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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顫抖吧,科舉考生在線閱讀 - 第28節(jié)

第28節(jié)

    老白家的祖墳正著呢,怎么可能生出那種數(shù)典忘祖的子孫!

    苗桂花起床,像是夢游般溜達到灶間門口,見是白爭光在做飯,也沒多想,飄飄忽忽地摸到了白爭光的屋子,見李素娥雖然躺著,但仍睜著眼睛,便坐在了炕頭上,問李素娥,“素娥,你這屋子里怎么空空蕩蕩的,這是昨晚上遭賊了?”

    李素娥搖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苗桂花,道:“娘,不是說今天我們就要動身去府城找言蹊的嗎?你們還沒收拾東西呢?”

    “原來是都打好包袱了啊……”苗桂花點頭,然后又飛快地搖頭,疑惑地看著李素娥,“我們什么時候說好今天要去府城找言蹊了?難不成你和爭光準備今天就走!”

    李素娥不明白在自己婆婆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一臉懵逼地點頭,“對……啊……”她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難道放著府城里的好日子不過,留在白家村吃糠咽菜?怕是腦子有毛病的人才會這么選擇吧!

    李素娥并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忘本的意思,更不會因此而羞愧。

    “你……你……你……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爭光的意思?”苗桂花氣得胸疼,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李素娥實話實說,“我們夫妻倆都是這么想的,爭光燉了魚,熬了粥,一會兒吃完就走。娘,你和爹還沒收拾包袱呢?哎,我們天亮前就收拾好包袱了,現(xiàn)在我也睡不著了,我去幫你收拾包袱吧!吃了早飯咱就動身,花錢去縣城里租個馬車,趕在月底前一定能到了府城!”

    苗桂花聞言,氣得更加厲害了,身子似是篩糠一般抖個不停。

    “你和爭光怎么能這么想呢?言蹊年紀小,她忘本了,我們也不怪她,可是你和爭光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也忘本!良心呢!良心呢!”

    李素娥被苗桂花質(zhì)問的有點懵。

    這自家小姑子發(fā)達了,要接全家人去過好日子,怎么就和忘本扯上關系了?難不成放著有福不享,留在村子里過苦日子就是不忘本?

    這都哪門子的歪理邪說!

    “娘……你說明白點,我怎么就聽不大明白呢!若是言蹊發(fā)達了,不管親爹親娘,那叫忘本;可現(xiàn)在人家連我和爭光,還有清源都沒有落下,你怎么能說言蹊忘本?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呢?”

    聽聽,聽聽,這多自私??!走了大運之后光想著自己,一點都不想想村里那么多人!

    此刻,圣母附身的苗桂花全身都閃著圣潔的白蓮花之光,都可以改名叫苗蓮花了!

    “秀娥,當年我讓爭光娶你的時候,看中的就是你的心眼實誠,怎么現(xiàn)在你也變得忘本了?是,言蹊是發(fā)達了,可是我們能這樣一走了之嗎?我們?nèi)羰亲吡?,村里人怎么辦?言蹊可是全村的希望啊,若是連她都不管村里人,那咱們村里人該有多失望!”

    苗桂花恨鐵不成鋼,都是她把這些孩子慣壞了,養(yǎng)成了一家子白眼狼,平時窮的時候看不大清楚嘴臉,可是一到有了錢,那大尾巴全都藏不住了。

    李素娥心中頗為無奈,她覺得自己沒有錯,可被苗桂花用那種極度惋惜的眼神看著,她有些動搖了。

    真的是她忘本了嗎?

    不是!

    一定不是!

    李素娥接連搖了好一會兒頭,終于將她腦海中被苗桂花硬塞進去的觀點驅(qū)逐出去,辯駁道:“娘,你怎么能這么想呢?感情掙錢的不是你自己,你就站著說話不腰疼對不對?”

    苗桂花被李素娥懟的呆住了,納悶道:“言蹊是去書院當了教書先生,吃的是皇糧,她掙錢也不腰疼?。 ?/br>
    李素娥差點被苗桂花的這番話噎死,強壓下同苗桂花打一架的沖動,李素娥好聲好氣地解釋道:“那帶口信的人說了,言蹊在府城里就一處院子,估計我們一家子住進去都有點擠,若是整個村子的人去,你讓言蹊怎么安頓這么多人?重新買個大院子?這么多人去,那得多大的院子?。∧闶悄醚怎钂甑腻X不當銀子,對不?”

    苗桂花氣勢弱了三分,“言蹊一年的俸祿不是就有八百石呢嗎?咱一家怎么可能吃的完?糧食放久了是會生蟲子的,給村子里的人吃了多好,還不浪費!”

    李素娥:“……”白爭光,你娘沒救了!

    “娘,你怎么就這么愛多管閑事呢?村子里的人能不能吃飽關咱家什么事兒?那俸祿是言蹊自己掙的,言蹊買書的錢是全家摳省下來的,和村子里的人有半文錢的關系?言蹊又不是吃著百家飯長大,她掙的錢怎么就得養(yǎng)活一個村子呢?糧食會壞,但銀子不會啊!把糧食換成銀子存起來不好嗎?”

    苗桂花雙手捧心,她感覺自己白活了這么多年,李素娥都嫁進自家這么多年,她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李素娥的嘴臉這么自私呢!

    “言蹊考的是算科,爭光和你爹給言蹊買的書哪有算科的!”

    苗桂花無力地反駁,她感覺自己愧對老白家的列祖列宗,如果不是她教的不好,白言蹊就不會這樣忘本,若不是她眼光不好,就不會讓白爭光將這么自私自利的媳婦娶進門。

    同時,苗桂花暗暗下定決心,她再也不能讓白爭光和李素娥帶白清源了,萬一這自私自利的夫妻倆將老白家的獨苗苗也給帶歪可怎么辦?

    李素娥趕在被氣暈前深吸了一口氣,道:“娘,那俸祿是言蹊自己掙的,人家想給誰花就給誰花,哪里能輪得到咱們做打算?既然言蹊告訴我們不要聲張,那我們就不能說!不然你看言蹊回來怎么怨你?”

    扎心了,兒媳婦!

    苗桂花最怕的就是自家閨女同自己離了心,一聽李素娥這么說,心瞬間就涼了一半。

    李素娥趁熱打鐵,“若這錢是爭光掙的,那爹娘你們說了算,想給誰都行!可那銀子是言蹊掙的,言蹊遲早都要嫁人,若是讓人家知道言蹊一個人養(yǎng)著這么多張嘴,哪里有人家愿意娶?娘,你可千萬別犯糊涂,萬一把言蹊害得嫁不出去了該怎么辦?”

    苗桂花:“……咱么村的好后生那么多,言蹊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李素娥:“……”小姑子,你親娘想讓你被村里的那些傻小子糟蹋了!

    “娘,你如果敢這么同言蹊說,我敢保證,言蹊絕對會連這個村都不回?!?/br>
    就在李素娥不想同苗桂花再說話的時候,苗桂花一臉苦澀地說了一句‘你說的對’。

    總算將自家婆婆那跑偏的腦回路扳回一點來,李素娥內(nèi)心淚流成河,就差將漫天神佛都拜上一遍。

    謝天謝地,她圣母病晚期的婆婆總算開竅了!

    “娘,我知道你和爹不想讓村子里的人戳言蹊的脊梁骨,可是你也得想想啊,這么多年,村子里的人為言蹊做什么了?家家戶戶就知道閑的沒事來咱家墻根下吹捧吹捧言蹊,可是做過哪些實事了?只是動動嘴皮子就想從言蹊的俸祿里分一杯羹,這和白嫖有什么區(qū)別?”

    “言蹊走之前那幾天的反應你又不是沒看到,言蹊最討厭的就是這群人,怎么說來著?叫‘不勞而獲’對吧!我記得聽言蹊說過,就是不勞而獲!現(xiàn)在全家都指著言蹊的俸祿過日子,你若是將言蹊惹毛了,小心言蹊連你都不認!”

    又又又又扎心了,兒媳婦!

    苗桂花張了張嘴,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她又不瞎,怎么會看不出白言蹊在最近幾個月對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些不耐煩。

    萬一這變成金鳳凰的閨女真的飛了……苗桂花怕自己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炕上的白清源翻了個身子,仍在睡覺。

    李素娥幫白清源掖了掖被角,下炕趿拉上鞋子,同苗桂花道:“娘,你幫我看一下孩子,清源睡覺不老實,我怕沒人看著他會掉下去。我現(xiàn)在到灶房里幫爭光做路上吃的干糧去?!?/br>
    說完之后,李素娥就去灶間幫白爭光捯飭吃食去了。

    苗桂花一個人凄凄涼涼地坐在炕上,看著面黃肌瘦的白清源,再看看擱在一邊的幾個大包袱,腦海中滿是李素娥之前說的‘白嫖’兩個字。

    對啊,村子里的人除了見面夸上幾句外,有哪個是真的對白言蹊好的?

    里正白耕算一個,曾經(jīng)支援過她們家?guī)装衙祝渌木驼鏇]有了,反倒是白言蹊發(fā)現(xiàn)了烹魚的辦法后,全村人都跟著開了好幾天的葷。

    該還的人情債早就還干凈了!

    經(jīng)歷過天人交戰(zhàn)的苗桂花神色木然地坐在白爭光他們屋子里的炕頭,任由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紙落在她臉上,神色十分安詳,此刻的她終于悟了!

    這一村子人都想白嫖!

    ……

    白正氣躺在床上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苗桂花打探消息回來,還以為是苗桂花承受不住自家閨女忘本的噩耗而做了什么想不開的事情,睡也睡不踏實了,連忙下炕來找苗桂花。

    彼時的苗桂花經(jīng)歷了強烈的心理斗爭之后,總算想通了一半,正在白爭光他們屋子里坐立不安呢,見白正氣探頭往屋子里看,直接就將白正氣抓了壯丁。

    “老頭子,你來幫忙看一下清源,我趕緊回去收拾包袱,吃過早飯咱家就走!”苗桂花為了不被閨女兒子丟下,毅然決然地將白家村的村民全都劃進了‘白嫖’的行列。

    白正氣還不知道自己只是多瞇瞪了一會兒,自家老妻就被兒媳婦給洗腦的事,他有點想不明白苗桂花嘴里的收拾包袱是鬧哪樣,出聲問道:“收拾啥包袱?”

    “咱家要去府城跟著言蹊享福,怎么就不用收拾包袱了?家里的東西都不要了?言蹊雖然掙了點錢,但是那些錢都得給言蹊攢著做嫁妝用,你怎么能夠盯著言蹊的那點兒俸祿就想著大手大腳地花呢!”

    被李素娥成功洗腦地苗桂花痛心疾首地數(shù)落著白正氣,渾然已經(jīng)忘記了之前她還惦記著用白言蹊的錢‘大庇白家村勞苦大眾俱歡顏’的偉大理想。

    一頭霧水的白正氣總算聽明白了,感情這是他的老妻已經(jīng)叛變了,他的老妻也已經(jīng)忘本了。

    白正氣很生氣,從腰間抽出煙桿子來點上,一邊抽煙一邊訓斥苗桂花,“孩子他娘,你怎么也這么忘本呢?白家村可是咱們的根啊,你不能光想著給言蹊攢錢作嫁妝,就不顧全村人的死活了??!”

    經(jīng)過李素娥的洗腦之后,苗桂花的認知水平直接被拔高了一大截,當下就被白正氣這種傻不拉幾的想法氣了個四仰八叉,一手點著白正氣的腦門,一手叉腰,語重心長道:“孩子他爹,我看你這是不想要閨女了?。 ?/br>
    白正氣語塞,“這都哪兒和哪兒?我若是不想要閨女了,怎么會把她養(yǎng)這么大?你這老婆子長一張嘴凈瞎說!”

    “你就是不想要閨女了!我閨女可是算科博士,俸祿八百石的,到時候找女婿肯定也是官兒!現(xiàn)在閨女自己能夠掙點錢,你不想著幫閨女攢起來,整日就想著把閨女的錢可勁兒敗,我那命苦的言蹊怎么就招了你這么一個坑閨女的爹!”

    “別人家嫁閨女都給閨女攢厚實的嫁妝,你給言蹊攢了啥?現(xiàn)在言蹊好不容易自己能夠掙上一些了,你還想著禍害言蹊的那點兒俸祿,言蹊出嫁后,別人怎們看?哪家不會嘲笑言蹊身后吊著一個無底洞?你不怕丟臉我都怕!”

    苗桂花越想越委屈,抹了兩滴淚,李素娥灌輸給她的觀念都快在她心里留下心理陰影了。

    白正氣被苗桂花這急轉(zhuǎn)彎的腦回路驚得好長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這才多久的一會兒功夫,怎么老妻就倒戈向‘忘本隊伍’了呢?

    白正氣想不明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苗桂花,只能任由苗桂花去收拾東西。

    苗桂花做了這么多年的家務,里里外外收拾起來那是一個一頂一的好手,李素娥收拾包裹用了兩個多時辰,苗桂花則是半個時辰都不到就收拾利落了,從箱底取出一把大銅鎖來,只等背著包袱走人時將門鎖上就好。

    魚rou的香味漸漸溢出,在白正氣家門口蹲守的人越來越多,原本大家誰都沒有吃早飯,還算挺沉默,可是隨著來的人越來越多,全都聚在了白正氣家那堵?lián)u搖欲塌的墻下,聞著那勾人的rou香,說話聲漸漸高了起來。

    白爭光和李素娥在灶間里忙活,眼看著粥和魚湯已經(jīng)準備好,就等著空出灶眼來烙餅了。

    “爭光,我怎么聽著咱家院子外有人說話呢,該不會是那些白嫖的人又來了吧!”李素娥皺著眉頭道,憂心忡忡。

    白爭光被李素娥的那句‘白嫖’逗笑了,仔細想想還真是,側(cè)著頭聽了兩下,隱隱約約聽到‘言蹊’‘希望’這些詞,臉上的笑容漸漸垮了下來,同李素娥道:“門關得嚴實哩!別搭理就行,趕緊將餅烙好,對了,我去問問咱娘,昨天那人從來的銀票她給藏在哪兒了,路上可得花銀子呢!我們準備的干糧也就夠吃個四五天,路上遇到店家肯定要買一些的,沒錢哪行?”

    李素娥點頭,叮囑白爭光,“你記得同爹娘說一聲,別管門外那些‘白嫖’的人,我怕咱爹娘心軟,一會兒外面的那些人我去應付,讓咱爹咱娘看著就行。對了,你可別忘了配合我一下!”

    “咋配合?你說!”白爭光搓了搓手,雙眼放著光,李素娥的這句話勾起了他久遠的回憶。

    李素娥就在白爭光的耳邊咕噥幾句,最后又簡短地概括了一下,“當年我爹娘不同意我嫁給你的時候,你是怎么配合的?拿出那種本事來就行!這次的表演內(nèi)容是……”

    白爭光眼睛越來越亮,連連點頭,嘿嘿笑個不停,不住地邊撓頭,臉上有些躍躍欲試,還有些不大好意思,問李素娥,“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好?”

    李素娥聳肩,“你如果把這么大的一串拖累給你妹子帶過去,我覺得你妹子就不是你妹子了,她能拎著兩把菜刀將咱全家趕出徽州城。”

    “噗嗤……”

    白爭光又不是不清楚白言蹊那懟天懟地對空氣的性格,如今被李素娥這樣生動形象地描述了一遍,他當場就腦補出鮮活的畫面來,縮了縮脖子,將烙餅的鍋鏟遞給李素娥,疾步走到了自家屋子。

    被李素娥成功洗腦的苗桂花正在使出全力給白正氣洗腦,誰知白正氣‘白蓮花病’的程度比她厲害多了,簡直就是病入膏肓,就算她把嘴皮子給磨禿嚕皮也未能勸服白正氣。

    氣成斗雞眼的苗桂花見白清源翻了個身子,似乎要醒,連忙上炕爬到了白清源的身邊照料著,甩給了白正氣一句話,“閨女和村民之間,你自己選一樣吧!”

    “若是你選了村民,那今天我和爭光夫妻倆帶著清源去徽州城,銀子你一文別想留,自己和村子里的人搭伙過日子去!若是你選了閨女,就少在那里叨叨,一大清早就吵得我耳根子疼?!?/br>
    白正氣:“……”這個問題完全就是一個送命題。

    白爭光恰好進來,聽到苗桂花給白正氣開出的選擇題后,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爹,我有時候真想不明白,你究竟在糾結(jié)啥!我覺得素娥有句話說的特別對,村子里的那些人都是白嫖,你管那些人干啥?幫他們是情分,不幫他們是本分,言蹊是吃著咱家的飯長大的,聽幾句好話就能長那么大?人家說幾句好話你就能將言蹊掙的俸祿拿出去送人,是不是我們家吃不起飯的時候,去別的人家說幾句好話就也能討到飯吃?真不知道你拿著言蹊的俸祿充什么胖子?!?/br>
    白正氣黑了眼,瞪著一雙虎目道:“怎么說話呢?我看你是皮癢了!”

    白爭光縮縮脖子,沒再搭腔,倒是苗桂花聲援他了。

    “我覺得爭光說得對,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之前差點將我也忽悠得著了你的道。我閨女掙錢那是我閨女的本事,就算我閨女有當官的命,那也是我能生會養(yǎng),和說好話的有什么關系?白正氣我告訴你,你愛走不走,反正我和爭光夫妻倆外帶著清源是走定了!你不走也行,往后我們跟著言蹊吃大魚大rou,你自己在家吃糠咽菜,自己選的路,到時候別去老娘門上哭就行!”

    白爭光猛猛地抽了一口旱煙,在炕沿上磕了幾下煙鍋子,悶著道:“我走,我走!我走還不行嗎?可是院子外面的那些人該怎么打發(fā)?我們現(xiàn)在連門都出不去!”

    他眼看著兒女雙全連孫子都有了,若是因為這些破事就導致全家撇下他一個人去享福,那白正氣覺得他大概可以找一棵歪脖樹自我了斷了。

    白爭光嘿嘿一笑,“一會兒你們就在屋子里別出聲就行,我同素娥有辦法,當年我娶親的時候是怎么哄素娥她娘家把人放出來,今天我就怎么哄門外那些白嫖的人離開?!?/br>
    苗桂花一聽白爭光說的這么有底氣,心瞬間就掉在了肚子里,氣哼哼地看了白正氣一眼,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道:“白正氣,看到了沒有?這才是我生出來的兒子,比你能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