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幾個大媽也附和道:“到時候我們給你介紹好姑娘!” 中老年旅行團(tuán)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機場。 陸先琴雙手抱胸,看著陸先樺:“陸先樺同學(xué),麻煩解釋一下。” “解釋什么?我人到了不就行了嗎?”陸先樺咽了咽口水,眼神游移不定, “這叫迂回路線, 安全又可靠,你不懂?!?/br> “你跟著中老年旅行團(tuán)免費為大爺大媽們護(hù)航我當(dāng)然不懂了,我就是覺得,您老人家錢可真是多的沒地方花啊?!?/br> 陸先樺反駁:“挺便宜的,打折呢?!?/br> 至此, 陸先琴大約是知道了陸先樺為什么是跟團(tuán)過來的了。 八成是被忽悠著什么幾千機票旅行全包,隨行翻譯一條龍服務(wù),保證安全到達(dá)德國,陸先樺沒出過國, 就這么報了名跟著旅行團(tuán)買了機票,戴著小紅帽飛了過來。 車上,伊麗在駕駛座上開著車,時不時從后座偷瞄這姐弟倆。 “徐先生還好嗎?” 陸先樺撇撇嘴:“我這么大個活人坐在你面前,你不問我好不好,你就想著你老公是吧?!?/br> “你這不在我面前嗎?還有勁兒被旅行社忽悠著報名,沒缺胳膊少腿的我問什么啊?” 陸先樺闔眼,不想理她。 “行,我不問徐先生了?!?/br> 陸先樺鼻腔冒出一聲哼。 “那書棋最近怎么樣了?” “陸先琴,究竟誰才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渴切炖ね??是李書棋嗎?還是你們家樓下那流浪貓流浪狗?。俊标懴葮灞г沽诉@么一句,就把頭撇向窗外,再也不理她了,連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這小流子最近怎么了?火氣這么大,跟心智沒成熟似的。 伊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先琴,人大老遠(yuǎn)到這里來看你,你總要表示一下關(guān)心吧?” 陸先琴一臉的無奈:“他這不是好好地在這嗎?” “中國人最講究寒暄,我這個華裔都知道,你難道還不清楚???” 陸先樺嘖嘖了兩聲:“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也不知道你哪點像我。” 陸先琴怒了,伸出手一副要打他的樣子:“你反了啊!誰是jiejie誰是弟弟??!” “當(dāng)jiejie的把弟弟當(dāng)空氣,算個狗屁的jiejie?!标懴葮迤沉搜鬯e起的手,“你要敢打我,我就把你從車上扔下去!” 脾氣真臭,陸先琴狠狠瞪了他一眼。 車子直接朝著sdorf市區(qū)開去,一路平坦寬闊的平原,藍(lán)天碧草,車內(nèi)放著伊麗最愛的鄉(xiāng)村民謠,還伴隨著姐弟倆幼稚的吵鬧聲。 *** 三人將車停在旅店門口,就由陸先樺負(fù)責(zé)拖著所有的行李,兩位女士在前面輕松帶路。 “慶典是從明天開始,咱們今天可以隨便逛逛?!?/br> 旅店的樓梯有些窄,陸先樺只能一手扛著一手提著行李,額頭上略微有些出汗。 陸先琴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他面前,伸出了一只手:“我的行李給我吧?!?/br> 誰知陸先樺反倒把行李往反方向挪了挪,語氣有些硬邦邦的:“看不起男人?” 吃了啞巴虧的陸先琴一臉憋氣的甩下他上樓了。 旅店柜臺那里站著兩個身形高大的德國警察,伊麗和陸先琴對視一眼,眼神緊了緊,。 “連這里都殃及了嗎?” 警察問了一些情況就離開了,伊麗連忙上去跟旅店老板打聽,神色凝重了幾分。 辦理好入住手續(xù)的陸先琴有些好奇的問她:“到底怎么了?” “昨天晚上,這附近有個女孩被性/侵了?!币聋惏櫨o了眉頭,“看來不僅僅是北部,東部這邊也有大批的難民作惡,老板讓我們晚上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務(wù)必不要單獨行動?!?/br> 此時陸先樺在她們后面忽然開口:“我會保護(hù)好你們的安全的?!?/br> 伊麗有些驚訝的看著陸先樺,忽然彎了彎嘴角笑了。 待陸先琴先進(jìn)房間了,她借口要教陸先樺怎么用房間,和他單獨進(jìn)了兩位女士隔壁的那間房。 陸先樺有些不太樂意:“酒店不就那些東西,還用人教嗎?我又不是三歲?!?/br> 眼前的男人年輕英俊,氣質(zhì)性格和他的jiejie全然相反,伊麗就那樣靠在房門抱胸看著他收拾東西。 “弟弟,你是過來保護(hù)你jiejie的嗎?” 她突然的一句話讓陸先樺手上的動作頓住了,而后下一秒又恢復(fù)了:“想多了,我是出國玩兒的。” “先琴跟我說,她有個弟弟,和她很合不來,她的弟弟似乎很不喜歡jiejie,連話都不愿意多和她說?!币聋愓Z氣輕輕,“因為家庭的原因,她對這個弟弟又愛又恨,有些話,明明心里不是那樣想的,可說出來,就變成了傷人的刀子。” 陸先樺輕輕一笑:“陸先琴還真是什么都跟你說啊。” 伊麗聳肩:“她和我玩真心話輸了。” “你跟我說這個做什么?” “既然想要保護(hù)一個人,就堂堂正正的保護(hù)她。” 陸先樺自嘲的笑了笑。 他和陸先琴的誤會,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了,無論他如何自以為是的補償,都不可能真的彌補她什么。 搶走了那一份寵愛的弟弟,才是jiejie的原罪。 伊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陸先琴正摸著自己的肚子坐在床邊發(fā)呆。 “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嗎?” 陸先琴搖了搖頭,指了指那行李箱里她特地帶過來的幾大袋衛(wèi)生巾。 “這些是我特地從國內(nèi)帶回來的衛(wèi)生巾,我發(fā)現(xiàn),我來這里這么久,根本沒用過?!?/br> 伊麗皺了皺眉:“你是六月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月了,你的經(jīng)期一直沒來嗎?” 陸先琴沉重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都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上次你的性生活是什么時候?”伊麗猶豫著問她。 陸先琴語氣有些顫抖:“就...走的前一天,當(dāng)時也沒多想......” 這是什么狗屎運啊,一發(fā)就中,簡直猝不及防。 伊麗又走到了門口,沖她招了招手:“等什么?。咳ベI東西啊?!?/br> 陸先琴有些躊躇,慢吞吞的站起身來:“會不會是我想多了?其實只是身體原因?” “如果是身體原因,那你就更應(yīng)該去醫(yī)院了。” 兩個人一道出門,剛好碰上了也正要出門的陸先樺。 陸先琴哆哆嗦嗦的問他:“你出來干嘛?” 陸先樺的語氣自然:“房間太無聊了,我出去走走,你們?nèi)ツ???/br> “藥店。”伊麗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陸先樺語氣忽然有些緊張的看著陸先琴:“你生病了?” 陸先琴拼命搖頭,用力踩了下伊麗的腳,后者疼的嘶嘶叫,不解的看著她:“你們這么含蓄的嗎?親姐弟都要避諱啊?” “避諱什么?”陸先樺眉頭皺的越發(fā)緊了,語氣也更加擔(dān)心了些,“陸先琴,你得絕癥了?” “沒有!你別問了!”陸先琴拉著伊麗就要跑,“咱們快去吧?!?/br> 誰知陸先樺這回倒是鍥而不舍,大步追上了她們,牢牢地?fù)踝×怂齻兊娜ヂ罚骸拔遗隳銈円黄鹑?,外面太不安全了。?/br> 陸先琴立馬拒絕:“不用!” “為什么!你是不是要把我丟在這里自己溜走?!” 陸先琴終于忍不住了,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買這個!懂了嗎!” 陸先樺一個還沒脫處的小雛雞哪知道這些,他連初中的生理課都是睡過去的,此時一臉懵逼的看著陸先琴的肚子。 “吃壞肚子了?” 伊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哎,缺失的性教育啊......” “我買驗!孕!棒!”這里也沒人聽得懂中文,陸先琴就這么咬牙切齒的,吐字十分清晰的把這三個大字重點說了出來。 陸先樺眨了眨眼,遲鈍的啊了一聲,隨即尷尬的抿了抿唇:“...姐夫的?” “...你說呢?” “...我要當(dāng)舅舅了嗎?” “......” 最后還是伊麗打破了僵局,沒辦法,中國人這方面就是太含蓄了,含蓄的有些可怕。 “一起去吧一起去吧,都一家人,別害羞?!?/br> 三個人找了家最近的藥店買了東西回旅館,陸先樺率先回自己房間等著了。 陸先琴按照說明書在廁所鼓搗,伊麗在廁所門口等著,沒過幾分鐘人就出來了,手上拿著那根棒子。 “怎么樣?”她連忙問道。 陸先琴神色有些復(fù)雜:“這怎么處理啊......” “什么怎么處理?你到底懷沒懷啊?” 拿著驗孕棒的已婚婦女重重嘆了一口氣:“就是因為現(xiàn)在異國他鄉(xiāng)的,這懷了也不知道怎么處理啊。” 伊麗聽懂了:“真有了???” 陸先琴沉重的點了點頭。 “哇,你老公真厲害啊?!币膊恢涝撜f什么,伊麗也只能憋出這么一句話來。 陸先琴滿臉通紅,拿著驗孕棒茫然道:“現(xiàn)在怎么辦?回國嗎?” 伊麗也沒遇上這種情況,一時半會手足無措的:“你先打個電話給你老公告訴他這個消息,至于回國的事,我先幫你問問學(xué)校,我記得是半年就能拿到出國證明的,提前回國不礙事,你生完孩子以后再來也不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