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現(xiàn)在都把心里不待見的事這么明晃晃的表露出來的嗎? 她仗著現(xiàn)在生了孩子,而且還剛封了位份,就已經(jīng)想在葉歡頭上作威作福了。 葉歡也不惱,她對皇上說:“皇上,那臣妾就不進(jìn)去打擾了,臣妾在外面等您?!?/br> 劉氏剜了她一眼,自覺得成功壓了她一頭。 司徒鏡看著劉氏,心中怒火中燒,要不是看在皇子剛降生的份上,他的腳早踹在劉氏的胸口上了。 “我們走?!彼俅螤科鹑~歡的手,直接就離開了。 “皇上!”劉氏在后面喊道,“您還沒進(jìn)去見淑貴妃娘娘呢?!?/br> 司徒鏡冷笑,說:“既然不想見其他人,那朕也識趣,不去打擾好了?!?/br> 就這樣,司徒鏡撇下眾人,瀟灑的帶著貴妃離開,絲毫沒給淑貴妃一點面子。 兩人坐上馬車之后,便是絕口不提此事,但葉歡知道,皇上心中的天平已經(jīng)慢慢挪向了她。 路上,皇上臥躺著看著葉歡,便問起白天的事。 “想不到你給朕用的藥會如此奏效,不用一個時辰,朕臉上的傷竟然全都消失了。錦瀾,朕很好奇,你這東西究竟是從哪里得來的?”司徒鏡問。 葉歡就知道皇上還在掛念著這事,畢竟關(guān)系到自己的生命,他定是有一萬個不放心。便笑著說:“臣妾這兩年一直臥病在床,也不見任何起色,父親十分擔(dān)心女兒,就在外給女兒尋了不少良方?!?/br> 司徒鏡狐疑的問:“既然是尋了,怎么還未見效?” 他這是明知故問,藥是他派人送去的,能不能找到其他解藥醫(yī)治,誰還能比他更清楚? “臣妾的身子臣妾知道,多半也就這樣了。所以試了幾次之后,就委婉的拒絕了父親,只留下一些靈丹妙藥,留在身邊以防備用?!比~歡說。 “以防備用?貴妃此話怎講,朕怎么有些聽不明白?”司徒鏡心里咯噔了一聲。她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故意給他下套? “皇上是在懷疑臣妾?”葉歡突然反問道。 這一問,讓司徒鏡措手不及。 “怎么會,貴妃多慮了?!彼就界R說。 葉歡苦笑:“皇上懷疑臣妾也是情有可原的,其實這么多年,皇上和父親之間的恩怨,臣妾都了然于心,但即使臣妾全都知道,也從不會放在心上。因為臣妾心里,一直都只有皇上一人?!彼f這話的時候,顧盼流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舍和眷念。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神情,難道是因為她知道了自己處在這個尷尬的位置,所以才謹(jǐn)言慎行,不敢有一絲逾越?哪怕她再愛,也不能輕易說出口? 司徒鏡握住葉歡的手,說:“朕怎么從未聽你說過?” “皇上,您無需知道,不知道就可以做您想做的事。”葉歡說。 “可是那是你父親,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dān)心?”司徒鏡問。 葉歡說:“父親兄長還有臣妾,都是皇上的臣子,一切任憑皇上處置,又哪敢有什么怨言?!?/br> 司徒鏡到這里,算是徹底相信她了。 他良久才說:“你放心,何丞相還有你幾位兄長都為國家出過力,朕不會忘了他們的。至于你,以后就安心過日子,不用再為此事勞神費(fèi)心了?!?/br> 葉歡聽完,趕緊跪了下來,說:“臣妾替全家謝過皇上?!?/br> 司徒鏡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說:“起來吧,謝就不必了,免得見外?!?/br> 葉歡說:“既然皇上相信臣妾,那臣妾便和皇上坦白剛才說的事吧?!?/br> 司徒鏡心想,還真有事瞞著他。 “皇上,其實臣妾自從進(jìn)宮之后,就一直頗受冷遇,過得日子甚至還比不上在王府的日子,粗茶淡飯也就罷了,有時候甚至還是殘羹冷炙,而且一些生活用品時常得不到保證,臣妾這病,只怕就是這樣被拖得嚴(yán)重的?!比~歡說這話的時候,看不出有多傷心,反而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不過她越是這樣,司徒鏡就越是心疼。 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妃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過著這樣的生活悄無聲息的過了這么久,那些奴才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皇上不必生氣,其實那段日子,臣妾早已看開。日子苦點倒沒什么,就怕讓皇上和父親知道,又會引來不必要的誤會和矛盾。所以臣妾就向父親尋了這些妙藥,可以在一些時間醫(yī)治自己,這樣也就不會讓你們擔(dān)心。”葉歡說。 司徒鏡聽后,覺得無比震撼。尤其是剛才從淑貴妃那兒出來,現(xiàn)在再看貴妃,真心佩服她強(qiáng)大的內(nèi)心。 一個女人能在絕境中如此樂觀的生存,這得多厲害? “錦瀾,今天陪陪朕吧。”司徒鏡說。 他很想多和她說說話,聽聽她過去的那一年究竟是怎么過的。 葉歡點頭。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砣寺暎袷怯腥嗽诳拊V。司徒鏡皺眉,便是叫來小春子詢問怎么回事。 小春子說是西宮的劉氏過來了。 司徒鏡心中一緊,這劉氏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出來了。 “不見?!苯裉煲呀?jīng)夠讓他不痛快了,他沒功夫再見這么一個人。 葉歡見皇上不情愿見,就在一旁勸他,說:“皇上,劉氏剛才的行為或許是她自己的意思,和西宮娘娘無關(guān)?,F(xiàn)在她這么急忙過來,定是西宮娘娘的事,非同小可,不得不見,請皇上三思?!?/br> 司徒鏡聽完,斟酌了一番,就覺得貴妃說得在理。便讓人帶劉氏過來。 劉氏急急忙忙跑來,對著坐在轎子上的皇上說:“皇上,大事不好了,小皇子病危。” 司徒鏡大驚,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的臉上更多的事不耐煩,原本就在西宮等了一夜的他,又和西宮娘娘發(fā)生了不睦的事,一些復(fù)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導(dǎo)致他沒辦法沉下心來。 “混賬東西,朕的皇子豈是你能隨意胡說的?”他咒罵著,之前對于劉氏的不滿呼之欲出,甚至想給劉氏一些教訓(xùn)。 劉氏聽到皇上這么說,立馬嚇得跪在地上,不過她嘴里仍說:“皇上,您要處罰奴婢就處罰吧,只是小皇子現(xiàn)在真的很危險,淑貴妃娘娘也昏倒了,求皇上一定要去看看?!?/br> 她畢竟是一位母親,發(fā)生這樣的事也是急得慌了手腳。 葉歡看著也慌得不行的皇上說:“皇上,您先去看看,至于臣妾……“她頓了頓,“臣妾就先回宮,如果需要臣妾,臣妾再過來。”說完,她便朝著外面說,“小春子,趕緊去叫太醫(yī),務(wù)必要治好小皇子?!?/br> 小春子應(yīng)著,葉歡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司徒鏡牽著。 “今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司徒鏡看到她這樣,心中是既感動又愧疚,他又看了地上跪著的劉氏,說:“這西宮也不是什么非來不可的地方,貴妃以后想來就來,不來朕也不會說什么,全憑貴妃一人做主?!?/br> 他定是怕西宮再惹是非,惹著貴妃不高興,便給了貴妃這么一大特權(quán)。 聰明如葉歡,又哪里不知道皇上的心思。 “臣妾不累,只要需要臣妾,臣妾隨時準(zhǔn)備過來?!比~歡溫柔的交待,“就是皇上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千萬別累著?!?/br> 司徒鏡搖頭,他揉揉眉心,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對于淑貴妃,他已經(jīng)是有心無力,此次過去,心中原有的感情都在一點點的被消磨殆盡,即使去看她,恐怕心中也是頗有怨恨。 第18章 被冷藏的貴妃 司徒鏡氣歸氣,可還是回了西宮。小皇子的病情突然變得嚴(yán)重,不僅臉色蒼白,更是連氣息都微弱的很,太醫(yī)都有些束手無策?;噬洗笈舆B懲罰了許多人。淑貴妃為此一直痛哭不止,在眾人面前也全然不顧形象,儼然就成了一個市井婦女。司徒鏡皺眉,在淑貴妃面前來回踱步,然后終于忍不住指著她說:“你瞧瞧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樣子,孩子又不是真的沒讓他們治,怎么搞得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你一樣?” 淑貴妃原本就因為孩子的事而慌不擇路,便是多次跪在那些太醫(yī)面前求他們無論如何一定要救活孩子。如此這般,卻沒想皇上竟這么看她,淑貴妃便是再也忍不住了,將之前所有的怨恨都說了出來:“皇上,臣妾關(guān)心孩子難道有錯嗎?辛辛苦苦生下這個孩子,想著他應(yīng)該在自己身邊茁壯成長,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臣妾克制自己實在太難了,臣妾心里痛啊!皇上!” “可你始終是朕的妃子,剛才如此無理難道就是對的?”司徒鏡質(zhì)問她。 淑貴妃欲哭無淚,也無話可說。 這時候外人過來通報,說是貴妃宮里的杏兒送來一個東西,是能治皇子的良藥,要送給淑貴妃娘娘。 皇上早先就知道了貴妃的本事,便是極為放心的讓杏兒進(jìn)來。 可是淑貴妃因為自己早產(chǎn)和孩子生病的事一并都算在葉歡頭上,再加上皇上有意將皇子送去東宮撫養(yǎng),自然是再也無法容忍的出現(xiàn),在杏兒進(jìn)門的那一刻,便是用枕頭直接就沖著她的方向砸過去。 不僅嚇壞了眾人,還差點砸到司徒鏡。 司徒鏡見狀,直接就氣得拂袖而去,兩人最終不歡而散,而那藥自然也到不了皇子身上。 這邊,葉歡正在宮里吃了點宵夜,等杏兒回來報信。杏兒回來之后,見她滿臉疑惑,像是遇見什么事想不通一樣。 “怎么了?”她問詢。 杏兒連連搖頭,說沒什么,只是回復(fù)說那藥淑貴妃娘娘不要,她就給原封不動的拿回來了。 葉歡點頭,這在她意料之中,不覺得有什么驚奇的。 不過對于杏兒的反常,葉歡倒是很好奇,就問:“到底怎么了?” 杏兒才說:“娘娘,您知道奴婢剛才看到什么了嗎?” 葉歡問:“什么?” 杏兒說:“花娘,奴婢看到花娘了。” 花娘?他怎么可能會在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皇宮內(nèi)苑。 “莫不是看花眼了?”葉歡說。 杏兒聽完,有些不確定,但小嘴一直在嘀咕什么。 葉歡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然后梳洗一番之后就早早歇下了。 次日,葉歡聽聞西宮的小皇子一直處于病危之中,病情極不穩(wěn)定,但皇上也沒有多做停留,只在那兒稍坐了一會兒,便和她前后腳離開了西宮。 皇帝和淑貴妃的關(guān)系日益惡化,本來之前就有幾番過節(jié)看不順眼了,再加上現(xiàn)在淑貴妃剛生產(chǎn)不久,導(dǎo)致雌激素過高,更是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情緒激動。葉歡昨晚送藥過去,就讓淑貴妃激怒,從而使得皇帝對她的感情徹底崩盤。 葉歡想是不是自己做得太過了? 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圣母心。 這皇宮里頭,哪個不是弱rou強(qiáng)食,她先前被欺負(fù)得那么慘,又有哪個人來可憐過她? 更何況按照現(xiàn)代人的思想來看,她本來就是正妻,收拾誰,奪回誰,無可厚非。 “讓人去把戲臺給拆了。”葉歡叮囑杏兒。 杏兒很好奇,問:“娘娘,皇上不是很喜歡,您這是?” 葉歡說:“鬧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算皇上喜歡,恐怕以后也不會再明著看了?!?/br> 皇帝看戲,誰也攔不著??烧l曾想說了這么一檔子事。淑貴妃大鬧東宮,把皇帝往死里揍了一頓不說,還差點讓皇子胎死腹中。皇帝不能對著貴妃撒氣,自然也不會再讓這倒霉的戲班再出現(xiàn)在這里。 杏兒點頭,立刻跑去辦事。 下午的時候,杏兒喘著粗氣進(jìn)來,對葉歡說:“娘娘,這次奴婢沒有看錯,原來昨晚奴婢看到的人真是花娘。” 葉歡心想,這戲班被趕出皇宮,想必在外的名聲大損,而起因又因花娘而起,只怕不會讓花娘好過。 而花娘,葉歡是知道他的來歷的。 前幾個月,葉歡第一次請戲班過來的時候,被當(dāng)時的司徒鏡斥責(zé),趕走了戲班,還連帶著讓其中幾個人喪了命。 而花娘的大哥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