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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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亮照亮了周圍的走廊,讓白谷他們看清楚自己已經(jīng)跑到了這一層走廊的盡頭,前方就是樓梯的拐角處,飛蛾環(huán)繞的頂燈只有昏黃的光亮。 除此之外,走廊的盡頭還有一面立鏡,看起來像是普通學(xué)校里供學(xué)生整理衣著的大鏡子??僧?dāng)這面鏡子出現(xiàn)在三個人正前方的時候,卻莫名有一種令人心慌的感覺。 “只要沿著樓梯下去,應(yīng)該就可以逃出這棟樓?!卑坠冉弑M全力壓住心底的恐懼,然后向后方看了一眼。 他們的身后依舊是一片漆黑,只有在距離他們很遠(yuǎn)的地方,有一點光亮,應(yīng)該就是他們剛才所逃離的那個教室。 “那面鏡子,好恐怖?!备诎坠壬砗蟮呐瞬桓易呱锨埃翱傆X得……總覺得會出現(xiàn)什么?!?/br> “學(xué)校里都有這種東西,別擔(dān)心?!笨粗阱氤叩臉翘?,白谷深呼吸了一下,率先向鏡子走去。 下一秒,白谷看到了鏡子里的東西! 眼睛睜大,瞳孔縮小,白谷的全身都顫抖起來。 “閉上眼睛!” 白谷突然大吼了一聲,把跟在后面的張彪和女人嚇了一大跳。 “別問為什么,快閉上眼睛!”白谷沖過來重新拽住兩個人的手,確定他們都閉上眼睛之后,就以一種瘋狂的速度,拖著他們沖進(jìn)樓梯口。 “小白臉,閉著眼睛怎么走樓梯??!”張彪腳下一個不穩(wěn),就直接從樓梯上摔了下去,一臉怒火地沖白谷吼道,“你剛才發(fā)什么瘋!” 可白谷只是靠在樓梯欄桿上,心有余悸地看著上方立在那里的鏡子,搖了搖頭,什么都不肯說。 一會兒之后,白谷才喘著氣說:“別看那面鏡子,我們只要沿著樓梯一直往下,一定能離開!” 看到剛才還一副“資深者”模樣的白谷變成這副樣子,張彪和那個女人也不敢想象他剛才究竟從鏡子里看見了什么,對視了一眼之后只能繼續(xù)跟上白谷德步伐,繼續(xù)沿著樓梯向下。 他們腳下的樓梯就好像是一條無盡的長廊,如果不是墻角都有著“安全通道”的綠色燈光,他們可能要在這里摔倒不知多少次。 五分鐘。 十分鐘。 十五分鐘…… 沒人記得他們沿著樓梯到底向下走了多久。 “這條樓梯,該不會有鬼吧?”張彪忍不住開始懷疑這一點,他現(xiàn)在完全相信了白谷所說的話,這里是一個有鬼的恐怖世界,只有從這里逃出去才能活命。 但問題是,他們要怎樣才能逃出去? “我們的運氣好像沒有那么糟糕。”白谷的臉上浮現(xiàn)出喜悅的笑容,因為他們的面前不再是繼續(xù)向下的樓梯,而是一扇能夠看見白熾燈光亮的木門,“我們應(yīng)該到一樓了!” 張彪可以理解白谷的喜悅,但……他總覺得眼前的這扇木門很眼熟。 白谷推開木門的那一刻,跟在后面的張彪看見了破舊的教室、凌亂的桌椅、搖搖欲墜的黑板…… 那分明就是他們剛才逃離的那個教室!就連消失了很久的暴雨聲音,也重新回到了張彪他們的耳畔。 “你們終于回來救我了!”穿著英倫風(fēng)校服的精致少年從某張椅子上起身,看起來有些害怕地拍了拍自己,“剛才真是嚇人,那個女鬼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教室門又打不開,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怎……怎么可能……”白谷的臉色刷白,說話都變得結(jié)巴起來。 眼前的一切都有些難以置信。 沿著走廊奔跑了那么久,又沿著樓梯走了那么久,他們只是隨手推開了一扇門,竟然又回到了一切開始的地方。 回到原點。 三個人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窗外一直不停的暴風(fēng)雨。 “謝謝你們回來救我。”少年的臉上帶著感動的表情,眼眶都有些泛紅,“我叫蘇青行,等我們離開這里之后,我一定讓爸爸好好報答你們!” 第2章 替死鬼 破舊得好像荒廢許久的教室里,白熾燈又開始閃爍。 窗外是狂風(fēng)大作,暴風(fēng)雨和被吹動的樹枝猛烈擊打著看起來脆弱的玻璃窗,一聲一聲又一聲,就好像敲在幾個人的腦殼上一樣,讓人既頭疼又煩躁。 蘇青行并沒有問白谷他們?nèi)齻€人為什么回來“救”他,只是用一種死里逃生的慶幸語氣對他們說:“那個女鬼雖然看起來很恐怖,但并沒有傷害我們,也許我們真的可以留在這里等天亮?!?/br> 雖然不知道白谷他們離開教室之后遇到了什么,但蘇青行看了一下三個人的表情之后,覺得他們似乎在意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依舊沉浸在某種恐懼中不可自拔。 “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白谷已經(jīng)和蘇青行圍坐在一起,此刻看起來很是疲憊地扶額,“從窗戶和樹的高度來看,這里應(yīng)該是二樓?!?/br> “怎么可能!”張彪第一個跳出來反駁,“剛才我們沿著樓梯少說走了十分鐘,怎么……” 蘇青行看見白谷、張彪和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又同時沉默了下來,好像又開始沉浸在某種回憶中。 看來教室外面果然有更加可怕的東西守著。 蘇青行不禁想起剛才那個半邊身子的姑娘告訴自己的事情——離開教室一定會死!必須要在教室里尋找生機! 就在蘇青行琢磨這句話的時候,就看見坐在旁邊的張彪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時不時又活動一下上半身,好像全身上下都很不舒服的樣子。 “大哥你沒事吧?”蘇青行看著張彪的時候,眨了眨眼睛,語氣帶著關(guān)切,顯得有幾分乖巧,“是肩膀酸嗎?” “是啊?!睆埍肜^續(xù)揉了揉肩,“可能剛才從樓梯摔下去的時候撞到了吧,總覺得肩膀特別酸特別沉?!?/br> 聽了張彪的話,蘇青行看了一眼張彪的肩膀處,而其他人則好像沒有在意。 “好了,我們先互相認(rèn)識一下?!遍W爍的燈光中,蘇青行看見白谷一邊說話一邊深呼吸,“也許就像這孩子說的一樣,只要待到白天,一切都會過去的。” 聽到自己被點名,蘇青行點了點頭,說:“總會天亮的。” “我叫白谷,可能是這里唯一一個了解狀況的人?!卑坠嚷冻鲆粋€很勉強很難看的笑容,“你們都看過小說吧?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應(yīng)該就是穿越到一個個類似恐怖片的世界了,只是這么糟糕的恐怖片我從沒看過而已?!?/br> 蘇青行像個規(guī)矩的學(xué)生一樣端坐著,漂亮秀氣的容貌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但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仔細(xì)聽著白谷所說的話。 時不時還看一眼那邊仍然在揉肩膀的張彪。 “恐怖片世界?”張彪說這句話的時候,教室窗外一道閃電劈過,雨聲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大,“都是穿越,別人美女一個接一個,怎么老子見到的就是半個身子的女鬼!呸!真是晦氣!” 說話的時候,張彪一邊揉著肩膀,一邊不停往白谷身后那個美女的身上瞄,使得對方又往白谷身后躲了躲。 “你可能沒這么好的福氣。”白谷看了一眼外面狂風(fēng)暴雨的天氣,“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叫做無盡的恐怖世界?!?/br> “無盡的恐怖世界?”蘇青行若有所思地重復(fù)了一下這個詞,低頭又打開了手機,“這名字倒是有點意思?!?/br> 也許是蘇青行的表現(xiàn)太過淡定,很快就感覺到幾個人的視線集中在他的身上。于是下一秒,看起來文弱的少年擦了擦手機屏,低著頭說:“這里沒有給手機充電的地方,對我來說這比見鬼還恐怖。” “切,果然是不知死活的大少爺?!睆埍豚止玖艘痪渲螅亮瞬令~頭上的汗,“怎么這么悶熱?!?/br> “這名字是我以前認(rèn)識的人取的?!卑坠缺砬楹車?yán)肅地繼續(xù)往下說,“不過那個人已經(jīng)在上一個恐怖世界里死掉了?!?/br> “你經(jīng)歷過很多像這樣的恐怖世界?”蘇青行放下手機,有些好奇地抬頭看著白谷。 “不,這只是我經(jīng)歷的第二個?!卑坠葥u了搖頭,“我是一個野外探險的愛好者,只是鉆在帳篷里睡了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于一個有著恐怖傳說的山村里。當(dāng)時我身邊還有幾個自稱資深者,經(jīng)歷了好幾個恐怖世界的人。” “那那些人呢?” “都死了?!卑坠瓤粗矍暗纳倌?,覺得他一定是在溫室中長大至今,“我這件衣服上的血,就是他們的,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這么說,你這小白臉很強嗎?”張彪雙手抱胸,看起來氣勢洶洶,但更像是給自己壯膽,“敢自稱資深者的,好像都會變得越來越強吧?” “抱歉?!卑坠葦偭藬偸?,“我剛離開那個山村,眨眼的功夫就出現(xiàn)在這個教室里,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什么變強了。” 結(jié)束一個世界,沒有任何喘息又進(jìn)入另一個世界。 所有人似乎都有些理解,那些資深者為什么稱這里為“無盡的”恐怖世界。無論逃生多少次,增加的也許都只有膽量和應(yīng)對能力,誰也不知道下一個世界又會經(jīng)歷些什么。 就好像無盡的黑夜,無盡的長廊,和無盡的樓梯一樣讓人絕望。 就連蘇青行也沉默了下來。 “我們以后也會這樣嗎?”坐在白谷身邊的女人低頭哭起來,“我們也要被困在這里,永遠(yuǎn)都離不開嗎?” “不會的?!弊趯γ娴奶K青行對那個女人笑了笑,“我爸常說我是個福星,所以我們一定很快就能離開。” “好了,你們也自我介紹一下吧?!卑坠葲]有理會身邊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而是繼續(xù)看著張彪他們說道。 “老子叫張彪,你們可以叫我彪哥或是彪爺,整條龍湖街都是我的地盤,來這兒之前正和兄弟們?nèi)ジ舯诮謸尩乇P,也不知道成功了沒?!睆埍胝f著,還展示了一下自己布滿紋身的手臂和墳起的肌rou。 不過下一秒,張彪彎下腰,不禁嘟噥著:“怎么越來越累了?是困了不成?” “你也許會打架,但估計對鬼也沒辦法。只聽說鬼怕惡人,你這惡人看起來倒是有些怕鬼。”白谷搖了搖頭,又看向?qū)γ娴纳倌辍?/br> “我叫蘇青行?!?/br> “轟隆!” 蘇青行剛介紹了一句,窗外就傳來一聲響雷,他幾乎立刻縮了縮身子,顯現(xiàn)出有些害怕的表情。 “果然再怎么淡定也只是小孩子而已。”白谷沒有錯過蘇青行畏懼的模樣,眼神里流露出有些不屑,但還是像個大哥一樣安慰說:“沒事的,女鬼比雷還可怕,你不都活下來了嗎?” “嗯?!碧K青行點了點頭,低著頭掩飾自己的表情,“我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上課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個破教室里,還以為自己一覺睡了幾十年?!?/br> “小鬼就是個小鬼?!睆埍氲哪懽雍孟窕謴?fù)了一些。 “我叫李娟?!笨拗呐瞬亮瞬裂蹨I,“我只記得自己和朋友在逛街,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為什么,為什么來到這里的偏偏是我,這不公平!” 自我介紹完之后,教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閃爍的白熾燈,李娟小聲的抽泣聲,以及窗外的暴風(fēng)雨聲。 過了好一會兒,李娟弱弱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白先生,你剛才在樓梯口的鏡子里,究竟看見了什么?” 白谷臉色突然變得刷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有的時候,沒有看見也是一種幸運。以前的資深者說過,鏡子有的時候可以照映出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br> “舉個例子,也許我們覺得站在身邊的同伴可能是人類,但在鏡子的倒影中卻可能是索命的惡鬼?!卑坠炔恢挥X壓低了聲音,“在我們眼中空無一人的走廊,也有可能站滿了正在凝視我們的亡魂?!?/br> 白谷的話音剛落,陳舊教室里一片死寂。 “好冷。”過了好久,本來衣服就穿得非常單薄的李娟蜷縮了起來,努力將過短的裙擺往下拽,“教室里好像越來越冷了?!?/br> 封閉的教室里好像有一股寒氣在滋生,蘇青行也搓了搓手,呼了一口氣。 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坐在一旁的張彪全身冒汗,唯一的背心都已經(jīng)被汗浸濕,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好像正被一座大山壓著一樣。 “彪哥,你沒事吧?”蘇青行看似不經(jīng)意地說,“從剛才開始就好奇怪,先是肩膀疼,后來又是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簡直像是…… “就像是有人一直都騎在你肩膀上一樣。” 蘇青行說完的下一秒,白谷和李娟都睜大了眼睛,張彪更是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不斷喘息的同時從喉嚨深處傳來嗚聲。 “別看張彪,盯著窗戶。”白谷壓低了聲音,“深夜里的玻璃,效果應(yīng)該和鏡子差不多?!?/br> 包括張彪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看向被暴風(fēng)雨和樹枝瘋狂拍打著的教室窗戶。 蘇青行看見自己的倒影,隨著白熾燈的閃爍,在鏡子里時隱時現(xiàn)。然后是白谷和李娟的身影,最后才是趴在桌子上的張彪的身影…… 就在張彪的背上,只有半邊身體的女鬼趴在那里,血rou模糊的半張臉露出猙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