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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元的眼眸淡淡地闔了一下,臉上也沒了方才跟徐水舟在一起的溫柔,眉宇間隱隱浮現(xiàn)出幾絲疏離。 “我讓你調(diào)查的事情如何了。”聲音有些清冷,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沒有一點溫度。 僅僅只是一句話,吳曉宣卻覺得背后仿佛有雙大手在不停地壓迫著他,壓力倍增,支支吾吾地有些說不出口。 “怎么,還沒調(diào)察出來?!?/br> 江景元的眸中露出幾簇火苗,一個半月的時間都過去了,連這點事情都沒有調(diào)察出來,這辦事效率和速度實在是不敢恭維。 “除了調(diào)察出兩個寨子里有矛盾別的什么也調(diào)察不出來?!?/br> 吳曉宣擦擦額頭上的汗,下面的人就是如此給他匯報的。 “呵——”江景元嗤笑一聲,長袖一甩,手上的杯子扔在吳曉宣的腳下,頓時炸裂開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戶部養(yǎng)你何用?!?/br> “好生看看吧,這是云州那邊調(diào)察到的消息?!?/br> 江景元如同看傻子一樣看著吳曉宣,丟出一個信封,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頭,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早就跟他們說了要注意別的國家的動向,他們居然把自己的話當場耳旁風。 吳曉宣顫抖地撿起地上的信封,拆開一看,從頭到腳都被汗水沁透了,呼吸急促,“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瓦剌本就一直浪子野心挑釁著我邊疆百姓,這幾年有五皇子在邊疆守著,阻撓著他們對邊疆的sao擾,這次聯(lián)合草原對我大明發(fā)難有何不可。” 江景元說著長袖再次一甩,雙手背于身后,一臉的神秘莫測,“怎么,你是以為草原和瓦剌族的人都沒長腦子嗎,還是覺得他們除了燒殺搶虐就不會動用計謀,到底是你傻,還是他們傻?!?/br> 江景元說著眼底凝結(jié)起一層冰,隱約泛著幾分凌厲,步步緊逼,“還是說,你覺得我江景元就是個草包,可以隨便就將我糊弄過去?!?/br> 江景元的話,就像一把鋼刀一點點的插入?yún)菚孕男呐K,使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被撈起來的一樣,“江大人……下官……絕無此意?!?/br> 吳曉宣說著這話覺得自己都沒有底氣。 “哼,給你給警告,永遠別把別人當成傻子看?!苯霸荒蜔┑膿]揮手,他沒有耐心給一只蠢笨如豬的下官耗耐力。 幸好肖子磊被分去了云州,他早就猜到戶部這群安逸慣了的官員必定不會用心做事,休書一封讓肖子磊注意云州動向。 果然查到三個月前有一群商隊去過云州,兩個月前云州的氣氛就一直不對勁,直到一個月前那場火燒山發(fā)生。 順著這條線,肖子磊不僅查到有草原人參與,背后還有瓦剌的身影。 這兩個一向水火不容的,為何不直接聯(lián)手進攻大明朝,反而用茶山來挑釁,背后肯定有這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 這次來草原一是解決這件事情,二是讓兩國之間的互市順利舉行,三就是關(guān)于奶粉的事情。 想到這里江景元不敢耽誤,找到黃裕問他要了一副草原的地圖,這次互市茶葉的事情也必要要給草原大汗一個交代。 要了地圖后,江景元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不出門,宣紙放在羊皮卷上,用碳筆開始一點點的臨摹起來。 大明朝雖然不是歷史上的朝代,但是江景元曾經(jīng)勘察過地形,跟地球一樣,他想試試看看兩個世界除了歷史不一樣,地形是不是百分百重合。 感謝高中地理老師逼著他畫過地圖,這會雖然記不得太多,但好歹能畫個大概,一些比較重要的地方也記得。 然后再將兩幅地圖一一對比。 傍晚降臨,江景元摸著下巴細細思忖著,眼眸時不時有精光閃過,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br> 夜幕降臨,徐水舟見江景元晚飯都沒有出來吃,端了些飯菜過來找他,見他拖著腮正在發(fā)呆。 “在想怎么與你深情共白頭。” 江景元的眸光聚攏,想也不想的回道。 “什么……” 徐水舟有些沒有聽明白。 江景元柔情蜜意笑笑,扯過桌前的宣紙,用毛筆蘸墨,一筆一劃寫道,“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愿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br> 徐水舟眼睫顫栗,一句一句念著,眼淚不爭氣的下落,“真美。” “再美的詩,也不如你美?!苯霸ь^笑笑,猝不及防看見徐水舟那哭成淚花的臉,“怎么還哭了?!?/br> “本想討你歡心,沒想到倒是弄巧成拙,我看我還是把這詩給扔了好?!?/br> 江景元此刻有些手忙腳亂,想去收字墨,又想去幫阿舟擦淚。 “不行,這以后就是我的東西了?!?/br> 徐水舟見江景元有意毀掉字畫,說什么也不同意,忙把桌上的宣紙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放在懷中像個寶貝一樣。 江景元看徐水舟如此寶貝的模樣,和煦笑了,眉眼溫柔,“好好好,你要是喜歡以后我天天給你寫好不好。” “你成天那么忙,哪有時間弄這些風花雪月……”徐水舟說著皺了皺眉,聲音有些低低的,“偶爾一次就好?!?/br> “好都聽你的?!?/br> 江景元一如既往地寵著他的阿舟。 第二日一早,在牛羊城的城門外,江景元總算是見到了草原部落來的來使,其木德.扎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