借口留你在府里如何?”二娘子問道。 賀蘭春卻搖了搖頭:“怕是他未必會應(yīng)允,他今日到京本就該去拜訪,可卻未曾露面,中山王妃更是獨(dú)自回了魏王府,他也未曾去接,可見魏七娘的事成了他心頭的刺,便是這刺如今拔了,可也在他心頭留下了疤來,他又哪里會理會魏王壽辰的事,到時也不過是應(yīng)個景罷了?!?/br> 二娘子聽了這話便想問賀蘭春季卿待她可好,話剛到嘴邊是咽了回去,眼下倒不是閑聊這些的時候,長兄那頭才是緊要的事。 “我若是替你傳話長兄未必肯聽?!倍镒訃@聲說道,一臉難色。 賀蘭春嬌美的眉目染上冷霜,冷笑道:“他慣來如此,二姐不必與他一般見識。”說完,她沉吟了片刻,道:“明日二姐帶了大哥與八妹來我府上,叫他們扮作你的隨從,王爺想來不會理會這些,到時我再與他細(xì)說這樁事?!?/br> 二娘子想了想,也只得如此。 說完這樁事,二娘子問起了賀蘭春在中山王府過的可好,說起這樁親事她便倍覺可惜,她九meimei這樣的人也虧得祖父狠得下心腸叫她為小,想起這樁親事傳來侯府時府里那些人的嘴臉?biāo)阕鲊I,如今有中山王陪著春娘同來,倒也算揚(yáng)眉吐氣了。 賀蘭春呷了口茶,見二娘子又將糕點(diǎn)推給她,便笑盈盈的捏了一塊來吃,之后才漫不經(jīng)心的道:“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呢!日子過得順不順心都得看自己的選擇罷了?!?/br> 二娘子目光露出幾分憂色,她知賀蘭春自持美貌,素來心氣極高,這樁親事若換做別人自是歡喜的,可換做她,便是一百個不如意,只是她既嫁進(jìn)了中山王府,便是不如意日子也得過下去。 “我瞧著中山王待你倒是極好的,我曾聽你姐夫提起過,中山王既傲且冷,他今日能陪你一同來侯府可見是極疼你的。” 賀蘭春明白二娘子言下之意,不由笑道:“二姐不用為我的事?lián)?,我心中都有?shù)?!?/br> “你素來聰慧,我自是放心的?!倍镒有χf。 賀蘭春端著蓋碗用茶蓋輕輕的拂著水面上的翠綠的浮葉,呷了一口后道:“二姐的日子可過的舒心?”她目光落在了二娘子平坦的小腹上。 二娘子放下蓋碗,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才道:“就像你說的,自己看的明白了日子還有什么不舒心的,我去年將藍(lán)姨娘生的的小郎抱在了膝下,已是記在了我的名下,二房也算是有了嫡子。” 賀蘭春微微蹙眉:“怎這樣的急,要我說日子長著,日后說不得子嗣緣到就有了小郎,憑白讓個庶子占了嫡長子的位置將來也是一樁禍?zhǔn)隆!?/br> 二娘子冷笑一聲:“平津侯府人多嘴雜,我七年未孕已叫她們拿來說嘴,若再不應(yīng)下這樁事指不定要鬧出什么事端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若送子娘娘保佑能叫我得了一個哥兒,該是他的我自不會叫旁人搶了去。”她眼中閃著冷光,有一事她未與賀蘭春說,她的身子早在嫁府里那年便壞了,周家既貪她的嫁妝,又擔(dān)心壓她不住,便壞了她的身子骨,叫她不能在侯府立起來,若非她拿捏住了二郎,這幾年不知該過了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什么日子了。 二娘子想到自己遭人算計(jì)一事,不免擔(dān)心起了賀蘭春,她目光一凜,便與賀蘭春道:“魏王妃便不是個好相與的,她教養(yǎng)出的女娘怕也難纏的很,你在府里吃食上須得小心謹(jǐn)慎才是,子嗣才是你在王府立穩(wěn)腳跟的根本?!?/br> 賀蘭春抿唇笑道:“我曉得,二姐實(shí)不必為我憂心?!?/br> 二娘子嗔她一眼,黑白分明的杏眼中又帶出幾許憂色,春娘生的這般纖弱嬌楚,實(shí)不適合早早有孕才是,想到這,她便囑咐道:“子嗣固然重要,可你如今年紀(jì)尚小,晚兩年再要也不遲,眼下緊要的是將中山王籠絡(luò)住,有他庇護(hù)將來你才能安穩(wěn)生子,不會叫人動了手腳?!?/br> 賀蘭春聽二娘子語重心長的說道,口中笑應(yīng),可眼底卻閃過若有所思之色,目光不由在她小腹上頓了頓,剛要開口詢問,就見許mama輕手輕腳的走了近來,說是中山王問她可要?dú)w家去了,賀蘭春只得將疑心先壓下,又與二娘子說了幾句話,方才由她相送去尋了季卿。 ☆、第47章 第 47 章 夜里賀蘭春化作了一汪春水,淹沒了生命之源。 兩人在忄青事上素來合拍,癡纏到了下半夜,叫了三回水方才歇下,賀蘭春自是累的起不來身,迷迷糊糊間只覺得腰身下被墊了一方軟軟的棉絮,倒好像是引枕,不過她半夢半醒間也無暇理會這些,只翻了身便又入了夢鄉(xiāng)。 季卿照例比賀蘭春先起了身,她醒來時季卿已是不見了蹤影,問起方知被人請去吃酒,他不在府中倒是如了她的意。 二娘子來時賀蘭春剛剛起身不久,待她被人迎進(jìn)來后便使了木藍(lán)與箬蘭兩個在外守著,她兩人都是極其機(jī)靈的,在瞧見二娘子身后的兩人時都微微一怔,自是認(rèn)出了這兩人是哪個,不過并未露出多少異色,應(yīng)了一聲后便退了下去。 大郎君賀蘭晅扮作了一個老翁,等人一走便摘了頭上的笠帽,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只是臉色頗為不佳,畢竟他從未如此狼狽過。 “昨日中山王怎會陪你一道去侯府?”賀蘭晅張口問道,若非許mama叫人在半路將他攔下,他一登平津侯府的門怕是就要叫季卿知曉了,想到這,賀蘭晅的臉色便越發(fā)的難看了。 賀蘭春似笑非笑的看著賀蘭晅,不答反問:“大哥如何進(jìn)了京?怎還帶了八姐一同?”她目光落在了坐在二娘子身邊的八娘子身上,微微蹙眉:“八姐可用了飯?若不曾正好與我一道用些?!?/br> 八娘子輕輕搖了搖頭,看了賀蘭晅一眼,才低聲道:“來時已用過了?!?/br> 賀蘭晅未料賀蘭春竟會這般反問他,不由皺眉:“自有我的緣由,你理會這般做作甚?!?/br> 賀蘭春絲毫沒有給他顏面,當(dāng)即冷笑一聲:“既如此大哥又管王爺陪不陪我去侯府做甚?” 賀蘭晅面色微變,他早知他這個meimei伶牙俐齒,可未料她竟連半分臉面都不給他留。 “春娘?!辟R蘭晅低喝一聲。 賀蘭春漫不經(jīng)心的挑了下眸子,她一雙眼生的極妙,揚(yáng)眸時眼尾逶迤出秾麗風(fēng)流,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大哥這般大聲做什么,有話好生說就是了,仔細(xì)你大呼小叫的再將人招來。” 賀蘭晅面色不虞,咬了咬牙,過了一會道:“祖父讓我?guī)О四镞M(jìn)京是怕閔大人的話未能取信恭帝,若魏七娘不曾滑胎便照舊將八娘送進(jìn)閔大人府中,由他引薦給恭帝?!?/br> 賀蘭春聞言勾了勾唇角,卻叫人辨不出喜怒。 賀蘭晅看了她一眼,繼續(xù)道:“你也別惱,家里總不能將雞蛋都放進(jìn)一個籃子里,你仔細(xì)想想,若是八娘被幸,又有幸生下一子,賀蘭家恢復(fù)往日的榮光便指日可待?!?/br> 賀蘭春似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出了聲,只是眼角眉梢如冷霜般冰寒,她抬手輕撫了幾下胸口,微揚(yáng)著下頜,譏笑道:“祖父倒是打的好算盤,可想要打漁翁得利的美夢,也需得瞧瞧季卿和魏王是不是蚌殼與鷸鳥才行?!?/br> 賀蘭春這般連譏帶諷,再好性的人也是要惱怒,更何況賀蘭晅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眼底立時簇起了火苗,冷冷的看著賀蘭春,道:“原你叫徐嘉遞了話我還只當(dāng)是賭氣的話,今日方知什么叫嫁出的女兒潑出的水,你心中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也不顧及娘家了不成?!?/br> 賀蘭春叫他這話氣了個倒仰,伸手指著他冷笑道:“我但凡沒有顧及又怎會巴巴叫了奶哥回去傳話,你當(dāng)季卿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不成,這樁事若是叫他知曉心中不知要怎樣記恨,到時家里有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不成,你且瞧著這次魏王壽宴,他雖人來了京城,可到如今卻也未曾露過面,魏王他尚且不給留什么情面,賀蘭家他又豈會放在眼中。” 賀蘭晅眉頭幾不可見地?cái)Q了擰,道:“家里也不過是著手兩手準(zhǔn)備,如今魏七娘落了胎,八娘自不會進(jìn)了宮。” 賀蘭春知他說了這樣的話便服了軟,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長兄,她也不好太過落了他面前,便緩了緩臉色,道:“既如此大哥怎還不帶了八姐回洛邑。” 賀蘭晅聞言卻是看了二娘子一眼,他這一眼叫賀蘭春微微蹙眉,二娘子卻是極有眼色的道:“我來時給你帶了一些東西,下人粗手粗腳的怕是收拾不妥當(dāng),我與八妹去外間忙著收拾一下?!彼f完,便攜了八娘子去了外間。 賀蘭晅見她離開,才將聲音壓低,道:“此番留在京中是為了八娘的親事。” 賀蘭春聞言倒無多少意外,如今家里沒有訂親的也至于八姐一個了,既進(jìn)宮無望,少不得要為她終身做了打算,以祖父的心計(jì),必回在她的親事上多加打算。 “京中有了合適的人選?”賀蘭春輕聲問道,想起他瞧了二娘子一眼,道:“難不成那戶人家與二姐婆家有親?” 賀蘭晅清咳一聲,嘆道:“二娘身子一直不曾有動靜,祖父想著不若將八娘嫁進(jìn)平津侯府。” 賀蘭春聽了這話卻是大怒:“荒唐,平津侯府是什么人家,虧得你能面不改色說出這樣的話,他周家又什么什么皇親國戚,憑得什么臉面納賀蘭家的女娘做妾?!?/br> 賀蘭晅也還是知道這樁事略有不妥的,羞得避開了賀蘭春的目光,過了一會才嘀咕道:“也不是尋常的妾,八娘進(jìn)了門便是貴妾,總好過讓二娘將不相干的庶子記在名下,便宜了旁人的好。”賀蘭晅說著,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平津侯府的大郎君又只得一個嫡子,那小郎身子骨又弱,將來平津侯府指不定落在哪一房的頭上,若是八娘能為周二郎生下子嗣,到時記在二娘的名下,這平津侯府說不得就是她們姐妹的娘囊中之物了?!?/br> 賀蘭春卻不看重那點(diǎn)蠅頭小利,只冷笑一聲:“貴妾便不是妾了嗎?這話你說的虧心不虧心。” 賀蘭晅臉色一紅,分辨道:“這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平津侯府遞了話給祖父,是他家有意求娶,愿以貴妾之禮迎八娘進(jìn)府?!?/br> 賀蘭春微微瞇起了眸子,沉吟片刻后道:“休得拿話蒙我,祖父原是想將八姐送進(jìn)宮里,怎得一事不成,就這般巧又得了平津侯府的話?!彼凵駶u漸銳利起來。 賀蘭晅在她鋒利的目光下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又覺自己這般實(shí)在失了兄長的威嚴(yán),忙又抬起了頭,道:“去年平津侯府遞的話,只不過祖父沒有說死,如今八娘進(jìn)不得宮,正好可將她嫁進(jìn)平津侯府?!?/br> 賀蘭春勾著紅唇,笑的譏誚:“去年不曾應(yīng)下這樁事,使得二姐將藍(lán)姨娘生的孩子認(rèn)在了名下,如今又反了悔,虧得祖父做得出來這樣自打嘴巴的事情,你們這般做,且不說八姐能不能在二姐面前抬起頭來,便是二姐心里又該有多難過?!?/br> 賀蘭晅瞪大了眼睛,干脆問賀蘭春道:“那依你說要如何?若非依了你意思八娘如今已是進(jìn)了宮,你總不能只顧著自己這頭,便不顧娘家了吧!你既不愿意叫八娘進(jìn)平津侯府便拿出一個章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