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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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愧是柏修斯,果然是他的風(fēng)格。 作為柏家獨子,柏修斯的性格之惡劣從小到大都是遠近聞名的。在她成為柏家的一份子之前,柏山只有他這么一個alpha兒子,還剛巧是個小天才,又聰明長得又可愛,于是從小便極盡溺愛,成功將柏修斯養(yǎng)成了難得一見且還臭名遠揚的天才紈绔。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柏家的鄰居都是沒有小孩的家庭,如果有小孩,那么人家家長肯定都會千叮嚀萬囑咐不準(zhǔn)孩子跟柏修斯玩,倒不是怕被欺負,而是怕被帶壞。 柏修斯這人也不知道是早熟還是晚熟,說早熟吧看看她手機上那一堆未接視頻和那條短信就知道這人有多幼稚,二十二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高興就笑不高興就哭生氣了就發(fā)火,喜怒形于色,毫不掩飾內(nèi)心的情緒;但說他晚熟,他十一歲就知道泡omega,十四歲就達到了性成熟,十七歲就去酒吧破了處,二十就把星際熱門偶像伊麗莎白勾引得神魂顛倒。 “經(jīng)歷”之豐富,是她這種活了兩輩子都完全不能比擬的。 按說像她這樣安分守己的人是很難喜歡柏修斯這種張揚囂張的人的,但一切就是那么坑爹。她被柏山帶回家,成了柏家養(yǎng)女,同時也成了柏修斯的meimei。 當(dāng)一個對著外人各種臭臉的人只對著你笑、對所有人都惡劣卻只對你好時,是很難不動心的。 她當(dāng)然無數(shù)次懷疑過自己的“動心”是否真實,可在這個性別劃分方式不同的社會里,她卻沒有相應(yīng)的辦法去檢驗。光是兩人性別相同這一點,就足以讓她斷了所有的念想。 柏修斯不是個“同性戀”,她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心意去自私地破壞對方的正常生活。如果信息泄露的事情沒有發(fā)生,她暗藏的心意不會被第二個人知道,她會自己消化掉這份不應(yīng)該的感情,不給任何人造成困擾。 而事情的發(fā)展總是跟她想要的方向相左。 她看著光腦上的信息嘆了口氣,心情低落了不少。她能夠想象在a區(qū)的某個房間里,柏修斯發(fā)現(xiàn)在怎么也打不通她的電話時會氣成什么樣,他肯定已經(jīng)暴躁地在摔東西打沙袋了。 可是她實在不知道怎么面對,她寫的情書日記滿網(wǎng)傳的都是,柏修斯肯定看過了。 在這種情況下,再繼續(xù)當(dāng)兄妹,她自己難受對方也膈應(yīng),最多做做面子功夫,私底下還不知道要怎么尷尬一場。倒不如直接說開了,互相拉開距離生活一段時間。等雙方都有了各自的歸屬,將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遺忘時,再重新回到當(dāng)初。 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柏修斯那個傻子非要來招惹她。 既然對方這么不識相,那就讓她來做這個“壞人”。 唐清正捧著心長吁短嘆地多愁善感,一條來自某人的信息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本月底,唐清meimei聯(lián)盟第一帥的修斯哥哥將會在h區(qū)上線,敬請期待喲~】 唐清:“……”喲個鬼啊。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條信息。 【伊麗莎白如果來找你,你不準(zhǔn)見她,如果你一定要見,沒關(guān)系,請你代我向她轉(zhuǎn)告一句話:我柏修斯月底會親自去欣賞她的卓越表演(微笑)?!?/br> “有必要嗎?還親自發(fā)信息跟我秀恩愛?”唐清滿臉黑線地把柏修斯拉了黑名單,“我才不轉(zhuǎn)告,美得你。” 不過……她記得伊麗莎白的h區(qū)演唱會是在第三場不是嗎?怎么現(xiàn)在就到h區(qū)了? 她上網(wǎng)上一搜,鋪天蓋地的新聞就出來了。 【伊麗莎白演唱會改為h區(qū)首發(fā)!】 【伊麗莎白之夜,為戰(zhàn)后的重生之地唱響歡快之歌!】 【伊麗莎白親自到h區(qū)受災(zāi)城市訪問,捐贈xxx聯(lián)邦幣!】 滿眼都是伊麗莎白改首唱地點的新聞,卻少有發(fā)問為什么突然改地點的帖子。偶爾看見一個,點開一看就是什么“致敬先烈”等等官方答復(fù)。 唐清看了一會兒沒看出個所以然,便把這事兒拋之腦后了。想到伊麗莎白給她發(fā)的那條信息,糾結(jié)了一會兒,回復(fù)了一條。 【最近訓(xùn)練忙,可能沒時間。】 * “今天休息日,洛加爾你怎么不出去玩一玩?”唐清一進檢修室就看到了洛加爾來來回回整理置物架的身影。 平時每天早上洛加爾都會在這里練習(xí)組裝或者看書,唐清偶爾來了會來給她指導(dǎo)一下技術(shù)。 洛加爾回頭見是她,有些高興地喊了她一聲,道:“出去也沒什么好玩的,我就留下來打掃打掃衛(wèi)生,反正閑著也是閑著?!?/br> 唐清想到洛加爾跟海迪“絕交”的事情,走到自己的工作柜前,把工具箱放在上面打開,同時裝作不經(jīng)意地試探著問:“海迪呢?沒跟你一起?” 洛加爾整理工具的手頓了頓,臉色變得不太好:“她出去玩了?!?/br> 這個平時有些靦腆禮貌的年輕女a(chǎn)lpha只要一提起海迪,就有些不一樣,但是這大半個月以來的相處日子,唐清還是看得出她跟海迪的關(guān)系有多好的。聽說她還幫海迪洗襪子收拾房間,這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好姐妹”能做出來的事情了。 平時她們絕交也是經(jīng)常的事,但通常只絕上一兩天,最多第三天就恢復(fù)正常了,而且通常是洛加爾先低頭求和。 但這次看起來不太一樣。根據(jù)海迪說的,今天已經(jīng)是她們絕交的第三天了,但洛加爾的態(tài)度似乎還是不怎么好,甚至一提起海迪臉色都變差了。這讓唐清有些好奇她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以至于突然變成這個樣。 不過好奇歸好奇,這是他人的隱私,別人不說,唐清再想知道也不會去問。 她們靜靜地整理了一會兒檢修室,偶爾聊上幾句。洛加爾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等她整理完準(zhǔn)備告辭時,整張臉的顏色都很難看,沮喪得相當(dāng)明顯。 唐清實在看不下去,問了句:“洛加爾你沒事吧?” 洛加爾勉強笑了笑:“沒事。” “真的?” 洛加爾不回答。 唐清嘆了口氣,問:“你跟海迪到底怎么了?” 洛加爾還是不說話。 唐清開始充當(dāng)知心大姐,按著怎么也不會錯的套路勸說:“你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發(fā)小,互相之間的了解肯定比我這個外人多,如果真的因為什么事鬧了矛盾,最好還是談一談,要是兩個人都拘著面子不肯放,到最后因為面子失去了朋友,那多劃不來呀,是嗎?” 聽了這幾句萬金油話,洛加爾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們已經(jīng)談了,沒談攏?!彼Я艘伦齑?,低聲道,“這次的事談不攏的,我們完了?!?/br> 唐清:“什么事能比從小到大的姐妹情更重要啊?” 洛加爾小聲道:“愛情?!?/br> 唐清沒聽清:“什么?” 洛加爾沒有重復(fù),整理好工具箱后坐著發(fā)了幾秒呆,突然道:“唐清,我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什么問題?” “你當(dāng)初喜歡……”洛加爾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道,“你是為什么會喜歡那個人呢?不怕被人非議嗎?” “哪個?”唐清下意識回了一句,緩了兩秒,才明白過來洛加爾在說什么。 對了,她當(dāng)初暗戀著某個不知名同性alpha的事全聯(lián)盟凡是愛刷網(wǎng)的人幾乎都知道了,這并不是什么秘密。 “你是想問,我為什么會喜歡一個alpha嗎?” 洛加爾有些緊張:“如果你不方便說的話,就不用告訴我了,我就是隨便問……” 唐清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了想,道:“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喜歡就是喜歡了,也沒有什么具體的原因?!?/br> “但對方不是一個alpha嗎?” “是一個alpha。”唐清想到柏修斯那張臭屁的臉,“還是一個特別討人厭的家伙,一身壞毛病和臭脾氣,沒幾個人能忍得了他了?!?/br> 聽到這里,洛加爾感同身受:“你能忍得了?!?/br> “也不算是忍吧,就是習(xí)慣了?!碧魄逭究吭谧肋?,手指不自覺地撫上手腕上的光腦手環(huán),想到從昨天到今天早上那一堆通訊以及口氣詭異的信息,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也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alpha,而且會這么困難?!?/br> 洛加爾輕聲問:“你是想要放棄了嗎?” 唐清轉(zhuǎn)頭看她:“如果他喜歡我,我會堅持,不管再多的非議和困難我也不會怕,只是很可惜?!?/br> 她沒說完,但洛加爾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 洛加爾沉默了好一陣,低聲道:“我也沒想到我會喜歡上她,也沒想到會這么困難?!?/br> 看著洛加爾的樣子,想到她跟海迪的絕交,再結(jié)合昨天海迪說漏嘴的那么一兩句,唐清基本上已經(jīng)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過對于她來說,洛加爾跟海迪兩人才真正算是同性戀。而她喜歡個男人也能變成同性戀,這確實對于她來說有點荒謬。 洛加爾的心情明顯不好,談了沒幾句就要告辭離開了,留下唐清一個人在檢修室里嘆氣,想到柏修斯早上給她發(fā)的信息,不由頭疼起來。雖然隔著視頻她還能態(tài)度強硬些,但是要是柏修斯真的來了,她要怎么辦呢? 算了,不想了。 她把自己的工具箱擺放好,準(zhǔn)備出門去訓(xùn)練室練習(xí)一會兒體能,誰知剛出門就看到了靠在門邊的霍頓。 “上校?” 霍頓“嗯”了一聲,一手揣在口袋里,直來直往道:“我找你有事,去我辦公室談?!?/br> “什么事?”唐清一看到霍頓,就把柏修斯的事忘了個一干二凈,心開始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動起來,下意識地緊張起來。 對了,霍頓怎么在這里,剛剛洛加爾離開難道沒發(fā)現(xiàn)他在門口嗎?剛剛她跟洛加爾的對話霍頓是不是都聽到了? 要是聽到了該怎么辦?霍頓要是知道她…… 霍頓看她緊張得連肩都聳起來了的樣子,問:“你在緊張什么?” 唐清把肩放下:“沒有緊張啊?” 霍頓看著她笑了,揣在兜里那只手指頭捻了捻。他朝著唐清走了幾步,唐清則向后退了幾步,退到了另一個拐角的墻邊。 不知道為什么,唐清總覺得今天霍頓看她的眼神有點不一樣……總讓她心跳加速,不敢直視。 霍頓像個胸有成竹的獵人一般,一手揣在兜里一手垂在一側(cè),他慢慢地逼近唐清,等把人逼得沒有退路時,忽然他抬起了手,然后猛然地將手撐到她頭旁邊的墻上,壁咚了她, 接著他低下頭緩緩地靠近。 唐清一下子閉上眼,心如鼓擂。 但夢幻中的事并沒有發(fā)生,她聽到霍頓用她最喜歡的音調(diào)問她—— “中尉,你喜歡alpha?” 第25章 (上) 唐清聽到霍頓的話的一剎那,腦子里冒出來倆字兒:完了。 雖然她都來不及想為什么自己會覺得完了,但是卻下意識地把心提到了懸崖邊上,有種精神出軌被家里老公抓了個正著的感覺。 唐清:“……” 不對,應(yīng)該是老婆,誰在上面誰就是老公。 “怎么不說話?”霍頓問。 唐清:“……” 她的腦殼一定壞掉了,霍頓一直都喜歡在上面。 不是她不想在上面,只是因為打不過。作為一個文明人,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架的,打又打不過又想要爽,就只能讓人家在上面醬醬釀釀這樣子,雖然動作單調(diào)了點,但是爽的感覺都是一樣還省了力氣,也沒什么不行。 唐清抬眼看著跟自己距離超近的男人,突然想如果霍頓在他們滾床單的時候叫她老婆…… 霍頓見她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眼睛往下一瞥:“你……整天腦子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