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 “我本來想畫龜兔賽跑的,最后實在是沒時間了,畫完烏龜就趕忙著要上交了?!?/br> 最后祝可以就只能在旁邊寫上了【十班十班,萬壽無疆】這八個大字,勉強挽了下尊。麗|莉/私.°.加 “……” 最后少爺?shù)粡埬樁挷徽f過來,又黑著一張臉二話不說回去了。 回去之前還二話不說地脫下了外套給她,硬逼著她綁在了腰上。 把本就因為揮舞著旗幟而熱得不行的??梢怨隽艘簧砗?。 她覺得新同桌是在報復(fù)她。 作者有話要說:??梢裕阂肷钸^得去…… 許隨:閉嘴 第10章 第10課 ??梢援嫷哪侵粸觚斕^于生動了,配上那兩行字,成功成為了森林公園里的焦點,不少學(xué)生蠢蠢欲動,冒著被老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偷偷掏出手機來拍照。 然而賈齊在開幕儀式剛剛結(jié)束之后,就一臉陰沉地將那面旗子給沒收了。 用他的原話說,就是“祝可以你以后禁止摻和這種給班級設(shè)計任何東西的事情,這是十班最高指令?!?/br> 說是植樹,但學(xué)校當然不會真的讓這群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孩子們來種樹,只讓他們拿起鋤頭在山頭挖了幾下,把小樹苗插進早就已經(jīng)挖好的一個個坑里,擺拍出可以放到學(xué)校宣傳欄的照片之后,就讓他們歇息下來。 看著那歪歪扭扭風(fēng)中搖擺的小樹苗,??梢耘牧伺氖稚系哪嗷遥林~角的汗問旁邊幫忙指揮的公園工作人員。 “阿姨,我們要怎么知道這棵樹是我們種的,需不需要在上面弄個記號什么的,以后來看的時候,才認得出這是我的樹啊。” 那阿姨笑呵呵地跟看傻子一樣看她:“等你再來看的時候,這些樹苗都不在啦。” 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阿姨指了一下周邊廣闊但已經(jīng)沒多少空位的小山丘:“你們每年都來一次,你看我們這地方像是能種的下這么多樹的地方?一般都是你們插完,走了之后,我們就把它們移到其他地方種植了。” ??梢裕骸啊?/br> 這簡直就是欺詐了,她要是較真一點,真的可以打12315去告他們的。 她覺得自己忙活了大半天,最后連自己的勞動成果要去往何方都不知道,心里有些不甘,便左右望了望,問道:“阿姨,這里有什么東西是我可以搬回去種的嗎?” 阿姨認真想了想,走到一邊路堤上揪了一把綠色的葉子遞給她:“這個,薄荷,居家旅行必備良草?!?/br> ??梢噪p手朝上,滿是虔誠地接了過來,只覺得整個鼻頭都縈繞著一股清香。 這讓她瞬間對這小小的幾片葉子多了幾分好感。 小心翼翼地用紙巾包好裝回到包里,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阿姨,這個好養(yǎng)活嗎?” 阿姨頭也不抬地擺擺手:“放心,隨便種都能養(yǎng),糙得很。” 鐘徐友幾人壓根沒參與種樹,扶著個鋤頭在一旁跟以前幾個同班的兄弟插科打諢,余光瞥見不停打著哈欠,整張臉都寫滿了“這傻逼活動到底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許隨聳著肩膀打了個抖。 他愣了愣,正想說些什么,又看見少年微攏著眉,然后輕輕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大頭聞言也掃向他,咦了聲:“隨哥你外套呢?沒帶?” 鐘徐友一路視線不離許隨,是知道他把外套給了誰的,當下笑瞇瞇地開口:“給他小同桌披著呢,我兒還是長大了,情竇初開知道憐香惜玉……” 許隨捏了捏骨節(jié),不冷不熱地看著他。 鐘徐友一下就停了嘴,想了想還是脫了外套遞給他:“行吧,當我什么也沒說,你趕緊披上?!?/br> 許隨沒接過來,只是搖了搖頭:“不用?!?/br> 結(jié)果鐘徐友直接捏著往他肩上一扔:“行了,我里面這衛(wèi)衣是加絨的,熱死不償命,你這小身板刮風(fēng)下雨都要感冒一回,還學(xué)人逞英雄,下回有這個需要,你告訴我一聲就行,我義不容辭脫了就上,沒必要勞煩你老人家?!?/br> 許隨也沒繼續(xù)推辭,拿起衣服就穿了起來,聽到他后半句話之后動作頓了頓,才邊拉拉鏈邊說道:“那不一樣?!?/br> 鐘徐友茫然了幾秒:“有什么不一樣的?還省了一道工序,沒有中間商賺差價不是嗎?” 少年慢條斯理地正了正衣領(lǐng),微挑著眉翹起唇角:“你沒簽誓詞,所以還是得中間商賺差價?!?/br> 鐘徐友:“……” 不是,雖然他沒聽懂誓詞什么的,但他怎么覺得這哥們的笑容不僅有些得意有些炫耀,還有些欠呢? * 托鐘徐友的烏鴉嘴,當天晚上許隨睡到一半就開始覺得身上忽冷忽熱,好不容易從夢魘中驚醒之后,發(fā)現(xiàn)整件衣服都濕透了。 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腦袋昏昏沉沉的他拽著步子下樓,四處翻箱倒柜將家里翻了個遍,才在雜物間里找到了藥箱。 外面已有薄弱的晨光透進來,瞇眼望去的時候,只覺得光線一晃一晃的。 許隨靜靜地躺在沙發(fā)上,單手搭在額頭上看著掛在墻上的壁鐘,死寂的別墅里,只有秒針嗒嗒走著的聲音在陪伴著他。 過了不知多久,他只覺得腦袋的疼痛非但沒有緩解,甚至于喉嚨干澀得已經(jīng)開始要冒火了,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的他半撐起身子,伸出大掌將茶幾上的布洛芬盒子拿了過來。 瞇著眼端詳了一會,他才捂著眉骨長長呼了一口氣。 果然,藥過期了。 他沒想要拿手機通知簡山海的想法,有這個時間等他安排人從這個城市的不知道哪個角落慢慢過來,倒不如自力更生,出去自己買藥更實際。 拖著腳步進到衛(wèi)生間,捧起涼水洗了一把臉,他撐著臺面看著鏡子里神色麻木的人良久,試圖勾了勾唇角。 水滴順著側(cè)臉下滑到緊繃的下顎處,匯聚在一起之后落入洗手盆里。 腦袋被冰冷刺激之后終于恢復(fù)了一些神志,嘩啦啦的水流聲一下驚醒了他,他才猛地打了個哆嗦,揉了揉僵硬的臉,垂眼慢慢關(guān)上水龍頭。 * 沉重的大門在身后慢慢關(guān)上,許隨拖著病體在街道上慢慢走著,又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發(fā)現(xiàn)才早上六點多。 這片獨棟住宅區(qū)很大很空曠,只有一些最基本的設(shè)施機構(gòu),24小時的藥店需要走出小區(qū)才能找得到。 街上空蕩蕩的,沒什么人,也就導(dǎo)致在前方路邊蹲著的那個穿著卡其色背帶褲,帶著一頂草帽的人特別地顯眼。 那人正拿著鏟子不知道在搗鼓著什么。 他沒什么興趣,垂著眼簾迷迷糊糊往前走,沒走幾步卻突然聽到有人喊他:“許隨?” 他頓了頓,以為是自己燒到出現(xiàn)幻聽,停住腳步往回看的時候,就看到蹲在地上的小人將帽檐往上翻了一個折角,彎起眉眼看著他:“真的是你???” 他看了一下少女身上的單層衛(wèi)衣加背帶褲的裝扮,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裹了里八層外八層的身軀。 然后視線上移,定格在她汗涔涔的額頭上。 他立刻就開始反省自己昨天是不是咸吃蘿卜淡cao心,怎么就逞英雄把衣服給了這么一個自體發(fā)熱的小太陽。 結(jié)果把自己給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甚至還吃了過期的藥。 想到這里,他本就焦悶的心情變得更加不好了,唇線緊繃,沉著黑眸靜靜看了她一會,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結(jié)果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抓住往回拽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眼前就出現(xiàn)一片黑影,有什么溫熱的物體搭在了他的額頭上。 伴隨著這系列動作,是少女有些驚疑的聲音:“你怎么面色發(fā)白,印堂發(fā)黑?” 許隨:“……” ??梢粤⒓醇m正道:“對不起,是印堂發(fā)燙?!?/br> 少女的指尖帶著一點濕潤,有點發(fā)涼,掌心卻是溫暖的,貼上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陣沁鼻的香氣,涼涼的。 像薄荷的味道。 頃刻便吹散了腦子里的大部分昏沉,讓他雖因兩人的接近而有點不自然和僵硬,卻遲遲沒有撥下她的手來。 也許是看他一直沒說話,少女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抬起眼小聲問他:“你是生病了嗎?” 他抿了抿唇,還是扯著火辣辣的嗓子開口:“嗯,打算去買藥?!?/br> 祝可以聽著他的聲音已經(jīng)啞得跟行走的大提琴一樣低沉得可怕,感覺癥狀已經(jīng)比較嚴重了。 再加上…… 她又偷眼瞄了一下他的額頭,將兩只手往后背著交握在一起,擰緊眉頭嚴肅開口:“這大清早的,沒那么容易買藥,走出去還有好遠呢,干脆你跟我回家吧,我家有常備的藥,我出門前mama還熬了白粥,你可以喝一點再吃,胃不會那么難受?!?/br> 許隨聽了她的話,默了很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么,答案應(yīng)該是很明顯了,才認識沒多久的女同學(xué),雖然是簽了誓詞的同桌關(guān)系,但也沒有熟到能到她家串門的地步。 更何況兩人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相處模式,彰顯著他們關(guān)系并沒有太好。 可是一陣一陣發(fā)暈的腦袋提醒著他體力其實支撐不了多久了,舉眼望去,他甚至不知道24小時都能買到藥的地方在哪里。 而面前這個泛著清涼薄荷味,穿著親和感十足的小園丁背帶褲誘哄他的女孩,竟然讓他不想拒絕。 清淡無味的白粥,在加了個普通的前綴之后,好像就多了好大好大的吸引力。 * ??梢缘募译x他家隔了兩條街道,分處住宅區(qū)的兩個出口,難怪之前住了這么久,兩人都沒有碰上過面。 跟著少女推開大門,踏進了玄關(guān)處。 從小到大,他這是第一次到同學(xué)家里做客,那種陌生的感覺讓他稍顯拘謹,扶著鞋柜換了鞋之后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看著祝可以往客廳里望了望,然后豎起食指湊到嘴邊噓了一聲,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走到沙發(fā)邊拿起了遙控。 結(jié)果少女剛把電視關(guān)掉,闔著眼睛半躺在按摩椅上的男人立馬睜開了眼:“你關(guān)掉干嘛?” “……” ??梢詿o語地小小翻了個白眼:“您不是在睡覺嗎?” 祝則安死不承認:“誰說我睡了,我聽著呢。” “我也聽著呢,您還打呼了?!?/br> “……那你說,我睡著了為什么你一關(guān)電視我就知道?那就證明我沒睡著?!?/br> “你這樣很浪費電誒,明明嘴巴微微張開呈瞌睡狀!下次我絕對給你拍下來!” “你拍呀拍呀!你一拍我就睜眼!” “您敢閉眼我就敢拍!” 還站在玄關(guān)處的許隨:“……” 突然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