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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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月眼神飄忽地嗯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之前蹭他車的柳二狗和李永紅。 “兩人都進去了?”江秋月遲疑地問道。 柳二狗不是押著李永紅去邀功的嗎,怎么把他自己個兒也搭進去了? 有柳二狗那個攪屎棍在,李永紅進派出所是鐵定的事實。 但是柳二狗……江秋月忍著羞意抬眼看向身邊的男人,是這個人做的吧? 雖是疑問,其實江秋月心底已經認定是彭敬業(yè)做出來的。 在危險的時刻,一直是他在幫助她。 江秋月心里蔓延出絲絲縷縷的情緒,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彭敬業(yè)迎著她的目光勾唇笑了下,點了點頭。 昏暗的天光中他雙眸黑亮有神,站定低頭輕聲說道,“你放心,那個什么二狗子胡作非為擾亂社會主義建設,被抓住輕易不會放出來了。” 其實柳二狗是被他用點小手段送去開山挖礦去了,蘭縣派出所的所長特意安排柳二狗當開石的炮頭。 那種活計九死一生,若是命大活下來就是他的運氣。 至于那個偷盜的女知青,有柳二狗的攀咬證詞,估計會判上一二十年牢底坐穿。 除非發(fā)生了意外情況或者立下大功,不然就在監(jiān)獄里接受勞動改造和教育洗腦吧。 在京都時,上面的人針對此類偷雞摸狗敗壞社會風氣的事件一向嚴厲懲罰。 彭敬業(yè)私以為柳家灣這里同樣是如此處理,緊跟領導政策的步伐。 江秋月聞言放下了一樁事,向他感激地說,“謝謝你?!?/br> 不然她即使能全身而退,也不能夠光明正大地把李永紅收拾了。 說不得要絞盡腦汁想法子使些小手段討回來。 柳二狗能進去,更是個意外的驚喜。 那是村支書柳有根手下的一條狗一把刀,沒了他,柳有根猶如斷了一臂。 沒人給他沖鋒陷陣,不信柳有根還能舍下一張老臉親自上陣批這個逮那個的。 說到底這個時間段是上面某些人在搞什么運動,儒家什么的在他們眼里是垃圾是荼毒。 上行下效之下,下面的人一級級全搞起來了。 柳有根隱在幕后,指使著柳二狗帶領紅兵隊在村子里燒書砸舊開批斗會,還不是想舔某些領導的屁股,好立他的威風。 以上都是江秋月根據(jù)記憶中模糊的歷史知識推測出來的,大概是近段時間動亂的內因。 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江秋月腦海里想起剛才草窩子里浪蕩yin糜的聲響,瞬間被惡心了個夠。 瑪?shù)拢蛔プ∵@個機會報復他一下簡直對不起自己受到的驚嚇和委屈。 江秋月杏眼瞇了瞇,心里打著主意。 彭敬業(yè)見她不說話,就捧著一堆帶土的薄荷草陪在旁邊一起往回走。 兩手架著謹慎小心的樣子,搭配虎虎生威凌厲風行的步伐,看起來有點傻傻的。 江秋月無意中瞟見,忍不住憋嘴笑開,扭過頭去不讓他看見。 兩人出來的時間不長,其實走的有點遠了。 從小路口拐上直達知青院的泥土路上的時候,他們突然碰到了一個人。 兩人都見過且極其惡心的癩三兒! 癩三兒不知道在找誰,四處張望著從另一條道竄出來,頭發(fā)衣服亂糟糟的,瘸著腿一顛一顛地朝江秋月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江秋月臉色一白,即使身邊還有彭敬業(yè),她心中難免升起了一絲驚悸。 那一次的事給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心里創(chuàng)口,想起就心有余悸的疼。 彭敬業(yè)正低頭走著,臉上帶著一抹輕松的笑容,享受難得的靜謐時光。 突然發(fā)覺身旁的人停下,轉頭他就發(fā)現(xiàn)江秋月臉色不對,像是在害怕什么。 黑色的雙眸瞬間凌厲起來,帶著冰寒的光芒看去,同樣看到了上次那個欺負江秋月被他教訓的人。 彭敬業(yè)一瞬間心里有點翻涌起伏。 那次他為了不讓她小小年紀就犯下錯誤,對她的狠辣報復加以了阻止,卻沒想到那件事對她的傷害如此之大。 早知道……早知道他還會阻止。 她還小,不能把青春年華葬送在一個混混身上。 先不說江秋月和彭敬業(yè)再次看到癩三兒的反應如何,癩三兒這邊一開始是沒發(fā)現(xiàn)前頭路上有對仇敵冤家。 他上次梗著一股怒火把李永紅就地正法發(fā)泄后就躲回家里去了,養(yǎng)傷外加避禍。 不過一時浪蕩作惡導致他的傷腿惡化,傷口養(yǎng)好后瘸的卻是更厲害了。 這回出來也是身上憋的難受,想找小寡婦親熱親熱,不想溜去小寡婦家卻沒找到人。 渾渾噩噩的出來后,邋邋遢遢的就晃悠到知青院附近了。 想著萬一有機會碰到李永紅,拉她再去草垛子里弄一弄也好。 沒有大魚大rou,清粥小菜勉強吃著唄。 沒想到剛晃出來正齷蹉地嘿嘿回味呢,抬頭就見到前方路口兩位煞神。 對于江秋月一個女知青,看不起女人的癩三兒尚不記得上次她打他的兇狠,至多腦子里殘留點忌憚。 但是彭敬業(yè)也在啊,那對癩三兒來說就是懸在脖子上的刀槍了。 特別是此刻彭敬業(yè)還黑著臉,兩只虎目發(fā)光地瞪著他。 癩三兒發(fā)誓,那絕對是兇狠的光,像捍衛(wèi)領地的頭狼一樣。 被看一下就嚇死人了! 癩三兒兩腿直打顫,想直接跑走卻不敢,縮在那里全力降低自個兒的存在感,只希望那位解放軍同志能大人大量當沒看見他,把他當個屁放了。 江秋月深呼吸一下,已經反應過來。 傷疤再次揭開之后疼一疼,或許之后她就不再對那件事耿耿于懷了。 只不過……癩三兒絕不可以放過了! 說什么手上不能沾血,忌諱什么臉面名聲,怕什么牛鬼蛇神,說一千道一萬不如報復回去讓欺負她的人不好過來的爽! 不能明著來,誰規(guī)定不能暗地里用用心了? 如此想著,江秋月像是突然開了竅,只感覺渾身驟然輕松,沉積在心底的郁氣都消散了。 神清氣爽,連外在表現(xiàn)的氣質都明媚陽光起來。 彭敬業(yè)敏感地發(fā)現(xiàn)了她的轉變,低聲詢問,“江同志?” 江秋月朝她燦爛一笑,露出整齊瓷白的貝齒,清麗的容光在天色昏暗之下涌現(xiàn)一絲魅色。 如此美景,讓彭敬業(yè)看愣住了神。 江秋月隨即轉過頭去,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呆愣。 她沒有理睬對面快嚇得尿褲子的癩三兒,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心里卻打著找茬的主意。 癩三兒……柳有根…… 不如,讓他們兩個狗咬狗一嘴毛? 第25章 彭敬業(yè)只覺得小知青笑的真好看,上次在樹林子里遇見時的那種感覺又出來了。 看著她,心口軟綿綿輕飄飄的,恍如嘴里塞著一顆甜滋滋的棉花糖。 眼光不由自主的追逐在江秋月身上,彭敬業(yè)不明白為什么一遇到她就變得不像那個冷靜果決的自己。 仔細算算,他們才見過三四次面而已。 彭敬業(yè)反射性地判定這種陌生的情況很詭異危險,他不能放縱自己沉浸在里面。 他強迫自己轉移視線,余光卻忍不住地暗暗留意著。 那邊癩三兒見兩人都當沒看到他一樣,還以為祈求滿天神佛靈驗了,冷汗津津地拖著瘸腿想悄悄貼著路邊溜走。 “哎呀,壞了!”江秋月一聲驚呼。 彭敬業(yè)下一秒就轉過頭來,神色緊張地問怎么了,絲毫顧不得才下的決心。 癩三兒被嚇得一個屁股蹲蹲在那兒,摔的齜牙咧嘴也不敢出聲,索性自認機智地趴下躲在不深的草叢中。 江秋月被彭敬業(yè)緊張地看著,就差被他上手拉著查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不舒服的。 她不好意思地低頭挽了挽碎發(fā),大點聲說,“剛才兜里帶的一塊錢不見了,可能落在田溝邊草垛子那里了吧?!?/br> 說到草垛子,不免想到兩人一起聽到的壁角內容,江秋月臉上紅了紅。 好在這時天已經黑下來了,夜幕無云,月明星稀,月光星辰之下只看得見人影。 彭敬業(yè)心里同樣動了動,被他按壓下去,不忘說道,“那我回去給你找找?!闭f著欲要轉身跑回去那地方看看。 江秋月拉住了他,“哎,別去了,現(xiàn)在黑燈瞎火的能找到什么,明天我再去找吧?!比チ松兑舱也坏讲攀菍擂巍?/br> 本就沒有的東西,找到了才有鬼。 彭敬業(yè)不知道啊,以為她真丟了一塊錢。 一塊錢相當于五斤大饅頭,夠小知青吃幾天的了。 彭敬業(yè)認真地想著要把錢找回來,不能讓她餓肚子,一餓肚子肯定又會變成在火車上見到的那樣瘦弱可憐了。 他執(zhí)意要回去找一趟,說月光下亮的很,他眼尖能看的清。 江秋月沒想到她瞎編的一個小計謀的由子,會讓彭敬業(yè)那么重視。 心下溫暖,面上依然拉住他作出害羞的樣子,低頭湊近小聲勸道,“那事兒不知道完沒完,這時候去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