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惜白” 楚歌有些窘迫的喊住了他,想要收回自己的手,這時候原惜白側(cè)過了頭來,漆黑的眼瞳與他對視。 那目光 卻是一片坦然的。 并沒有一絲尷尬與窘迫,就好像做了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一件事情。 大概是他感覺錯了吧,其實是他的錯覺吧楚歌想,原惜白看上去這樣正經(jīng)的一個人,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呢,他怎么可能用舌尖去舔人的手腕。 然后,就在他自我麻痹的時候,溫?zé)岬臍庀仦M整個手腕,濕滑的感覺又一觸而過。 楚歌他簡直沒有辦法,不知道原惜白怎么腦筋一抽就轉(zhuǎn)到了這上面去,想要抽出手又害怕一個不小心打著了原惜白,只得無奈的道:“起來了,手有那么好吃嗎?!?/br> 手腕上壓著的濕軟的物事終于回去了,原惜白側(cè)過了頭,無聲的看著他。 如同被牽引了一般,他緩緩地湊過來,楚歌只能夠見著那張俊秀的面孔在自己眼前越放越大,直到占據(jù)了所有視線。 最后,輕輕地壓上了他的嘴唇。 手當(dāng)然是不夠好吃的,還有更加吸引人的玩意兒。 . 懷中人是如此的鮮活溫暖,讓向來都冰涼透了的身體似乎都熱起來,更遑論四周,連空氣都似乎在升溫。 那個吻初時還是溫柔的,細(xì)致的掌控著力道,但是很快,便由于主人的心情,轉(zhuǎn)變的激烈起來。 截然不同于寧靜溫和的脾性,唇上傳來的力度越來越大,隱隱有了失控的態(tài)勢。 原惜白撬開了他的牙關(guān),如同狂風(fēng)驟雨般掃過了他的口腔,舔吻過了每一寸,每一個角落都不曾放過。他肆意的吮吻著、索取著,懷著失而復(fù)得的心情,懷著害怕失去的恐懼,就好像是想要通過這樣,來確認(rèn)他的存在。 他的手勒得是那樣的緊,幾乎要讓人喘不過氣,而他的唇舌又是那樣的急切,幾乎要令人無法呼吸。 楚歌全身上下都被原惜白的氣息所包裹,每一處都感受到了相貼的身體所傳來的信息。 是那樣的恐懼呀 他撫著原惜白的脊背,任憑原惜白攻城掠地,在某一個終于停緩了些許的時候,輕柔的回應(yīng)。 直到原惜白終于喚回了理智,目光如水一樣的看著他。 四周的空氣仿佛化作了絞不爛、燒不斷的蜜糖,細(xì)細(xì)密密的將兩人包裹,連心臟都是暖的。 楚歌伸手,輕輕擦過了他唇邊的水漬,不甚在意的在指腹上抹掉。 原惜白的目光掠過了他晶亮的指尖,神情微動,不知是想著了什么事情,那樣子,看上去竟然有一些微微發(fā)亮。 楚歌輕“咳”了一聲:“你該睡覺了?!?/br> 原惜白道:“不想睡?!?/br> 楚歌說:“為什么不想?” 原惜白不回答,只是那樣安靜的望著他。 楚歌招架不住這樣的對視,胡亂的找著理由:“再不睡你明天就起不來了?!?/br> “沒關(guān)系呀?!痹О渍f,理直氣壯,“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事情做,起不來也就起不來?!?/br> 這語氣滿滿的理所當(dāng)然,要命的是,聯(lián)系到他眼下的身體狀況,楚歌還找不出什么理由來反駁于他。 楚歌覺得有一些頭疼:“你不是還要查幕后之人是誰么?” 原惜白微微的笑了一下,說:“但那都是明天的事情了,幼寧?!?/br> ——而不是現(xiàn)在的。 如此時刻,夜深人靜。 他貪婪的望著楚歌,怎么也不愿意將眼睛挪開。 楚歌天天都待在他的身邊,一向都是知曉他的身體狀況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你先躺下,別就這樣,被子都不蓋?!?/br> 他不由分說的將原惜白按了下去,將人給正在枕頭上,給他掖了掖被子角,確保不會有一絲冷風(fēng)鉆進(jìn)去。 原惜白睜著眼睛望著他,看上去很有一些掀開被子爬起來的想法。 楚歌繞到了床的另一邊,打開了衣柜,在最下面的那一個格子,找到了枕套與枕芯。 不是跟現(xiàn)在床上這個配套的,但是也懶得去找了,他胡亂的拉開拉鏈套了幾下,終于把枕頭給套好。 一回身,便見著原惜白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頭來,正一瞬不瞬的望著他,眼神發(fā)亮。 楚歌拍了拍枕頭,擱在了床頭,掀開了被子,自己爬上去。 那才剛剛躺下來,登時就聽到一旁窸窸窣窣的動靜,幾乎就在一瞬間,一個溫?zé)岬纳眢w貼了過來,緊緊地靠著他。 開口的聲音都帶著笑:“幼寧,你和我一起嗎?” 相貼的身軀是如此的溫暖,對于一個冷慣了的人來說,就跟火爐沒有什么區(qū)別。 楚歌一瞬間先前的想法跑的影子都沒有了,恨不得貼過去,把自己全身都纏在那個溫暖的軀體上。 但好歹還有那么一點兒理智,教他克制住這股不靠譜的沖動,楚歌十分艱難的伸出手,想要推開原惜白的身體,結(jié)果遭遇了巨大的阻力。 原惜白的胳膊已經(jīng)伸出來,攀住了他的手。 他側(cè)了側(cè)頭,兩人登時就在被窩里,對視做了一處。 所接觸到的那雙眼睛里,漫上了一點兒愉悅的笑:“怎么這么冷,我?guī)湍闩慌?。?/br> 攀住楚歌的手向下,五指張開了,似乎是想要包裹住他的手。 楚歌深吸了一口氣,他看著原惜白,道:“不行。” 原惜白目光中泛上了些許疑惑,大概是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楚歌仗著他沒有好全,掰開了原惜白的手,把他塞回了被子里。他直起身,仔仔細(xì)細(xì)的再次給原惜白掖了被角,尤其是被子中央、兩人之間的位置,被他死死地壓下。 原惜白無數(shù)次想腰反抗,又無數(shù)次的被楚歌鎮(zhèn)壓。 楚歌半撐著身體,從高處側(cè)望著原惜白:“聽話,不要鬧。” “為什么?”那聲音是有些不解,還有一些委屈的。 楚歌嘆了一口氣:“我的身體太冷了,惜白?!?/br> “那又怎么了?” 還能夠怎么呢? 面對這樣一句話,楚歌都不知曉自己應(yīng)該說什么是好。 他知道自己眼下情況的,他想原惜白也應(yīng)該知道,在今日里最初的沖動過去后,隱藏的擔(dān)憂就浮了起來,楚歌不敢那樣靠近他。 他其實可以直接挑明的。 楚歌目光靜靜地,看著原惜白,他知道原惜白應(yīng)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原惜白無聲的與他凝望,卻咬住了嘴唇,看上去并不那么愿意接受。 “聽話,乖一點?!背枵f,“別靠這么近,小心對身體不好。” 原惜白立時就接口道:“沒關(guān)系,我不怕,我什么都可以,就算對我不好也沒有關(guān)系?!?/br> “噓” 楚歌的一根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使得原惜白不得不停下,也止住了接下來的所有話。 他微微笑起來,凝視著自己身下的人。 “但是我怕啊” 第120章 act2·剜心 甚少見著這樣柔和的笑容, 如同春風(fēng)化雨, 教原惜白一時怔住。 楚歌看著他:“你從山崖路上摔下去的那次,都夠讓我提心吊膽的了,現(xiàn)在, 還想再來這樣一次么?” 原惜白咕噥道:“哪里有這么嚴(yán)重?!?/br> 楚歌不容反駁:“就有。” 原惜白被他按著, 看上去很是有些不服氣。 楚歌拍了拍他的臉頰:“乖一點,不準(zhǔn)再撩開被子過來了,不然今晚我就不陪你睡了。” 他躺下來, 恪守著兩人中央的這一道分界線,決不允許原惜白偷渡過來。 很久都不曾接觸到實物了,也很久沒有這樣在床上睡過覺了, 這樣躺下來以后,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耳朵捕捉到了窸窸窣窣的動靜,一只手悄悄的伸了過來。 楚歌抓住了原惜白的手指, 塞回了被子里:“聽話,不然我真的走了?!?/br> 原惜白嘟囔了兩聲, 在楚歌都有一次從床上起來,作勢要下去之后, 終于老老實實的收回了作怪的手,聽話了。 想要人不搗亂,卻也一點都不容易呀 楚歌感嘆了一聲,自己縮在了被子里。 他已經(jīng)清醒了很久, 很久了, 久到他都要想不起來, 自己上一次進(jìn)入睡眠是什么時候。 不知道這個時候,他還能夠睡著嗎? 楚歌胡亂的想著,思忖著自己會不會陷入夢鄉(xiāng),是一直就這樣閉眼躺到天亮,還是真的獲得睡眠。 漸漸地,便困倦了,當(dāng)真睡了過去。 . “起來了,喂,楚三歲,再不起來太陽都要燒屁股了!” 楚歌被戳了一下兩下三四下,還猶自迷迷糊糊的沒有醒,只覺得耳朵邊有個什么玩意兒在“嗡嗡嗡”的叫喚,但要讓他去辨認(rèn)那叫喚的是什么,他也辨認(rèn)不出來。 混沌中的意識并不想要醒來,那“嗡嗡嗡”的聲音響了幾下,大概是放棄了,于是,耳邊又終于變得清寧。 等到楚歌終于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已經(jīng)過了多久,周身上下,像是貼著一個火爐,暖意融融的。 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