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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夫君甚想我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江尋捏住我的下顎,輕聲道:“我這人貪心自私,這一世,只想和你躲山里過過清閑日子,什么榮華富貴,滔天權(quán)勢,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br>
    江尋突然表白,讓我有些懵。我呼吸急促,胸腔里頓時(shí)涌上熱流,在血脈間游走翻涌,渾身充斥暖意。

    我想說些什么,可嘴笨,愣是結(jié)結(jié)巴巴,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江尋望著我,雙目灼灼,忽的一笑,嗓音低啞深沉。他道:“夫人喜歡為夫說這些嗎?”

    “喜歡……”我老老實(shí)實(shí)點(diǎn)頭。

    他勾唇,指尖微微撫動(dòng)我的臉頰,曖昧私語:“那你且聽好了,這番話,我也只說與你一人聽?!?/br>
    這句話,刻骨銘心,在我心尖上殘留許久。

    直到幾天后的一個(gè)夜里,有一名女子攜帶著江尋親筆所寫的情書尋到我面前。她將江尋那件帶血的長衫與信交于我,道:“小女碧蓮見過夫人,此番來尋江大人,無非是想親眼瞧瞧他的身子好些了沒。之前不告而別,只余書信一封,小女甚是擔(dān)憂,如今知道他恢復(fù)記憶,便無所求了。往日的山盟海誓,小女便當(dāng)做一場夢,夢醒了,便忘了,再不會來打擾夫人?!?/br>
    江尋不在府上,我不好辨別衣物與信的真?zhèn)巍?/br>
    可我也不是傻子,一看那字跡,確實(shí)是出自江尋之手,上頭寫了:“這一世,我只想要你,再無所求。”

    信既然是這名女子的,那便是寫給她的。

    我再吃醋,也無法,畢竟這是江尋失憶時(shí)結(jié)下的桃花債。他不記得我,談不上背叛,抑或是出軌。一切緣故,都算我倒霉。

    我不敢趕江尋心上人出府,忍著滿腔醋意道:“姑娘先在府中住下吧,等夫君回來,我再問問他。若是他負(fù)了你……”

    碧蓮似有期待,忍不住抬頭,殷切地望向我。

    我嘆了一口氣,傷感道:“若是他負(fù)了你,算你倒霉?!?/br>
    “……”碧蓮無話可說。

    呵呵,她還以為我會允許江尋納妾嗎?在這世道,只許我招納面首,不許江尋納妾。我就是這般霸道,不服打我。

    第71章

    江尋回來的那日, 給我?guī)Я艘恢蝗ㄘ? 吃得跟個(gè)球似的,肚白滾圓, 身上貼著黃褐色的花塊。江尋給它取名包子, 五行屬水的名, 利我。

    我想了想, 不妥, 這名兒太高大上,不合適。

    于是我說:“換個(gè)吧。”

    江尋無所謂, 輕呷了一口茶, 準(zhǔn)了。

    我喊它:“饃?!?/br>
    他一口茶噴出, 瞪我一眼,道:“休想。”

    行吧,那就包子吧。我這個(gè)人很隨和,和江尋意見相左便聽他的,意見相同就聽我的, 好說話。

    聊了自家貓?jiān)S久,他總算想起來角落里還站著一名沉魚落雁的美人。江尋和我嘀咕, 喊什么碧蓮, 倒和蓮花沒什么關(guān)系, 狐媚相兒。

    沒想到江尋出門一趟,嘴倒是又甜了幾分,我心甚慰。

    哪知,碧蓮一見江尋就梨花帶雨, 咬著唇,緩步挪過來,企圖撲他:“大人不記得小女了嗎?”

    江尋神態(tài)自若:“不巧,不記得,姑娘哪位?”

    “這是大人留給小女的信與衣物,大人那時(shí)摔下山崖,便是小女救了你?!?/br>
    “所以呢?”江尋差人給她拿了二百兩銀子,轟她,“拿了錢便走吧?!?/br>
    碧蓮目瞪口呆,她原以為能撐個(gè)幾天,哪知江尋是油鹽不進(jìn)的主兒,捂著耳朵不聽就是不聽。

    她結(jié)巴:“江大人這么絕情嗎?對小女子做了那等事,一句不記得便過了嗎?即便大人始亂終棄,也不能在夫人面前這般撒謊?!?/br>
    我倒吸一口涼氣,倒不是被她話所震懾,而是碧蓮這女人著實(shí)不要命了。江尋這廝最討厭被人冤枉了,當(dāng)即怒斥:“沒錯(cuò),我便是這樣始亂終棄的人,快些走吧,不然還得雇人趕你。”

    大廳里很靜,連呼吸聲都變得尷尬。

    第72章

    作為江尋的女人, 我心甚喜, 但換了個(gè)方面,多重角度分析, 我又覺得江尋這個(gè)人吧, 人品著實(shí)有問題。這信和衣物不似造假, 他難道為了討我歡心, 就可以將過往他與碧蓮的甜蜜全盤否認(rèn)嗎?

    這樣的男人看似忠貞, 實(shí)則寡情冷淡。

    許是相由心生,我看江尋的目光便有些意味深長, 帶點(diǎn)鄙夷。

    他察覺, 回頭瞥我, 一雙鳳眼微微上揚(yáng),嘖了一聲,道:“夫人可是對為夫有意見?”

    “不敢?!蔽铱s了縮腦袋,腹誹:我夫君還是我夫君,無論他做了什么事情, 他都是我的天。唉,當(dāng)代像我這樣的賢妻良母不多了, 望珍惜。

    趕走了碧蓮, 江尋突然攔住我, 纖長的五指抵住我雕花木椅的扶手處,將我困在其中。他審視我許久,突然語氣不善地道:“你可是不信我?”

    這次,江尋怕是心涼涼。

    他沒喚我阿朝, 也沒喚我夫人,話里的每一個(gè)字味道都不對。

    我有些慫,面對豺狼虎豹一般的江尋,不敢動(dòng)彈,腚兒都緊繃繃硬邦邦的,僵直著脊背,可以說是很害怕了。

    他在等我答案,等了許久,我支支吾吾憋出一句:“倒不是不信夫君,就是夫君看起來不太可信。”

    我裝著膽子說了句實(shí)話,惹來他一聲嗤笑:“為夫失憶,乃是造假之事。這是我與父君設(shè)下的一個(gè)局,那封信與衣物也不過是偽造,就為了讓他們派出眼線碧蓮,探我虛實(shí)。如今這些王氏余孽已有所察覺,若不想死,便該夾緊尾巴做人,少在我眼前晃悠?!?/br>
    “……”我很尷尬,江尋說的陰謀詭計(jì),我一個(gè)都不懂。

    我婦道人家,在意的只有談情說愛這等小事,那日我去黑市尋歡作樂,倒是真的,還被偽裝失憶的親夫撞上,大忌。

    我舔了舔下唇,道:“那日我去黑市,實(shí)際上是有要事在身,碰巧路過。我想夫君,夜不能寐,怎可能尋面首爽快爽快,你要知我心,莫要懷疑我。”

    “嘖,夫人原是打著尋面首爽爽的心思?”

    “……”江尋這廝太會抓話中重點(diǎn)了,我甘拜下風(fēng)。

    “與其讓面首爽爽,倒不如讓我這‘明媒正娶’的夫君爽爽,你說如何?”

    糟了,一向彬彬有禮的江尋連夫人都不喊了,看來是肚中醞釀滔天怒火。

    我心頭一窒,剛想說話,唇就被江尋堵上了。

    他從來不愛在亮堂的廳室吻我,今天算是破了例,光天化日之下,對我這樣那樣。

    江尋的吻來勢洶洶,將我逼到角落里,吻得七葷八素,意亂情迷。

    我氣喘吁吁,灌了好幾口熱茶,才說得出話,道:“夫君要親香我,如何不先打一聲招呼?”

    他還在氣頭上,理了理衣襟,冷哼:“若是先和夫人說了,你還會讓為夫得逞嗎?”

    “如何不會?”我踮腳,親了一口他的側(cè)臉,道,“我還會這樣?!?/br>
    江尋一愣,突然抬起長袖擋臉,另一手輕撫吻過的面頰,耳尖燒紅。

    我心覺好笑,逗他:“原來夫君也會羞?。俊?/br>
    “莫要多話。”

    “哦,夫君愛羞,說不得,說不得?!?/br>
    “……”

    惱羞成怒的江尋最終掐住我的臉,勒令我別再說了。

    好的,我保證,那個(gè),你松松手。

    第73章

    夜里, 江尋突然將昏昏欲睡的我攬到懷里, 薄涼的唇緊貼我耳輪,啞著嗓子道:“這兩年, 阿朝與為夫分離, 夜里可曾為我落過一滴淚?”

    我實(shí)在是困, 含糊不清與他道:“夫君莫要矯情, 你乃是我第一個(gè)男人, 我不想你想誰呢?”

    江尋聽了很受用,隔了沒一刻鐘, 他突然又掐住我臉, 陰測測地道:“夫人言下之意是, 還會有第二個(gè)男人?頭一個(gè)雖好,再有第二個(gè)男人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江尋何時(shí)變得這么精明的?我咂舌,一下子竟說不出話來。

    他不肯放過我,突然將我死死按到懷中,后背與他健碩的胸膛緊密貼合在一塊, 熱得燒身。江尋曖昧地道:“今晚若是講不清楚,為夫要你好看。所幸罷官還鄉(xiāng), 明日不用早朝, 能與夫人耗上三更天。”

    我深吸一口氣, 腹誹:可以的,算你狠。

    江尋那雙滿是風(fēng)情的鳳眼盯了我好久,未語人先冷笑:“夫人想好借口糊弄為夫了嗎?”

    我誠實(shí)地道:“還未想好,再給我一刻鐘。”

    話音剛落, 我臉又被扯住了。

    “……”男人心海底針。

    “罷了,我早知夫人狼心狗肺的性子,何必自取其辱?!?/br>
    “這話就不對了?!?/br>
    “哦?”

    “夫君假死期間,我好歹為你守了兩年身?!?/br>
    “你若是哪日成親了,我便不顧計(jì)謀,詐尸歸來。”

    “……”我如鯁在喉,怕了他了。

    我拍了拍江尋的臉,他臉側(cè)的皮膚尚好,掐上一把油光水滑,我很滿意,就這么占了點(diǎn)兒便宜以后,我道:“夫君沒消息的那日,我坐在府中黯然神傷,夜里食不知味,餓了足足四個(gè)時(shí)辰,可憐得很?!?/br>
    江尋抿唇許久,道:“我倒是聽說,那日夫人挨不住餓,子時(shí)喚人切了四兩豬頭rou配一壺溫過的蜂蜜桂花釀,對月小酌,好不快活?!?/br>
    還有這等事?我皺眉,想了半天,沒想起來。

    我干干兩聲笑:“夫君派人暗中監(jiān)視我?就這般不信任我嗎?”

    “你覺得你值得我信嗎?”

    “值得啊!你那探子說了謊,我明明只喊了三兩豬頭rou并一壺蜜餞桃花釀!”

    “呵,總算說實(shí)話了?!苯瓕ふf完,我的臉頰rou又被掐住了。

    我:“……”

    母后對我說,這世上最虛假的兩件事便是男人的話與男人的心,起初我不懂,如今算是了解了個(gè)透徹。江尋這廝肚里黑成墨,只會在家中把我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