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那你怎么不直接買回來?” 誰知他竟一臉嫌棄,“附近賣的都丑爆了?!?/br> 她忍不住笑。 學(xué)校附近賣的創(chuàng)可貼都帶卡通圖案,難怪他會這樣嫌棄。 夏時十分大方地撕開一條給他,“好吧,跟你換?!比缓笥秩滩蛔”г梗澳阋院竽懿荒苌偈茳c(diǎn)傷?” “知道了,你好煩!” 當(dāng)時他答應(yīng)的很不耐煩,但她書包里的創(chuàng)可貼用得卻越來越慢。 “是不是吃到了,才知道多想念這個味道?” 葉北周目光幽深,似乎早已窺探到她在想什么。他篤定的知道,自己能記得的事,夏時必定不可能忘記。 燈光染在她身上,泛起淡淡的光暈。 嘴里的糖融化的還剩下小半顆,夏時嚼碎全部咽了下去,然后轉(zhuǎn)過頭看向他,“不過是一盒糖而已?!?/br> 他沉聲反問:“只是一盒糖?” “不是嗎?”夜色中,她無所謂地笑了笑,“而且那么久沒吃,我早就不喜歡了?!?/br> 第九章 偌大的辦公室,黑白灰的性冷淡裝修風(fēng)格襯著葉北周那張欲求不滿的臉,簡直是對比鮮明。 “你就是這么辦事的?他們是裝修會所還是殯儀館?弄那么多又長又窄的空間裝棺材嗎?!” 這幾天付文笙簡直過得生不如死。對于葉北周生理期性質(zhì)的找茬,他只能一臉苦逼地說:“那啥,哥……這個區(qū)域是、是你上次特意交代要用來做vr區(qū)的?!?/br> 不僅如此,還明確地指出了這個區(qū)域的具體尺寸。 葉北周隨手丟開圖紙,語氣滿是譏諷:“設(shè)計師把圖畫成這個鳥樣也能出來混?” 這更加是六月飛雪了。 付文笙摸摸鼻子,話里帶著幾分生無可戀:“明明是您給我的名片。” 說一句就頂一句?!捌ぐW了?” 一道冷冰冰的眼刀飛過來,付文笙頭皮一緊,轉(zhuǎn)開頭假裝四處看風(fēng)景。 好在這時桌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付文笙提著的那一口氣終于松掉,慌忙收好圖紙,邊說話腳邊往外挪動,“北哥你先忙哈!多忙一會兒!” 門飛速關(guān)上。 鈴聲繼續(xù)叫。 葉北周看著來電人,掙扎片刻,不甘不愿地接通。 “你在哪呢?” 他不耐煩,“管你什么事?!?/br> “呵??磥硇那楹懿缓冒?!”趙含煙坐在vip候機(jī)室里,愜意地?fù)P了揚(yáng)唇,“姐要回來了,開心嗎?” 葉北周冷哼:“一、點(diǎn)、也、不?!?/br> 對于這個唯恐天下不亂,一言不合就亂來的女人,他是瘋了才會開心她回來。 趙含煙不在意他這種態(tài)度,甚至十分愉悅:“我倒是挺開心。有人可等著我回去呢!” “誰腦子這么有病?” “夏時約我一起吃飯,你這么說,我要不要告訴她呢?” 某人喉頭發(fā)酸,忽然暴躁起來,“你打電話來到底干什么?!” 趙含煙察覺到他的情緒,心情變得更好了,說的話也越發(fā)挑釁:“我明天到榕城。在回去之前呢想弄清楚一件事。你跟夏時現(xiàn)在是毫無瓜葛了對吧?” 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潑到身上,一股涼意從心底直接竄到頭頂。葉北周徹底冷下臉,“跟你有關(guān)嗎?” “當(dāng)然有。沒有牽扯的話,我準(zhǔn)備介紹一個人給夏時認(rèn)識?!?/br> “隨你便!” 啪—— 葉北周掛了電話。 嘖。 趙含煙撇嘴。 以前作,現(xiàn)在熊。一個大男人別扭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 趙含煙的話像一把發(fā)酵粉,讓葉北周心里的暴躁迅速膨脹。 他癱在皮椅里,想象那個女人眉飛色舞的樣子,臉色越來越黑。 心一沉,葉北周騰地站了起來。 對付那個女魔頭,最好的辦法就是綁架她的貓,然后跟她談條件。 葉北周駕車回到老宅,進(jìn)門后直奔趙含煙的臥室,將睡得香甜的白色英短抱進(jìn)懷里。 管家見了,連忙問道:“少爺,您想把菲菲拿哪去???” “趙含煙明天回來,讓我把貓送到她市區(qū)的房子?!闭f完讓管家拿來籠子。 裝好貓,葉北周拎著籠子下樓,隱約聽見有說話聲從客廳里傳過來。 “老大沒了,我?guī)托”笔菓?yīng)該的。您好好注意身體,別總為了這事cao心?!?/br> 是葉南庭。 他對面坐著的正是葉家的老夫人。 張鳳蘭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語氣帶著幾分疏離的客氣:“現(xiàn)在這個家全靠你在撐。公司本來就是那孩子的,誰知道他這么不靠譜,非要去搞什么會所。那地方烏煙瘴氣的,不知道有什么好?!?/br> 葉南庭輕蹙的眉頭很快舒展開,若有似無地笑了笑:“小北的心估計還要個幾年才能收回來。我現(xiàn)在幫他把基礎(chǔ)打好,到時再把公司交到他手上也比較省事?!?/br> 話說的好聽,但是誰都明白,身居高位,幾年的光景可以改變很多人和事。 張鳳蘭品著這一段話,心中暗自冷笑。還想說什么,轉(zhuǎn)頭便看見了懶散悠哉的葉北周。 手上拎著貓籠,吊兒郎當(dāng)?shù)卮抵谏凇?/br> 張鳳蘭放下茶杯,眼一瞪,“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別了吧,我還有事兒?!?/br> 張鳳蘭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微沉:“我不逼你跟紀(jì)家那丫頭結(jié)婚,但是公司的事你要麻煩二叔到什么時候?!” 葉北周輕笑,“看您說的!好像您逼我,我就會娶她一樣?!?/br> “你這個……” “至于公司……”他在張鳳蘭身邊坐下,笑著去看葉南庭,“二叔都說了是在幫我。我真想回去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是不是二叔?” 葉南庭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沒錯?!?/br> “管理公司您比我強(qiáng)。聽說現(xiàn)在的業(yè)績比我父親在位的時候還要好。” “是大哥底子打得好?!?/br> 葉北周唇邊揚(yáng)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不管怎么說,您為了公司鞠躬盡瘁,這個恩我記著。等有一天玩膩了,真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我會好好感謝二叔這幾年的辛苦?!?/br> 葉南庭笑容變淡:“都是一家人,不用跟我這么客氣。” 葉北周懶散地摸著貓腦袋,眼色越發(fā)深沉,“就算一家人,該算的那也是要算的?!?/br> —— 夜色幽深,暖黃的燈光似一層薄紗籠罩下來。 夏時合上書,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幾個案例仔細(xì)在腦中過了一遍,等注意到時間才察覺已經(jīng)是凌晨了。 這幾天她一直在忙手術(shù)的事情,工作密集而且強(qiáng)度高,身體十分疲倦。 黑暗中一切似乎都沉靜下來。明明困得很,不知為何腦子里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暗黑的天際下,葉北周將紗布藥品和那盒糖都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脾氣一如既往的不好。 夏時看著他的背景,幾乎能猜到他的表情。 眼神又冷又銳,唇角繃得筆直,下顎線條緊收,像只被激怒的獸。 其實(shí)她有些搞不懂。 三年前葉北周表現(xiàn)得很明白,甚至在她提出分手的時候也不曾說過挽留的話。那么如今這些舉動,到底是在想什么? 被甩了不甘心? 還是說……他是想讓她也嘗試一下被甩的滋味? 夏時腦子里天馬行空,越來越覺得可能性很大。雖然這個想法有點(diǎn)無聊,但是按照葉北周那個霸道的性格,很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夏時認(rèn)為自己看透了葉北周的計劃,更加堅定了要遠(yuǎn)離他的想法。 突兀的手機(jī)鈴聲劃破黑夜,在寂靜的空間里刺耳且嚇人。 夏時嚇了一跳。緩了緩,打開床頭燈,拿起電話。 “點(diǎn)點(diǎn)!你快點(diǎn)過來贖我!他們不放我走!”一接通,就聽見宋清焰在那邊大喊。 見識過他的大驚小怪,夏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你打錯了!” “別掛別掛!”宋清焰繼續(xù)鬼哭狼嚎,“我真攤上事兒了!他們不放我走,你快點(diǎn)過來一趟!” 夏時蹙眉,“你在哪?” “我回榕城了?。 ?/br> “……我問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