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檢易比倪梓早半個小時到的,到了之后先把一切都安排好,茶水上桌,菜色也根據(jù)倪梓提供的情報點。 倪爸爸下了車,挺著腰板,表情嚴肅。 倪mama說:“不知道還以為你去見仇人?!?/br> 倪爸爸冷笑:“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倪梓也不好說什么,她怕自己說出來的話會偏袒了檢易,再惹爸爸不高興。 還沒進去,倪梓就看見了站在酒家門口的檢易了。 居然跑外面來接。 倪爸爸沒見過檢易,之前嘴硬不愿意看照片,后來心癢癢想看又放不下臉來,于是就沒有見到,忽然他看見前邊站著的人,說:“那小子要是有前邊那人長得那么得體,我倒還能接受?!?/br> 倪梓:“……” 倪mama簡直想笑,“是嗎?這可是你說的。” 倪爸爸頗欣賞那年輕人,看過去好幾次,心底琢磨著見到了個這么好的,待會兒要見的人,不知道怎么樣?然后越看越不對勁,他怎么過來了? 檢易看到了倪梓,趕緊走出去迎接,“叔叔阿姨……” “你就是檢易?”倪爸爸忽然開口,“就是那個檢易?” 檢易繼續(xù)說:“是,我是檢易,叔叔您好?!?/br> 倪爸爸忽然有些尷尬了,看了倪mama一眼,咕噥著道:“你好你好,原來就是你啊……” 倪mama樂了,矜持地笑了笑,說:“別站著了,進去吧。” 倪梓今天穿了裙子和高跟鞋,檢易牽了她一下,倪梓怕爸爸看見,把手抽回來推著他的腰讓他走前面,檢易只好在前面領路。 他們一到包廂門口,檢mama趕緊拉著檢詞站起來迎接,兩張臉都洋溢著笑容,把倪爸爸給弄得有點慚愧,這一家真熱情。 三位家長互相寒暄了一陣就入座了,倪爸爸也不好意思再把不高興放在臉上,聊天也積極了些,還愿意主動找檢易說話。 本來雙方過來,就是互相了解一下,沒想到都覺得挺滿意,脾氣也合式,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把話題給聊深入了。 聊到了婚期。 這樣正合檢易的心思,把婚期定下來更好。 倪梓總覺得有什么欠缺,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 旁邊檢詞湊過來問:“姐,我哥跟你怎么求婚的?” 倪梓猛一下終于想起來了,他根本還沒求婚?。?/br> 她扭頭看過去,檢易端著茶杯正準備喝茶,忽然心有靈犀感受到她深切的目光,他看過去,那一眼仿佛有千言萬語…… 他把茶遞過去,“想喝?” 倪梓:“……” 倪mama和檢mama擅做主張,決定擇個良辰吉日,把婚期給定下來,倪爸爸好像也沒什么意見,連婚貼上面用什么字體都細心地照顧到了。 倪梓知道爸爸mama對檢易會很滿意,但沒想到能滿意到這么亟不可待的地步,就差今晚直接送他們入洞房了…… 這一頓飯吃得挺久,因為聊的事情多。 回去之后倪mama還在夸:“檢易這孩子是真的好,你看他說話,笑容淡淡的,心平氣和,沒有過分熱情,也沒有過分冷淡,”她說了半天沒得到回應,于是拍拍旁邊人的肩膀,“你說是不是?” 倪爸爸雖然不太愿意承認,但是也點頭了 。 剛才在飯桌上他就跟被灌了迷魂湯似的跟著瞎起哄,回來之后冷靜下來,覺得沖動了,他說:“怎么聊著聊著還扯上婚期了?” 倪mama說:“早定下來不好么?他們工作都這么忙,以后會越來越忙?!?/br> 檢易跟倪梓三號就走,所以今天也沒出來見面,在家陪陪父母,兩個人打了幾次電話。 倪梓閑著沒事,拿了那本《三國演義》來看,這本《三國演義》是文望送給她的,她一直放在家里沒帶走,怕弄壞了或者弄丟了。 她讀大學的時候,傅青辰就帶著文望出國了,后來還把文爸爸文mama也接了過去,這幾年她偶爾會跟文望打個電話,文望也會寫信過來,或者寄一張明信片。 文望的身體狀況她不太清楚,不過應該還不錯。 第二天是一早的飛機,倪爸爸倪mama送她到機場,檢易也是,家里一大一小包括何牧陽過來送機,何牧陽國慶七天假,不急著走。 兩位女性家長抱在一起淚流滿面,場面尤其……催人淚下,留下倪爸爸跟何牧陽特別尷尬地站著,想安慰都沒處插嘴,檢詞這一次倒沒流眼淚,就是擺了個哭唧唧的臉,感情很到位。 五個人,居然調了三種送機模式。 在飛機上,倪梓問他,“你準備什么時候求婚???” 檢易把她的手拉過來握著,說:“方式可能偏寫實,你嫁么?” “我這人你是知道的,不在乎形式,都是文明人,態(tài)度最重要?!边@話她說的很是痛快。 “那好,”檢易把戒指拿出來,直接戴進去了,然后握緊了她的手不放。 “……” 倪梓想把手抽出來,但是他緊緊握著,跟上了鎖似的,“你放開。” 檢易說:“不能放?!?/br> “我求求你了,放開吧,”倪梓揪著兩道秀眉,看著他說:“我想看一下是幾克拉……” 檢易:“……” …… ***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的進度就是:兩章之后完結(可能) 妮子番外 小詞番外。 第64章 春酒與花開 國慶三天假期回到醫(yī)院就開始忙得馬不停蹄,兩個人在一個醫(yī)院里同一個科室,一整天愣是一面都沒碰見過,中午吃飯也是一先一后,一直到天黑了才見到。 倪梓今天沒見到檢易,但是鉆腦袋的邱醫(yī)生她倒見了兩次,一次是在手術室里,一次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 邱醫(yī)生端著餐盤過來一坐下就開始發(fā)牢sao:“胸外那新來的姓顧的是怎么回事?” 胸外那新來的姓顧的? 不就是顧云瀾么? 倪梓問:“顧醫(yī)生怎么了?” 邱醫(yī)生頗憤憤不平,“他憑什么跟那么多護士姑娘聊天?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兒就知道拈花惹草!咱們醫(yī)院的風氣遲早被他帶歪!” 童醫(yī)生看過去說:“第一他長得帥,第二他雖然喜歡跟姑娘們聊天但是沒耽誤過正經(jīng)事,第三,咱們醫(yī)院的風氣已經(jīng)被你帶歪了,多他一個,說不定能負負得正呢?!?/br> 童醫(yī)生說完,笑呵呵地跟倪梓擊掌。 醫(yī)院里并不是沒有人知道顧云瀾的身份,但是也沒有張揚到人盡皆知的地步,那晚李主任的生日聚會邱醫(yī)生沒有去,所以不知道顧云瀾這號人物。 邱醫(yī)生正經(jīng)道:“我怎么把醫(yī)院的風氣帶歪了?我兢兢業(yè)業(yè),堅守崗位!” “平時說話就沒個譜,一點也體現(xiàn)不出作為一名醫(yī)生應有的穩(wěn)重淡定,”童醫(yī)生若有所思,“關于這一點,檢醫(yī)生就特別符合,病患一見到他,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樣。” “也沒有那么優(yōu)秀……”倪梓笑得特別不好意思。 “唷,”童醫(yī)生撞了她一下,“我夸檢醫(yī)生,你謙虛什么?” “……”倪梓咬著筷子,閉口不語。 邱醫(yī)生腦袋缺根筋似的,看不懂這倆扭扭捏捏的到底在干啥,“我這叫幽默,再說了,我也長得帥,但是我不拈花惹草!” 童醫(yī)生簡直見臺拆臺,“你是長得不難看,但也沒帥到顧醫(yī)生那個份兒上?!?/br> 邱醫(yī)生嗤之以鼻,“我是踏實,不搞那些花花邊邊的東西。” 童醫(yī)生點頭說:“對,你就專心鉆你的腦袋得了,他是胸外的,你一個神內的就別cao心他了,這是他家的醫(yī)院,醫(yī)院的風氣他比你在乎?!?/br> 邱醫(yī)生愣了愣,“等會兒!什么意思?。渴裁唇羞@是他家的醫(yī)院?” 倪梓只好提醒說:“顧醫(yī)生是太子啊,這是儲君,有可能將來會是咱們醫(yī)院主持大局的人?!?/br> 邱醫(yī)生總算聽明白了,“院長的兒子?怎么的?咱們醫(yī)院還搞世襲制?” “搞不搞世襲制不知道,但是李主任說顧醫(yī)生的能力不在咱們院長之下,”倪梓說完還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院長年輕的時候。” “我怎么沒瞧出來?”邱醫(yī)生愣愣道。 “你一門心思鉆腦袋呢,能看出來什么?”倪梓笑著打趣。 忽然旁邊過來一個人,“倪醫(yī)生?” 倪梓扭頭看過去,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對方,于是站起來笑著道:“顧小姐?!?/br> 顧云微臉上的笑容就跟她的名字一樣,云微天淡,但是說話直切主題,“我過來找檢醫(yī)生,但是我看他好像不在這兒,他不吃飯么?” 倪梓大概能猜得到她的來意,“檢醫(yī)生應該在上手術,這兩天比較忙?!?/br> “哦,”顧云微問:“那他在哪個手術室?” “這個我不太清楚,或者問問護士長,她知道?!蹦哞髡f著看了眼時間。 “那你能幫我問問么?”可能是自小養(yǎng)成的習慣,顧云微的說話方式非常直接,連讓人幫忙也說的不委婉。 “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得趕過去上手術了,”倪梓又看了一眼時間,“只有五分鐘時間了?!?/br> 顧云微比較執(zhí)著,“要不你打電話問問?打個電話很快的。” 邱醫(yī)生忽然說:“這位小姐,你腦袋有毛病???要不先掛個號去照個ct?” 倪梓:“……” 邱醫(yī)生這話純屬無心之言,檢易是神經(jīng)外科的,神外主治的是腦部,脊髓等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疾病,所以他這話,好像也沒什么毛病。 但是顧云微沒往那方面去想,聽了這話心里氣急,臉刷一下就黑了,“你是人,沒學過怎么說話?你是醫(yī)生,沒學過怎么問診?” 邱醫(yī)生的脾氣也大,嗓門嗷嗷聲:“我就這么跟病患溝通的!當年我在門診部,我那些病人對我的問診方式?jīng)]有意見!” 顧云微冷笑,“那現(xiàn)在醫(yī)院沒再讓你去門診部了吧?” 邱醫(yī)生一張嘴,發(fā)現(xiàn)被人給說中了,于是特別傲氣的“哼”了一聲,“不可理喻?!?/br> 童醫(yī)生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收了東西也準備走,站起來說:“別吵了,要不讓邱醫(yī)生帶顧小姐去找我們護士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