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他像一個站在懸崖邊的旅人,哪怕是一陣微風(fēng)吹過,也足夠讓他跌下懸崖,摔得粉身碎骨,再無回復(fù)之可能。 只可惜,他的勸說并不能阻止顧盼升的決心。 顧盼升沒再說話,既不反駁也不贊同,倒是個十足十的行動派,揣了房卡,直接就走了,連杯子里的酒都一點(diǎn)沒動。 陳冰時一直都沉著面色,直到顧盼升驅(qū)車離開后,好似結(jié)冰的臉色才漸漸回暖。 他笑著跟趙林松碰了下杯,然后將酒杯里的白酒一飲而盡,緊接著又很快給自己滿上。 趙林松看他喝得這么快,連忙攔住他:“你慢點(diǎn)兒喝,這酒四五十多度呢,再來幾杯我就要抬著你回去了。” 聞言,陳冰時沒有理他,繼續(xù)自顧自地喝著。 這個包間的位置很好,大大的落地窗似乎可以囊括整座北京城的霓虹夜景,璀璨的霓虹燈很亮,遠(yuǎn)遠(yuǎn)望去美不勝收。 幾分鐘后,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星靈門口。 這個包間的落地窗剛好對著星靈的大樓,而且距離很近,近到讓陳冰時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顧靈耶的車。 趙林松也看出來了車上下來的女孩正是顧靈耶,立刻覺得頭皮發(fā)麻:“我cao了,大小姐怎么回來得這么快,發(fā)行那邊的宋姐明明跟我說會拖很久?!?/br> 陳冰時將杯子里余下的白酒一飲而盡,然后對他說:“如果你說的是宋天依,我倒是知道,她母親腦溢血進(jìn)了醫(yī)院,今晚肯定是忙不了工作的?!?/br> 趙林松詫異道:“這你都知道?!” 陳冰時笑而不語。 見狀,趙林松一陣后怕:“現(xiàn)在大小姐要是進(jìn)去了,顧總……不,顧總不會有事,我覺得我會死得很慘。” 想到平時顧靈耶對鹿呦呦的態(tài)度,趙林松就覺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到快要抖成篩子的堂兄,陳冰時拿起了手機(jī),看樣子是要打電話。 趙林松皺眉:“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打電話!” 陳冰時:“救你?!?/br> 趙林松:“你給天王老子打電話也救不了我啊!” 陳冰時微微一笑,然后示意他噤聲,安靜的包間里只能聽到陳冰時手機(jī)里的忙音聲。 不一會兒,電話就被接通了。 陳冰時調(diào)整了一下音色,對著手機(jī)說道:“靈耶,有時間么?方便來接我一下嗎?” 顧靈耶握著手機(jī),剛剛準(zhǔn)備邁進(jìn)星靈大樓的腿就收了回來,站在玻璃旋轉(zhuǎn)門前問他:“你怎么了?又喝酒了?” 陳冰時對她說:“是,跟一些朋友,就在星靈旁邊的飯店,你要是不在組里,離著遠(yuǎn)的話……” 顧靈耶打斷了他的話:“不遠(yuǎn),我就在星靈,我送你回去?!?/br> 陳冰時笑著道了謝,然后便放下了電話。 剛收好手機(jī),就看到趙林松恨不得生吞一個雞蛋的吃驚表情:“干嘛這樣看著我。” 趙林松震驚道:“看不出來啊,你這道貌岸然的狗東西,居然把大小姐哄得一愣一愣的?!?/br> 陳冰時皺眉:“你好好說話。” 趙林松笑著說:“行,好好說,不就是你倆的事兒嘛,我知道你對她是真心的,但是怎么就是不表白?雖然你不是陳家的親生兒子,但好歹也是當(dāng)富家少爺養(yǎng)大的,配得上她吧,更何況你跟顧總還——” 陳冰時打斷了他的嘮叨:“你懂什么,我跟她就算能有什么,也不是現(xiàn)在?!?/br> 趙林松懟了懟他的胳膊,笑瞇瞇地像個媒婆,打趣了他兩句之后,突然意識到好像有什么更重要的問題被他忽略了。 他頓了幾秒鐘,繼而問他:“不對啊,你怎么把大小姐給攔住了,你不是不希望顧總?cè)フ倚÷姑??你這算是……幫顧總助紂為虐么?”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回答趙林松的這個問題,就響起了敲門聲。 陳冰時掃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就去給顧靈耶開門了。 顧靈耶進(jìn)門后,先是對趙林松的存在有些詫異,后來陳冰時跟她解釋了一下兩個人的關(guān)系,顧靈耶便打消了疑慮。 繼而,她轉(zhuǎn)向陳冰時說道:“喝那么多干嘛,自己的胃什么樣自己心里沒數(shù)么!” 陳冰時任由她扶著,輕飄飄地說道:“大齡青年,沒辦法?!?/br> 這話說得頗有幾分裝可憐的嫌疑。 顧靈耶笑著打趣他:“那你趕快讓林姨幫你找個溫柔可人的管家婆呀,你比我哥還大兩歲呢,怎么還是單身狗。你再不努力,可能會比我脫單還晚呢?!?/br> 陳冰時一邊笑著聽她說話,一邊翻著自己的手機(jī)。 短信提示音很短,顧靈耶沒有注意到,陳冰時看了一眼那條來自溫美束的新短信,上面寫著“如你所料”四個字。 見此,他唇角的笑意更深,緊著接下了顧靈耶的話:“看樣子,靈耶是有喜歡的人了?” 顧靈耶將他塞進(jìn)車?yán)?,動作有些粗魯,仿佛是在掩飾著什么?/br> 她回到駕駛位上,啟動車子,裝作底氣十足的模樣,對他說道:“那當(dāng)然啦,等《鏡花》上映之后,我和呦呦肯定會火起來,到時候再拍新電影,就可以去潛規(guī)則小鮮rou啦?!?/br> 陳冰時:“小鮮rou都很年輕嗎?” 顧靈耶:“肯定的呀,都是20歲左右的男孩子,超過25的全部刷掉?!?/br> …… 顧靈耶被陳冰時用計支走,趙林松在這之前也支開了鹿呦呦所在樓層的所有人。 原本導(dǎo)演組的人都住在一個樓層,但趙林松約了他們今晚一起出來喝酒,他平時人緣不錯,在星靈里又是當(dāng)家名導(dǎo),幾乎沒有人拂他的面子,所以那一層樓里,只剩下了鹿呦呦一個人。 趙林松看著到了時間,連忙去了另一個包間,跟《鏡花》導(dǎo)演組的工作人員匯合,一招“調(diào)虎離山”用得十分成功。 他數(shù)了數(shù)人,看到全都來齊了,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下去。 有了這樣兩個人精的助紂為虐,顧盼升一路都走得很順利。 男人用那張備用的房卡,打開了門,屋子里很黑,稀疏的月光照進(jìn)屋子里,浴室里穿出嘩嘩的水聲,透過磨砂玻璃,讓他看不清里面的人。 鹿呦呦似乎狀態(tài)不大好,可能是因?yàn)樗幮У年P(guān)系,浴室里傳出的呼吸聲格外急促。只不過很難聽出來,花灑的聲音更有存在感。 顧盼升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屋子里的潮濕度明顯高于正常的指數(shù),而空調(diào)又被人調(diào)得溫度過低。這一切都說明,屋子里的女孩,似乎身體有些不太對勁。 鹿呦呦關(guān)了花灑,聽到了關(guān)門聲,以為是顧靈耶回來了,于是說道:“靈靈,幫我拿一下睡衣嘛,我進(jìn)來的時候忘記拿了,今天晚上好奇怪,腦子暈身上也發(fā)熱,好像感冒了,狀態(tài)好差?!?/br> 這股難以言喻的燥熱感是由內(nèi)而外的,就算她打著哆嗦沖了一個涼水澡,心里的那股火好像也消不下去。 更驚悚的是,她每次洗完之后,用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時,總會發(fā)現(xiàn)身下會涌出新的黏膩體/液,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算不上陌生的快/感。 只是這快/感并不強(qiáng)烈,憑白讓她燥得渾身難受。 顧盼升沒說話,他心情很好,竟然難得地想配合一下對方。 于是,他拿來了女孩的薄睡裙,指尖上柔軟的紗棉觸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鹿呦呦聽到了敲門聲,將浴巾裹在身上,然后就去開門了。 只不過,她沒想到,當(dāng)她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不是顧靈耶,而是……顧盼升。 “顧、顧總……?” 她沉浸在鋪天蓋地般的震驚中,大腦徹底死機(jī),就這樣呆呆地站在那里,進(jìn)退兩難。 看到她呆呆的樣子,顧盼升迅速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從浴室里拽了出來。 等到鹿呦呦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整個人都被男人按在床上了。 有力的手掌按著她的肩膀,屋子里沒有開燈,浴室里的暖色燈光透過磨砂玻璃,將淺淡的余光映在男人的側(cè)臉上。 她看到了這張熟悉的面孔后,下意識地就想喊出來。 然而,尖叫聲卻被男人骨骼分明的大手堵了回去。 他用手堵著她的嘴,女孩柔軟的唇瓣貼在他的掌心,這種讓他爽得心顫的觸感,令顧盼升覺得暴殄天物。 連吻著都覺得不夠,他哪里忍心一直用手掌堵著。 于是,他慢慢垂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別出聲,我就放開你,好不好?” 小鹿一樣的眼睛驟然睜大,含著霧氣的眸子里充滿了乖順而驚恐的神色。 她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已經(jīng)知曉,然后,顧盼升便收回了手。 鹿呦呦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被他觸碰到的地方,都像被火燒了似的灼熱。 而且,這灼熱的感覺無從逃避,漸漸地侵襲著她的五臟六腑,讓她覺得呼吸發(fā)滯,腦子也越來越暈。 看到女孩泛著不正常潮紅的嬌俏面孔,顧盼升低聲問她:“很不舒服么?” 他的聲音很好聽,平日里帶著淡淡的冰涼,但此時此刻,在月色的暈染下,在濃郁的夜色中,被他故意地壓低壓沉,便顯得格外誘/惑而性感。 修長靈活的手指帶著某種不明的意味,挑/逗般地捏了捏她泛著粉的耳垂,然后撫過她的脖頸…… 所到之處,無不讓她覺得像是燃起了火。 火,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燃燒著。 她想反抗,想從這個莫名其妙卻又無比危險的狀況下逃走,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腿軟得厲害。 明明坐在床邊的男人沒有桎/梏她的行動,可是她也沒有力氣從床上爬起來。 她的視線也開始漸漸模糊,也漸漸涌現(xiàn)出一種陌生又熟悉的空虛感。 一波又一波熟悉的液體從她的身體里爭先恐后地涌出來。 這種感覺和在電梯里的那一次有些相似,但是也很不一樣,坐在她身邊的男人,什么也沒有做,只是坐在那里,用那雙染上了情/欲顏色的眼眸看著他,睫毛纖長,眼眸烏黑,目光靜而平淡,像暴風(fēng)雨前寧靜的海平面。 顧盼升垂眸,借著稀疏的月光看到女孩散著濕漉漉的長發(fā),無助地躺在床上的模樣。 她目光迷離,面色泛著帶了藥勁兒的潮紅,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全部都染上了誘人的粉色,急促的呼吸像小貓?jiān)谀プψ?,聽得人心里發(fā)癢。 男人性感的薄唇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對她說道:“我來幫你,很快就不難受了,而且還會很舒服。” 他看到了女孩那雙純凈的小鹿眼睛中,閃過一絲恐懼和鋪天蓋地般羞澀,男人唇畔的弧度便壓得更深了。 骨骼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低沉的聲音明明那么好聽,但落在鹿呦呦的耳中,卻如同噩夢中的鬼魅般令她害怕。 男人伏下/身,貼在她耳邊,輕聲說:“乖,別動?!?/br> 第22章 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她的身體里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