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節(jié)
系統(tǒng)吐槽道:“說什么正當(dāng)理由,你就是不想讀書了好吧。” 楚歌理直氣壯:“是啊, 就是不想讀了,你現(xiàn)在才知道???” 系統(tǒng):“………………” 當(dāng)然不是,過去的時候,宿主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很明白了。 . 這是他接下來要度過整整兩年的校園,然而楚歌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感。 他走在曾經(jīng)走過的那條路上,把所有遍體鱗傷的經(jīng)歷都全部翻出來,再經(jīng)歷一遍。他想要直接跳到結(jié)局、看到末尾的時光,卻跳不出這段他已經(jīng)忘卻的記憶。 遺忘了很多,也想起來了很多,一段記憶,被灰暗的顏色,一點一點涂滿。 也不知道,何時能見陽光。 . 樂開顏以為著他是又生病了,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遲秋月與樂開顏同樣被老師叮囑過照顧新同學(xué),可眼見著新同學(xué)成績極好,人卻是個病秧秧。 絞盡腦汁的,想要新同學(xué)融入集體里面去。 但或許是一開始的事情把人心給傷了,以至于費了許多力氣,新同學(xué)成天也沒什么言語。 期中考試的成績出來了,楚歌依舊高居榜首。 這一次,私底下仍舊有牢sao,但是再沒有人,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遲秋月拿著卷子問楚歌題目,或許是她念著班主任的囑托,又或許是的確能夠解答,常常一有問題了,她就會找楚歌。 楚歌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的態(tài)度,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更冷淡一些,但想來他這個冷漠寡言的樣子,并不會吸引人的吧? . 郁文龍消失了,就像學(xué)校的保安隊伍里從來都沒有過這么一個人。 陸九輕描淡寫的說,以后不用再擔(dān)心這個保安,他沒有機會來禍害人了。 被直接扭去了號子,吃了牢飯。 楚歌不知道陸九用了什么手段,也不知道他抓住了什么把柄、調(diào)查到了什么信物。但是他也不想要知道,甚至再不想回憶起郁文龍那個人了。 只要一想起來,就像一個巴掌活生生的摜在了臉上,赤裸裸的告訴他,他是有多么的天真愚蠢。 更何況,冤有頭,債有主。 郁文龍不過是一把刀,拿起這把刀為非作歹的,實際上另有其人。 他想起來自己撞見郁文龍和那幾個學(xué)生見面。 可笑他什么都沒有看穿,被那樣破洞百出的理由,給直接糊弄了過去。 人心何其歹毒。 半大的少年,家境優(yōu)渥,脾氣驕縱,行事隨心所欲,天塌下來有家里擺平。 一種近乎于殘忍的天真。 系統(tǒng)說:“那陸九不也這樣么。” 楚歌呆了會兒,慢慢道:“他還是有一點底線的吧?!?/br> . 放學(xué)的時候,楚歌走出校門,肩膀卻忽的被人拍了拍。 他神經(jīng)緊張的回過頭,發(fā)現(xiàn)卻是陸九。 陸九語氣隨意,聊天一般:“你回家了嗎?” 楚歌“嗯”了聲。 他不上晚讀和晚自習(xí),剛好可以趕上白天公交的最后幾班車。 陸九道:“剛好我回家也是走那一邊,不然你就跟我一塊兒走吧。” 楚歌:“???” ——都走那一邊? 開玩笑呢! 他回的是那個破破爛爛的老縣城,如果沒記錯的話,陸九家是在城市北邊兒的別墅區(qū)。完全就是南轅北轍,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吧! 下意識的就要拒絕:“你跟我不是一個方向的吧?!?/br> 陸九道:“是一個方向啊?!?/br> 楚歌:“………………” 他眼里的那點兒詫異就這么透了出來,陸九半點緊張都沒有,神色如常:“我跟你以前都在縣一中,怎么會不一個方向呢。” 連校友牌都打出來了。 楚歌道:“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上晚自習(xí)嗎。” 陸九道:“你什么時候看我上過了。” 也是。 從以前到現(xiàn)在,十有八九,晚上是不會在教室里看到人的。 這么說起來,這時候回家似乎是順理成章的。 但是…… 楚歌匪夷所思道:“你不是在學(xué)校里租的有房子嗎!” 陸九臉不紅心不跳:“……房子主人回去了,我回那兒不方便。” 楚歌對他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簡直是嘆為觀止,他心想可別瞎扯了吧,那房子你家早就給買下了,也就糊弄糊弄不知情的人。 正想槽兩句,這時候,公交車來了,他干脆就揮一揮手,示意再見,直接朝著車門擠去。 走到最后一排剛剛坐下,身邊就多了一個人。 楚歌:“………………” ——嘎哈呢嘎哈呢,陸九同學(xué),閑的沒事兒干,跑來一起坐公交車體驗人間生活了??? . 搖搖晃晃了個多小時,骨頭都快被顛的散架了,終于搖到了目的地。 楚歌走,陸九就跟著他,從車站走上去的有一段路程,他倆是相同的。 陸九不吭聲,楚歌也沉得下來氣,總歸他沒有什么去問的興趣,陸九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他不好奇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終于,還是陸九憋不住,隨口道:“我倆住的這么近,每天都上學(xué)放學(xué),要不這樣,你跟我一塊兒走吧,反正司機送一個也是送,送兩個也是送,還方便一些?!?/br> 楚歌腳步邁得輕快:“不用了啊,我自己坐公交就很好。” 陸九眉頭微皺著:“你這來回一趟,少則三個小時,多則四個小時,每天都這么跑,吃不吃得消啊你……星期一早上我七點鐘準備來喊你,結(jié)果你人影都不在了,鄰居說你為了趕公交早走了?!?/br> 楚歌覺得自己有點兒受寵若驚,這么久了,他還是第一次聽陸九說這么長的一段話。 但驚訝歸驚訝,拒絕也總是要拒絕的。 楚歌道:“是啊,我六點鐘起來,剛好可以趕上第一趟。” 陸九心情不太好:“你不累?” 楚歌笑了一下:“習(xí)慣了,就無所謂了呀。” . 陸九十分想要勸說楚歌接受他的建議,但是說什么他都說不通。 那種難以言喻的挫敗感又產(chǎn)生了。 上一次,還是勸楚歌去醫(yī)院的時候,也是不久之前。 他隱隱然間有種錯覺,仿佛兩個人之間,被楚歌劃下了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分界線,南北相隔,東西相望。 有種近乎于刻意的涇渭分明。 但是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也有親近的時候。 ——卻是在惶然無依、驚慌失措之時。 仿佛清醒了,那道朦朦朧朧的隔膜,就又豎起來了。 陸九遙望著楚歌漸行漸遠的背影,看著他拐入了那條深深的巷道,心中彌漫著失望。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讓那堵人造的隱形壁壘消弭。 . 楚歌腦海里被踢了一腳。 他瞬間就生氣了:“統(tǒng)子,三天不打,我看你又要上房揭瓦了啊……” 系統(tǒng)說:“嘎哈呢,楚三歲,有正事兒要問你,提醒你集中注意力呢。” 楚歌:“說!” 系統(tǒng)道:“人家都千方百計的給你找臺階下了,你嘎哈不肯下啊。你倆關(guān)系遲早要破冰,這不是挺好的一個破冰點嗎?” 事實上,眼下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比最初的時候,要和緩許多了。 楚歌臉都板著:“用不來俗語就別用,什么叫找臺階下!” 系統(tǒng)說:“成成成,那給你遞出了橄欖枝總可以吧……喂喂喂,楚三歲,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 這當(dāng)真是極好的一個契機。 系統(tǒng)還留的有記錄,在上一次里,就是楚歌被堵在小巷子口、被陸九救了后,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漸漸好轉(zhuǎn)了起來。 雖然之后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事件推動,但那一次無疑是轉(zhuǎn)折點。 楚歌愣了一小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