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他說:“你不是想泡我嗎?泡到了就還你啊。” 第58章 豪門繼兄〖03〗 “一言為定?!蹦唠贈_他一笑, 笑得像個胸有成竹的勝利者。 “對了……”倪胭彎下腰,手搭在轉(zhuǎn)椅扶手上, 尚未完全干透的長發(fā)垂下來,其中一綹兒發(fā)落在費朗的肩上,帶著淡淡的香氣。 她指腹劃過費朗的耳輪,從上往下, 慢慢劃過他左耳上帶著的兩顆銀耳釘,最后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垂。她的視線跟隨著自己的手指,放下手時,看向費朗的眼睛, 小巧的唇抿著向一側(cè)勾起,說:“哥哥今天的耳釘真好看?!?/br> 費朗終于將把玩的戒指重新套在了修長的手指上。 倪胭已經(jīng)站了起來, 拿起自己的小包走到門口。她推開門, 回頭朝費朗揮了揮手:“你等著哦。” 費朗痞笑著點了下頭。 倪胭走了沒多久, 費朗起身下樓, 在走廊里遇見了費太太。他輕輕點了下頭算打招呼,腳步不停從她身邊經(jīng)過。 “費朗?!辟M太太卻把他叫住。 費朗停下, 側(cè)身, 低頭, 壓墨鏡, 挑眉,等著。 “你和嫣然是怎么回事?”費太太終于問了出來。 剛剛在樓下的時候,她和費舒雅過去得晚,只看見倪胭和費朗靠得極近說話, 他們本來就是兄妹,費太太也沒在意。等倪胭上樓去洗澡,費太太才聽說倪胭強吻費朗的事情。 “什么怎么回事?” “這……我聽別人說嫣然她……吻了你?嗨,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離得太遠(yuǎn)看錯了?!辟M太太笑著說。 費朗從褲兜里拿出一塊泡泡糖扔進(jìn)嘴里嚼著,說:“沒看錯?!?/br> 費太太臉上的表情僵住,透著一股驚慌:“你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怎么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問她啊。”費朗笑了笑,拇指插進(jìn)褲兜,轉(zhuǎn)身往樓下走。 “這……”費太太嘆了口氣。 她的確不應(yīng)該問這個脾氣古怪的繼子,但是問那個已經(jīng)不是女兒的女兒又…… 她明明下定決心今后只全心全意彌補自己的親女兒…… 費朗站在二樓的圍欄處,十指交叉,小臂壓在欄桿上,彎下腰去看樓下的舞池。 他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倪胭。 倪胭換了身黑色的露背魚尾短禮服,帶子劃過鎖骨系在頸后,裙尾前短后長,從前面看,露出修長的大白腿,從后面看,魚尾的設(shè)計完美修飾了她腰臀的曲線。她臉上幾乎沒有妝,只涂了紅色的口紅,頭發(fā)也沒有像來時那樣挽起來,而是隨意披在背上。隨著她的動作,棕色的長卷發(fā)晃動,雪白的背和纖細(xì)的蝴蝶骨若隱若現(xiàn)。 黑色的小禮服是名媛們喜歡挑選的行頭??梢孕揎椛聿模梢詭е⌒〉男愿?,又不過分張揚。黑色可以說是永不過時永不出錯的顏色。然而在舞池里,倪胭還是最顯眼的那一個。不僅費朗一眼就看見了她,宴會里的人的目光也總是被她頻頻吸引。一曲結(jié)束,另外一個男人就走了上來邀請倪胭。倪胭笑著將手遞給他,并不拒絕。 費朗吹出一個又圓又大的泡泡,打了個響指。 “少爺?!?/br> “去查查這死丫頭這半年都干了什么,受了什么鬼刺激。”費朗吩咐。 · 倪胭開心地跳舞,開心地和帥哥們聊天,再沒去找費朗。 她玩到很晚,又有一個帥氣的小哥哥來邀請她跳舞,她拒絕了。她食指輕晃,微醺的眼睛瞇起來,懶洋洋地說:“快十二點了,我得回家了。” 男人有些驚訝,笑著說:“沒看出來你還是聽mama話的乖女兒?!?/br> “當(dāng)然?!蹦唠佥p笑,帶著醉意地輕輕哼唱了一句,“世上只有mama好?!?/br> 男人望著她的目光怔了怔,說:“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送你回家?” “如果你能保證十二點前把我送到家的話?!?/br> “一定!” 高子旭總是不由自主望向倪胭,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跳舞、談笑、飲酒。他有話想要質(zhì)問她,想把她拉到角落里讓她只對自己笑!尤其是在看著她靠在一個男人的肩膀離開的時候,他差一點就要追出去拉住她。 然而他不能。 雖然他當(dāng)初和費嫣然交往并沒有公開,可是仍舊有很多人知道。如今他還是成了費家的女婿,只是換了個未婚妻而已。今天是他和費舒雅的訂婚宴,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不能再去找倪胭了。 高子旭總覺得別人看向他的目光很有深意,別人笑一下,他都要覺得是在嘲笑他。不過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別人的嘲諷比得上入贅費家?guī)淼睦鎲??這些嘲諷他的人,他改日一定要狠狠報復(fù)過去! 費舒雅望了他一眼,端起酒杯抿了口紅酒,卻不小心嗆了一下,忍不住一陣咳嗦。 “舒雅,你沒事吧?”高子旭急忙扯了幾張紙巾遞給她,一臉的關(guān)切。 費舒雅搖搖頭,扶了下額角,微笑著說:“沒什么,可能是有點累了?!?/br> “那我扶你到樓上休息吧?!?/br> 費舒雅點點頭,靠著高子旭的肩回到樓上。高子旭把她送到房間,關(guān)切地給她倒了熱水,就下樓應(yīng)酬去了。 費舒雅在床邊呆坐了許久,起身拿起倪胭今天來時穿的那條黃色的裙子。她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猶豫了好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換上倪胭的黃色小禮服。 胸口露的有點大,費舒雅雙手壓在胸口,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抬頭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慢慢松開手。學(xué)著倪胭展顏而笑的樣子扯起嘴角,彷如自己就是她了。 她不喜歡高子旭。她也知道高子旭不喜歡她??墒歉咦有袷琴M嫣然曾經(jīng)的戀人。高子旭拋棄費嫣然,轉(zhuǎn)而來追求她。這讓費舒雅有一種說不出的優(yōu)越感。就像舒了口氣。 高子旭對她笑,她會想起高子旭曾經(jīng)對費嫣然是不是也這樣笑?就連她每次將手搭在高子旭的臂彎里都會忍不住想,這里曾是費嫣然的手才能放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這個心態(tài)不對,很病態(tài)。可是她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抑制不住這種病態(tài)的想法。 她時常勸自己不要再活在費嫣然的陰影下,轉(zhuǎn)而又理直氣壯地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錯。明明是費嫣然搶了原本屬于她的一切。哦不,羅嫣然。 “咚咚咚?!庇腥嗽谕饷媲瞄T。 費舒雅一驚,嚇了一大跳。 費太太在門外說:“舒雅,子旭說你不舒服,mama來看看。” “這就來!”費舒雅慌慌張張地脫下倪胭的小禮服,換上自己的衣服,跑去開門。 費太太摸了摸她的臉,說:“怎么喘得這么厲害?” “沒什么……”費舒雅微笑應(yīng)對著,將掌心滿是汗的手悄悄背在身后。 · 倪胭在花店前面一條街下車,向送她回家的小哥哥一個飛吻,轉(zhuǎn)身回家。她剛走到花店門口,看見羅文華從花店走出來,正要去找倪胭。 倪胭看一眼時間,笑:“23點57分,我沒遲到哦。” 羅文華松了口氣,又皺著眉帶著點小埋怨:“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我很乖的,只喝了一點點。”倪胭扮起乖巧的樣子來。 羅文華微笑著扶她回家。 母女兩個就住在花店,樓下是花店和小廚房,樓上很小的兩室一廳。本來是一室一廳的,改成了兩室一廳,就顯得更狹小逼仄了。 剛走到客廳,倪胭就看見沙發(fā)上的相冊。相冊里,每一張都是母女相依為命的印記。當(dāng)然了,照片里的女兒不是羅嫣然,而是羅舒雅。 羅文華一愣,趕忙去把照片收好,口氣慌張:“我今天收拾屋子來著,哎呀這么亂……” 倪胭走過去撿起茶幾上的一張舊照片,笑著說:“舒雅小時候這么乖啊?!?/br> 照片里的舒雅不過七八歲的樣子,抱著一只大花貓,樣子十分乖巧。 羅文華仔細(xì)看了一眼倪胭的臉色,才釋然地點頭,說:“是啊,舒雅小時候很乖的?!?/br> “媽,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我能有什么事……”羅文華望著倪胭坦然的眼睛,倒是不好再說謊話,她點點頭,在沙發(fā)里坐下,無奈地說:“這孩子怎么就跟高子旭訂婚了呢……” 她像是跟倪胭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倪胭抱著胳膊,若有所思。 · 第二天,費朗大長腿交疊地搭在辦公桌上,身子后仰靠著轉(zhuǎn)椅椅背,他今天沒戴墨鏡,瞇著眼睛,將手中的飛鏢擲出去,每一支都正中靶心。 他一邊玩著飛鏢一邊聽助理的匯報。 “……嫣然小姐離開費家的時候把身上原本的股份轉(zhuǎn)到了舒雅小姐身上,太太給她的錢,她也沒要。她手中是有幾千萬的現(xiàn)錢,可是嫣然小姐花錢向來大手大腳,回了羅家之后也沒有收斂。而且羅文華的母親得了癌癥臨終前耗了不少錢,現(xiàn)在她和她親生母親住在花店里,身上還欠了不少債務(wù)?!?/br> 費朗將最后一支飛鏢擲出去,問:“就這些?” “……是?!?/br> 小秘書敲門進(jìn)來,面帶微笑:“有鐘總的電話?!?/br> “哪個鐘總?” “是您表哥,鐘家少爺鐘沐。”小秘書說著將電話遞過來。 費朗揮了揮手,將兩個人打發(fā)出去,開口:“哥,怎么把電話打到公司了?” 鐘沐未開口,先輕笑了一聲,聲音溫潤柔和:“你的電話可真難打?!?/br> 費朗在口袋里摸了一下,又翻了下抽屜,“哦”了一聲,說:“手機不知道扔哪兒了。哥,你要回國了?” “快了?!彪娫捘沁叺娜怂坪跎炝藗€懶腰,“聚一聚吧?!?/br> 費朗扯著嘴角笑,剛想說話,又有人敲門。 “進(jìn)。” 小秘書進(jìn)來,只能看見她的兩條腿,整個上半身都被一大捧紅玫瑰遮擋。 費朗歪著頭,瞇起一只眼:“干嘛這是?誰?露個臉?!?/br> 小秘書急忙伸著脖子,把自己的臉露出來,努力藏住眼里的驚訝,開口:“費總,這是送給您的花?!?/br> “哈?”費朗把腿從辦公桌上拿下來,“什么鬼。” 小秘書在紅玫瑰里扒拉一會兒,找出小卡片,在費朗的示意下念出來:“泡哥的第一天,999朵紅玫瑰代表我的心。么么噠,愛你的嫣然?!?/br> 小秘書偷偷去看費朗臉上的表情。 費朗摸了下下巴。 “那個……費總,您看身后……” 費朗轉(zhuǎn)動轉(zhuǎn)椅,望向廣闊的窗戶。無數(shù)粉白色的氣球徐徐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