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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歡迎回到中國?!?/br> 本來還想來一句“上海歡迎您”的邊檢人員立刻會意,切換成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漢語,頓時讓宗祁熱淚盈眶。 “謝謝?!?/br> 黑發(fā)青年笑著朝邊檢揮了揮手,這才從邊檢大廳離開,轉身上了早已經(jīng)在機場外面等候的轎車。 宗祁以前和母親一直居住在浦東一處高檔小區(qū)的獨棟別墅里,家庭成員就是母親和他,頂多再加一個保姆。 不過保姆經(jīng)常更換,這一任保姆也不過在這里工作了三四年而已,所以非要說起來的話,宗祁同她們的感情也說不上深。在宗祁去了英國之后,他更是把保姆辭退了,然后只雇了一組長期鐘點工,每隔一周固定來別墅里清潔一下衛(wèi)生。 他和母親經(jīng)常搬家,從黃浦江旁邊的湯臣一品江景公寓搬到松江區(qū)佘山月湖區(qū)別墅,中途輾轉了好幾個不同的地方,后面又搬到了浦東的花園獨棟別墅。而且并不是因為之前的房子不屬于他們了或者是其他經(jīng)濟上的緣故,總而言之就是忽然過了一段時間,母親就會忽然通知宗祁要準備搬家,然后宗祁就會連帶著轉個學,重新?lián)Q一個生活環(huán)境。 這棟房子也是宗祁高二的時候才搬進來的,不過住了一兩年,說是有感情還是勉強了點。 “少爺,請進。” 雖然這棟別墅冷冰冰的也沒有什么人氣可言,但宗祁這次帶了一組下仆來,將燈光一開,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讓他想起了遠在大洋彼岸的拉美爾莊園,還有那個總喜歡暗暗關心他,在早餐里額外多加一杯牛奶的老管家。 等宗祁把一切該打點的事情打點好,大廳中央的落地鐘的指針已經(jīng)指向了十點,別墅外面本來就安靜,現(xiàn)在就更加安靜了??上г陲w機上一直睡覺的宗祁完全沒有一點困意,甚至還精神熠熠,覺得自己可以立馬跳到外面的草坪上來一段我和我的祖國。 “咋整啊這,一點都不困?!?/br> 他撓撓頭,在沙發(fā)上葛優(yōu)躺了一會,實在是找不到事情干了,索性踏著拖鞋吧嗒吧嗒的上樓,站在主臥門口,深吸一口氣,這才悄悄把門打開。 和拉美爾莊園差不多,這棟別墅的主臥也是宗祁母親的臥室。宗祁記得自己幼兒園之后就再也沒有和母親住過,后來更是因為有了性別觀念,就算叫母親起床也只會站在臥室外輕輕叩門,不會進去一步。 等到母親過世后,便直接讓他去英國,最后參加完母親的葬禮,宗祁就匆匆忙忙的順著母親的意思去了,根本沒來得及整理母親的遺物。 也許這扇門后面就藏著宗祁窮極兩輩子都沒能發(fā)現(xiàn)的秘密。宗祁輕輕把手搭在門把上,手心不自覺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做好準備,甚至真正那一段歲月的當事人都已經(jīng)長眠于土下,不可能再說出任何話,但是這一刻,宗祁無比清楚的知道—— 不管這么多年來的事實是什么,他一定要弄清楚,當初讓那個男人狠下心來拋妻棄子,遠走高飛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就算那個原因和宗祁一直以來固執(zhí)相信的那個原因不一樣也無所謂,他不可能一輩子做一個被蒙在鼓里的人,也不可能恨著一個沒有理由去恨的人。 “呼——”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旋開了這扇房門。 和薩?!だ罓柕姆块g不同,這個房間內部的裝飾風格是母親一貫喜歡的中式風格。深色的紅木隨處可見,梳妝臺,還有雕花木床,全部都被白色的布蒙住,四周的窗戶緊閉,窗簾也拉的死死的,整個房間陰暗無比,一點光都透不進來,看上去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煙火氣。 宗祁摸索著在墻壁上找到燈光的開關,反手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邁動了沉重的步伐,開始彎下身來在房間的各大柜子中快速翻找,砰砰咚咚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如雷貫耳。 母親生前的東西并不多,她不愛化妝,對于現(xiàn)代的娛樂設施也興致缺缺,唯一說比較喜歡的東西大概就是烹飪了。所以她房間里的東西也不算多,除了衣柜里堆著的衣服。 ——女人嘛,能夠理解。 宗祁一點一點的找,根據(jù)母親的習慣推測著她會將東西藏在那里,最后,當他來到那張雕花大床上,將枕頭挪開后,看到了被枕頭壓在下面的黑色封皮相冊。 這本相冊的樣式,和拉美爾莊園里那一本,一模一樣。 就連里面的照片也是。 第63章 這本相冊同樣也是用黑色牛皮制成的, 邊角也微微泛白,一看就是被主人經(jīng)常翻閱的緣故。 而且最令人不知道說什么的就是, 這本相冊里面的相片也和拉美爾莊園里面那本一模一樣。 宗祁:…… 看到這本相冊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多半是他母親和爹這么多年來其實還是有聯(lián)系,只不過被蒙在鼓里的是他罷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個結果的時候, 宗祁內心并不如同先前猜測時候的掙扎和波濤洶涌。更多的是早就已經(jīng)猜到,只需要最后一個東西來驗證的流程罷了。 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及……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能夠讓拉美爾家族緊急應對至此? 在如今這個金錢就是一切叩門磚的現(xiàn)代世界,想來很難, 所以一定有什么更加,更加可怕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