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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小友倒真是好心性,老夫也不得不說聲佩服,可你縱使再狡辯,也抵賴不掉你曾經(jīng)做過的那些齷齪事,還不如自行認錯,求個從輕發(fā)落……”歐陽恕率先出聲,表情似悲似嘆,甚至帶著幾分憐憫,看著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后輩,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和藹了。 他的身份在這場中算是德高望重,由他開口,眾人是服氣的。 “哦?歐陽長老這話我可聽不懂,不如您說得更明白些?”夜子曦勾唇一笑,落在他們眼中,可以稱得上是挑釁了。 “冥頑不靈!真真是冥頑不靈!”歐陽恕被他這種眼神看得胡子一翹,顯然是氣的不輕,“我且問你,當年你曾當眾覬覦那閆氏心經(jīng),更是喪心病狂地將閆氏族人全部抓了,只為了逼他們交出心經(jīng),可有此事?” “閆氏?”夜子曦挑了挑眉,語氣輕快,“確有此事,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不過是個小家族,并上一本不入流的心法,還以為有多厲害,倒是讓本尊失望得緊,早就放了。” “你胡說!”歐陽恕還沒來的及開口,就被另一人打斷。 夜子曦轉頭看去,那一臉橫rou和一條傷疤,呵,老熟人! “閆氏早已被害,尸骨無存,除了你,還有誰會下這般毒手!”雷梟陰鷙的眼神死死盯著他,恨不得在他那張淡然的臉上盯出個洞來。 “閆氏族人從我浮羅教被放出,直至回到青峰地界,途中都有人看到,一查便知,我又何必說謊?他們都回了自己的地盤,再出什么事,本尊可管不了。”夜子曦一攤手,十足的無賴樣。 “呵,正是如此,所以眾人才不會想到你竟是這般心思毒辣!當面放了,背地里又將人暗中抓了,誰也懷疑不到你不是么?究其根本還是為了那閆氏心經(jīng),真真是卑鄙至極!” 夜子曦輕笑了聲,不是諷刺的笑,也不是怒極而笑,真的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般,笑得有些不能自已,甚至連身子都在微微震顫。 “閆氏心經(jīng)?你說……那本垃圾?” 第48章 詭辯 “你說什么!”他話音未落, 雷梟就已經(jīng)拍案而起, 長刀出鞘, 直指著他,殺氣森然。 “怎么?本尊可有說錯?”夜子曦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眸一瞥,略微淺淡的瞳孔甚至不曾映出他的倒影。 白皙纖長, 玉骨般的手將小玉杯捏著把玩,大拇指和食指微一用力,就聽得清脆的一聲, 精巧的杯子瞬間碎成了幾塊,落于他掌心,更有一些崩裂在地上,彈了彈, 滾遠了。 夜子曦眉眼低垂, 卷翹的羽睫幾乎快要觸上面具的眼窩處,端的是無比溫柔。 他看著手里的些許碎塊,微微合攏了掌心,只輕輕巧巧地揉了下,再攤開,已是一片齏粉, 被他拍了開去, 揚起一片粉霧。 “!” 明明沒說一句話,卻成功地讓在場眾人全部住了口, 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死死盯著他那只看似綿軟無力, 精美地宛若藝術品的手,久久不能回神。 能徒手捏碎杯子并不可怕,甚至在場任何一人,只要內(nèi)力稍微深厚幾分,或是有幾分蠻力,都可達成,可要將那亂七八糟的碎塊捻成這般微小的粉塵,還那般均勻,看上去更是毫無費力,這便太可怕了,氣內(nèi)力之深厚,簡直深不可測。 更何況…… 明知道他們這里在圖謀什么,竟然還敢這般大咧咧地幾乎單刀赴會,真不知他是全然的問心無愧,還是說對自己的實力無比自信,任是在場人數(shù)再多,都無法傷他分毫呢? “就……就算如此,也不能證明不是你干的!”雷梟緩了半響才繼續(xù)道,只是嗓音略微飄忽,明顯的底氣不足,色厲內(nèi)荏得緊。 夜子曦都懶得開口回他,直接扔了一個“你是白癡嗎”的眼神過去,將人氣了個仰倒,才繼續(xù)道,“這種垃圾本尊沒興趣,看一眼都浪費時間,更何況我若想要閆氏的命,簡直是易如反掌,根本沒必要放了再抓回來,沒得浪費時間!除此之外,不知道在座諸位,還有何指教?” “這……”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誰都不敢去當這個出頭鳥。 討伐是一回事,想借此揚名立萬的心思也不淺,可眼下,這夜子曦顯然不如他們想象中那般好對付,頓時不再言語。 “那那些被你殘害致死的無辜男女又該如何?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竟落得這般下場,連具全尸都不曾留下,簡直令人發(fā)指!”過了半響,才從人群里站出來一個形貌儒雅的中年人,一臉怒容地盯著他,滿是憤恨與正義的指控。 夜子曦掏了掏耳朵,淡定道,“這捉jian捉雙拿賊拿贓,凡事都得講個憑證,你既然說人是本尊殺的,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又是何時慘遭不幸?” “那韓家的丫頭,浣紗門的小公子,碧春閣的福丫頭,還有……”他就這么隨口一問,這中年人倒真是一個一個指了出來,卻是夜子曦從未聽說過的名字,竟統(tǒng)統(tǒng)栽贓到他頭上! 這回他還沒開口,素來寡言的璃月倒是主動上前一步,冰冷的視線掃過在場眾人,帶著十足的威懾與不耐,讓那些盯著她目露yin。邪的人恐懼地低下了頭,再不敢與之直視。 “韓家二小姐韓若珺與阮思齊早已私定終生山盟海誓,三年前出逃至今未歸,浣紗門的小公子許燁被送給了戶部尚書當孌。寵,至于碧春閣的福……”她語氣涼涼,不帶絲毫個人情感,說出來卻莫名讓人感到諷刺和不屑,尤其是被這般赤。裸地當著眾人的面揭露出來,終于是有人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