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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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你幫程笑撿了氣球吧?” “只是舉手之勞。” “第三次見面的時候,也就是今天早上,你給他們帶了桃子吧?”小丑將桌上的《死亡馬戲城觀察日記》重新拿了回去,“至少這些事情,我們這些老師是不會做的。” “……”蘇青行頓了頓,還是有些不解,“既然這樣,為什么他們剛才來占卜屋找我的時候,為什么不直接向我詢問馬戲城出口的事情,反而將我當成了心理輔導(dǎo)師呢?” 蘇青行記得他昨天就已經(jīng)告訴試煉者們,馬戲城的占卜師知道馬戲城真正出口所在的地方。 “那個我也問過程笑,那個孩子說不著急,就算問了說不定也得不到答案?!毙〕蠛笸肆艘徊浚ЧЬ淳吹貑蜗ス蛟诘厣?,“引路者大人,接下來程笑說的話可能有些失禮,還請您諒解?!?/br> “他說了什么?”蘇青行從座椅上起身。 “程笑說……”小丑頓了頓,“占卜師先生是因為太過寂寞無聊,才會隱藏身份來見我們吧?那么就先以朋友的方式,好好陪占卜師先生聊聊天?!?/br> “另外,有機會的話,他還想吃新鮮的桃子,據(jù)說那是他新的人生目標。” “我曾經(jīng)說過,不能這么草率地決定人生目標,結(jié)果還不是什么都沒有改變?!碧K青行搖了搖頭,然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很快就要演出了吧?” “是的,晚上八點,學(xué)徒們將第一次登場表演?!毙〕笠琅f單膝跪在那里,低頭回答蘇青行的話,“也希望引路者大人能夠出席首場表演,學(xué)徒們應(yīng)該會很開心?!?/br> “我一定會出席,小丑先生也需要先去準備一下吧?”蘇青行從桌子后面走出來,左耳的長墜隨著蘇青行的步伐而搖晃,淺紫的唇色在燭光中顯現(xiàn)神秘的色澤,“另外,能否麻煩小丑先生提前準備幾只桃子,就當做是學(xué)徒們演出成功的禮物?!?/br> “現(xiàn)在先起身?!?/br> “遵命?!?/br> 小丑站直身子,看了一樣蘇青行身旁的軟榻,那個白天一直都在睡覺的小雪狼,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著蘇青行的方向。 “占卜師先生,我們的馬戲場一向允許寵物入內(nèi),所以您的這只雪狼……” “不用。”沒等小丑先生說完,蘇青行就搖了搖頭,直接將西瓜那么大的水晶球抱在懷里,然后甩了甩袖子向占卜屋的門簾處走去,“讓他哪兒涼快待在哪兒就好了?!?/br> 雪狼:“……”??? 說完,蘇青行已經(jīng)打開占卜屋的門簾走了出去。 “是?!毙〕笠擦⒖谈松先?。 昨天晚上的時候,蘇青行聽到了那只小雪狼的動靜,聽見他拉動占卜屋的門簾,聽見門簾外窸窸窣窣的說話聲。門簾外的某個人似乎使用了一些小詭計,使得蘇青行聽不清他們在講些什么。 但憑借這些詭異的舉止,蘇青行有理由瞬間解決這只來歷不明的雪狼。 如果不是因為和思思相同的外貌而讓蘇青行下不去手的話,也許那只雪狼也不會有機會在占卜屋里繼續(xù)睡上一天一夜。想到這里,蘇青行更加覺得那只雪狼和他的思思完全不同。 那個雪狼,和思思完全不同! 深呼吸了一下之后,蘇青行向馬戲城里最大的那個帳篷——馬戲場的方向走去。因為那個大帳篷非常顯眼,所以就算蘇青行的手上沒有地圖,也能夠輕易找到前去那里的路線。 這是蘇青行第一次以占卜師的身份離開占卜屋,紫色的長外套在風中揚起,各種水晶的墜飾在馬戲城夜晚的燈光下閃爍光芒。雖然蘇青行的黑色短發(fā)略顯日常,但左耳略顯沉重華貴的墜飾,卻平添了好幾分嚴肅莊重之感。 就這么在馬戲城各種燈光的映照下邁動腳步,被蘇青行捧在手中的水晶球似乎也多了幾分莊嚴之感。 此刻已經(jīng)是夜晚八點,馬戲城里原本如同活死人一樣游蕩著的游客們?nèi)肯Р灰?!當然,那些游客們并不是真的消失不見,而是全部都集中在了馬戲場的帳篷里! 馬戲城開業(yè)后的首演即將開始,而那些在馬戲城內(nèi)游蕩的“游客”們,就是演出的觀眾! “真的……都來了啊!”馬戲場的后臺,第一次脫下高中制服換上演出服戴上頭盔的王鵬從演出幕布后面悄悄探出頭,顫顫巍巍地看向馬戲場的觀眾席。 觀眾席上黑壓壓地坐滿了“人”,但那些人的身上滿是泥濘,即使身上全是傷,即使四肢殘缺,最終還是端端正正地坐在觀眾席上,一雙雙視線直勾勾地看著馬戲場。 “連一個正常的觀眾都沒有啊,真是刺激不起來?!睔W逸撲扇了一下他自己的翅膀,因為明天才能將身上這些動物的部分移除,所以今天晚上所有的試煉者都會以這種半人半獸的狀態(tài)進行演出。 “不過,王鵬你應(yīng)該松了口氣吧?”歐逸不禁揶揄了一下緊張的王鵬,并且用翅膀尖頂了頂王鵬的摩托車頭盔,“這樣子的話,就算有人注意到你腦袋上的豬鼻子,也不會有人大驚小怪?!?/br> “哼唧!”王鵬哼叫了一聲,轉(zhuǎn)頭不再理會。 “那個人真的會來嗎?”下半身是蛇狀態(tài)的張艾一登場,就把王鵬嚇得撒腿就跑,倒是歐逸盯著張艾下半身看得出神,一直到張艾動尾巴將歐逸甩到一邊,才覺得周圍的空氣清新起來。 “會來的?!苯鸢l(fā)的逃脫大師依舊穿著緊身背心和熱褲,小麥色的肌膚在燈光下顯現(xiàn)出蜜色的光澤,“我不能說太多,但演出的成功與否以及占卜師先生對你們的評價是非常重要的,一秒鐘都不能夠松懈!” “是!” “對了,林澤學(xué)和程笑到哪里去了?”張艾想起自己好像有一段時間沒看見這兩位同伴了。 “程笑的工作是扮演小丑,所以早就已經(jīng)開始進行工作。林澤學(xué)的話,好像還在后臺研究自己現(xiàn)在究竟算是一只猩猩還是一個人類?!碧用摯髱熞贿呎f一邊聳了聳肩。 逃脫大師作為所有馬戲老師中唯一的女性,除了要準備所有新人學(xué)徒的一日三餐之外,還需要在登場前好好整理學(xué)徒們身上的衣著。 生活不易。 “來了!”隨著逃脫大師的一聲信號,所有人都從幕布后面向外張望。 黑衣黑褲黑色的短發(fā),外披的紫色外套,各種水晶所制成的墜飾,還有左耳處沉重的點綴……這是試煉者們第一次見到占卜師狀態(tài)下的蘇青行。 特別是當試煉者們注意到蘇青行懷里正抱著一個西瓜那么大的水晶球時,不得不佩服這位占卜師的敬業(yè)性。 “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真的是占卜師?!痹跉W逸看來,蘇青行大概和他中學(xué)的學(xué)弟差不多大,所以才用了“孩子”的稱呼。 不過歐逸剛說完,耳邊就傳來了逃脫大師的聲音:“有些事情是外表所看不出來的,就好像占卜師先生的年齡,可不能以外表為準哦。” 在試煉者們的目光中,蘇青行一步步走到觀眾席的最前排,那里有一排七個座位,像是評委席一樣和后方的觀眾席區(qū)分開。 蘇青行就坐在最左側(cè)的位置,將水晶球直接放置于桌面,而他身邊的其他六個座位全部都空著。 沒有觀眾因為蘇青行的到來而sao動,畢竟那些觀眾會進入馬戲城也只是程序設(shè)定的一部分而已。昨天因為下雨而推遲了首演,這也使得游客們在外整整游蕩了一天多的時間。 “要開始了!”逃脫大師壓低聲音,“大家準備進場,第一次首演老師們會全程參加,等以后就沒有這種好事了?!?/br> “如果演砸了會怎么樣?”張艾其實有些不理解逃脫大師為什么會這么擔心。 “看到觀眾席了嗎?”逃脫大師瞥了一眼那個方向,“如果觀眾們對表演不夠滿意的話,你們所看見的就不會是這么一批乖乖巧巧坐著的觀眾了?!?/br> 雖然逃脫大師沒有說的很清楚,但當試煉者們再次看向觀眾席的時候,就覺得那些全身臟兮兮而且缺胳膊斷腿的觀眾們開始顯得更加毛骨悚然了。 所有試煉者開始離開幕布后方,接下來將是他們?nèi)松械谝淮务R戲首演。對于試煉者來說,命運和人生的轉(zhuǎn)折就是如此神奇,他們不久之前還只是普通的職員和學(xué)生,一眨眼的功夫卻要在馬戲城里表演馬戲節(jié)目? “女士們,先生們!”臨時擔任簡單報幕員的小丑出現(xiàn)在馬戲場的正中間,“還有尊敬的占卜師先生,歡迎來到死亡馬戲城師生首演,話不多說,大家一起跟隨小丑先生,歡迎……” 小丑的話還沒說完,巨大的摩托車聲從現(xiàn)場的音響中傳來,蘇青行下意識的看向舞臺入口,猜到第一個登場的應(yīng)該是環(huán)球飛人節(jié)目。 但讓蘇青行有些好奇的是,王鵬顯然并沒有在幾個小時之內(nèi)學(xué)會騎摩托車,那么接下來的表演又該如何進行呢? 隨著摩托車的音響越來越近,蘇青行看到馬戲城的幕布拉開,穿著黑色車服和黑色摩托車頭盔的王鵬推著車從幕布后面走了出來。 就穿著而言,蘇青行感覺到了王鵬的逐漸進步。 但問題是,王鵬手里推著的……是一輛自行車!不是公路車也不是山地車,是一輛帶著響鈴和車筐,全身粉紅色的淑女車! 到達舞臺之后,推著自行車的王鵬腳步踉蹌全身上下透露著“緊張”兩個字。當他第一次試圖坐上淑女車的時候,甚至因為身體四肢太過僵硬而失敗。 在嘗試了兩次之后,王鵬終于搖搖晃晃地坐上淑女車,壓低后背,用力一踩,在完全違和的摩托車音效中向場地正中央的小丑“飛”馳而去! “啊啊啊啊??!”今天的小丑依然是演技擔當,當自行車晃晃悠悠沖過來的時候,小丑表現(xiàn)得就好像是被一頭大白鯊追殺一樣,拼命往幕布的方向沖。 “啊啊啊啊,小丑先生要被吃掉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大叫。 所以蘇青行看到的畫面是這樣的,衣服和頭發(fā)全部都五顏六色的小丑以一種夸張的慢動作向前沖,而后方的摩托車手則搖搖晃晃的騎著一輛淑女車跟在小丑身后,畫面完全沒有環(huán)球飛車的刺激感,反而像是小丑的滑稽開場秀。 全場寂靜,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就在蘇青行覺得今天全部演出都會變成滑稽戲的時候,一輛全黑色的摩托車從旁邊飛馳而來,幾乎瞬間就超越了在那里林間散步的王鵬和小丑,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沖向雜技場內(nèi)擺放好的滑坡。 當摩托車利用坡度直接飛起至半空中的那一剎那,蘇青行聽見自己的身后傳來雷鳴似的掌聲。在進入雜技場之后,這些原本沒有自我意識的觀眾們似乎提高了一些智商,至少知道應(yīng)該在表演精彩之處鼓掌。 這一次駕駛摩托車進場的,自然是王鵬的導(dǎo)師無頭騎士。當無頭駕駛著摩托車從半空中安全著陸,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直接沖入了環(huán)球飛車的表演場所——和巨大的球形鐵籠! 從初步的熱身,到一點點進入狀態(tài),無頭所需要的時間比起普通的馬戲表演要短很多。 表演正式開始的時候,蘇青行幾乎只能看見那輛黑色摩托的殘影,車輪上改造出的霓虹燈彩,以及車身與鐵籠摩擦?xí)r所產(chǎn)生的火花,如同是球形的煙火表演,視覺和聽覺同時迸發(fā)火花。 馬戲場內(nèi)的燈光也適時關(guān)閉,只留下環(huán)球飛車的區(qū)域留有燈光,使得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看見無頭在鐵籠中所表演的各種特技,就連騎著淑女車站在鐵籠外側(cè)的王鵬,也似乎被表演吸引住了一樣,目不轉(zhuǎn)睛,一動不動。 球內(nèi)表演結(jié)束之后,無頭的摩托車再次以完美的角度劃出,通過后方的滑坡一沖飛天,從王鵬的頭頂正上方飛越而過! 當摩托車飛到最高處的時候,無頭如同之前的每一次表演一樣脫帽致敬,空空蕩蕩的脖頸處鮮血流下,并且因為表演和激動而四處迸發(fā),甚至瞬間沖入觀眾席! 蘇青行身后的觀眾席全部都遭了殃,不過他的身上倒是滴血未沾,依舊靜靜地看著無頭從場上退下,消失在幕布之后。 “需要氣球嗎?” 就在蘇青行欣賞小丑的幕間表演時,一個沒什么感情的聲音突然從蘇青行的身側(cè)傳來。 一轉(zhuǎn)頭,蘇青行就看見穿著黃色巨型雞仔玩偶裝的程笑站在那里,苦著一張臉,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 雞仔玩偶裝的下方,露出了鴕鳥的下肢,看起來都是沒有任何違和感。 “謝謝,工作辛苦了。”蘇青行笑著從程笑手中接過氣球,“原本以為會在這里看見你身穿小丑裝的樣子?!?/br> “因為那個糟糕的小丑生氣了。”穿著雞仔玩偶裝的程笑晃了晃身子,苦著臉說,“上次他為了嚇我一跳,把自己臉上的濃妝全部擦掉?!?/br> “然后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嗎?”蘇青行有些好奇的看向場內(nèi)正在表演無聊滑稽戲的小丑,“一定很精彩吧?” “是啊?!背绦σ部聪驁鰞?nèi)的小丑,“他真正的臉上什么都沒有,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也沒有任何毛發(fā),跟撥了殼的雞蛋沒什么兩樣?!?/br> “他就是一個怪物,如同傳說中畫皮的角色一樣,需要在臉上繪制妝容,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出現(xiàn)五官?!背绦φf到這里,皺了皺眉,“其實很羨慕他的,如果臉上沒有五官的話,就不用費心費力地作出表情,別人也不會因為你整天苦著一張臉,而天天說這說那?!?/br> “所以你做了什么讓小丑生氣的事情?” “我……”程笑頓了頓,“我趁他睡著的時候給他卸了妝,然后換了一張是日式漫畫的臉,就是那種一雙眼睛占據(jù)半張臉,鼻子小到看不見,櫻桃小嘴睜不開的那種臉……” “所以現(xiàn)在,他讓我將所有的氣球送完之后再休息?!背绦φf著,直接在蘇青行旁邊的座椅上坐下,“這里應(yīng)該沒有人吧?” 肥肥大大的玩偶裝很難在椅子上好好坐下,所以現(xiàn)在也只是沾了屁股一角而已。 “確實沒有,但如果不去發(fā)氣球的話,小丑先生會更生氣吧?”蘇青行指了指身后的觀眾席,“說不定后面的小孩子們,也會很期待收到氣球的那一刻?!?/br> “我剛才試過了,就算將氣球遞過去,那邊也是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程笑手中的氣球大概有十幾個,另一只手上還拿著許多沒有吹起來的氣球,“反正肯定完不成了,晚上隨便找個空地睡一覺就好了,感覺應(yīng)該和休息處的通鋪差不多。” 失去所有的家人,程笑就像是游蕩在這人世間的一個黑影,無牽無掛,沒有任何顧慮,生是如此,死也只是一閉眼的功夫。 正是因為如此,程笑最初的狀態(tài)消極的如同一個已死者。 “那就坐在這里看表演吧,第二場表演開始了?!碧K青行轉(zhuǎn)身看向馬戲城的方向,一直都存在最后方的幕布突然拉起,一個巨大的水箱呈現(xiàn)在所有人的眼中。 藍色的led燈將巨大的水箱映照成蔚藍的顏色,在那之后,一條巨型的蟒蛇開始在水箱中搖擺身形。 馬戲城正上方的屏幕出現(xiàn)了蟒蛇的近影,也使得所有人發(fā)現(xiàn)那其實并不能完全算是蛇,而是一種半人半蛇的存在。 水箱的正中間擺放著一根圓柱,使得擁有了蛇下半身的張艾,可以利用自己的尾巴,纏繞圓柱,一點點向上爬。 “張艾好像很喜歡這種模式?!背绦υ谝慌越庹f,“就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說下一次表演的時候想嘗試一些更新鮮的模式。” “但這樣子的表演應(yīng)該不算是水箱逃脫吧?”蘇青行的手擦了擦水晶球,“畢竟表演者看起來很享受的樣子?!?/br> “是的,所以逃脫大師讓張艾暫時擔當表演的背景板,據(jù)說這也算是一種很不錯的演出特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