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124、野種
“住手,別打了!”趙老九看得心像是被揪了下似的,忙地喝道。 “哎呀,趙老九,針不是扎在你身上你又怎么知道疼呢,我爹對青姨娘可是沒話說了,她倒好,吃里扒外,還給我爹戴綠帽子,這怎么能忍。我想了想,你剛才說的那番話確實有道理,養(yǎng)得狗咬主人了,不給點教訓(xùn),她還真把自己當(dāng)人了。”殷葵心里的小本本把筆筆帳都記得清楚,把趙老九剛才嘲諷趙奕的話,原封不動的送回給他。 “嗚……唔……”青姨娘撥浪鼓似的搖著頭,嘴巴被堵著,凄涼的哭聲都變得含糊。 殷葵學(xué)著趙老九剛才虐待趙奕的樣子,把剛換過來的那壺?zé)岵栌^澆在了青姨娘的身上。 青姨娘嬌嫩的肌膚頓時被燙紅了大片,趙老九氣得又是拍桌又是急吼,把他的手下都給看了個懵。 殷葵教訓(xùn)她家那不守婦道的姨娘,九爺跟著著什么急?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趙老九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是栽在了自己的手上,他年過半百,膝下仍無半點血脈,搞了多少的婆娘都生不出孩子,他還以為自己要絕后了,沒想到青姨娘居然中標(biāo)了,這或許是他此生唯一的血脈,叫他如何能不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趙老九,我教訓(xùn)我家的狗,你著什么急,難道她肚子里的是你的狗兒子不成?”殷葵對趙老九的恨,絕不是幾句嘴上的討彩便能消解的,她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好替謝覺報仇。 可是,那只能是一時的痛快。 她現(xiàn)在肩上的,比報仇更重的擔(dān)子是保護(hù)好身邊還活著的每一個人。 趙老九黑著臉咬著牙不應(yīng)聲,任憑殷葵嘲諷。 他的雙手攥緊成了拳頭,憤恨顯而易見。 這里是他的地盤,殷葵只有那么幾個人,要是他用強(qiáng),他就不信殷葵雙手能夠敵四拳。 可殷葵那狡詐的丫頭,肯定還留有后手,他絕不能拿他唯一的血脈去冒這個險。 “想想,算了,橫豎不過是被我爹穿過的一雙破鞋罷了,殺了她還嫌弄臟我自己的手,這樣吧,我看你那干兒子還挺一表人才的,就這么被你打死了也怪可惜的,我就用我姨娘跟你換,二換一,你還賺了一個?!币罂幸獍言捳f得難聽,存心在趙老九的心里種下一絲芥蒂。 她爹的性子她清楚的很,有勇無謀,起了心思后就最聽不得別人慫恿的話,他跟趙老九結(jié)盟的事情,青姨娘一定沒少在他的耳旁吹枕邊風(fēng)。 兩人聯(lián)手害得殷家家破人亡,她怎么咽得下這口惡氣。 “九爺……”趙老九的手下一聽殷葵的提議便起了杠,正要向趙老九諫言,卻被他攔住了話頭。 “好,我可以放了他?!币徊綇U棋換自己的骨rou,這買賣怎么也劃算,趙老九一副忍辱負(fù)重,咬牙切齒。 只是他好不容易翻身,又怎么忍得下殷葵又來滅他的威風(fēng),他在心里篤定了主意,等殷葵放了青姨娘后,他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去把他抬過來。”殷葵朝著身后兩個弟兄示意,讓他們?nèi)グ岩呀?jīng)奄奄一息的趙奕抬走。 兩個弟兄走了過去,正是要抬地上的趙奕,趙老九卻突然一腳踩在了趙奕的背上,急道:“把她放過來。” 趙奕本來就是傷重,被趙老九再猛地踩了這么一腳,歪了脖子后就徹底沒了動靜,也不知是不是咽氣了。 目 124、人質(zhì) 124、人質(zhì) 殷葵緊跟著站了起身,像是提貓似的掐著青姨娘的脖子轉(zhuǎn)了身,語氣滿是遺憾道:“算了,你也沒什么誠意,交易取消吧,反正人都被你給弄死了,我還要他干什么,我殷家要是想辦喪事,有的是自家人,好歹還有點感情,還能哀嚎幾聲?!?/br> “站,站住,沒,沒死,還有氣!”趙老九急得都結(jié)巴了,一邊急喝著,一邊彎腰伸手去探趙奕的鼻息。 他完全被殷葵拿捏著死xue,縱然他恨得牙癢,可也不敢貿(mào)然對她動手。 殷葵停下步伐,臉上的遺憾多添了幾分可惜,她道:“現(xiàn)在沒死,保不準(zhǔn)走出這個門口就死了,那我還是虧大了,算了算了,青姨娘,你放心,我念在你也用心將我?guī)Т蟮姆萆?,我一定給你個痛快,家里應(yīng)該還有點老鼠藥,回頭我讓小翠摻到你的安胎藥里,也省得你再這么用心良苦的吃苦藥保胎了?!币罂捳f得裝模作樣,一副明事理的心疼樣子。 殊不知她那滿是關(guān)心的話聽到別人的耳朵里便成了刀子,句句扎心。 青姨娘年紀(jì)雖然不算特別大,但也三十余歲了,又是頭胎,保胎這事還真是刻不容緩。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趙老九氣急了,快跑幾步,沖到面前去將殷葵等人攔了下來。 殷葵定睛看他,臉上帶著淺淡笑意,一副認(rèn)真思考過后的模樣,道:“那這樣,我先把趙奕帶走,找個醫(yī)生好好看看,要是能活過來,身子也沒被你糟踐壞掉,我再把青姨娘給你送過來,你覺得如何?我可是沒占你便宜,這段時間,我還得管她吃喝,你知道,孕婦身子骨金貴,又要藥補(bǔ)又要膳補(bǔ),哎呀,我們家現(xiàn)在這個情況你也知道,真是捉襟見肘,頓頓要鮑參翅肚是不大可能了,我盡量三天安排一頓rou吧,想想,三天也是有點困難呢?!?/br> 殷葵說得煞有其事,一臉的懊惱。 長篇大論,卻是精簡成一個信息,青姨娘她要留在身邊當(dāng)人質(zhì)。 確保趙老九在這期間不敢耍任何花樣。 反正他比誰都更不想拼個魚死網(wǎng)破。 他一直以來對血脈至親的那股執(zhí)念,倒成了如今殷葵可以好好利用的武器。 趙老九沒說話,氣得雙唇都在顫抖。 那兩個弟兄自覺趙老九是默認(rèn)了條件,這便忙地回身去抬趙奕。 他渾身是傷,要是再不送醫(yī),沒準(zhǔn)就真要咽氣了。 一行人大搖大擺從趙老九的茶樓出來,分成兩批上了車,兩個弟兄送趙奕去醫(yī)院,柴勛和殷葵帶著青姨娘回殷家。 青姨娘一路上哭哭啼啼,幾欲要昏厥過去。 殷葵卻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你從小把我?guī)Т螅瑧?yīng)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的性格,你背叛我爹背叛幫會,害死了這么多的人,我還留你一條命就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我奉勸你省些精力,別浪費(fèi)時間在我面前做戲,留口氣,養(yǎng)好你的胎,他日一朝母憑子貴,午夜夢回,那些因你而死的弟兄一定會現(xiàn)身恭賀。“ 青姨娘被嚇得頓時止住了眼淚,臉色不由得一陣蒼白。 殷葵的話似乎都成了畫面,在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那些倒在血泊的弟兄,渾身是血地追著她要她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