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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早了,小混蛋。我保證再過幾天,你會更愛我的?!?/br> 夏翊好奇,但以為是檀九章又籌措了什么物資。 所以當(dāng)他隨意“嗯”了一聲讓柱子把漕幫過來接頭的人帶進(jìn)來的時候,全然沒有想到,這個所謂的接頭的人,一開口就是令他熟悉到骨子里的嗓音: “夏經(jīng)理?” 夏翊猝然抬起頭來,在昏黃的燭光里,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他穿著漕幫水手常穿的衣物,卻掩飾不住周身卓然的氣質(zhì)。 他站在大帳門口的陰影與光亮交界處,對他微笑,像是落在深夜漆黑河水上頭的一星燈火般吸引人的眼球。 夏翊忽然就哽住了,他張開嘴巴,表情挺傻的,甚至來不及做出驚訝或是喜悅的模樣。 兩個多月—— 兩個多月了。 幾千里路,大漠與京師間的距離。 縱然每日都是說不完的話,也到底不在身邊。 夏翊一面按捺著思念,一面計算著重逢的日期。 ……打過河中需要起碼再一個月,打到京師有需要多久…… 算來算去,穩(wěn)打穩(wěn)扎著打,少說也是半年。 而檀九章在京中牽著數(shù)條江南的暗線,走不脫。他心里做好了準(zhǔn)備,一年要見不到。 誰知—— 就這么猝不及防的。 這人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他慢慢地支著桌子站起來,似乎不敢相信地輕輕問了一聲: “檀助理?” “是我,我的小混蛋。 ——我來找你了?!?/br> 男人對他伸開了雙臂。 夏翊顧不上別的,從桌子后面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了那人的懷里。 他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抱住了。 屬于成熟男人的、特有的氣息透過船工粗制的衣服纖維穿到青年的鼻端,帶著溫暖的水汽。 夏翊的臉頰貼在對方的肩膀上。 他忍不住深深地呼吸,吸了一口他的愛人。 檀九章的手緊扣在他的背后,將他牢牢箍在懷里,用有力的手臂和結(jié)實的胸肌困住他的身體。 男人抱著懷里闊別已久的愛人,用下頜輕輕去蹭對方的側(cè)臉后邊毛茸茸的發(fā)絲。他寬大的手掌順著青年的脖頸,一路溫柔地向下摩挲,到后腰的位置,手指扣住了對方勁瘦的腰肢。 青年有一對很可愛的腰窩。 他記得位置,哪怕隔著衣物,也準(zhǔn)確地找到,手掌骨微微用力,按揉了一下。 懷里的人立時軟了腰,伏在他懷里乖巧地嘟囔了一聲,像是只打呼嚕的虎皮貓。 檀九章另一只手扣在夏翊的后腦,微微用力叫他抬頭,然后低頭叼住了青年的唇,像是品嘗甜食一樣細(xì)致地輕舔。 兩人甚至根本顧不得說些什么。 語言這個時候完全是多余的。 思念和愛意,統(tǒng)統(tǒng)在肢體交接中傳遞。 檀九章抱著懷里的人,像是把一件寶物緊緊抱在懷里,藏得密不透風(fēng),用力到夏翊甚至有些微微被擠壓的痛。 就像是只有這樣緊緊貼在一起,才能確確實實地感受到對方就在自己跟前,在自己懷里。 他們擁吻著,漸漸溫度有些失控。 檀九章將人帶上了帳中唯一一張床榻。 因為行軍急,即使是將軍也沒有奢侈的權(quán)利。 床很窄小,只能供一個人躺。 檀九章只好讓夏翊躺在上面,而自己隨之輕輕地覆了上去…… 一番深入交流,兩人上頭的熱情滿滿消下來,理智回歸大腦,夏翊忽然記起和軍需官約的時間,猛地坐了起來: “糟糕,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 他扭頭去撩簡陋窗戶的簾子,想去看外面的月亮。 作為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將領(lǐng),通過月亮判斷時間對他而言不是什么太艱難的技能。 但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后頭抱住了他的腰。 接著另一個人也坐起來,一具因為運動而發(fā)燙的身體貼上他的后背。 兩人身上都還帶著蓬勃的熱氣。 對方光潔有韌性的皮膚靠上了他的,立刻黏黏糊糊地緊貼在了一起。 “怎么了?” 對方的胸口因為說話微微震動。 那震動傳到夏翊的身上,他不自在地輕輕動了動:“我和軍需官約了亥時去取糧,我怕他到了……” 檀九章啄了一口他的耳朵。 “我來時不過戌時三刻,不會錯過時間的?!?/br> 夏翊扭頭瞪了他一眼。 可惜這會兒他眼睛水汪汪的,蒙著一層霧氣,眼角透著一層近乎靡麗的緋紅,毫無殺傷力,反而讓人心里更癢癢。 “你這人……也不提前說要過來。來了也根本沒說話就……唉。我也是腦子進(jìn)水?!?/br> 夏翊一面抱怨一面草草穿衣服。 檀九章倒是不緊不慢地,低笑著幫他系腰帶,調(diào)笑道: “都怪我美色誤人?” 夏翊服了他了: “我未來的皇后娘娘?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天天不是想著鳳冠霞帔,就是打算誘惑君王、禍國殃民?” “我對禍國沒心思。只想惑你?!?/br> 檀九章笑著把夏翊衣襟上的褶皺抻開。 “而且想想,在外頭威嚴(yán)的大將軍、未來的陛下,私底下只被我壓在shen下婉轉(zhuǎn)吟哦,別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