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jié)
握住楚歌的手,徹徹底底穿透過了自己的心臟。 名為憎惡的魔神,卻因為愛情而死亡。 第207章 act4·囚鳥 黑, 伸手見不到五指的漆黑。 周遭是一片沉水的安靜,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在不可視物的黑暗里, 唯有微弱的起伏。 ——那是他的呼吸。 他嘗試著想要屏住, 隔絕掉外界的空氣。當(dāng)肺部里最后一絲空氣耗盡之后,他就可以結(jié)束掉這可笑的一生了嗎? 終究不過妄想。 心愿無法達(dá)成。 肺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窒息的感覺令他胸腔一陣陣的發(fā)悶。 人體的本能蓋過了他的意愿, 短暫的眩白之后, 新鮮的空氣竄入了肺部, 就像從極度緊繃中解脫出來, 他聽到自己低低淺淺的喘氣。 ——咔噠。 房門一聲響過,輕微的幾乎要聽不見,可是在第一時間里,他就捕捉到了。 他聽到了門處的動靜,是熟悉的腳步聲。 地上鋪著柔軟的毯子,讓腳步聲變得很輕、很輕,但他還是聽得很清楚,聽見那個聲音靠近。 在唯有黑暗的世界里, 聽覺會變得無比的清晰, 而他甚至連來人是誰都能夠猜出—— 不會有人敢在這種時候來打擾他了。 他知道那些傭人對他的評價是什么。 一個不知好歹、忘恩負(fù)義、狼心狗肺的瘋子, 用神神叨叨、精神錯亂來形容, 再不為過。 是呀,可不就是這樣么。 他原本就是一個心性涼薄的白眼狼,接受不了來自于施暴者高高在上的愛, 不知死活的想要反抗。 這些人可算把他給看清。 . 來人的腳步悄然無聲,輕輕地在沙發(fā)上坐下,手撫過了他的發(fā)絲。沒有得到回應(yīng),也不以為意,便小心翼翼的將他抱起,在自己腿上安放好。 未語先含三分笑:“阿楚,你一個人在看什么呢?” 是他要看嗎? 分明是那些傭人恭恭敬敬卻不容拒絕的將他請到了這間放映室,再不由分說的開始播放。 并不陌生的音樂令他心悸,而明明滅滅的光影,更是令他揪心。 他粗暴的拔掉了插頭,關(guān)掉了所有的人與聲,似乎這樣就可以抵抗,一個人悄悄的蜷在沙發(fā)角落。 . 短暫的等待后,并沒有得到回答。 意料之中的事情,來人不以為意,低下了身,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懷著愛戀與癡迷。 他側(cè)身要躲過,然而此刻被來人抱在膝上,卻沒有地方可以騰挪。 來人的手箍住了他的身體,像兩只火熱的鉗子,容不得他動作,爾后俯身,噙住他的嘴唇,肆意親吻。 . 阿楚,那是他第二次執(zhí)行任務(wù)時擁有的名字。 那個時候他的名字叫做姬楚,是一個驕縱任性的小王爺,被皇帝捧在手心,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快活自在。 可惜,大概是虧心事做得太多,在那個啞巴侍衛(wèi)上栽了跟頭。 啞巴不是啞巴,侍衛(wèi)也不是侍衛(wèi)。 將軍家中為jian人陷害,皇帝暴怒,滿門抄斬,小公子被人偷梁換柱,送入了楚王府,作為侍衛(wèi)。 楚王遭人暗算,身陷火海,毀容了的侍衛(wèi)營救慢了些,惹得楚王雷霆大發(fā),賜藥毒啞了他,又肆意凌辱折磨,百般蹂躪,只為取樂。 . 那時候他剛剛經(jīng)歷過一個世界,沒甚么經(jīng)驗,因為死去的第一個目標(biāo),行事舉止,小心翼翼。 他多么害怕再出現(xiàn)一次那樣的事情呀,眼睜睜看著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更何況他得到的信息背景,是如此的悲慘。 楚歌變著法兒,耗盡神思,滿心想著的,都是要改變侍衛(wèi)既定的命運。 他一向都是心軟的。 千般思量,萬般顧慮,竭盡心思,費力周旋。 甚至還賠上了自己。 可是卻只能夠迎來更加慘烈的結(jié)局,渡江前夕,再一次看著人身死。 隔著一堵暗墻的距離,等來了一場…… 血熱猶酣,萬箭穿心。 . 爾后,又有多少次? 萬般慘烈的死在他眼前。 . 那個人深深淺淺的吻他,容不得任何拒絕。 一向都是這個樣子,無論變換了如何的世界,無論覆上了如何的外表,無論偽裝了如何的脾性。 就像他從不曾上演過那么多次的身死,從不曾令活下來的那個人崩潰絕望。 陸九,他想,你怎能如此心狠。 親手編織這一切,讓他萬劫不復(fù)的跳了進(jìn)去。 第208章 act4·囚鳥 從來都是這個樣子, 理直氣壯,而天經(jīng)地義。 以愛為刃,不曾有絲毫顧忌, 將人傷的心魂俱損, 鮮血淋漓。 . 男人終于舍得放過了他,長臂一伸, 撈起了一旁的遙控。他隨意的擺弄了一陣, 卻輕輕地“咦”了一聲。 楚歌不曾抬頭, 他被男人箍在腿上, 雙手環(huán)抱, 竭力想要將自己縮在一起。 他大概能夠猜出來陸九遇到了什么,在更早的時候,在那些看似恭恭敬敬的傭人們退出去之后,楚歌伸手,把整個放映機(jī)器的電源線都給拔掉了。 但陸九似乎對此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難以言喻的執(zhí)念。 “又在鬧什么小脾氣了,嗯?” 低沉醇和的嗓音,微微上揚的末調(diào),說不出的熟稔與親昵。 男人暫且把他抱下了膝, 彎腰夠住了另一側(cè)的電源線, 他天生有一雙巧手, 在黑暗中將之處理的干脆。 片刻后, 環(huán)繞聲乍響,幕布上有白光亮起。 熟悉的第一幕。 水波搖曳,舟船飄蕩, 一點孤帆,在落日斜陽里,漸漸漂流到了天際的盡頭。 赤裸的雙腳踏上了臟污的碼頭,聽聞的是風(fēng)情迥異的聲調(diào),所見的是異國他鄉(xiāng)的街頭。 那是一場楚歌見過無數(shù)次的電影,異鄉(xiāng)孤旅的少年遭遇了海難,情人為了他身葬于茫茫大海。 他曾看過這部電影的每一幕場景,聽過每一寸聲音。 卻在此刻,再度得見。 如同舊夢重回。 楚歌輕輕地打顫,被環(huán)抱著他的人所察覺,男人的手穿過了他的雙臂,環(huán)繞過他胸前,輕輕地咬過了耳廓。 灼熱的呼吸毫無阻攔的噴灑,楚歌下意識退避,卻避無可避,反倒是把自己的頸項送到了男人的掌控里。 似乎很是喜歡他此刻的反應(yīng),男人胸腔震動,發(fā)出了低沉悅耳的笑。 他一口咬住了裸露在外的脖頸,牙齒劃過了柔軟的嫩rou,如同獵手得見肥美獵物,深深的興奮與戰(zhàn)栗。 楚歌想要側(cè)開,卻因為著些微的刺痛,低低地哼了一聲。 那一語如同某種興奮劑,讓原本就激動的人變得更加亢奮,旋即,他察覺到一只覆著薄繭的手滑入了他的衣領(lǐng)。 這個姿勢似乎很不得方法,男人略微調(diào)整,從領(lǐng)口中撤出,沿著襯衣的下擺,探了進(jìn)去。 溫?zé)岬氖种富^了細(xì)膩的肌膚,男人打著旋兒,輕輕淺淺的試探,反手一顆一顆,解開了系著的紐扣。 響起的是低沉急促的喘息。 楚歌沒有自己的衣物,獨斷專行的男人把他囚禁在這座島上,卻拒絕給他提供。 唯一能夠蔽體的是男人的衣物,即便經(jīng)過了洗滌,也帶著化不去的雄性氣息。 男人打著那樣的算盤,假如他還有一點羞恥心,就只能夠穿著男人的衣物,而不是光裸著在別墅中行走。 楚歌自然是不肯的。 至于男人十拿九穩(wěn)、以為穩(wěn)cao勝券的那一切,他也是不在意的。 沒有了干凈的衣物,他就用浴巾裹著,隨意的行走。松松垮垮的浴巾固定不太住,大半個胸膛都裸露在外。 傭人們面面相覷,楚歌卻樂得自在,男傭取來了主人的衣物,懷著一種抵抗與扭曲的心態(tài),楚歌將那件襯衣踩到了水里,對著傭人們僵硬扭曲的神情,無比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