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楚歌崩潰道:“陸之北不姓褚,但是我姓楚??!” 這就基本對上了好吧! 系統(tǒng)翻了他老大一白眼兒:“我懷疑你咋滿分考進局里的,同音字都不知道?!?/br> 楚歌哆嗦了半天,終于想起來,褚和楚,兩個字讀音相同,但寫法不同,壓根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系統(tǒng)又說:“而且卷宗上寫的,人家是穩(wěn)定異能,又不是凈化,你怕啥?!?/br> 卷宗上的確推測過,褚澤應當是治愈系的穩(wěn)定異能,否則沒法解釋為什么他的血rou能夠壓制異能者能量暴走。 楚歌冥思苦想,神情變得十分鄭重,系統(tǒng)被他感染,不自覺也正襟危坐。 或許宿主有什么縝密的邏輯推測?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騙人是小狗?!?/br> 系統(tǒng):“………………” 第21章 act1·畸骨 楚歌幽幽的說:“要是我真的有那一天,記得幫我屏蔽痛覺啊?!?/br> 系統(tǒng)心里是麻木的:“放心,忘不了你的緊急登出的,楚三歲?!?/br> . 深夜暗黑故事暫時告一段落,系統(tǒng)以觀看教育片《ai的名義》為理由,怎么戳都戳不動,見狀楚歌也不去戳他了,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回了陸之南身上。 小孩子依舊是手臂中有許多黑絮的樣子,零零散散一直蔓延到了被褥下。 楚歌禁不住想起先前的時候,自己輔導陸之南功課,那時候,都沒有一點兒異常情況。 為什么眼下會這樣? 他忽然坐起來,關緊了窗戶,厚重的窗簾被他拉上。屋里漆黑一片,透不過半點光亮,直到他打開燈。 驟然來的亮光令陸之南不適的扭了扭,但依舊安穩(wěn)的睡著。 這個時候,他手臂上的黑絮消失了,看上去與每一個正常的兒童沒什么兩樣。 楚歌調(diào)動起異能,有一股溫熱的暖流匯入他的眼睛,再看向陸之南,小孩子手臂里的黑絮又出現(xiàn)了。而當他撤去異能后,眼前的,又是孩童睡著的溫馨場景。 或許月光是一種媒介,所以讓他看到了陸之南身體里的黑絮,否則,他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 楚歌搜尋記憶,知道在最近的異種稻米之前,陸之南是沒有吃過異能者食物的。就算普通食物沉淀,再算上那微不足道的一點異種稻米,也不至于體內(nèi)黑絮積攢這么多。 他拉開了窗簾,只留了那層薄紗,關上了燈,在月光下仔細凝視陸之南的身體。 黑絮與他在異種稻米中所見的差不多,但是,糾結(jié)匯聚的那些,暗沉程度還要更深。 并不像是普通食物就可以積攢沉淀下來的。 陸之南是他所見到的第一個體內(nèi)存在黑絮的人,楚歌不知道這是個例還是普遍情況,就如他自己,體內(nèi)沒有一點兒暴烈能量,但說不定,這樣的人不止他一個呢? 畢竟他異能才將將覺醒,所接觸到的身具異能的人也就他自己和陸之南,而陸之南眼下甚至還算不上,他只有九歲,遠遠沒有到達測試異能潛力的年紀。 而陸之北遺留的記憶,并沒有這一茬兒,楚歌壓根就沒聽說過,誰能夠看清他人體內(nèi)的黑絮。 楚歌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這種黑絮不是什么好玩意兒,單是看久了,心里都有一種陰冷感覺升起。想到自己可以驅(qū)逐食物中的雜質(zhì),楚歌想要試一試,將陸之南體內(nèi)的這種黑絮驅(qū)逐掉。 他小心翼翼運轉(zhuǎn)起異能,片刻后,溫熱的暖流滑過經(jīng)脈,沿著相接的手掌,緩緩流入了陸之南體內(nèi)。 貪多嚼不爛,楚歌并沒有想著一次性就把這些黑絮完全祛除,他只瞄準了指尖那小小的一縷。 甫一接觸,就如同被長針刺了般。 十指連心,一股極其尖銳的疼痛剎那急刺向腦海,那縷黑絮倏忽沸騰,仿佛活了過來,化作長蟲猛獸,兇悍的朝著他咬來。 電光火石間,楚歌撤回了手,黑絮撲了個空,便就這那咆哮沸騰的樣子,凝固在指尖,仿佛剛才暴起噬人的一幕只是錯覺。 楚歌驚疑不定:“……怎么跟活了一樣?” 據(jù)說去看教育片了的系統(tǒng)“刷”的一下子冒出來:“因為本來就存在于活人體內(nèi)?。‘斎徊灰粯恿?,楚三歲你是只有三歲了嗎!” 在食材之中,黑絮分明是死物,輕而易舉就可以消除。 然而存在于人體內(nèi),卻仿佛有了生命,會蟄伏反撲。 當他只是單純的握住陸之南的手時,那些黑絮也平靜的漂浮在陸之南的手臂中,仿佛死物。而當他調(diào)動起異能的時候,那些黑絮就像是有了生命,氣勢洶洶朝他襲來。 楚歌又嘗試了幾次,累的滿頭大汗,也未曾將黑絮消除些許,反倒是勾的他們匯集在一處,翻滾嘶嚎,黑沉的幾乎要滴出墨來。 他的一點異能進入陸之南體內(nèi),就如同扁舟駛?cè)肓送粞蟠蠛#奶幎际求@濤駭浪。 楚歌忽然有一個絕妙的想法,于是在黑絮游離的另一處,輕飄飄試探著,勾引黑絮上前。 有那么一小股果然上當,窮追猛打,緊咬著不舍,就沿著相觸的肌膚,跑入了楚歌體內(nèi)。 楚歌沒咋在意,叉腰笑:“現(xiàn)在我還奈何不了你嗎?!” 系統(tǒng)沒吭聲。 現(xiàn)在這縷黑絮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只小綿羊,毫無反抗之力。楚歌信心滿滿的驅(qū)逐了半天,忽然意識到不對:“臥槽,統(tǒng)子,我怎么把它弄不出去??!” 小綿羊已經(jīng)變身為釘子戶,牢牢在他體內(nèi)扎根,怎么也驅(qū)逐不走! 系統(tǒng)無語道:“楚三歲你傻嗎,別人都避之不及的,你還往自己身體里引……嫌自己死得不夠早嗎?!?/br> 楚歌理所當然道:“這是我弟啊,你忍心看著他被暴烈能量折磨嗎?” 系統(tǒng):“………………” 他之前好像說過,有苦楚歌吃就得了。 宿主轉(zhuǎn)身就實踐了,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氣。 楚歌弄了半天,那黑絮就跟生了根一樣,扎在體內(nèi),怎么都弄不走。明明都已經(jīng)驅(qū)逐到了皮膚邊緣,只差一步,但就是那口氣,怎么都續(xù)不上。 潔凈無塵的體內(nèi),食指指腹處一縷黑絮,說不出的突兀礙眼。 楚歌曾經(jīng)疑惑不解過,為什么那些異能者不想辦法祛除被攝入體內(nèi)的暴烈能量,明明食材中的暴烈能量都內(nèi)用藥劑祛除些許,按理來說人體上也應該研發(fā)出相應藥劑。 但是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 不是那些異能者心甘情愿接受爆體而亡,而是他們根本就做不到。眼下他這個獨一無二的凈化異能都費力成這樣,何況那些異能者? 無法驅(qū)除,只能引入,而他引入了,還驅(qū)逐不了。 這樣下去,遲早跟其他異能者一個下場。 到最后他自己都頹了,有氣無力的跟系統(tǒng)說:“統(tǒng)子,商量個事兒唄?!?/br> 系統(tǒng)說:“咋?!?/br> 楚歌說:“要是哪天我爆體而亡,你記得幫我屏蔽痛覺啊,乖?!?/br> 但他其實隱隱有種預感,恐怕他活不到爆體而亡的那一天了。 第22章 act1·畸骨 第二天果不其然楚歌起來晚了,他醒的時候,身邊的被窩兒都涼了。 陸之南早就起來,熬了粥,涼拌了黃瓜絲,切了泡豇豆,煮了雞蛋,熱氣騰騰的擺了一桌。 米、黃瓜、雞蛋楚歌都是處理過的,唯有泡豇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做的,看上去漂浮著黑絮。 他筷子沒往那上面動,陸之南不免就看了過來。楚歌借口泡豇豆不夠酸,端到廚房里去加鹽,實際上驅(qū)逐了雜質(zhì),才端出來。 不得不說,被凈化后的食材,配上陸之南的手藝,原本的天然清香就被最大限度的展露出來,楚歌都多吃了一碗。 用過早飯后楚歌就把陸之南催去上學了,悄悄的在陸之南荷包口袋里放了顆椰子糖。他自己則是去雜貨鋪淘了扁擔籮筐一次性餐具,準備收拾收拾去賣酸辣粉。 姜、蒜、醋、鹽,花生米、榨菜、酸豆角……各種作料加齊了零零碎碎擺了一籮筐,再加上先前系統(tǒng)給他煮的酸辣粉,楚歌挑起來,那沉甸甸的重量,差點沒有被壓彎了腰。 系統(tǒng)嚇了一跳:“楚三歲你成嗎?” 楚歌揉著自己胳膊腿兒:“統(tǒng)子你來?” 系統(tǒng)吭哧吭哧的把兩籮筐挑到了超市外面的拐子口,之前楚歌看過,這里人流量挺大的,而且背靠的就是個公園,老年人帶著小孩子出來玩的也比較多。 周圍賣熟食、鹵菜的也不少,不多他一個。 楚歌開始還矜持了一下,被系統(tǒng)踢了一腳就徹底放開了吆喝起來。他賣的這個酸辣粉以前從沒出現(xiàn)過,以至于周圍看得人多,下手的人少,都在觀望。 他倒不是特別著急,只要有人做第一個就行了,對味道他還是挺有信心。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女孩擠進來,眨巴眼:“大哥哥,酸辣粉是什么啊?” 楚歌一看,這不就是昨天遇到那買梨的小朋友嘛,當下就打了一碗,調(diào)了作料給她,笑瞇瞇的:“哥哥請你吃?!?/br> 小朋友一吃起來,香味就蓋都蓋不住了,聞著那味道,簡直讓人饞蟲大動。 當下就有人問道:“小老板,你這個怎么賣啊?” 楚歌道:“大碗八塊,小碗五塊?!?/br> 和周圍那些熟食、鹵菜比起來,楚歌這個純素的酸辣粉就像是有些貴了,他聽到有人嘀咕,也不過就是紅薯粉啊,也笑吟吟的,沒說話。 讓他降是不可能降的,單說楚歌用凈化異能處理掉雜質(zhì)這一項,費的功夫就一點兒都不少。 小女孩捧著紙碗吃完,回來時摸了五塊錢,遞過來。她的母親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楚歌沒有接:“哥哥請你的?!?/br> 小女孩眨眨眼睛:“謝謝哥哥,可是我還想吃?!?/br> 先前問詢的人問道:“小朋友,好吃不。” 小女孩點點頭,脆生生地道:“特別、特別,好吃!” 那夸張的樣子把楚歌都給逗樂了,心想這是哪里來的小可愛?;蛟S受她影響,周圍終于有人買來嘗鮮,吃了一口就放不下碗了。 四周都飄著醋與辣椒混合的味道,讓人禁不住口里生津。 楚歌挑去的酸辣粉以光速飛快賣完,后來他忙的都分身乏術。后面還有人想買一碗嘗嘗呢,保溫桶里的粉條已經(jīng)沒了,都只挑得起零零碎碎的一點。 食客失望道:“小老板,你明天還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