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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元看了看這偌大的徐家,以及外面探頭探腦過來打探八卦的百姓們,笑了笑。 徐家宅子的這個地理位置在京城南邊可是最繁華的,如此好的地段放著不利用起來豈不是可惜。 “秀秀姐,給你擦擦。” 賀雨竹平時是個精致的女人,隨身帶著手帕,她笑過將心中戾氣發(fā)xiele出來,隨意地在自己的身旁擦了擦手,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方繡得精致的手帕遞給陳秀秀。 陳秀秀看了眼賀雨竹,想了想還是將手帕接過,對她笑了笑,可惜臉上的灰塵太多,一笑就掉進了嘴縫中。 “呸呸呸……” 徐水舟見此,跑到外面街上打來一盆清水給兩位娘親小心翼翼的洗漱著。 “光這樣還不夠,景元帶我們?nèi)バ滩靠珊?。”陳秀秀清理好了之后,說話也方便許多,看著淪為廢墟的徐家不屑一顧。 她這些年壓制在內(nèi)心的戾氣是發(fā)xiele出來,可她的仇恨并沒有消失。 賀雨竹也一臉希翼地看著江景元。 “好。” 江景元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下來了頭。 兩人歡呼一聲,立馬起身要去往刑部大牢,明明兩人加起來都快八十歲的人了,卻像個二八年華的姑娘一般。 江景元知道這是她們終于將多年壓在心口的那口氣給吐了出來,可以像年輕無憂無慮時快活的生活了。 徐水舟看著兩位娘親高興的模樣,也露出一個笑顏開,跟在江景元的身旁亦步亦趨。 雖然四人身上都還是灰塵,正面對著街上所有老百姓的矚目,可他們渾然不覺,此刻天地間就只有他們一家四人。 四人離開了徐家宅院,徐家宅院的官員們都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江大人的娘……還真是彪悍。 原來以為江大人已經(jīng)算得上個狠人了,再看看人家的兩位娘親,這可是不要命的兩人女人。 這房子說拆就拆,拆就拆吧,倒塌了都還不肯從廢墟里面出來,這是他們一直以為嬌滴滴的婦人? 這怕是不要命的修羅吧! 尤其是兩人從廢墟里爬起來那一刻,就像是帶笑的厲鬼一樣,驚得他們大氣都不敢喘。 擔心這兩人已經(jīng)不是真人,而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鬼,幸好江大人沒有讓他們上前查看。 寧惹江景元,莫惹江景元他娘吶。 四人來到陰森森的刑部大牢,就站在門邊都能夠聽到刑部里面?zhèn)鱽硭盒牧逊蔚暮巴绰暋?/br> “江大人?!?/br> 刑部看押大牢的人也是認識江景元的,見到江景元連連行禮。 “我來審查?!?/br> 江景元只是對他們頷首示意,刑部的人就將江景元一行人給放行了。 進入刑部大牢中就沒有外面光明,黝黑黝黑的,空氣中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地上不知道是水還是潮氣,濕噠噠的。 “關押徐家人的牢房在哪一間?” 地牢一般都是建在地下的,此刻用火把照明的,江景元瞇了瞇眼睛有些分不清方向。 “江大人,請跟我來。” 一個刑部獄對江景元卑躬屈膝地說道。 江景元拉著徐水舟的手,跟著這人走向牢房的深處,一路上有不少的人兇狠狠地盯著他們。 還有些犯人不停地求著,希望誰能夠將他們解救進去。 就連徐水舟還算是膽大之人,都不禁有些害怕,抓著江景元的胳膊不敢松開。 “娘,你們怎么樣?!?/br> 江景元轉身看向兩位娘親。 “沒事?!?/br> 兩人目光熠熠,沒有半點害怕的神色,雖然身旁灰塵撲撲的,但是精神卻很好。 “江大人,從這里開始關押的都是徐家之人,徐家老老少少,連同宗族之人一共加起來三千多人,將我們刑部大牢給塞得滿滿當當。” 走到一個拐角處,獄卒就對江景元說道。 刑部關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這些人的吃喝拉撒都在牢中,那種臭氣熏天的味道撲鼻而來,熏得四人猝不及防。 徐水舟趕緊塞給江景元一方手帕,江景元捂著鼻子問道,“徐家嫡系關押在哪兒。” “在最里面,靠窗的一間。” 獄卒給江景元指路道,徐家人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身上多多少少都藏有些首飾,他們這些獄卒收了人家的好處,別的幫不了,換個好點可以通風的牢房還是可以的。 ———— 獄卒說完有些忐忑地看著江景元,這是他們刑部之人可以撈油水的時刻,但江景元是出了名的厭惡貪污受賄,就怕這位江大人心聲不滿。 “嗯。” 很明顯獄卒的擔心是多余的,江景元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這位獄卒只是輕嗯一聲,一步一步走進那件關押著徐家嫡系之人的牢房。 徐家的認識江景元的并不多,看著江景元從他們面前走過也沒有什么反應,江景元順利走到最里面一件靠窗的牢房。 里面關押著一群衣著比較華麗的婦人,其中有幾個還是孩童,正一臉怯生生地看著他們一行人,露出恐懼的眼神。 賀雨竹的目光在人群中尋找著,很快便找到了她所要找的目標。 施施然對著牢房中行了一禮,宛轉悠揚道,“弟妹,別來無恙啊?!?/br> “是你!” 一位身著黃色華服,保養(yǎng)得十分好的婦人看到賀雨竹立馬露出吃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