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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他的小姑奶奶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有奶吃還鬧啥?!睆堄袢A輕輕拍著孩子后背,滿臉的疼愛。

    遲隱走進了躬著腰細瞧, 小家伙手還擱在mama胸口衣服上,慢慢抓著,遲隱伸出一只手指去逗,他立刻下意識就握住了遲隱的手指頭。

    這是新生兒特有的握持反射,一般三到四個月后會消失。

    遲隱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時不時動動手指頭,她一動手指頭就會被握緊,遲隱輕輕笑了,眼里浮現(xiàn)溫柔的光,“小孩子真可愛?!?/br>
    “可愛就自己生一個?!睆堄袢A打趣道。

    生一個?

    遲隱心里一動,若是她和陸遠有了孩子會是個什么樣。

    如果是女孩的話會像父親多一點,那就可以繼承陸遠高挺的鼻梁,看著一定會英氣逼人。

    如果是兒子的話,外貌上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期待,只希望性格可以像陸遠一樣,坦誠擔得起責任。

    那一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來。

    酒席就要開始了,陸遠出來帶她出去坐席,等出了門口,低聲問遲隱,“你和嫂子聊什么呢?”

    “她向我傳授經(jīng)驗來著?!?/br>
    “什么經(jīng)驗?不會是生孩子的經(jīng)驗吧?!标戇h壞笑著,“這個經(jīng)驗我有,你向我請教就行。”

    遲隱惱得使勁掐了他一下,“又不正經(jīng),嫂子對我說要我以后多管管你,說不能讓男人坐享其成,家務(wù)活不能全部我一個人做?!?/br>
    陸遠嗤一聲笑了,神情頗為不解,“他們家都請了家政了,還因為這些事叨叨,這是對生活有多不滿。”

    “可能坐月子憋壞了,想找個人傾訴。”

    “那也別帶壞你啊。”說話間已經(jīng)進了大廳,為了節(jié)省時間陸遠帶著她從一排排桌椅之間穿過去,結(jié)果注意到不少投注到遲隱身上的目光,陸遠頓時不悅,握緊了她的手嘀咕著,“都說了讓你打扮得別太漂亮,你看看這些人的眼睛都往哪看的?!?/br>
    遲隱不像他那么自戀,以為全世界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走路時都是泰然自若的。

    梁輝給他們安排的這一桌正是先前聚在一起調(diào)笑的人,這會見兩人過來,立馬鬧哄哄地讓位。

    陸遠才剛一坐下,章宇平就起哄,“遠哥,你好樣的,有了媳婦也不告訴我們,是不是該罰,今天要是不喝下去就是對不住我們?!?/br>
    話音剛落就有三四個人附和,陸遠心里跟明鏡似的,以往去喝酒他都不愿意去,時間長了,這幫人心里記著呢,今天逮到機會是要好好整他了。

    看著遞過來的小半杯白酒,陸遠凌厲的眉峰一挑,“你們是合起伙來看我笑話的吧?!?/br>
    “哪能,我們可不敢,就意思下?!边@群說著不敢的人注視著陸遠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了。

    “去你媽的,你們是想喝死我吧,”酒席上都是白酒居多,今天要是照著他們說的去做,那今天可就栽在這兒了,思及此,陸遠沉沉一笑,端起酒杯對眾人說,“看好了哈,別說我不給你門面子?!?/br>
    一仰脖,全喝了下去,

    章宇平帶頭喊好。

    他們再要灌被陸遠罵走了。真當他是冤大頭呢。

    遲隱不習慣他們男人之間豪放的相處方式,只靜靜坐著,面上含笑看他們鬧。

    菜陸陸續(xù)續(xù)擺上來,rou魚蝦應(yīng)有盡有,遲隱面前的是幾道涼菜,她夾了幾筷子,感覺味道一般就沒多吃。

    她喜歡吃的蝦擱在她對面,可惜為了矜持也不好抬手去夠。

    倒是陸遠大方把轉(zhuǎn)盤轉(zhuǎn)了過來,夾了幾筷子擱她面前的杯碟里,“別管我們,你自己吃多一些,想吃什么不好意思了,我給你夾?!?/br>
    他說話時傾身湊過來,身上都是剛剛濃烈的酒香,遲隱輕輕蹙眉,小聲叮囑他,“別喝多了。”

    梁輝剛剛應(yīng)酬回來,一坐下就注意到對面小兩口親密的模樣。

    遲隱妝容清淡,面容姣好,那淺粉的身連衣裙清幽得像是一株微雨中的桃花,身邊的陸遠人高馬大,濃眉大眼中不乏體貼和柔情,兩人在一起的場景像是一朵娉婷的花依附著茁壯的藤蔓。

    倒是相配得很。

    梁輝一時為陸遠高興,笑著喝下的一杯。

    陸遠照顧完她,就和別人去應(yīng)酬,他們談的大多是工地上的事,其中還牽涉到一些請客送禮的隱私,遲隱聽了一會就專心吃菜。

    她偶爾抬頭會注意陸遠幾眼,發(fā)現(xiàn)他興致不高,人雖然是和別人說笑著,眼里卻沒多少熱忱,大多時候都只是笑著不做聲,但手里的酒杯卻沒停過。

    在陸遠又抬起酒杯時,遲隱按住了他的手,輕輕搖頭。

    陸遠微愣,反應(yīng)過來后,淡淡一笑,把酒杯推遠了,一只胳膊搭在她身后說,“好,我不喝了?!?/br>
    遲隱給他倒了杯果汁,“你是不是心情不好?!?/br>
    陸遠怔了下,立即否認,“我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心情不好。你多吃點,我看你都沒動幾筷子?!?/br>
    他說完又給遲隱夾蝦,夾完了才看到她杯碟中已然堆了許多,索性自己吃下了。

    旁邊的男人走了,又過來了一個女人,瞧見遲隱的耳墜子,就小聲向她打聽。

    遲隱草草應(yīng)付了幾句,結(jié)果那女人又從珍珠談到她的衣裙,興致不減地同遲隱熱議。

    好不容易說完了,嘴巴都干了,遲隱想喝果汁,結(jié)果果汁擺在陸遠的左手邊,就低聲說,“陸遠,把果汁遞給我?!?/br>
    說完了,身邊人沒反應(yīng),遲隱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陸遠走神了。

    眉頭皺著,眼神空茫,魂不守舍的樣子,遲隱叫了聲,“陸遠?”

    他回過神來,“怎么了?!?/br>
    “果汁?!边t隱小聲提醒。

    “奧,”陸遠拿過來,親自給她倒上。

    什么事讓他心事重重的樣子?

    散席后,兩人向梁輝告別,梁輝拍著陸遠肩膀,“你好好考慮啊?!?/br>
    陸遠擰著眉頭,低低嗯了聲。

    “考慮什么啊?!被厝サ穆飞?,遲隱隨意問了一句。

    “工程上的事?!标戇h一手擺弄著她耳朵上的珍珠墜子,一手捏著她手指頭,漫不經(jīng)心回了句。

    那大概就是工作上不順心吧,遲隱就沒有多想。

    明天要上班,遲隱睡得很早,陸遠沒再鬧她,兩人依偎著睡去了。

    遲隱白天吃多了,半夜胃又墜又脹,就被鬧醒了,手下意識往旁邊一摸,冰涼的,沒有人。

    遲隱坐起來一看,沒拉緊的窗簾透漏出一束月光,慘慘淡淡,正照在陸遠空出的位置。

    胃還是很脹,遲隱摸索到床邊,穿上鞋,預備看看陸遠干嘛去了,順便吃點消食的藥。

    剛開了門,就被客廳的景象驚著。

    陸遠一個人籠在朦朧的月光下,靜靜坐著,指尖上猩紅的火光,那是一支煙。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像是一團模糊的影子,虛無縹緲,沉默得令人心疼。

    遲隱指甲抓著門框,糾結(jié)了會默默回了床,在黑夜中睜著眼睛等他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陸遠回來了,聲音極輕,只感到床鋪晃動,背后就貼上了陸遠溫涼的身體。

    她假裝被驚動,意識模糊不清,轉(zhuǎn)身窩在他懷里,他身上還有極淡的煙味,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出來。

    感覺面頰上落下一個溫熱的吻,陸遠環(huán)緊了她,輕輕說了句,“睡吧?!?/br>
    第32章

    那晚客廳獨坐的陸遠在遲隱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這人遇到什么事一向?qū)幙献约嚎高^去, 也不愿向遲隱說。

    等事情解決完了, 皆大歡喜了,他心情好想炫耀自己的能力時白會對遲隱說。

    因此遲隱只能向遲程打聽過陸遠那有沒有出什么事,遲程疑惑不已, 說什么事都沒有, 工程快結(jié)束了,大家都很開心啊。

    不知道他到底在擔憂什么, 遲隱決心先觀察陸遠幾天的時間, 覺查出不對的話就和他談一談。

    遲隱今天的工作比較輕松, 前天她提前做了采訪, 今天就不需要向外跑,只要在辦公室寫好稿子就可以了。

    結(jié)果稿子才寫了一半, 副主任急急忙忙沖進辦公室, 說有群眾打來熱線電話說溱水橋塌了,讓遲隱趕緊去做采訪,午間新聞會播。

    遲隱聽完叫上趙力趕緊打車直奔溱水橋。

    “我以為這橋還能多撐幾年,沒想到這么快就塌了?!贝罅﹃P(guān)上車門時,趙力嘆了口氣。

    趙力這話說得玄妙, 遲隱愣了一瞬, 立刻就問, “趙哥,你的意思是你早知道這橋能塌?!?/br>
    “我也不知道,我還是聽我大伯說的, 他說這橋不牢固,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出事,讓我們不要走溱水橋。”趙力一邊檢查攝像機和三腳架,一邊解釋。

    “你大伯為什么這樣說?!?/br>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nèi)胰硕家詾樗饺藨n天,就沒問過。”趙力頗為遺憾地搖頭,早知道會這樣,就多警告市民了,也不知道現(xiàn)場傷亡情況怎么樣。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溱水橋,到了現(xiàn)場之后才發(fā)現(xiàn),四周都擠滿了圍觀的市民,救護車到了現(xiàn)場,岸邊和水上都是準備救援的警察。

    長長的橋從中間折斷,裸露出鋼筋混凝土的殘跡,斷裂的平面丑陋不平,混濁的江水中有一輛貨車在慢慢下沉,周圍布滿了救援的民警。

    遲隱和趙力穿過人流,拍攝救援場面,看著火車慢慢下沉,自己卻毫無辦法,這種感覺真是無力。

    “天吶,這還有沒有救?!?/br>
    “幸虧我沒從這橋上面走,不然出了事怎么辦?!?/br>
    “老天,今天b市流年不利啊?!?/br>
    周圍市民議論紛紛,遲隱留趙力拍攝,自己趕到救護車旁,他們立刻就要走了,遲隱追著其中一名護士詢問,“你好我是電視臺記者,請問現(xiàn)在有幾人受傷了,傷情怎么樣?!?/br>
    “別問我,我也是剛剛到的?!弊o士沒功夫搭理遲隱,砰一聲,闔上了車門,

    借著一絲縫隙遲隱瞧見病床上的男人渾身濕透,臉上血淋淋的,面色蒼白,應(yīng)該是休克了。

    救護車呼啦一聲開走,身后趙力喊她,遲隱又奔回去。

    “我剛才聽說已經(jīng)死了三個了,受傷的約莫有五六個,你再去找警察核實,我們馬上拍個現(xiàn)場視頻,”趙力沉著地吩咐她,他臉色很不好,被現(xiàn)場的殘酷驚著了。

    遲隱向警察負責人核實,又打電話給臺里匯報情況,讓主任再派記者去醫(yī)院調(diào)查傷員情況。

    采訪群眾時,她在人群意外看見了鐘瑤,抱著臂,神情冷漠,以為她是來工作的,遲隱想叫鐘瑤一起幫忙,結(jié)果再轉(zhuǎn)臉時,發(fā)現(xiàn)鐘瑤人不見了。

    鐘瑤確實不是來幫忙的,她正好路過,就來瞧一瞧,聽了會兒市民低頭接耳的議論就回了梁緒的公寓。

    結(jié)果早過了下班時間梁緒還沒回來,打電話還沒人接,鐘瑤把飯菜全擺在桌上,又給梁緒發(fā)了幾個關(guān)心的短信,就直接關(guān)了機,回房睡覺。

    半夜時,她做了噩夢,被嚇醒,身后出了很多冷汗,她在床上緩了好一會摸到新睡衣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