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吃rou,人rou,還是狂的rou,凌霄胃里一陣翻騰,差點沒把早上吃的rou也吐出來。凌霄面如菜色,眼看著就要吐出來,白獠一見,連忙拍了下凌霄的背,焦急的問道:“凌霄,你沒事吧?” 凌霄擺了擺手,捂住嘴,沒讓早上吃的rou吐出來,梗著喉嚨凌霄硬生生把涌到了喉嚨的rou也吞下去了,要是這會兒把rou也吐出來了,可就虧了。 完了,凌霄才一臉菜色的繼續(xù)說:“總之,我不贊成把狂殺了,也不贊成吃他的rou。不僅是狂的rou,其他人的rou也不準(zhǔn)吃,以后我們一起住,我就不允許你吃人rou。” “為什么?”白獠表情有些變了,他深吸幾口氣壓下心里的煩躁,“你不讓殺狂就算了,現(xiàn)在連人rou也不準(zhǔn)吃了?” 其實白獠也不是非要吃人rou,人rou他吃過,很難吃,以前沒吃的時候才吃的人rou,部落里分的,很不好吃。比起人rou他更喜歡吃野獸的rou,只要有吃的他也不會轉(zhuǎn)門去殺人來吃,但白獠不能理解的是凌霄說的話,凌霄的意思是以后再也不準(zhǔn)吃人rou。 “就算是你要餓死了也不吃?”白獠追問。 凌霄點頭:“不吃!絕對不吃!你看看那些野獸,會吃和他一樣種類野獸的rou嗎?” 凌霄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舉的這個例子錯了,因為在動物界,為了活下去別說吃同類的rou,有些動物會把自己孩子的rou都吃了。白獠一聽,臉色也變了,哼了聲說見到過。 雖然舉錯了例子,凌霄仍舊堅持不吃人rou,這也就意味著狂的rou不能吃。 白獠很厭惡狂,厭惡得很不了吃了他。可是他見凌霄是認真的沒有絲毫退步,即使臉色很難看也沒有退步,青白著一張臉還在那里堅持。 白獠手里握著拳頭,沒朝凌霄打下去。 打一架來決定最后的結(jié)果是男人之間默認的約定,鮮血和戰(zhàn)斗讓他們選擇服從還是主導(dǎo),但凌霄這瘦弱身體,一拳下去可能就會被他打死,白獠擔(dān)心凌霄真的出個好歹,就冷冷的哼了聲。 “行,不吃就不吃?!钡鹊絼C冬真的沒吃了的時候,看他還吃不吃。 白獠松口,凌霄暗暗松了口氣,總算是以后不會吃人rou了,也不會擔(dān)心在缺食物的時候可能吃到白獠弄回來的rou是人rou。吃人rou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但狂的處理卻是還沒決定下來。 想了想,凌霄湊到白獠的耳邊低聲說道:“白獠,我的意思也不是不殺狂,而是讓狂死得更揪心??耧L(fēng)草原上的野獸特別的多,我們把狂揍上一頓,讓他受重傷,打不了獵也逃跑不了?!?/br> “他要是再遇上野獸,被野獸追著,你想想他逃不了也戰(zhàn)斗不了,想想那個場面,會不會很爽?”凌霄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被野獸追著的恐懼,面臨死亡的恐懼,即將被吃掉的恐懼,你說會不會比我們一刀把他殺了更爽快?” 凌霄這么一說,白獠的嘴角才緩緩勾起,露出了算是一個滿意的笑容。這次他點了點頭,說:“可以,這個計劃還不錯?!?/br> 他的奴隸還真心軟,狠毒是狠毒,卻不敢殺人。 狂一聽,眼睛猛地瞪大,隨意閃過一絲慶幸和得意,凌霄和白獠居然不殺他。 白給了狂一爪子,狂眼里的得意立刻被痛色取代。 媽的,他一定會活下來,然后回來殺了他們! 決定了,凌霄和白獠就行動了,凌霄是不想殺人,但打人他下手可不輕,他在周圍找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在手里顛了兩下,照著狂的腿就狠狠打了下去,只聽到咔嚓一聲,狂就抱著小腿痛叫了起來。 接著,凌霄又打斷了狂的另一條腿,狂的兩條腿都斷了,要是他還能活下來,就算他命長。 狂的兩條腿斷了,凌霄和白獠仍舊狂揍狂,專挑易受傷柔軟的地方打。凌霄知道人類肚子最弱,所以專挑著那里下勁兒,幾下下去,狂就蜷縮得跟個蝦米一樣,疼的要命。 白獠下手也不軟,挑著狂之前被荒牛頂過的那個傷口打,幾下下去狂就被打得吐了血。凌霄打著狂,他不像白獠那樣挑著部位打,他想起來踢一腳,就揍一下,打著打著他突然捶到了狂的獸皮口袋,里面硬邦邦。 那是什么?還硬邦邦的?那里有東西! “白獠,你等等!” 凌霄制止了白獠的動作,往狂的身上一摸,還真有東西。入手就是一個yingying的東西,順著摸下去還圓溜溜的,凌霄抓穩(wěn)那東西從狂的獸皮口袋里拿了出來。 一看,凌霄怔住了,蛋? 他看著手里巴掌大的東西,橢圓形的,帶著花紋,還有點溫度,這不是蛋是什么?就算是有點結(jié)實,那也是蛋。 狂帶一個蛋在身上做什么。 “狂一個人在草原里逃命,也不敢去狩獵。在野外戰(zhàn)士一個人生活很艱難,有些戰(zhàn)士不敢去打獵,就會選擇去偷蛋來吃。”白獠戲謔的聲音響起,看著躺在地上的狂滿是嘲諷,“一個戰(zhàn)士,竟然去偷蛋,就你這樣的人竟然還是有蛇部落里優(yōu)秀的戰(zhàn)士。狂!你可真‘優(yōu)秀’啊。” 凌霄聽了,表情就有點一言難盡。如果狂是個普通的戰(zhàn)士也就罷了,可是他是有蛇部落優(yōu)秀的戰(zhàn)士。白獠一個人都敢去狩獵荒牛,而狂呢?竟然選擇偷蛋。 狂被白獠和凌霄這樣盯著,一張臉漲得通紅,他臉上全是傷口,看起來異常的猙獰和難看。 “看什么看!你們怎么知道我這一天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白獠,奴隸。別得意!”狂到底還是沒有說出更難聽的話,“我沒偷蛋!” 不是你偷的還是你撿的咯?這時候偷了也會說沒偷。 白獠和凌霄哼了一聲,徹底不想和狂說話了。兩人再狠狠的把狂打了一頓,白更是過分,對著狂撒了一泡尿,兩人一獸這才盡興。 狂直接被打暈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白獠不甘不愿的把狂身上的繩子解開,留下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帶著凌霄和白揚長而去。 晚上,凌霄和白獠找到了一處能歇息的地方,他們找到了一個山坡,白獠用拳頭粗暴的造了一個簡易山洞出來,讓白在山洞周圍撒了尿,然后再弄了些野獸討厭的草熏了熏周圍,這里就是他們今晚住的地方了。 凌霄把山洞布置好了,出來對白獠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把野獸處理了?!?/br> 今天下午他們救狂打死的那八頭野獸,他們一頭不落的全部帶走了。自從有了板車之后,他們就能帶走很多的獵物了,還特省力。 今天晚上的晚飯就是那些野獸。 白獠擺了擺手,這次沒讓凌霄去,說道:“我和白去把頭野獸給剝了,你就在山洞這里呆著,看著我們的東西,對了,內(nèi)臟你要不要?”臨走之前,白獠回頭問凌霄。 凌霄微微搖頭忍痛的說:“不要了?!?/br> “你不是說內(nèi)臟能吃?”白獠擰著眉問道。 能吃是能吃啊,但也要他們有條件處理。上次弄的那些內(nèi)臟發(fā)生了那么些事也沒能吃上,等他們從開集回來都臭了。 吃內(nèi)臟是為了不浪費,可是他們現(xiàn)在不得不浪費。 天氣大,兩天過后,他們這些吃不完的野獸都得扔了,要內(nèi)臟,rou會扔的更多。 見凌霄是真不想要,白獠就扛了一頭野獸,帶著白晃晃悠悠的走了。離開了凌霄的視線,白獠立刻把野獸挖了一個坑埋起來,然后走進白低聲說道:“白,你還能聞見你的味兒嗎?” “嗷?!卑奏涣艘宦?,點了大腦袋。 “行,我們這就走?!卑租勃b獰一笑,抓著白的皮毛翻身就坐了上去。 白等白獠坐穩(wěn),聳了聳幾下大大的黑鼻子,深綠色的眼眸里沒有了溫潤,而盡是野獸才有的獸性兇殘。確定了位置,白撒開腿便狂奔了起來,燦金色的皮毛在黑夜里,就像是劃過的一道金色光線。 狂是臨近晚上才醒的,他運氣好,一個下午也沒有野獸循著味兒跟過來吃他。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白獠和他的那個奴隸都沒在這兒,狂啐了一口,選了個方向拖著兩條腿一瘸一拐的慢慢往前爬。 他要活下來,他一定要讓白獠那小子和他的奴隸后悔! 斷了他的兩條腿,還不如殺了他! 狂慢慢爬著,他完全不知道遠方已經(jīng)有人騎著野獸狂奔而來,攜帶著滔天的殺意殺了回來。因此,當(dāng)狂意識到后面有野獸,有人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就被人一石斧把腦袋從脖子上削了出去。 咕嚕咕嚕的,滾了老遠。 速度太快,以至于狂的腦袋飛起來的時候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死了,等看到他還保持著往前爬的身體,以及身體后面坐在老虎身上的白獠時,他才想到為什么那頭老虎要在他的身上撒尿。 狂想跑,卻已經(jīng)無能為力,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狂死了,死在白獠的石斧下。 白獠殺了狂,從白的身上下來,他繞著狂的身體走了一圈,又走到狂的腦袋面前,他獰笑了一聲,堅毅的俊臉上滿是狠辣和兇殘,抬起石斧狠狠朝著狂的腦袋砸了下去。 他的小奴隸不想殺人,他可會殺人。 遇見狂這種人,不是他死就是你活,沒有第二個選擇。 不過他的奴隸也不手軟,戰(zhàn)士沒了腿,還不如死呢。 “白,我們吃了他!”白走回白的身邊,摸著它的大腦袋說道。 白的身體頓了一秒,然后往后走。 不吃。 白獠臉色一變,放低聲音說:“凌霄聞不出來的?!睂嵲谑遣怀圆唤夂?。 白繼續(xù)嗷了一聲,“嗷!” 白獠:“行行行,不吃就不吃?!?/br> 以后他也不吃了,反正又不是沒吃的?,F(xiàn)在白和凌霄都不吃,他也不是必須要吃。 不能吃rou了,白獠也沒放過狂,在狂的身體上砍了很多斧,流了很多血。他遠遠的站在遠處等著,看到有野獸被鮮血引了過來把狂的尸體吃了他這才騎著白轉(zhuǎn)身跑了。 騎著白,白獠跑回存野獸尸體那里,把野獸尸體簡單收拾了,再讓白加快速度的跑回去。但他們剛跑回山洞,就見到有三四頭的草原狼圍著山洞打轉(zhuǎn)。 第36章 白獠碧綠色的眼睛幾乎是立刻的就變得赤紅, 勃發(fā)的怒意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他握著石斧的手輕輕的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壓抑著心里的怒氣還是因為壓抑著心里的害怕。 濃重的血腥味從山洞那邊傳來,白獠分不清是哪些是凌霄的,哪些是草原狼的。 “白,我們沖過去?!卑租惭劬o緊盯著山洞那邊幾頭草原狼, 空著的手輕拍著胯下的白。 白低吼了聲, 身體一抖,把背上放著的野獸甩了下去只留白獠在身上, 接著,它前爪用力緊緊抓住地面,身體緊繃。 在白獠微微俯下身的那一刻,白后腿發(fā)力, 如同一道離弦的箭飛射出去。這個時候白獠和白弄出來的動靜才引起了草原狼的注意力, 三頭草原狼轉(zhuǎn)過身就朝著白獠和白沖過來,還有一頭在山洞口繼續(xù)打轉(zhuǎn)。 草原狼成群結(jié)隊的出沒,此時只有四頭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當(dāng)雙方接觸的那一瞬間,白獠從白的身上俯沖下來, 就著這個力道對著一頭草原狼就沖了過去。 白獠的力氣極其強大,這個角度又異常刁鉆, 草原狼比白矮上一點, 白獠占據(jù)地理優(yōu)勢。俯沖下去直接把一頭草原狼給撞飛了, 他手里的石斧力道大得削開了草原狼的腦袋。 用力把石斧抽出來, 白獠對著另一頭草原狼沖了過去, 白已經(jīng)和一頭草原狼纏斗起來了,他只需要解決這一頭草原狼就能去救凌霄。 這次沒有設(shè)計陷阱,也沒有凌霄在一邊出主意,而是硬對硬的和草原狼面對面的對上。按照往常白獠和白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他們還需要一點時間去戰(zhàn)斗。但奇怪的是,沒多久這一場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非常的快。 等結(jié)束了,白獠看著自己低頭看著草原狼腦袋上的致命傷口,再看了看白咬斷了的那草原狼的喉嚨,它不咬別的地方就朝著肚皮,喉嚨那些柔軟的地方咬,爪子也不抓別的地方,也是朝著眼睛鼻子那些敏感的地方抓。 其實這幾天和那么多的野獸進行戰(zhàn)斗,還有凌霄說的那些致命的攻擊部位,他們的戰(zhàn)斗能力已經(jīng)提高了很多,效率也快了很多。 收回視線,白獠不再多想。 弄死了三頭草原狼,白獠和白就朝著最后一頭草原狼沖過去,那草原狼也沒想到自己的同伴會死得那么快,看著白獠和白沖過來,駭?shù)没觑w魄散,嗷了一聲夾著尾巴就跑了。 白獠和白狠狠瞪了一眼那草原狼,沒追上去連忙跑到山洞口,發(fā)現(xiàn)那里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堵著,白獠一手把巨石搬開,還沒進去就看到一根鋒利的骨槍從里面刺了出來。 白獠趕緊閃身躲開,大聲叫道:“凌霄,是我!” 石槍猛地頓住,收力不及,立刻艱難的換了方向插到了旁邊的墻壁上。緊接著凌霄從里面閃了出來,他渾身上下都是血,只有一雙眼睛還干凈著,在一片血紅的臉上非常的明亮。 “受傷沒有?你受傷沒有?”白獠趕緊上前,抓住凌霄的胳膊上下檢查,非常緊張。 凌霄搖搖頭,說話還帶著點興奮的余韻,“我沒事,我殺了一頭草原狼,這些血都是它的?!?/br> 白獠一聽,還是把凌霄渾身上下看了一眼,確定他真的沒受傷。才連忙走進了山洞里,過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出來,手里還拎著一頭草原狼的尸體。那草原狼渾身是傷,盡是凌霄用骨槍戳出來的血洞,全身是血,死狀有點一言難盡。 “沒事就好,你先在這兒待著,我和白把這些草原狼的尸體給處理了?!辈菰堑膔ou不能吃,非常的酸非常的難吃,如果不是凜冬沒吃了的沒有人會吃它。 現(xiàn)在rou多,白獠不會委屈自己,他過去扛起兩頭草原狼的尸體就走,白嘴里叼了一頭跟在白獠的身后,凌霄怎么可能真的在這里等著讓白獠和白去處理,上前把最后一頭草原狼抗在身上,跟了上去。 兩人一獸把草原狼埋了,那個山洞也不能住了,血腥味兒太大會引來野獸。他們就立刻把行李收拾好,板車拉起,連夜趕路。直到第二天太陽出來,群獸活動漸漸減少,他們才停下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