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倪胭愣住。 花笠忽然大笑起來。 倪胭看著他笑,面無表情。 “不好笑嗎?”花笠彎著眼睛問。 倪胭搖頭,說:“毫無笑點。所以你是機器人?” “嘿,別這樣?!被衣樟诵Γ皺C器人也不算吧,或者你可以叫我克隆機器人?” “所以你上次跟我說的什么五年前遇到許洄河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假裝了他……這些都是假的?騙我玩的?” “啊……我有那樣講過?” 倪胭托腮。 “暗靈黨一直在被皇室打壓,只要出現(xiàn)就會被皇室消滅。所以暗靈黨在四大帝國中隨機尋找各種各樣各個階層的人群,再通過克隆的方式,將暗靈黨的人送進去。”花笠轉(zhuǎn)頭望向倪胭,“還記得你上次問我是不是許洄河時我的回答嗎?” 倪胭想了一下,花笠當時的回答好像是“說不太清”。 “對啊,說不太清。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許家。和真正的許洄河交替出現(xiàn)。就連許洄河的父母和meimei都分不清。” “行了,你是不是真正的許洄河不重要,是機器人還是克隆人也都不重要。只要不是許洄沿的親哥哥就好?!蹦唠俜判牡匦α?,她晃了晃手里的地圖,“來,咱們該說說這個了?!?/br> “你啊……” 花笠笑笑,重新變得稍微認真一些:“四大帝國的皇室一直在消滅暗靈黨,暗靈黨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也在不斷發(fā)展壯大。幾千年過去了,四大帝國的皇室逐漸松懈,暗靈黨卻發(fā)展地越來越好,甚至滲透進皇室之中?!?/br> “滲透到皇室之中?”倪胭皺眉。 倪胭瞬間明亮,皇室之中的成員也可能會想要得到無上靈力成神永生…… “四大帝國的先祖最初修訂《和平法》的時候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天,所以他們未雨綢繆,在四大帝國中尋找靈力最強的修者們布陣,將靈泉移動到秘密之地藏起來。修者們實力有限,對靈泉的守護只能持續(xù)一百年。所以每隔一百年,靈泉會重新出現(xiàn),再由四大帝國挑選新的強者再次開啟陣法。你手里的地圖只是四分之一,四大帝國皇室各有一份,四份合起來才能找到靈泉所在之地。” 倪胭問:“所以又到了陣法開啟的時候?” “對?!被宜坪酹q豫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開啟陣法的四國修者需耗掉所有靈力付出生命的代價,所以被稱為祀者。曜北帝國這一次挑中的祀者剛好是打傷我的人。” 倪胭笑笑,隨意地說:“是厲準打傷了你?那他死了你豈不是很開心?!?/br> “不,是厲決?!?/br> 倪胭微怔,不可思議地抬頭望向花笠:“阿決接受培訓才兩三年而已,怎么會是……” 花笠古怪地笑了起來,說:“知道我為什么跟你說這么機密的事情嗎?” 倪胭蹙眉,心慢慢沉下去。 “你不會希望他死的對不對?所以和我合作,找到靈泉之地。讓這個世界來一場漂亮的洗牌,靈力傾灑,能者得之。這樣,我們才能盡情撒野?!?/br> 花笠拉起倪胭的手捧到唇邊,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 倪胭眸光轉(zhuǎn)動,一點一點回過神來。她望著花笠,嫵媚而笑。她抬手摸了摸花笠頭上柔軟的淺黃色小卷發(fā),嬌軟開口:“親愛的還是換個發(fā)型吧?!?/br> 花笠一愣,他摸了摸鼻子,問:“咱們不是在談正事嗎?” “你的正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倪胭撫過花笠的臉頰,“我的正事就是讓你們都愛上我,為我神魂顛倒如癡如狂。你們最后是死了還是活著都沒關(guān)系?!?/br> 用厲決的死來做籌碼? 她會在乎? 呵呵。 “不過我還是會幫你的,如果能讓你開心的話?!蹦唠倌闷鸺糇咏o花笠慢悠悠地剪頭發(fā),“你要記住,對我使那么花招不如帥氣一點更能打動我?!?/br> 淺黃色的碎發(fā)紛紛揚揚落下來,花笠望著倪胭的眼睛,心里浮上茫然,還有一絲無措。 “帥氣一點?這樣?”花笠扯了扯嘴角,換了個酷酷的表情。 “對,就這樣?!蹦唠僬A艘幌卵劬?。 花笠曾經(jīng)覺得眨眼這樣的動作充滿了可愛的氣息,可偏偏倪胭眨眼的時候,卻是無可形容的美艷動人。 花笠吹了口氣,將落在鼻尖上的一根發(fā)茬吹走。然后他眼睜睜看著倪胭眼睛里的光亮起來。 “瘋子吧你……” 花笠嘴里這樣說著,倪胭掌心里花笠的星圖中,他之前就閃過過一次的第三顆星亮了起來,且第四顆星跟著閃爍了一下,重新歸于平靜。 倪胭算是見識到了厲準雷厲風行的手段,芝麻粒大小的監(jiān)控眼無處不在。倪胭帶花笠來酒店時,自己也改了裝扮,把兩個人的身份信息都用了假的,很快就被查了出來身份信息有誤。 倪胭不得不帶著花笠干掉了敲門緝捕的人員,帶著花笠迅速逃離。處處都是巡查,處處都是監(jiān)控。 “在這樣下去,我的身份應該很快就會暴露了?!蹦唠侔櫭?。 花笠擦去嘴角的血跡,說:“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br> 倪胭扭過頭看他。 “如果你每天都安安靜靜地待在城堡里,他自然不能懷疑你?!?/br> “然后把你藏在衣櫥里?” 花笠玩世不恭地笑笑,說:“許洄河也該蘇醒了。” 倪胭愣了一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花笠的肩頭,口氣悠悠:“然后我再把哥哥接到城堡里去?看來哥哥把一切都算計好了嘛?!?/br> 花笠紳士的一手背在身后一聲搭在身前,朝倪胭鞠了一躬。 · 客廳里,云莎莎靠著沙發(fā)睡著了。倪胭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地從她身邊經(jīng)過,往樓上走。 “洄沿回來啦。”云莎莎醒了過來。 “把你吵醒了?”倪胭腳步一頓,也不再上樓,而是走到云莎莎身邊坐下。 云莎莎打著哈欠撓了撓頭發(fā),懶洋洋地說:“沒有沒有,我本來也沒有睡著。懷孕以后人就變得懶懶的,這眼皮好重的。不困,也想瞇著眼睛。” 倪胭望著云莎莎微微鼓起的肚子,不由問:“另外一個生命在自己身體里的感覺會不會很怪?” 云莎莎垂下眼睛,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明明是個可愛乖巧的小女生,即使結(jié)婚之后也天真可愛得像一張白紙,偏偏懷孕之后,再垂眼的時候多了些以前不曾有的溫柔。 “會覺得很奇妙,無論是睡著還是醒著,我都不是一個人,不會孤單?!?/br> 倪胭試著去想象了一下,可惜她想象不出來。 云莎莎將眼睛里的黯然收起來,她拉起倪胭的手,彎著眼睛笑著說:“你以后也會有自己的小孩子呀,到時候你就懂啦。我昨天聽厲準說,再過一個月厲決就要回來了呢?!?/br> 倪胭笑笑,沒說什么,隨意找了個話題,把話題岔開。 厲準還是和以前一樣忙,但是他現(xiàn)在會盡量早點回來,甚至是抽出時間回家吃晚飯,一周至少會有兩三天在家里吃晚飯。這三年,倪胭也愛玩,很少在家吃晚飯。今天晚餐,她倒是和厲準都在。這讓總是一個人在家的云莎莎十分高興。 “我今天好開心喔?!币活D飯的時間,云莎莎說了三遍。 倪胭笑著說:“看來以后我要多在家吃晚飯啦?!?/br> 厲準沒說什么,只是親自給云莎莎盛了一小碗營養(yǎng)湯。只是這樣一個小動作,就讓云莎莎開心地彎起眼睛,眼睛里的小星星亮晶晶的。 倪胭一手托腮,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咬著吸管,一邊望著坐在對面的云莎莎。這樣簡簡單單又漂亮的女孩子特別養(yǎng)眼,似乎多看一會兒,倪胭的心情也會跟著變好。 管家匆匆趕過來:“七夫人,醫(yī)院打過來電話說您的哥哥醒過來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倪胭一臉驚喜。她放下杯子,急忙站起,說:“二哥,莎莎,我不吃了,你們先吃,我去醫(yī)院看看哥哥!” 厲準點點頭,說:“看看你哥哥的情況,如果要出院的話,反正你們家里也沒什么人了,先接來家里住吧?!?/br> 倪胭謝過厲準,匆匆趕去醫(yī)院。 “洄沿,你來了。”許洄河扯動嘴角笑了笑,他臉色蒼白,又因為昏迷太久,過分消瘦,兩頰凹下去。 只一眼,倪胭就認出這個人是真正的許洄河,不是花笠。這怎么和事先商量好的不太一樣?倪胭不由愣住了。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了兩句客套話,便去見許洄河的主治醫(yī)生。 “你哥哥昏迷了很久,身體里的器官正在緩慢復工,只是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大概還需要在醫(yī)院里調(diào)理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后沒什么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倪胭明白了。 昏迷多年的人一朝醒來,身體定然虛弱,還要接受很多檢查。所以花笠讓真正的許洄河醒過來,熬過康復期,等到倪胭要接他回城堡的時候,再取而代之。 嘖,可真是謹慎周全。 倪胭十分配合地讓營養(yǎng)師為許洄河定制各種營養(yǎng)餐,再每天去醫(yī)院看望他,仔細調(diào)理他的身體。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許洄河凹陷下去的臉頰逐漸平復。 一個月后,倪胭如期來接哥哥回家。 回去的路上,倪胭讓司機把車子停下,帶著許洄河去超市買東西。等她從超市出來時,身邊的人已經(jīng)換成了花笠。 倪胭回頭望向身后的超市,壓低了聲音,問:“他會怎么樣?” “暗靈黨的人會把他送去國外,將他安頓好?!?/br> “真的?”倪胭仰頭望著花笠,目光如炬審視著他。 “這么關(guān)心他?” 倪胭當然得關(guān)心,畢竟讓哥哥康復好好活下去可是原主的遺愿,也是她任務的一小部分。 “安心吧。只要我不死,還要用許洄河的身份,真正的許洄河就不會死?!?/br> 倪胭想了想,想通了其中關(guān)節(jié),便放下心來。 花笠目光閃爍,帶著nongnong的興趣。他舔了舔嘴角,帶著點興奮地說:“你說厲準要是知道他把曜北帝國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的人其實就藏在他家里,他會是什么表情。嘖,想想就好玩?!?/br> “是挺好玩的?!蹦唠賾袘刑羝鹧畚玻耙院蟛皇枪匆?,而是勾引哥哥了?!?/br> 司機探頭探腦,正朝倪胭和花笠的方向看過來,好奇他們怎么停在路邊說話,還不上車。 花笠笑笑,他轉(zhuǎn)身,用身體擋住司機的視線,抬手捏住倪胭的下巴,拇指緩緩滑過倪胭軟嫩的唇瓣,低聲說:“哥哥也期待著。” 倪胭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 “洄河!”韋子耀推開車門,急匆匆從車上下來。 花笠瞬間松了手。 “聽說你今天出院,怎么不說一聲,我好親自來接你?!表f子耀開心地跑過馬路,跑到花笠身邊,拍了拍花笠的肩膀,“看到你康復真是太好了!” 花笠忽然抬手,一拳砸在韋子耀的臉上。當然,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能力,用許洄河r天賦的實力。身為被培養(yǎng)起來的克隆人,他永遠都能在瞬間進入狀態(tài),成為真假難分的許洄河。 韋子耀腳步踉蹌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懵怔地抬頭望向花笠,說:“你這是怎么了?” 花笠指著韋子耀的鼻子,氣得胸口起伏。他似乎想說什么,可是過分的氣氛,加上寡言嘴笨的性格,讓他什么都說不出來。他索性什么都不說,抓起韋子耀的衣領(lǐng),又是幾拳砸下去。 “洄河!我們是朋友?。∧氵@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