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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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竹一陣語塞。 “那娘親也不記得爹爹了?”不等孟竹回答,小殊兒繼續(xù)“拷問”。 見孟竹不回答,小殊兒小嘴一癟,雙手捧住孟竹的臉,強(qiáng)行讓她看著自己,道:“娘親你好好看看,這是小殊兒,是你兒子!” 然后又將孟竹看向沈令安,繼續(xù)道:“那是爹爹,是你夫君!” “現(xiàn)在記得了嗎?”小殊兒小臉呈嚴(yán)肅狀,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孟竹的臉騰地紅了,她滿臉尷尬地看著臉上并無什么表情的沈令安,絲毫沒發(fā)現(xiàn)他眼底洶涌的暗流。 “記得了嗎?”小殊兒繼續(xù)問道。 “記,記得了……”孟竹的聲音顫巍巍地響了起來。 小殊兒這才滿意地放開孟竹,瞇著眼朝孟竹一笑,“這才是小殊兒的好娘親,娘親以后可不許忘了小殊兒和爹爹!” 孟竹繼續(xù)尷尬,她垂了垂眸,不好意思去看沈令安的表情。 車外的小六和阿胖聽了小殊兒的話樂得咯咯笑。 “十九姑娘是如何受的傷?”沈令安斂了斂眸光,問道。 孟竹沉默了一會兒,答道:“從懸崖上摔下來了?!?/br> 沈令安眼底驀地掠過一抹光,看著孟竹的目光添了絲灼人的熱度。 孟竹越發(fā)覺得不自在了,為了打破這種尷尬,她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不知公子貴姓?” 問完她又后悔了,因為她記得小殊兒說過他爹爹姓沈。 “敝姓沈,名令安?!鄙蛄畎操M了很大的功夫才讓自己保持平靜,慢慢答道。 孟竹聽了,點了點頭,“原來是沈公子?!?/br> 她的內(nèi)心沒什么波動,她沒有記憶,又一直呆在無人谷里,對外界消息本就知之甚少,更何況一般人就算知道沈相,也未必知道他的全名,更不要說孟竹連沈相都不知道。 沈令安攥了攥手心,再次問道:“我看姑娘有武功底子,可是從小便會了?” 孟竹聽了,忍不住一笑,“當(dāng)然不是,不過是這兩年才學(xué)會的三腳貓功夫,師父知曉我體弱,特意教來讓我防身用的?!?/br> 沈令安眼底的暗流越發(fā)洶涌,只聽他再次問道:“難道姑娘是被白翁所救,才拜他為師?” “是啊,師父是我的再生父母,沒有師父,便沒有今日的十九。”雖然孟竹覺得沈令安的問題有點多,但也沒有多想,回答道。 畢竟小殊兒如此可愛,他的爹爹就算無禮了些,也能忍受。 她低頭看了眼小殊兒,他的小手還抓著她的頭發(fā),不過卻安靜了許多,露出睡眼惺忪的模樣,不一會兒,就趴在她懷里徹底睡了過去。 孟竹的眸光里流露出一絲溫柔。 沈令安看著她的模樣,心中似有滔天巨浪掀過,尹思安一事,他鑄成大錯,從此夜夜難眠,心結(jié)難解。 所以今日即便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他仍是帶了七分懷疑,不敢輕下判斷。 可一番試探下來,他再也不能維持自己的鎮(zhèn)定,腦子里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她是孟竹,她就是孟竹! 第93章 “姑娘可是在巖州羊角峰出的事?”沈令安的手微顫, 問出了橫亙在心里的最后一個問題。 “你怎么知道?”孟竹覺得有些驚訝,抬頭看向沈令安, 問道。 這一看, 孟竹不由覺得有些心驚,因為沈令安的神色不再如之前平靜,眼中的激動之色難以掩飾, 那架勢, 真有一種撲過來將她啃得骨頭都不剩的感覺。 就在這時,馬車駛?cè)霂r州城,阿胖在外面喊了一聲:“十九jiejie,我們到了。” “停車。”孟竹驀地回神, 喚了一聲。 馬車停了下來,孟竹將睡得香甜的小殊兒小心翼翼地遞給沈令安, 道:“沈公子, 小女子這便告辭了?!?/br> 哪知沈令安卻并不伸手來接,而是死死地盯著她,一雙眼睛竟有發(fā)紅的跡象,“你既回來了,我便不會再讓你走了?!?/br> “沈公子說什么?”孟竹愣了愣。 “兩年多前,我夫人孟竹在羊角峰墜崖,留下七個月大的小殊兒?!鄙蛄畎捕⒅难劬? 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亦在同樣的地方出事, 你告訴我, 你不是她,是誰?” 孟竹的眼睛驀地瞪大了,“你說什么?” “我說你是我的夫人孟竹?!?/br> “怎么可能?”孟竹嚇了一跳,她雖然好奇過自己的過去,但從未想過自己已經(jīng)嫁了人,甚至還生了孩子! “你以為小殊兒是見誰都叫娘親嗎?他認(rèn)定你,是因為你就是他的娘親!” 孟竹的手幾乎要顫抖了,她看著懷里的小殊兒,心中有一絲動搖,卻仍是不敢相信。 “你說你夫人墜崖之時,小殊兒才七個月大,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會記得母親的容貌?”孟竹垂了垂眸,問道。 沈令安沉默了一瞬,道:“因為我的書房里,都是你的畫像,你的模樣,早已印入他的腦海里?!?/br>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似夾雜了無邊的痛苦和思念。 可孟竹卻有些接受不了,她,她怎么會是眼前這人的妻子呢?又怎會有這么大的孩子? 馬車外的阿胖和小六亦是面面相覷,不敢相信。 “十九jiejie這就找到親人了?”小六小聲在阿胖耳邊問道。 阿胖一臉懷疑,“不會是騙子吧?” “你若是不信,跟我回京看一眼書房便會知道我沒有騙你,而且京中也有你的好友姐妹,他們都以為你已經(jīng)不幸身亡,至今未能走出痛苦?!?/br> “我是京城人士?” “你本是江州人士,出生香料世家,只是父母早亡,寄人籬下,后來你隨好友薛雨凝去了京城,被其父薛將軍收為義女,然后在不久后嫁與我為妻?!鄙蛄畎部焖儆趾喡缘貙⒚现竦倪^去介紹了下,繼續(xù)道:“整個京城無人不知你孟竹是我沈令安的夫人?!?/br> 孟竹被沈令安的三言兩語震撼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阿胖在外面喊了一聲:“十九jiejie,我餓了?!?/br> 孟竹猛然回神,迅速地將懷中的小殊兒塞到了沈令安手中,她垂了垂眸,道:“我沒有記憶,不知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容我消化消化?!?/br> 說著,孟竹便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 下車的瞬間,她就將面紗重新覆上,她回頭,見沈令安眸色幽深地看著她,開口道:“沈公子,我不會逃避我的過去,但前提是我能確認(rèn)那些當(dāng)真是我的過去,小殊兒若是醒了,幫我跟他說聲抱歉。” 說著,她便對阿胖和小六道:“走吧,我?guī)銈內(nèi)コ燥??!?/br> “主子,可要攔下夫人?”阿胖租的馬車簡陋,自然也沒有什么隔音效果,沈缺一直騎馬跟在馬車旁邊,里面的對話自然也都聽得一清二楚,他看了眼沈令安,問道。 “先將皇上安頓好。”沈令安的目光有些幽深,“派人盯緊她。” “是?!?/br> 孟竹帶著阿胖和小六進(jìn)了一間酒樓,點了一桌子的菜,阿胖和小六看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拿起筷子就開動了。 孟竹其實也有點餓了,但如今滿桌子的菜擺在她面前,她卻走神了。 沈令安說的話實在是擾亂了她的心,若她的過去只涉及沈令安,也許她并不會如此煩心,可是一想到小殊兒可愛的笑容,她便覺得無比糾結(jié)。 其實這一趟出來,她想過若是遇到親人該如何,她想自己不會就此停留下來,她會跟白翁一樣,帶著阿胖和小六游歷四方、四處行醫(yī)。 說來也奇怪,她似乎打從心底沒有嫁人的打算。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原來她不僅嫁了人,還有了孩子…… “十九jiejie,你當(dāng)真是小殊兒的娘親嗎?”阿胖吃到一半,突然問道。 孟竹回過神,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br> “其實吧,我覺得小殊兒的眉眼與十九jiejie還是有幾分相似的,沒準(zhǔn)真是十九jiejie的兒子呢!”小六咬了口雞腿,道。 孟竹托腮,只覺得分外苦惱,她喜歡小殊兒,見到他的第一眼便整顆心都軟了,他一開口,就想把什么都給他。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母子連心? 可是,她只喜歡小殊兒,對小殊兒的爹爹卻并沒有什么感覺。 能不能只要小殊兒,不要他爹爹啊? 孟竹意識到這個想法的時候,突然被自己驚了驚,因為這顯然表示她其實已經(jīng)相信了沈令安的話…… 看來是要去一趟京城了,不然,她沒有辦法確認(rèn)自己的身份。 “十九jiejie,你再不吃,我們可就吃完了!”阿胖嘴里塞得滿滿的,咕噥了一聲。 孟竹這才摘下面紗,拿起筷子,吃了兩口。 “娘親!”就在這時,小殊兒軟糯卻洪亮的嗓音驟然響起。 孟竹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就見沈令安牽著小殊兒的手,正朝她走過來,小殊兒似是剛剛梳洗過,換了身衣裳,正咧著嘴朝她揮了揮手,見她看到他之后,更是松開了沈令安的手,晃晃悠悠地朝她跑了過來。 孟竹看著小殊兒橫沖直撞的模樣,只覺得一陣心慌,恰巧小二端著盛滿熱湯的盤子急急走過,眼看小殊兒就要撞上去了,孟竹猛地站起來朝小殊兒沖了過去,將他一把抱起,險險避開。 小殊兒卻絲毫不知道自己差點遇到危險,以為孟竹是在跟她玩,咧著嘴哈哈直笑。 沈令安看到這一幕,眸色微微一暖。 “娘親,小殊兒餓了!”小殊兒笑了會兒,摸了摸圓滾滾的小肚子,說道。 “那娘親帶你去吃飯?!泵现裣乱庾R地應(yīng)了一聲,等她應(yīng)完就倏地回過神來,她竟真把自己當(dāng)小殊兒的娘親了,不由尷尬地耳朵微紅。 沈令安自然是聽見了,心中微微一動。 孟竹抱著小殊兒回到座位上,又聽小殊兒道:“爹爹也沒吃飯!” “……”孟竹看向沈令安,見他已然走到面前,只能硬著頭皮問道:“沈公子可要一道吃?” 沈令安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好?!?/br> 說著,他便落了座。 孟竹讓小二加了兩副碗筷,又加了幾個菜,然后拿過小殊兒的碗,問道:“小殊兒,你喜歡吃什么菜?” 小殊兒伸出rou乎乎的小嫩手,指了指其中幾個菜,道:“這個,這個,這個……都要!” 孟竹幫小殊兒一一夾了,把碗放到小殊兒面前,笑了聲,“吃吧?!?/br> “娘親喂?!毙∈鈨簠s不動手,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孟竹。 孟竹正要答應(yīng)他,卻聽沈令安道:“自己吃?!?/br> 小殊兒聽了,癟了癟小嘴,有些委屈地看了沈令安一眼,希冀沈令安可以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