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碰著了飛機晚點,機場里前后等待了將近四個小時,到達的時候正是清晨。 李應(yīng)在機場接他,連回家都顧不上,原惜白驅(qū)車直奔醫(yī)院。 他是真的太過于勞累,晚點又折騰了許久,幾乎是一上車,挨著座椅,便沉沉睡過去了。 楚歌坐在他的身邊,伸手想要撫平他的眉頭。 不出意外,輕輕的穿透了過去。 “原惜白”他嘆了一口氣,“你這個樣子,要是把自己都給累倒了,又怎么辦呢?” 或許能夠給他的、最好的禮物,便是辛幼寧醒過來了吧。 . 特護病房。 眼見著原惜白來,小助理在病床前站起身,讓出位置,并且體貼的走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門。 辛幼寧依舊還在沉睡著,俊朗的面容是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看不到一絲半點兒血色。 空氣有一些沉悶。 窗戶被緊緊地關(guān)上了,沒有半點空氣流通。原惜白想要推開窗戶,顧忌到辛幼寧,又放棄了。 他坐在床邊,怔怔的看著沉睡中的人。 “辛先生,你什么時候才會醒過來呢?” 辛幼寧依舊闔著眼簾。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一下,最后卻將手給收了回去。 安靜的病房中,只聽聞一聲緩緩的嘆息:“幼寧” . 與之同時,一墻之隔的走廊上。 楚歌正探著脖子張望。 剛才從電梯里出來時,走廊上有醫(yī)生和護士推著病床匆匆跑過,楚歌雖然撞不到,但下意識的退讓,結(jié)果就是那么一退,再回神,就跟原惜白走散了。 總歸牽引力并沒有出現(xiàn),意味著原惜白就在附近。 楚歌慢悠悠的飄著,瞅著特護病房,正順著門縫剛拐進去呢,抬頭就看到了一個不算陌生的背影。 有那么一點點眼熟,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既然如此,那就懶得再想,總歸不是他要找的人。 楚歌猶豫著要不要直接穿墻而過,正此時,病房內(nèi)忽的想起一聲悠悠的笑:“又鳴。” 剛動的腳步驀地停下,楚歌一驚。 這個聲音 原嘉澍! 難道他知曉原惜白今天會回來,特意在這里堵著?! 視線在病房內(nèi)逡巡,然而楚歌除了背影外,就什么人都沒有看到。他四處張望著,想要看原惜白去了哪里,卻瞧著病床上,緩緩地坐了一個人起來。 那個人 并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張臉龐。 系統(tǒng)說:“好像是那天你在醫(yī)院底樓電梯那兒遇到的那個?!?/br> 楚歌模模糊糊的回憶起來,那天下樓的時候是遇到了那么一個年輕人,還向著原惜白索要了簽名照片。 這個年輕人也是病人? 特護病房都是單人間,事到如今楚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大概是一個沒注意,走錯了病房。 然而原嘉澍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不是和辛幼寧相親相愛兩心繾綣嗎?為什么并沒有去看辛幼寧,反倒是出現(xiàn)在了這個病房中。 無數(shù)疑團包圍了楚歌的大腦,如一團爛麻混雜著,幾乎理不出來一個頭緒。 就在那個時候,背對著他的原嘉澍再度開口了,那聲音中含著淺淺的笑。 “又鳴,你好些了嗎?” 那發(fā)音聽上去很是相似,一開始楚歌還差點聽成了辛幼寧,后來才聽明白并不是。 坐在床上的那個年輕人看著原嘉澍,也勾了下唇角,朝著他點點頭,聲音柔和的不可思議:“嘉澍,謝謝你,我準(zhǔn)備好了?!?/br> 年輕人專注的看著原嘉澍,目光安靜溫柔。 那種眼神是楚歌一點都不陌生的,他時常都從原惜白的眼中看到,只要一看到,基本就可以斷定,那是想起來了辛幼寧。 那不是看著陌生的人的眼神,也不是看著朋友的眼神,更不是看著親人的眼神。 那是看著情人的眼神! 可原嘉澍,不是辛幼寧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嗎! 第87章 act2·剜心 楚歌心中一片混亂, 就站在原地看著病床邊上的兩個人。 原嘉澍背對著他, 那個叫做又鳴的年輕人朝著他,兩人彼此對視著,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病房內(nèi)還有另外一雙眼睛。 如果說空氣能夠具象化, 那么在那個病床的周圍, 那兩個人的周遭,空氣恐怕都已經(jīng)化成水了。 似乎是笑了聲,原嘉澍朝著那個年輕人湊近。 也就在同一時刻, 年輕人俯下身,吻上了原嘉澍的嘴唇。 楚歌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 yin靡的水聲在病房中響起。 這再不能告訴自己,兩人是朋友的關(guān)系。 年輕人的手伸出去, 插入了原嘉澍的衣衫中,肆意揉捏著。他的手在不停地動作,遠遠地就看到, 原嘉澍穿在身上的衣衫被拉得垮下來,露出半邊肩頭。 有輕微的“咔噠”聲, 那是皮帶被拉開。 原嘉澍緊緊地抱著那個年輕人的背脊,不住的喘息。 年輕人的手順著他的衣衫探下去, 伸到了下面。 “又鳴,幫我” 病房中響起了歡愉的喘息聲,原嘉澍輕輕地哼著,黏膩而勾人。 不用眼睛, 只消一雙耳朵, 就可以聽出來, 他們此刻在干著什么勾當(dāng)。 楚歌緩緩地轉(zhuǎn)過了頭去,看向了一邊的墻壁。 那上面寫著病人的信息。 辛又鳴。 . 那不知道是辛幼寧的記憶缺失,還是確然如此,在他能夠讀取到的有限的記憶中,就根本沒有過辛又鳴這個人。 等等,辛?! 突然之間反應(yīng)過來,那和辛幼寧是一個姓!并且兩人的名字,發(fā)音都那么的相似。 病房之中,不遠處的床上,兩人依舊在接吻。 他們是那樣的專注與投入,幾乎近于忘情,原嘉澍的喘息聲又是歡愉又是難耐,而那個年輕人也是不是爆發(fā)出悶哼聲,兩人軀體相貼,近乎于如膠似漆。 原嘉澍整個人化作了一灘水,幾乎都癱倒在了那個年輕人的身上。 可他不是辛幼寧的戀人嗎?他不是一向都以這個身份去羞辱原惜白的嗎? 他甚至都已經(jīng)讓辛幼寧做出了承諾,已然擬好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只等著一腳踹開原惜白,便和他結(jié)為伴侶。 楚歌看著那兩個吻得難解難分的人,感覺自己的世界都被顛覆了。 突然之間,他產(chǎn)生了一個荒謬的猜想。 那懷疑是如此的怪誕,偏偏已經(jīng)存在于他的腦中,楚歌看著那兩個人,吞了一口唾沫:“有沒有可能辛幼寧,他現(xiàn)在就在辛又鳴的身體里?” 這個猜測十分的荒謬,但已經(jīng)是楚歌能夠想出來的唯一解釋,甚至在這個猜測誕生之后,他感受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仿佛岑岑冷汗都順著背脊滑下去了。 辛幼寧無法醒來,因為他的靈魂并不在身體里,系統(tǒng)告訴楚歌,那是因為他現(xiàn)在不曾進入辛幼寧的身體,楚歌卻不全然相信。 他始終都記得,在他靠近辛幼寧身體后,感受到的一股排斥力。 如果并非如此呢? 如果說是辛幼寧的身體本身排斥外來者呢? 那一切都能夠說通了,辛幼寧的靈魂進入了那個年輕人的體內(nèi),與之同時他的身體也在排斥外來者的進入,否則,怎么解釋,眼下這如膠似漆的兩人。 原嘉澍的衣物無比凌亂,他的長褲已經(jīng)褪到了膝蓋彎,露出了雪白的大腿。而他這個時候,甚至已經(jīng)坐到了那個年輕人的腿上,攀著年輕人的肩膀。衣衫下擺遮不住春光,唯見上下起伏,吞吞吐吐。 楚歌覺得相當(dāng)之糟心。 系統(tǒng)說:“楚三歲,你忽略了另外一個經(jīng)典可能?!?/br> 楚歌說:“什么?” 系統(tǒng)言簡意賅:“腳踏兩條船。” 楚歌:“” 他陡然間想起來,自己所接收到的所有劇情中,都告訴他辛幼寧深愛著原嘉澍,但是,從來沒有說起過,原嘉澍也深愛著辛幼寧。一開始原嘉澍是無比抗拒的,甚至不惜遠走海外,也就是在這一次回國后,態(tài)度才軟化。 “而且”系統(tǒng)補充,“楚三歲,我必須糾正你的一個認知,既然你已經(jīng)來到了這個世界,那么你就是辛幼寧,世界的締造者不會允許別人成為他,你就是辛幼寧的靈魂。” 楚歌“哦”了一聲:“我怎么覺得你的意思是,辛幼寧割腕自殺后意識就沒了,剛好我來到這里,代替了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