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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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竹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正要翻身,沈令安已經(jīng)按住她的背, 低斥一聲:“不想讓傷口裂開,就別動?!?/br> 孟竹的身子一僵, 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小六呢?怎么不是小六幫我換藥?” “她和阿胖帶小殊兒去玩了?!鄙蛄畎矐?yīng)了一聲。 “那可以等她回來再給我換藥?!泵现裼行┯魫灥氐?。 她傷在背部,給她換藥,勢必要脫掉她的衣裳,此刻此刻,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褻衣,一想到他們已經(jīng)決定和離,便覺得十分不妥。 孟竹的耳根泛了紅, 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沈令安見了, 冷哼一聲, “你如今有傷在身,我還能對你做什么不成?更何況我們一日沒有和離,便一日還是夫妻,丈夫?yàn)槠拮訐Q藥,有何不妥?” 孟竹覺得沈令安說的根本是歪理,她想了想,道:“沈相如今既有空,是否可以把和離書寫了?” “本相為你換完藥,便要去忙了,和離書一事,等沈相辭了官,自然會給你。”沈令安的臉色沉了沉,道。 孟竹:“……” 為什么她的心里開始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過了段時日,孟竹的傷勢漸愈,終于可以擺脫換藥這件事,她的心里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段時日以來,沈令安鐵了心要日日為她換藥,絲毫不肯假手于人,不管她如何拒絕都沒有用。 最近這幾日,他每次為她換藥所花的時間都越來越久,令她每每提心吊膽,生怕他突然獸性大發(fā),徒增不必要的困擾。 還好,煎熬的日子終于結(jié)束了! 孟竹決定,從今天開始,不能再讓沈令安踏進(jìn)她的房間一步! 正巧薛雨凝的大婚之日將近,孟竹便索性帶著小殊兒住到了將軍府。 薛夫人因孟竹之事早已回來,薛將軍則因?yàn)橛昴幕槭聞倓傏s回來,將軍府一時間熱熱鬧鬧的,孟竹的心情也真真正正地好了起來。 雨凝大婚前一夜,孟竹和青壑一起睡在了她的房間,三人秉燭夜談。 談著談著就說到了孟竹和沈令安身上,薛雨凝摸了摸下巴,道:“這和離后的女人想改嫁本身就難,阿竹你雖然美貌無雙,可你的前夫是沈相,就算有人覬覦你的美色,可應(yīng)該沒人敢迎娶沈相的前妻吧?所以阿竹,你鐵了心想和離,是想孤獨(dú)終老嗎?” “我有小殊兒。”孟竹翹了翹唇。 “小殊兒現(xiàn)在小才黏你,等他長大了,知道娶媳婦了,誰還理你這個老太婆啊?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薛雨凝繼續(xù)道。 “……”孟竹無語了片刻,打斷她的話,“好了,我的事就不勞你cao心了。” 林青壑笑了一聲,道:“其實(shí)我倒覺得,阿竹未必能和離得成,以我對令安的了解,他絕不可能就此對阿竹放手?!?/br> “……”孟竹聽了這話,覺得頭皮發(fā)麻,“不會吧?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辭官就會給我和離書了?!?/br> “一張和離書而已,寫寫需要多久?我倒覺得,他現(xiàn)在在使緩兵之計?!绷智噗忠徽Z點(diǎn)破。 薛雨凝聽了,忍不住笑出聲,“所以只有阿竹自己在一廂情愿地想著和離嗎?” 孟竹聽了,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小臉有些嚴(yán)肅。 林青壑坐起身看著孟竹,問道:“阿竹,你當(dāng)真沒有想過,他若是不放手,你該如何?” 孟竹咬了咬唇,搖了搖頭,她以為她與沈令安說得夠堅決夠明白了,所以滿腦子想的都是和離后她要怎么做,從沒想過會有和離不成的情況…… “你老實(shí)告訴我們,你如今對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林青壑抓住孟竹的手,問道。 孟竹低了低頭,苦笑道:“在同一個人身上受兩次傷,已經(jīng)足夠蠢了,我總不能再犯第三次蠢……” 林青壑沒再說話。 孟竹突然下了床,拿過薛雨凝書桌上的筆墨紙硯。 “阿竹,你做什么?”薛雨凝納悶地問道。 “他不寫和離書,便我自己來寫?!泵现裼行夤墓牡?,“等明日過后,我就將這和離書交給他?!?/br> 薛雨凝愣了愣,眼中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崇拜的亮光,鼓掌道:“阿竹你果真不得了了,竟然還敢給沈相寫和離書了!” 孟竹:“……” 第二日一早,孟竹和青壑早早地便陪著薛雨凝起來梳妝打扮。 “娘親!”就在孟竹看著婢女為雨凝裝扮的時候,小殊兒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了起來。 孟竹抬眼看去,就見沈令安正抱著小殊兒站在門口,清透的目光越過小殊兒,落到她的身上,明明是那樣平靜的眼神,卻偏偏讓人無法忽視。 孟竹突地想起自己放在懷里的和離書,她鎮(zhèn)定了下,走了出去,問道:“沈相怎么這么早便來了?” “爹爹昨晚便來了!”小殊兒搶答。 孟竹一愣,就聽沈令安道:“以后不必叫我沈相了,從今天開始,朝堂之上,便沒有沈相了。” 未等孟竹開口,沈令安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孟竹,“這是你一直想要的,從此以后,你便自由了。” 孟竹看著那信封,不由怔了怔,不用打開,她便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是她這段時日夢寐以求的和離書,昨夜她甚至還在擔(dān)心他不會給她,可當(dāng)他真的親手交到了她的手里,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想像中開心。 她的腦海里突然走馬燈似的晃過一幕幕畫面,她的心中五味雜陳,眼眶也開始發(fā)熱,在眼中的淚落下來之前,她飛快地接過那封和離書,低頭說了一句:“多謝?!?/br> 然后迅速地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 “爹爹,小殊兒餓了?!毙∈鈨簺]發(fā)現(xiàn)自家爹娘的不對勁,摸了摸小肚子,說道。 沈令安的目光在孟竹身上滑過,點(diǎn)頭道:“爹爹帶你去吃早飯?!?/br> “阿竹,沈相給你什么了?”孟竹一進(jìn)房,林青壑便問道。 孟竹深吸了口氣,將那封和離書塞進(jìn)懷里,笑道:“是你昨晚說他不會給我的東西?!?/br> 林青壑聽了,面色微微一變,她走近她,壓低聲音問道:“沈相把和離書給你了?” 孟竹點(diǎn)頭。 “他,他是不是想死?!”林青壑咬牙道。 “青壑,這是我想要的。”孟竹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扯出一抹笑。 “你這個傻瓜!”林青壑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明明就要哭出來了,還要強(qiáng)顏歡笑;明明還喜歡著那個人,卻又一心想要和離…… 歸根到底,是她受的傷太深了,是她的心太痛了,她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讓自己走出來,只能選擇這樣的方式,中斷自己的痛苦。 “不要告訴雨凝,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我不想影響她的心情?!泵现褫p聲說道。 林青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吉時很快就到了,新郎的迎親隊伍已停在門外,薛夫人親自為雨凝蓋上喜帕,然后薛錦嵐將雨凝背起來,走向花轎。 孟竹和林青壑熱淚盈眶地看著,衷心為雨凝感到高興。 兩人雖然算是女方的親眷,不過王祺知也在府上給她們留了位置,讓她們可以親自去見證他們拜堂。 所以等薛雨凝上了花轎,兩人也跟著迎親隊伍一起去了王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隨著司儀的聲音高聲響起,孟竹看著薛雨凝和王祺知兩人鄭重地交拜。 這一刻是那樣神圣,那樣美好,孟竹突然想起她和沈令安,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神圣的時刻,那個傳說中令人艷羨的婚禮,不過是一場假象。 孟竹突然捂住臉,眼中有滾滾熱淚落下,既為雨凝他們高興,也為自己遺憾。 林青壑也感動地想要落淚,不過終歸還是忍住了,她將孟竹攬進(jìn)自己的懷里,輕聲安慰道:“阿竹,我知道你為他們高興,想哭就哭吧,不丟人?!?/br> 孟竹感激林青壑的體貼,眼中的淚更洶涌了。 “娘親,你怎么哭了?”小殊兒不知何時跑到她的腳邊,扯了扯她的衣服,一臉天真無邪地問道。 孟竹擦了擦眼淚,蹲下身摸了摸小殊兒的頭,溫柔地道:“娘親為你薛姨高興?!?/br> “為什么高興要哭呢?”小殊兒納悶了。 孟竹笑了一聲,“這叫喜極而泣?!?/br> “落座吧?!鳖^頂突然響起沈令安的聲音。 新人已經(jīng)被送入洞房,賓客們也該落座了。 孟竹的身子僵硬了片刻后,她才緩緩站起身,然后牽過小殊兒的手,朝一旁的座位走去。 沈令安在她旁邊坐下,在小殊兒長大之前,他們和離之事都不會公開,所以在外人面前,他們?nèi)允且粚Χ鲪鄯蚱蕖?/br> 小殊兒坐在孟竹懷里,伸出軟軟的小手擦了擦孟竹眼角的淚,道:“娘親別哭了,眼睛都跟核桃一樣啦!” 孟竹笑了,可是笑著笑著,她的眼前又開始模糊。 她連忙眨了眨眼,試圖將眼中的水霧眨掉,可水霧太多,很快就凝結(jié)成水,再次從眼眶里滾落下來。 “沈夫人和薛小姐真是姐妹情深?!弊谝慌缘囊粋€中年婦人見了,不由笑道。 “見笑了。”孟竹聽了,努力揚(yáng)起一個笑容,回道。 小殊兒見孟竹又掉淚了,忙用小袖子為孟竹把眼淚擦掉。 “沈相與沈夫人夫妻恩愛,令公子又如此聰明伶俐、乖巧可人,若是再添一位千金,就更是羨煞旁人了?!蹦侵心陭D人又繼續(xù)道。 孟竹的臉色微微一白,心中驟然一痛,正欲說些什么,就聽沈令安突然開口問小殊兒,“告訴爹爹,你想要個弟弟還是meimei?” 聲音溫柔,唇角亦帶著淺淺的笑意。 “小殊兒想要meimei!”小殊兒一聽,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沈令安,興奮道。 “你光看著爹爹有什么用?meimei是要從你娘親的肚子里出來的?!鄙蛄畎蔡袅颂舸?。 小殊兒聽了,立刻又看向孟竹,道:“娘親,小殊兒想要meimei!” 孟竹怔怔地看著小殊兒,過了會兒,才看向沈令安,見他眼神溫柔地看著她,宛若從前那般,仿佛已忘了和離之事。 但轉(zhuǎn)瞬,她便清醒過來,他這樣,定是不想讓外人和小殊兒發(fā)現(xiàn)端倪,便對小殊兒露出一個笑,道:“小傻瓜,哪有你說想要meimei便能要meimei的?” “那……沒有meimei,弟弟也行……”小殊兒掙扎了一會兒,作出一副妥協(xié)的勉強(qiáng)表情。 小殊兒成功把在座眾人都逗笑了。 孟竹也笑,但心里卻酸痛難當(dāng),小殊兒也許會如愿以償?shù)氐玫降艿躮eimei,但那已經(jīng)與她無關(guān)了。 第107章 (大結(jié)局) 林青壑看出了孟竹的情緒, 為她倒了杯茶,道:“阿竹, 喝口茶吧。” 孟竹卻沒動茶杯, 又拿過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道:“雨凝結(jié)婚是天大的喜事, 怎么能只喝茶?來, 我們干杯!” “阿竹,你這酒量就別喝酒了。”林青壑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