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jié)
“自己去領(lǐng)罰。”夷潛合著眼,略顯不耐。 “是、是……”羅年年知道夷潛的性格,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求情,她慌忙爬起來,離開前又一次惡狠狠地剮了倪胭一眼。 夷潛沒有看倪胭,他滑動木輪直接去到長案后,拿起上午看了一半的書卷。 倪胭走過去,安靜地坐在他旁邊。 倪胭不知道原主是不是也總是這樣陪在夷潛身邊,但是夷潛對于她的舉動,沒有什么反應(yīng),像是習(xí)以為常。 倪胭略安心。 入了夜,夷潛終于將書卷放下。 “主上要歇著了嗎?” 夷潛揉著眉峰點頭。 倪胭起身,推著輪椅,將他推到床旁。夷潛扶著床沿起身,略張開雙臂。倪胭反應(yīng)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要給他寬衣。 倪胭垂首立在夷潛身前,解開他的束帶,將他的外衣脫下來。倪胭正暗中分析著原主是和他同睡還是伺候他更衣之后離開,手腕忽然被夷潛擒住。倪胭抬起眼睛,望向夷潛,低聲問:“主上什么時候把我送到胥國?” 夷潛冷笑:“就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惑主,怎么勾引國師?” 倪胭心里一頓,暗中揣摩著夷潛的話,她的身子卻貼上了夷潛的胸膛,攀上他的腰,嫵媚而笑:“主上,阿滟想試試……” 她那一瞬間釋放出來的嫵媚讓夷潛的眸子縮了縮。 面前這個女人當(dāng)然是極美的,否則他也不會將她自幼養(yǎng)在身邊調(diào)。教。夷潛撫摸著倪胭的臉頰,聲色莫測:“哦?用為師來試?” “可以嗎?” 夷潛直接將倪胭推到身后的床上,俯身壓下來。倪胭身上的淺紅色衣裙輕飄飄地落了地。 作者有話要說: 每個世界開頭和結(jié)尾都要卡得醉生夢死▼▼我什么時候能做一個有存稿每天定時更新的作者啊啊?。?/br> 第195章 美人計〖02〗 倪胭趴在凌亂的床榻上, 望著堆滿繡枕的墨發(fā)出神,她將凌亂長發(fā)撩到耳后,側(cè)過臉,目光復(fù)雜地看向夷潛。 夷潛的冰冷的眼神里毫無一絲情。欲, 他用指腹抹去倪胭嘴角的津液, 低頭輕吻倪胭的唇。 “睡吧?!?/br> 他攬過倪胭纖細(xì)的腰身, 將她整個人帶進(jìn)懷里, 而后平靜地合上眼。 倪胭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味兒, 有些發(fā)怔。 就在剛剛, 他們幾乎什么都做了, 只差最后一步, 他停了下來。對,在最后一步停了下來。 夷潛就那樣忽然云淡風(fēng)輕地抽身而去,告訴她“睡吧”。 而且倪胭感覺得到他并不是因為覺察出她這個身子換了魂兒才忽然停下來,他的動作那樣尋常, 好似以前和原主的相處也是這般。 倪胭將手搭在夷潛的胸前,瞧著掌心里的星圖。三個攻略目標(biāo)之中兩個人的星圖是全滅狀態(tài),只是夷潛的星圖里亮著兩顆星。再加上剛剛的波動, 倪胭已經(jīng)可以確定身側(cè)這個男人就是夷潛。 “睡不著?”夷潛略冷的聲音在倪胭的頭頂響起。 倪胭沉默著。 這個人實在是奇怪得很,在那樣的關(guān)節(jié)停下來準(zhǔn)備睡覺, 而且也希望她能一下子睡著? 倪胭向來隨心所欲,她自見了夷潛第一面就對他有些好感,完全不介意,或者說想要和他睡, 何況這個男人撩撥的技術(shù)是真的好。 可是…… 倪胭在心里喊白石頭:“我能一刀宰了他嗎?” 白石頭沉默片刻,說:“理論上可以,但是最好不要?!?/br> “那我能強(qiáng)了他嗎?” 白石頭:“……我睡了,這個世界你自己玩,不要再喊我?!?/br> 夷潛輕嘆了一聲。 倪胭收起心神,抬眼望進(jìn)夷潛的眼底。 “阿滟,你要學(xué)會控制自己的身體?!币臐撎绞衷谒乳g為她紓解,“為師不是告訴過你,有了傾城傾國容還不夠,你要永遠(yuǎn)冷靜,永不動心。” 倪胭試探著問:“對主上也是?” 夷潛平靜地對上她的眼睛,說:“任何人?!?/br> 倪胭將夷潛的手推開,她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夷潛,自己動手。 女人的輕軟低吟縈繞在夷潛耳邊,夷潛合上眼一瞬,又睜開,再次恢復(fù)清朗。他面無表情地俯下身輕吻倪胭露在外面的肩頭,而后為她拉上被子。 · 第二天倪胭睡得很遲才醒過來,房間里藥味兒很濃。她轉(zhuǎn)過身,望向長案的方向。夷潛手中握著一卷書在泡腳,木盆里不是清水,而是褐色的藥湯。 侍女蹲在一旁,給他在木盆里逐漸添加藥粉。 夷潛的腳踝很白,和褐色的藥湯形成強(qiáng)烈的對比,藥湯起伏間,露出他腳踝處猙獰的疤痕。 倪胭的眸子縮了縮。 如果倪胭猜得不錯,這些疤痕是挑斷腳筋時留下來的。 夷潛的目光從書卷中抬起,看向倪胭,開口:“既然醒了就去cao練場練武,不要再偷懶了。” 倪胭應(yīng)了一聲,走出去。 這里應(yīng)該是一個山谷,夷潛的住處在最里面。倪胭離開夷潛的住處,站在庭院門口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 “阿滟jiejie!”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手里拿著風(fēng)箏小跑著過來,親昵地挽住倪胭的胳膊,“我們?nèi)シ棚L(fēng)箏吧!” “主上讓我去cao練場?!?/br> 小姑娘驚訝地眨眨眼,說:“你惹主上生氣啦?” 倪胭想了一下,說:“應(yīng)該沒有。” “哦——”小姑娘笑嘻嘻地拉著倪胭往一側(cè)走,嘴里說著:“反正你也總不聽主上的話,咱們?nèi)ネ姘?!?/br> 原主總是不聽話? 倪胭望了一眼cao練場的方向,反正按部就班也沒什么好處,搞事情才好玩。她笑著拍了拍小姑娘的頭,和她一起去了后山放風(fēng)箏。 倪胭是有從這小姑娘口中打聽點消息的打算,偏偏這個小姑娘傻乎乎的只想放風(fēng)箏,任憑倪胭怎么試探,愣是什么都沒試探出來。 哦,還是有成果的。至少知道這個小姑娘叫圓兒。 就在倪胭打算放棄從圓兒口中打聽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時,圓兒忽然轉(zhuǎn)過頭望向倪胭,說:“阿滟jiejie,你真的要去胥國皇宮了?” “我也不太清楚,一切都聽主上的?!蹦唠匐S口敷衍著。 圓兒擰著眉,稚氣的五官帶出幾分不屬于這個年紀(jì)的愁態(tài)。 “阿滟jiejie,我既想你去又不想你去?!?/br> 倪胭心里一動,放柔了聲音,問:“為什么呀?” “胥國狗皇帝昏庸殘暴,你去接近他會很危險的,而且也會受欺負(fù)的!”圓兒都快哭了出來,“圓兒舍不得阿滟jiejie被人欺負(fù)……” 倪胭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用更加溫柔的聲音說:“阿滟jiejie會保護(hù)好自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fù)我的?!?/br> “真的?”圓兒偏著頭,半信半疑。 “真的?!?/br> “那咱們拉鉤!” 倪胭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圓兒又低下頭,耷拉著眼角,低落地說:“算了,圓兒知道阿滟jiejie是安慰我的?!?/br> “阿滟jiejie,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我想去找阿爹、娘親和哥哥!” 倪胭蹲在她面前,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說:“你還太小了。” “可是主上說敵人不會因為我年紀(jì)小就放過我?!眻A兒去拉倪胭的手,“阿滟jiejie,你知道什么是人彘嗎?” “人質(zhì)?” 圓兒蹲下來,在地上一筆一劃地寫下“彘”字。她說:“我偷偷看了主上的信,把這個字給記下了。他們說胥國的狗皇帝把阿爹和娘親做成了人彘。我去問他們什么是人彘,沒有人肯告訴我?!?/br> 倪胭心里微震。 最初她以為夷潛在培養(yǎng)一個暗中的殺手組織,如今看來并不僅如此。恐怕其中摻和的不僅是家恨,還有國仇。 “阿滟jiejie果然也不愿意告訴我。”圓兒甩開了倪胭的手,她撿起落在地上的風(fēng)箏,轉(zhuǎn)身往山下走。 她低著頭,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這是哥哥給我做的風(fēng)箏,逃走的時候弄丟了,我壯著膽子哭著求主上,主上才肯帶我回去找回來的。以前哥哥總是笑話我個子小,沒力氣放風(fēng)箏,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放風(fēng)箏了,等哥哥回來了,我要告訴他再也不能笑話我了……” 倪胭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下了山,首先要經(jīng)過寬闊的cao練場。只是此時cao練場上的人都沒有練武,而是聚在夷潛周圍。 “是月兒jiejie他們做任務(wù)回來啦!”圓兒拉起倪胭的手,帶著她小跑起來。 離得很遠(yuǎn),圓兒一無所覺,倪胭卻聞到了濃重的鮮血味道。 身穿黑衣的男男女女躺在地上,尸體早就涼了。活著回來的人只剩三兩個,且受了傷。被捆綁的男人跪在夷潛面前。 “月兒jiejie!月兒jiejie!”圓兒一路跑過來,她喜歡的月兒jiejie沒有像往常那樣抱抱她,而是血rou模糊地躺在地上。 圓兒手中的風(fēng)箏輕飄飄地落了地。 “主上,怎么處置這個人?”羅年年詢問。 一雙雙悲戚的眼睛望著夷潛,夷潛去看向懵懂的圓兒。他招招手,圓兒木訥地朝他走過去。 夷潛揉了揉她的頭,開口:“你不是一直在問你爹娘和你哥哥去了哪里嗎?” 圓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忙不迭地點頭。 “你跟著你年年姐,看看這個人的下場,就知道你爹娘和哥哥都經(jīng)歷了什么。”夷潛指向跪在他面前的男人。 圓兒緩慢地點頭,干凈的眼睛里卻染上了幾分異色。 夷潛隨意揮了揮手,對羅年年吩咐:“將他做成人彘懸于潛光谷暴曬十日?!?/br> “是!”羅年年領(lǐng)令,看了圓兒一眼,指揮兩個人將跪地驚恐掙扎的男人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