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莊梓只好也彎彎唇角。 鄭如之忽然話題目標一轉,問她:“小梓為什么還沒找男朋友?” 莊梓淡答:“沒遇到合適的?!?/br> “哪里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呀。我看你也是太挑了對不對?” 莊梓搖頭失笑:“沒有?!?/br>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告訴阿姨,阿姨要遇到合適的可以給你介紹?!?/br> “..........” 沈建柏也是一臉無語,在餐桌下輕輕踢了她一腳。 這話從她嘴巴里說出來,真是怎么聽怎么詭異。 鄭如之輕瞪他一眼,一腳又給他踢了回去。 莊梓戳著碗里的白米飯,慢慢道:“這個強求不來,可能跟叔叔說的一樣,緣分沒到?!?/br> 鄭如之語重心長地笑道:“傻孩子。緣分有時候也是要靠人為去爭取的。” 莊梓幾秒沒做聲,過了一會兒,才淺笑了下。 ...... 經過三天時間的追捕,高遠最終在h市某民居租舍被抓。 周五下午,刑偵隊例行周會。 會前,謝逵先匯報了整體行動的進展。 “上午已經審問了高遠,他供認是有人通過網絡交易,讓他控制莊梓的手機,但是對方是誰,他也不清楚,甚至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因為他急著用這筆錢買房子結婚,就接下了這樁生意。 另外,小孟那邊說洛城石頭廠事故的受害人都已經調查結束,除了喪失了行動能力還在醫(yī)院治療的趙沅一家,其他人近段時間都沒離開過村子,村民和當地村干部都可以作證。 至于那晚劫持莊梓的罪犯,目前還在加大力度搜捕。我們從全城所有市民和外來人員中篩選出身高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的男性無業(yè)游民,已經排查了三分之二,還未發(fā)現嫌疑人。罪犯現在知道警方在抓他,肯定在想方設法掩藏自己的行蹤。” 謝逵說完,看向司航:“莊家的人那邊目前也沒有發(fā)現任何異常,口供也沒有漏洞?!?/br> 這兩天,是由謝逵帶組調查莊家的一干人等。 詢問了一輪下來,他發(fā)現莊家的所有人,包括沾親帶故的親戚,每個人談起莊梓時,除了好奇她發(fā)生了什么事以外,似乎對她這個人都表現的很漠然。甚至沒有一個人關心過她現在是否人生安全,有無危險。 而她那個哥哥莊嶠尤其如此。 “初步看起來,都有不在場的證據。除了莊家的長子莊嶠,在詢問過程中顯得有些不耐煩和緊張,甚至有點抵觸,但他也有不在場證明?!?/br> 謝逵想起他們臨走之時,莊嶠說了一句話:“我不可能是兇手,雖然我對這個人非常厭惡,但畢竟她也姓莊。在莊家,她是最冷血的一個人,只有可能她害我們,我們不可能害她!” 司航擰眉問:“他為什么這么說?” “問了。他只說是家里私事,莊梓心里應該清楚,其它不肯多談?!?/br> 司航靜默了片刻,沒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最后只補充了一點:“調一批人,將搜捕重點放在城區(qū)所有藥店的顧客上?!?/br> 有人提出疑惑:“藥店?” “莊梓出事那天,她說是因為罪犯突然受涼咳嗽才讓她有機會逃脫?!彼抗鈩C冽地看向眾人,手指敲了下桌面:“如果他病情加重,難道不需要買藥?現在醫(yī)院看病必須登記身份證,所以他只可能去藥店治療?!?/br> ..... 下班后,在開車回別墅的路上,司航又把整個案件從頭到尾重新琢磨了一遍。 一定有兩個人同時作案,這一點他覺得自己推斷不會出錯。 那晚挾持莊梓的男人,是其中一個。 至于另外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么,他以一個警察的直覺,總覺得很古怪。 莊梓從頭到尾都否認自己得罪過什么人,可莊嶠說出那樣一番話,又是什么意思? 他胳膊搭在車窗上,微歪頭,用手背抵著嘴唇。 莊梓...... 他在心里默念著她的名字,手指若有所思地敲擊著方向盤。 難道她對警方隱瞞了什么重要線索,還是有其它難言之隱? 既然是不肯告訴警察的事情,那就只有可能是跟違法有關了。 究竟會是什么? ...... 到達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七點鐘。 今天不是周六,特意跑回來,是鄭如之說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一般情況下,鄭如之是不會興師動眾叫大家都回老宅來。司航大概猜到了這次可能是因為父親生將到,她又有了什么新奇的想法。 進了門,他掃視一圈,奇怪:“老二沒回來?” 鄭如之反問:“叫他回來做什么?” 司航奇怪地挑挑眉,把車鑰匙抄進兜里,在餐桌邊坐了下來,跟沈建柏打了聲招呼:“爸。” “回來啦?” “嗯?!?/br> 小米洗完手過來,見到他,小聲喊了聲:“叔叔?!?/br> 司航看她一眼,發(fā)現這丫頭這兩天倒被養(yǎng)圓潤了一圈。 他頓了頓,目光又隨意看了看,奇了怪,怎么沒瞧見另外一個人? 像是洞察了他心事一般,鄭如之的聲音幽幽響了起來:“小梓上樓添衣服去了,馬上就會下來?!?/br> 司航看向自己一臉意味深長的母親:“.......” 鄭如之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斜睨他一眼,要笑不笑的。 司航被噎了一道,張了張口,剛要辯駁什么,看見樓梯口走過來的女人,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莊梓迎面過來,兩人淡淡對視一眼。她從他身旁經過,徑直走進了茶水間,去幫鄭如之切水果了。 他抄起杯子,喝了口水,轉移話題問鄭如之:“您今天叫我回來什么事?” “當然是重要的事情啦。”鄭如之答完,笑著把切好的水果盤遞給過來幫忙的莊梓:“你先去坐吧,我再切兩個蘋果就好了?!?/br> 莊梓端著果盤回到餐廳,在司航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司航抽了張濕紙巾,靠進椅背里,心不在焉的擦著手:“什么重要的事?” 鄭如之沒有立刻回答,切好水果回到餐桌邊坐下時,才說:“下周三不是你爸爸生日么?今年我要陪你爸爸過個不一樣的生日?!?/br> 司航眉梢微挑,愿聞其詳:“什么?” “今天晏兒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沈樵給我和你爸報了個去馬來西亞的旅行團,讓我們去過旅行生日,明天早上就出發(fā)?!?/br> “挺好?!彼竞胶苜澩骸俺鲩T還需要備什么東西,您列個清單,吃完飯我出去買?!?/br> “不用?!编嵢缰f:“東西下午我跟你爸都準備好了,叫你過來是另外一件事?!?/br> “您說?!?/br> 鄭如之看看他,又笑著看看莊梓,然后說:“我跟你爸出這一趟門起碼得半個月吧,小米呢,秦嫂可以幫忙帶著??墒羌依餂]個主人,我怕小梓孤孤單單一個人在這里,不適應?!?/br> 司航轉水杯的手指一頓,腦子轉了個彎,就徹底明白過來今天喊他回來的目的了。 莊梓自然也是知道了,心理上更有種拖累他們的歉疚。中午知道他們要出去旅游的事情后,她就已經想好了不讓他們?yōu)殡y的借口:“您跟叔叔放心出去玩,我已經跟同事說好了,去她那邊住兩天。” “又忽悠阿姨!”鄭如之輕瞪她一眼:“你要是有同事家里可以去,前幾天會一直待車里過夜受罪嗎?” 莊梓一噎,被她戳穿到無言以對。 “司航。”鄭如之看向自己的兒子:“你公寓那邊這么大,而且還很安全,今天晚上你就把小梓接你那邊去,幫我照顧幾天好吧?” 莊梓始料未及,一臉詫異。剛剛見司航回來,原以為鄭如之是想讓他每天晚上回別墅來,畢竟家里沒有人,總不能單單留個外人在家中??墒侨f萬沒想到,鄭如之會安排她去他的公寓! “.......阿姨,那不方便。” 司航手中的筷子頓了一下。 “怎么不方便了?”鄭如之義正辭嚴:“你現在本來就身處危險,剛好呢,司航就是警察又負責你的案子。你跟他住在一塊兒,讓他照看你,是最安全合適不過的。” 沈建柏也勸說:“你就去那邊住吧,他經常加班也不在家,屋子空著也是空著?!?/br> “是啊?!本瓦B秦嫂都說:“這個周末我跟太太說好了得回趟家,到時候你一個人在這邊大房子里不怕嗎?我回去兩天就來,周一就過去司航公寓那邊幫你們燒飯?!?/br> 莊梓被大家這么一說,心里又糾結又為難:“主要是他挺忙,我.......” 她也說不清為什么不想去了,反正就覺得跟他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想一想那畫面,就有種無法言表的詭異跟尷尬。 “你什么呀!你就是顧慮太多,怕給我們添麻煩。其實我們也就是添一雙筷子的事情。況且司航平常都一個人在家,怪冷清的。你要過去,家里還稍微熱鬧點?!编嵢缰f完,又看向身旁的兒子:“是吧?” 莊梓看一眼司航,他事不關己的低頭吃著飯。 這會兒,聽母親問了一句,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不咸不淡地接話:“人要不愿意,就別強拉硬拽了。我整天忙得要死沒空在家招呼,萬一人覺得虧待了她怎么辦?” 莊梓愣愣看向他,對這人的簡直嘆為觀止,立刻解釋:“我沒這個意思?!?/br> 他懶懶抬起眼皮,擰著濃眉:“沒這個意思,大家勸你半天你都不樂意。難不成,是看不慣我這個人了?” “..........” 莊梓一臉懵逼,臉上更是一陣紅一陣白。 “小梓絕對不可能這么想!她就是怕給你添麻煩。既然你都愿意,她肯定就不會再推脫了。”鄭如之替她解釋完,又故意征詢她的意見:“小梓是吧?” 莊梓看向掛著一臉和藹笑容的鄭如之,半響,尷尬地笑了下。 他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已經叫她騎虎難下,她現在除了點頭,還有可選擇的余地嗎? 鄭如之這下也滿意了,拿起一旁干凈的筷子給她夾了條小黃魚:“這才聽話,阿姨出門玩得也放心。” 莊梓跟她相視一笑,然后又看司航一眼。后者冷冷收回目光,繼續(xù)低頭吃飯。 莊梓也低頭吃飯,無意識伸了下腳,結果又不小心踢到了對面人的腿。 她微驚,頓了頓,決定假裝不知道,低頭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