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攔住去路欲續(xù)前緣
崔家院里,崔繼業(yè)眼睜睜地看著蕭玉蓮決然離去,痛苦的心在滴血,他似乎都能聽到心臟滴血的聲音是那么的清脆。 自從那次在舊宅,蕭玉蓮不計前嫌地救治了他,兒子一句“我恨你”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頭,崔繼業(yè)就知道,他不但永遠地失去了蕭玉蓮,更失去了自己的兒女! 他這個爹,太無能了,太對不起她們娘三個! 從舊宅出來之后,崔繼業(yè)就離開了岳良村,準(zhǔn)備出去找點活干,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做回人。 可是,她的想法是好的,可這么多年來養(yǎng)成的懶散暴躁的性子,結(jié)果出去沒多少時間,就不得不回來了。 他實在是受不了苦,也看不得人家的白眼! 回來之后,他一直窩在家里不肯出門見人。因為他實在沒臉出去。 而有關(guān)蕭玉蓮的一切事情,他都時時刻刻地關(guān)注著,打聽著。 結(jié)果,他聽到所有的關(guān)于蕭玉蓮的信息之后,更痛苦了,更恨了! 當(dāng)他的老爹在大年三十后半夜,帶著全家人去舊宅攀親戚的時候,崔繼業(yè)慘笑一聲,躲進自己的房間沒有出來,他不用人告訴,都能預(yù)料得到,老爹他們這趟去,如果能囫圇個兒回來,都是好的,都算蕭玉蓮看在大過年的份上,為了討個吉利,沒揍他們! 可是…… 事實正如他預(yù)料的那樣,這回受傷的是老爹崔相山。而且還是被打斷了雙腿抬回來的。 崔繼業(yè)笑了,笑得很凄涼,可也解氣,在給崔相山喂藥的時候,趴在他耳邊輕聲笑著道,“爹,挨打的滋味怎么樣?疼得難受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玉蓮?嗯?這是報應(yīng)!報應(yīng)??!” 崔相山雙腿疼痛難忍,聞言,頓時又被氣得昏了過去! 崔繼業(yè)冷笑,你們打得玉蓮沒了氣息的時候,可想過有今天?哼!這就是你們的報應(yīng)!也是我的……報應(yīng)! 我崔繼業(yè)活該如此! 就這樣,崔繼業(yè)在崔家,就是一個惡魔般的存在,他讓所有的人都不得安寧,連睡覺都睜著一只眼,生怕他醉酒之后,說不得哪一個時候,就能整死他們。 今天,馮孝安搬家進了城,蕭玉蓮來送他們。當(dāng)她一出現(xiàn)在村里,崔繼業(yè)就在自家門前看到了。 遠處亭亭玉立走來的,就是他曾經(jīng)的媳婦,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媳婦,當(dāng)然還有他的一雙兒女! 可是,就因為自己混蛋,失去了她們,從此他將成為孤家寡人了! 剛才小張氏在門外追著大罵蕭玉蓮的時候,崔繼業(yè)正在自己的房中喝得酩酊大醉睡著了。 等小張氏和張氏哭喊咒罵聲驚醒了他,他才知道,那個曾經(jīng)挑唆繼母磋磨自己媳婦的所謂的表妹,又來欺負蕭玉蓮了,于是,崔繼業(yè)火了,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便顧不得酒后頭疼,便沖出門去,厲聲喝罵小張氏。 對于像崔繼業(yè)這樣的人渣,蕭玉蓮當(dāng)然是看不上眼的。所以聽得他在那兒為自己喝罵小張氏,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瞟過去,更沒說有留戀的意思了。 喬氏也明白蕭玉蓮的心思,便挽著她的胳膊,兩個人回到了馮家。 偌大而熱鬧的馮家宅院,此刻顯得冷冷清清,空空曠曠的。 馮敬財呆滯地坐在院當(dāng)央,不知道在想什么,見蕭玉蓮和喬氏回來了,苦笑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坐在那兒發(fā)呆。 “回屋吧敬財哥。這里太冷了,小心凍著bb?!笔捰裆弰竦馈?/br> 喬氏眼含熱淚,伸手攙扶起有些失魂的馮敬財,哽噎地輕聲道,“大郎,進屋吧,別讓玉蓮妹子跟著為難。” 馮進財依言進了房間,看著三個孩子都擔(dān)心地望著自己,低落的心情稍稍自我調(diào)整了一下,擺擺手,“你們該干嘛就去干嘛,爹沒事兒。馮正,切不可耽誤了學(xué)業(yè)?!?/br> “是,爹!”三個兒子齊聲答應(yīng),然后又給蕭玉蓮行了一禮,便各自回房了。 又寒暄了幾句,蕭玉蓮便告辭。 喬氏欲留蕭玉蓮在家用過午飯,教育鏈委婉地謝絕了,便帶著小雋逸和小雋秀除了馮家。 “娘,馮爺爺干嘛要去城里???在這不好嗎?”小雋逸想不通馮孝安要丟下岳良村的家,而要去城里,就仰著小腦袋問道。 蕭玉蓮便笑著解釋,“為什么呢?這是因為啊,人往高處走,鳥往高處飛!誰都有自己的志向,有自己的追求。你馮爺爺?shù)闹鞠蚝妥非蟀?,就是想要成為城里人,所以他現(xiàn)在有錢了,能適合居住在城里了,就搬進城里去了?!?/br> “娘,那咱們家也要搬進城里去嗎?程叔叔會不會也要咱們?nèi)コ抢??娘,程叔叔走了,孩兒心里想他。程叔叔說回來要靠我練功呢。” 小雋逸提到程耀鐸的時候,蕭玉蓮心底里竟然涌起了莫名的失落和戀念來! 走了五六天了,這家伙現(xiàn)在應(yīng)該早就到長安城了吧?去房相家盜取大雁,會不會被抓住?。磕欠肯嘣摬粫莻€不好說話的吧? 蕭玉蓮一行走,一行胡思亂想。 猛不防眼前一黑,就聽得小雋逸低呼一聲,“崔叔叔?你攔著我們?nèi)ヂ纷鍪裁???/br> 蕭玉蓮站定,抬頭,冷眼看著眼前的崔繼業(yè),為小雋逸的那一聲崔叔叔的稱呼默默地點了個贊! 崔繼業(yè)聞聲卻腳步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在地。他的兒子,居然叫他叔叔?! “閑云,你?叫你爹我叔叔?”崔繼業(yè)惱怒,憤恨地瞪著蕭玉蓮。 定是她教給兒子這么稱呼他的,所以他一腔恨意都有聚在了蕭玉蓮身上,剛剛還想著好言哄勸她回心轉(zhuǎn)意的想法頓時被憤怒替代了! “是你教孩子這么叫我的是不是?嗯?蕭玉蓮,你恨我怨我,我不怪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教孩子不認我這個父親!” “不是我娘教的!”小雋逸雖小,可他不愿意讓他娘背黑鍋,被崔家爹指責(zé),便大聲道,“不是我娘教我的。崔叔叔,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因為,我和meimei被逐出了崔家,與崔家斷了關(guān)系,所以,我姓蕭。 我既然是蕭家的兒孫,再喊你崔家爹就不應(yīng)該了,會讓人說我的是非,說我娘的不是,所以我才改了口。崔叔叔,你說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