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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要成婚了,還是跟一個男人。 一個……由他親手養(yǎng)大,關(guān)系親密至極的男人。 玉白的臉上后知后覺地染上一抹薄紅,一路燒到了耳后,耳垂更是殷紅得要滴血一般。 隨著他們走進,兩側(cè)站著的教眾轉(zhuǎn)過身來,也是滿臉的喜悅,璃月,韓楓,黎吻……這些陪他一路走來,甚至親眼見證他們感情的至親之人,都奉上最誠摯的善意和祝福。 一切都美好到不可思議。 整個大婚流程夜子曦都恍恍惚惚的,直到被送進喜房,還是剛才那間,但是已經(jīng)被重新裝飾過,大紅的喜被和紅燭,刺得他眼疼,鼻頭微酸,差點落下淚來。 蕭君逸剛想進喜房,就被韓楓攔下,這人素來毒舌,卻也沒說什么難聽的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記著啊,最多就一月,若是超時,我們可就要來搶人了,你總不能關(guān)他一輩子?!?/br> 蕭君逸勾了勾唇,朝他點頭示意,“多謝,足夠了?!?/br> 推開房門,看到夜子曦背對他的模樣,不同于日常穿著的紅衣,這身是不一樣的,無論是上面繡的花紋,還是它所代表的意義,還是由他親手所穿,都足夠?qū)⑺查g點燃。 “哥哥,你是我的了……”他將人攬進懷里,炙熱的胸膛貼著他的后背,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透過那層骨血,傳達到夜子曦身上,連帶著他也緊張起來。 “交杯酒。”他輕聲提醒道,動了動身子,想讓他放開自己。 “恩,我知道?!笔捑萜^在他側(cè)臉落下一吻,又用自己的側(cè)臉輕輕摩擦,肌膚相貼帶來一種深至皮rou的癢意,讓夜子曦幾乎瞬間就軟了身子,徹底癱在他懷里。 “放手,你不去拿酒嗎?”意識到自己的情動,夜子曦有些羞澀,嗔他的那一眼,也軟綿綿的,不帶任何殺傷力,滿滿的引誘。 “不放,就這樣去?!笔捑菅凵聍隽索觯髅饕呀?jīng)忍得快要爆炸,卻沒有馬上將人撲倒,今天的這個儀式,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對他來說都無比神圣,不容出錯。 他就著這個別扭的姿勢,半抱著夜子曦走到了桌旁,勾過手臂飲下那酒,最后的一口,卻是消失在兩人相貼的唇角。 芙蓉帳暖度春宵,更何況是今日? 而唯一不同的是,蕭君逸顯得格外青澀又急迫,好幾次都差點真的弄傷了夜子曦,他卻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受了。 這是夜子曦,留給蕭君逸的,獨一份的溫柔。 第二日醒來已是傍晚,昏昏沉沉,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又換了個地方。 蕭君逸走進來,親自打水給他擦了身子換了衣服,然后拿出一個食盒,滿臉笑意,“哥哥睡了這么久,該餓了,嘗嘗我做的飯,哥哥可得給我捧場?!?/br> “你做的?”夜子曦驚詫了一瞬,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從來沒有自己做飯的必要,心底悄然升起一個疑竇,卻也沒說什么,慢慢地一口一口吃了,意外得不錯。 “很好吃?!彼ρ蹚潖?,看的蕭君逸心頭一動,湊過來吻上那紅唇,廝磨了好一會才退出去,裝模作樣地點頭,“恩,確實不錯?!?/br> 夜子曦搖了搖頭,沒理他,吃完了就坐在床邊發(fā)呆,沒了那鋪天蓋地的任務和待處理的文件,他一時竟不知做什么好。 這算是給他放了個婚假? “吃完就睡對身體不好,我?guī)愠鋈プ咦?。”蕭君逸抿著笑意,給人套上了衣服,又仔仔細細裹上了披風,才攬著人走出去,可看著外面的風景,夜子曦有些怔愣,半天沒回過神來。 這里似乎是處無人的山谷,比無名谷還要美上幾分,兩面環(huán)山,他們就住在山腳下的房子里,小小的,卻很精致,另一側(cè)是一片花海,連接著一大片瀑布。 “這里是……” “哥哥喜歡嗎?我專門為你準備的?!笔捑菡驹谒砼?,眼角余光緊緊盯著他的側(cè)臉,緊張到手心都在冒汗,夜子曦能感受到他覆在自己腰側(cè)的手燙的厲害。 “很美,喜歡。” “那我們住在這里可好?就我們兩人?!彼焓株^夜子曦的身子,讓他面對著自己,明明都已經(jīng)把事情做了,卻可憐兮兮的,宛若將要被狠心遺棄的幼犬,似乎先斬后奏的那個人不是他。 “好啊?!币棺雨匮壑袝為_一抹笑意,臉上還帶著些許潮紅,襯得身后的百花都失了顏色。 蕭君逸呆住了,猛地抓住他的肩膀,有些緊張地重復了遍,“我是說,只有我們兩人,你再也看不到別人,每天都只能面對我只能想著我,也不能出去,而且這里的生活肯定也沒有那般便利……” 心底那道防線搖搖欲墜,蕭君逸語無倫次地說著,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從這人口中得到一個怎樣的答案。 是真的愿意拋棄一切跟他隱居? 還是只是受他脅迫,不忍拒絕呢? 他深深地唾棄著自己的卑劣,卻忍不住自己胡思亂想的心。 夜子曦看著他臉上的茫然和無措,就像困在籠里的野獸,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想要出來,卻不得門路,只能一下一下徒勞地撞擊著堅硬的籠門,嘶吼著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他輕嘆一口氣,心里酸澀得厲害,主動走上前吻上那薄唇,卻只是這么輕輕貼著。但就是這般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蕭君逸瞬間失了聲,也沒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