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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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裝夠公社任務(wù)的生產(chǎn)量,柳建國帶著大隊的幾個壯勞力去公社交菜,柳大柳二繼續(xù)領(lǐng)著其他人收地里剩下的蔬菜,那些才是分給隊員們的。 剩下的其實沒多少了,不過大家興致仍然很高,柳建國他們傍晚拉著空架子車回來時,眾人已經(jīng)把所有的菜收完了,整齊的全部垛在倉庫里。 接下來又花了兩天時間把紅薯刨出來,柳建國通知大家小年那天開始分糧發(fā)錢,一定要準(zhǔn)時到,聽到的眾人歡呼雀躍。 江秋月喊了彭敬業(yè)過來,二十三那天拿著蛇皮袋背著竹筐,大清早一起過去,好給她搬糧。 臨河村廣場上早已聚滿了全村的人,大家穿著棉衣,在寒風(fēng)中站著凍的鼻頭發(fā)紅,仍然個個喜悅不已。 柳建國到場后先擺了兩張桌子,他和族長兩人坐在那兒,讓眾人安靜下來后,先給大家算了算大隊今年的分紅數(shù)。 由于今年年景特殊,柳建國和政委全力增收,讓他們大隊的生產(chǎn)任務(wù)完成的不錯,大隊分紅算下來為九分錢,就是一個工分可以換九分錢,一個家庭的總工分乘上九分錢就是這個家一年的總收入了,這筆錢是來年一年的家庭開銷。 至于知青的分紅,因為需要平衡知青的分紅不均,又是另外一種算法,合計每工分八分錢,一年算下來,女知青大概能有兩百塊左右的收入,男知青在兩百三四上下。 但是,這并不是知青最終拿到手的錢,分糧時還要扣除秤口糧的錢,如此一來就剩下不多了。 江秋月算一下自己的,她春種來的,缺了兩個多月,算是一年中來得早的,扣掉口糧錢能剩下一百左右。 一百塊錢,彭敬業(yè)兩個月的津貼數(shù),需要江秋月累死累活大半年,這還不算上他的各種福利特供,想想真有些哭笑不得,心里發(fā)酸。 怪不得這個時候都以當(dāng)兵為榮,當(dāng)兵確實比做農(nóng)民當(dāng)知青好上太多。 江秋月最后分到三大麻袋紅薯,有三百多斤,按照一天兩斤糧食的量,能撐到來年農(nóng)歷五六月份,到時就是夏收了,精打細(xì)算一下斷不了糧。 當(dāng)然那是在劉愛英看來,他們分到的比江秋月多一些,再加上分的白菜蘿卜,還有他們院子里種的紅薯,每個人能有幾百斤糧食,再加上手里的補(bǔ)貼,年后再不怕青黃不接了。 彭敬業(yè)把紅薯和白菜蘿卜都抗回養(yǎng)殖處,江秋月拿錢從隊上又買了一大袋子胡蘿卜拖回去,全放到灶房柴火下面的小地窖里,防止凍壞。 分糧發(fā)錢的第二天,臨河村飄蕩著一股煮菜幫子的香氣,那些隊里不要的白菜葉和蘿卜纓子都被那些缺糧的人家撿回去做成咸菜腌菜,留著當(dāng)口糧吃或者偷偷賣去縣里換糧票。 有些村民家里分到的白菜蘿卜多,當(dāng)天也開始做泡菜咸菜腌蘿卜,都是一缸一缸的弄,能吃到來年野菜冒出頭。 知青院同樣做了幾壇子,江秋月還過去參觀了一下做法,回來自己鼓搗了幾盆試手,剛弄好蓋起來,劉愛英過來問她換票證去不去。 江秋月怔然,問清楚后才知道,以前沒補(bǔ)助的時候,插隊的知青只能分到口糧和一點錢,想要票證就要拿糧食去縣里換,或者跟大隊長家換也一樣。 劉愛英之前手里那點票,就是分糧的時候篩出口糧精打細(xì)算后,拿剩余的糧食換的,不然知青一點接觸到票證的機(jī)會都沒有。 好在有了補(bǔ)助,知青的補(bǔ)助都是發(fā)的票,他們不需要再特意拿口糧換票傍身用了。 不過今年分的糧食多些,錢也比去年多,算是一個豐收年了,劉愛英想把多余的糧食換成糧票攢起來。 “你們都要換嗎?”江秋月多問了一句。 劉愛英搖搖頭,其他男知青吃得多,將將夠吃就不錯了,說不定到時候撐不過去還要花補(bǔ)助的糧票買糧食,而她是有長遠(yuǎn)打算。 糧票是個硬通貨,她相當(dāng)于在攢嫁妝。 江秋月笑了笑,提議要不然她們兩個換得了,按照市價,誰也不吃虧。 她給劉愛英的說法是彭敬業(yè)的津貼放在她這里,而他冬天基本都在這邊吃飯,糧食自然要準(zhǔn)備多一些,反正都要花出去的,花給自己人更好啦。 其實,彭敬業(yè)津貼交給她就不管了,都被她攢著以后用,平時吃的是她的口糧摻空間里的玉米白面,有各種的rou食在就能省很多糧食,再加上蔬菜零食等等,他們真正吃的口糧不多。 不過紅薯面快沒了,她空間里也沒屯這東西,多準(zhǔn)備一些,等天晴了就曬成紅薯干儲藏起來,到時候想吃紅薯干就吃干兒,想吃紅薯面就磨成粉兒。 今年大隊的紅薯種的不錯,比拿著糧票專門跑到縣里換紅薯面劃算。 江秋月心里的小算盤啪啪啪撥拉著,同劉愛英換了兩百斤的紅薯,給了她一沓二兩五兩的糧票。 新?lián)Q的紅薯同樣被江秋月堆到了地窖里,年關(guān)太忙,暫時沒時間處理它們,等過完年再說。 二十五殺年豬,柳二媳婦和劉愛英二人接力養(yǎng)成的家豬終于出欄了,三頭豬長的膘肥體壯,一頭公的送去公社上交,一頭母豬留下配種下崽,剩下另一頭宰殺分rou吃。 江秋月養(yǎng)的野豬實話說還沒長成,個頭沒家豬大,政委和柳建國早有打算,合著家豬一起宰殺了母野豬,公豬留著和家母豬春天配種。 殺年豬那一天,上次獵到野豬殺豬的熱鬧場面重現(xiàn),全村男女老少聚集到村廣場,觀看殺豬,等著分rou。 本來,按照慣例,殺年豬后是要先拜祭祖祠的,但是國家正打擊封建迷信,拜祭不成,索性殺完豬直接分給族人們。 柳建國親自指揮,請來殺豬老手,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一家豬一母豬不到半天的時間,變成了躺在案桌上的四扇子rou。 大家排成一隊上去領(lǐng)rou,輪到江秋月時,柳大給割了一塊帶肥膘的大rou,惹得周圍人羨慕不已。 江秋月拎起rou,對柳大說著感謝的話,其實內(nèi)心淚流成河……尼瑪,不喜歡吃肥的呀,肥rou太難吃了,她明明喜歡吃瘦rou。 但是大家目前一致認(rèn)為肥厚油多的大rou才是好rou,江秋月不敢回去換成瘦的,人家大隊長家特意給的面子,回去換就是打臉,多不好看啊。 江秋月累覺不愛,準(zhǔn)備拿回去一鍋燉了,全給彭敬業(yè)吃。 她磨磨蹭蹭的等在一旁不走,彭敬業(yè)過來找她時,剩下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江秋月上去問可不可以買排骨和大骨頭。 七十年代的排骨和大骨頭其實挺貴的,誰也不傻,那種說骨頭沒rou很便宜的才是大傻瓜。 江秋月被電視小說誤導(dǎo),還以為這兩樣很便宜,一問才知道,其實不比肥rou便宜多少。但她想吃呀,拿錢買嘍,好在都是隊里的人,不廢票,價錢上比市價便宜了幾分錢。 最后,彭敬業(yè)提著那塊肥rou,江秋月拎著兩根排骨和幾根大骨頭,一起回養(yǎng)殖處燉rou熬湯吃去。 肥rou果真被江秋月切成小塊,和著胡蘿卜燉成了一鍋油汪汪的葷菜,還貼了十幾張餅子,用的玉米面摻白面,一塊端上桌,讓彭敬業(yè)自己一個人先吃著。 排骨垛開后煮蘿卜排骨湯,再加上蒸紅薯,就是江秋月自個兒的飯菜啦。 大骨頭被她掛起來了,到天很冷的時候熬骨頭湯喝。 江秋月心滿意足地喝著排骨湯,小口吃著甜甜糯糯的糖心紅薯,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彭敬業(yè)那鍋rou就少了一半,再等了會兒直接見底了。 這消滅的速度,看得江秋月目瞪狗呆,她以為他吃不完的,即使吃得完也能吃撐了那種,結(jié)果一盆下去都沒見有反應(yīng),飽嗝都不打一個。 察覺到她直愣愣的視線,彭敬業(yè)抬頭朝她勾唇一笑,大手拿起最后一張金黃的餅子…… 臥槽,江秋月趕緊低頭喝湯,心里好惆悵,對象這么能吃,以后怎么養(yǎng)得起? “額,你還吃不?”江秋月見他吃光了,立馬遞上一塊軟塌塌的紅薯遲疑地詢問道。 畢竟是她江秋月的人,吃再多絕對也得管飽??! 不管江秋月心里如何內(nèi)牛滿面,甚至盤算著將來努力工作養(yǎng)家糊口巴拉巴拉的,彭敬業(yè)看了眼她遞上的散發(fā)著甜糯香氣的蒸紅薯,挑了下眉接過去。 大手撕開紅薯皮咬了一口,幾下分分鐘吃完一顆,然后他舔著牙齒說蒸的太甜了,不過能飽肚子就不錯,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 江秋月:“……你開心就好”。 飯時過后,兩人正擠在灶房里刷鍋洗碗,劉愛英跑過來說過年回家探親的事,同時撂下一個深水炸彈。 臘月二十六,即是明天,柳和平和高云梅兩家要給他們倆擺喜酒結(jié)婚了。 江秋月十分驚詫,實在是看起來太急了點,兩家大禮好像都沒走過吧,怎么一下就跳到最后步驟了? 第90章 對于柳和平和高云梅兩人的結(jié)婚酒席,劉愛英特意過來一趟,問她明天去不去。 江秋月私心里是不想再跟那兩個有什么接觸的,但擱劉愛英說的,那兩家都是極好面子的,明天的席面肯定不錯,她們隨上一毛錢就能好好吃頓好的,不去白不去。 劉愛英說明天來叫她一塊,大家一起去看看咋回事。 去不去參加酒席沒什么,不過江秋月好奇那兩家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急慌慌的擺酒席,同意明天跟著去一下,轉(zhuǎn)而問起另一件事。 她關(guān)注的重點是劉愛英剛才提到的過年回去探親一事,最近一段時間,她和彭敬業(yè)有吃有喝輕松自在,差點忘了這件事。 劉愛英說明天上午男知青會去縣里買票,可以把大家的火車票一起買了,至于回去的日期,定在二十八晚上,坐一夜火車回去,路近的第二天早上就能到,路遠(yuǎn)的到中午多少也能到家了。 等買到了車票,再去找大隊長柳建國開證明,然后收拾一下行李,到二十八那天晚上按時上火車就行了。 至于歸程,知青探親的假期只有十天,他們二十九到家,必須在初八那天回來,不然就就按逃兵來算,成為城市里的黑戶盲流。 對于盲流,插隊的地方注銷戶口,不分口糧;城市的家里也無法安排工作,糧食關(guān)系無法解決,沒有糧本。沒吃沒喝還要東躲西藏,像老鼠一樣暗無天日的生活。 那些私自偷偷回城的知青,被認(rèn)為是犯錯誤的非法之人,基本都在過那樣的日子,看不到人生希望,沒有盡頭。 江秋月趕緊記下了,別到時候一不小心延誤了歸期,那可就倒霉了。 “回去探親的事我有數(shù),火車票已經(jīng)買到了,正要跟你說?!迸砭礃I(yè)忽然說道。 劉愛英見此笑著說那他們就不用買江同志的車票了,到時候別忘一起去開證明,說完急匆匆地告辭回去了。 “你買的火車票時間是二十八晚上的嗎?什么時候買的,我還以為咱們兩個都忘了要回家的事呢?!苯镌卵鲱^看著他問道。 彭敬業(yè)擦干凈手,輕輕撫上她的臉,笑著說,“早就注意著這事呢,提前問好的時間,你跟我一起坐臥鋪,比硬座舒適?!?/br> 有臥鋪坐,當(dāng)然比坐硬座好啊,既然有人cao心,那她就不用管了,出發(fā)之前收拾好行李就好了,江秋月想著笑開,高興地抱住彭敬業(yè)的腰身。 “謝謝你啊,不然或許我就忘了?!币撬约阂粋€人的話,即使沒忘,她也會考慮要不要回去,最大可能是不回了。 對于江家,平時有來有往的寄東西還好,真要一起過團(tuán)圓年,她心里是有些排斥的。 不過有這個人陪著的話,回去見見家長倒也不錯。 彭敬業(yè)深深凝視著她,雙眸幽深,輕笑一聲,“真要謝我?”尾音意味深長。 江秋月點點頭,眼神清澈,下一刻那雙杏眼被大手輕輕蓋上,溫?zé)岬臍庀惤龅娜彳涃N上來。 “唔”腰間被微微掐了一下,江秋月下意識張開嘴,對方滑溜的舌尖侵襲而入,一陣攻城略池,迫的她連呼吸都不敢。 或許過了一分鐘,或許過去很久,江秋月臉色憋的漲紅,身子軟的攤在對方懷里,酸軟無力,心口怦怦跳個不停,酥麻的感覺讓人頭昏目眩。 彭敬業(yè)終于放過她,摟在懷里輕輕搖晃著,嗓音低低的沙啞的笑得開心。 “小笨蛋!” 江秋月窩在他懷中羞紅臉,握拳錘了幾下他的胸膛,胳膊酸軟的抬不起來。 彭敬業(yè)嘗了甜頭后,被惱羞成怒的江秋月趕回了營子,這次毛都沒給他帶一根,并且明天讓他別來了,關(guān)一天禁閉! 二十六那天,江秋月睡了個懶覺,反正上午沒什么事,彭敬業(yè)果然聽話的沒來,她就賴在被窩里不愿意起來,直到柳蘭花突然給她送來一封家信。 這次沒有包裹,只有一份信紙,上面寫的內(nèi)容讓江秋月睜大了眼。 家里告訴她,大姐江春華年后初六結(jié)婚,讓她看看今年能不能回去一趟。 我去!江秋月心里震驚不已,話說江春華才十八九歲吧,這么早就要結(jié)婚了? 額,想一想彭敬業(yè)原本對他們兩個以后的安排,十八歲就扯證什么的,江春華貌似正到結(jié)婚的好時候。 江秋月抓了抓頭發(fā),本來打算回去前準(zhǔn)備好一人一件禮物就算了,現(xiàn)在江春華的禮物要單獨準(zhǔn)備了。 大姐結(jié)婚,作為妹子總要送上一份用心的賀禮不是。 中午簡單吃了點飯,劉愛英過來找她去參加高云梅的婚禮。 江秋月問她車票買到手了沒,得知陳中華他們上午去縣里買票很順利,蘭縣坐火車的人少,不會買不到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