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宋家人說宋一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潛臺詞是昨天挨了打,現(xiàn)在不見客。 時珽只說:如果還想宋一帆能在醫(yī)院好好躺著,那最好就安排大家見一面,要不然事情就沒這么簡單了。 他和苗子濯已經(jīng)給過他們時間了。 其實一開始他就不該給宋家時間,從一開始這件事就不在可以談的范圍。 宋一帆是瘋子。 時珽讓叢秘書安排了私人飛機,今天他跟苗藝一同回去。 飛機是不能坐了,估計現(xiàn)在媒體都在外面堵苗藝。 苗藝的情緒在時珽的安慰下,終于穩(wěn)定下來了,她靠在時珽懷里,揭開了自己一直塵封的記憶,“我跟顏初也只到了那張照片的程度?!?/br> “沒關(guān)系……怎么樣都沒關(guān)系。”時珽輕輕地拍著苗藝的后背,“我不在乎這些事,我喜歡你,是因為總能給我?guī)硪恍┎灰粯拥臇|西?!?/br> 第44章 44 苗藝和時珽當天下午就見到了宋一帆。 宋家人一直都不知道苗藝的這些事都是宋一帆做的,苗子濯把證據(jù)擺給他們看的時候,他們還覺得有點勉強,宋一帆平時正正常常的,哪里是跟蹤人五年的變態(tài)。 直到時珽找上門,時珽雖然比宋家的長輩還要年輕,但是他是有話語權(quán)的。 先前時珽是覺得苗子濯能搞定這些事,也不覺得一個宋一帆能有多大能耐。沒想到宋一帆居然這么難纏。 現(xiàn)在他都出面了,宋家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了。 時珽帶著苗藝過來的時候,宋一帆的爸爸站在時珽面前,更是連求情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他跟宋一帆說起苗藝要見他的時候,宋一帆被關(guān)在家里申請呆滯了好幾天,終于活過來了。 他急切的樣子讓宋父都覺得懷疑,再一問,宋一帆全數(shù)承認了,還一臉得意。 所以時珽過來的時候,宋父非常慚愧,直接把自家留著看守的人全部都撤出來了。 時珽讓自己的人先過去搜了一遍,確認沒有危險才帶著苗藝進去了。 苗藝今天一天都處于緊張中,網(wǎng)上已經(jīng)因為那張照片鬧得沸沸揚揚的,葉寧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沒有告訴對方要怎么處理。 還是時珽說讓葉寧晚上等他的消息,暫時先控制一下輿論,照片能刪就刪掉,他這邊的人已經(jīng)開始刪了。 這些都不管用,先搞定宋一帆才行。 苗藝的手一直都跟時珽的手握在一起,但是在進宋一帆的病房前,她忽然松開了時珽的手,“我一個人進去吧?” 時珽不同意,“宋一帆很危險,我不放心。” “沒事。”苗藝沖時珽笑了笑,表情還有點勉強,“那你就在里面的門口等我?!?/br> 時珽同意了,只要苗藝在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就行。 苗藝點了點頭,倒吸了一口氣進去了。 時珽就在門口站著,看著躺坐在病床上的宋一帆,神情警惕。 宋一帆的狀況看起來也不是很好,鼻青臉腫的看得出苗子濯下手也沒有留情。 他正坐在那里雙眼呆滯的看著前面的墻壁,聽到動靜才轉(zhuǎn)過頭來,一看到苗藝,他整個人都瞬間鮮活了一樣,身體反應卻不大,只是直起了身體乖乖地坐在床上。 苗藝知道,時珽讓人把他的手扣在床邊了,讓他沒辦法接近自己,要不然時珽也不會留在門口等她。 時珽比她本人還要謹慎,做事不僅細心考慮的還周全。 宋一帆沖苗藝笑得特別靦腆,一邊還偷偷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被扣住的手腕,擔心會被苗藝看到。 苗藝第一反應就覺得這個人是瘋了,以前演戲有這類型的角色的時候,她揣摩角色的時候,看到的資料里,他們這些人也通常都是這個樣子。 “你終于來見我了。”宋一帆的樣子看起來特別純情,特別乖巧,都沒辦法讓人聯(lián)想到,他就是那個現(xiàn)在把網(wǎng)上鬧得天翻地覆的始作俑者。 苗藝坐在離他遠遠的地方,問了第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宋一帆聽到苗藝說話了,表情又鮮活了不少,他先是表情一陣欣喜,轉(zhuǎn)而又低下了頭,像是在害羞一般拿眼神偷偷地觀察苗藝,“時珽不適合你。他不是好人?!?/br> 門口的時珽眉頭立馬皺起來了,他周身瞬間浮現(xiàn)的危險氣息讓坐在床上的宋一帆下意識地往里面挪了挪,“他身邊很多很多很多的女人,有那個喝醉的女人,還有那個天天跟在他身邊的秘書,還有很多想要跟他上床的女人?!?/br> 說著說著話,宋一帆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不允許你跟這樣的人在一起?!?/br> 苗藝閉著眼睛倒吸一口冷氣,再緩緩地睜開眼,神情跟開始沒有發(fā)生多大的變化,只是眼眸深處,似乎翻滾著難以言喻的情緒,她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你為什么會有那張照片?” “我存的?!彼我环珱]有瞞著苗藝,表情越發(fā)靦腆了,“五年前我就存了,我……喜歡你比五年前還要久?!?/br> 說完,宋一帆終于鼓起勇氣抬頭看向苗藝,他看著苗藝怔怔的笑著,“只是……你沒發(fā)現(xiàn)。” 苗藝確實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都是前陣子才認識到宋一帆這個人。 如果不是后來鬧得這么大,她可能會毫不知情的還愿意跟宋一帆來往。 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過去的事都讓人不寒而栗。 “我從小就是被人瞧不起的孩子,任何人眼里都只有我哥,顏初他們那幫人也看不起我,那張照片就是他們發(fā)給我的,他們嘲笑我,我喜歡的人被顏初輕而易舉的的手了?!彼我环α?,“其實……那張照片只有他們幾個人看了而已,然后發(fā)給了我。但是真正發(fā)出去鬧得滿城風雨的人,是我。” 苗藝聽到這里,全身狠狠地打了個哆嗦,時珽下意識的要過來,被苗藝伸手給擋住了,她撐著椅子坐在那里,微微喘著氣。 “顏初也不是好人,他配不上你。他這樣的公子哥連給你提鞋都不配?!彼我环€在說:“他不是號稱已經(jīng)得到了你嗎?哈哈哈……我都沒出手,你就要恨他一輩子。他這么蠢,怎么配得上你?!?/br> 苗藝冷冷地看著宋一帆,唇瓣微顫,她以為五年是極限了,沒想到宋一帆居然更早。 眼前的人,不是變態(tài),是魔鬼。 “苗苗你真的好乖?!彼我环t腆地對著苗藝笑著,“你也知道沒人配得上你,所以一直都不談戀愛對吧?你一直都在等我是不是?” “她不是在等你,她是被你傷害的沒辦法談戀愛了?!睍r珽在一旁冷冷地開了口,“你這種人就是自私,自以為是?!?/br> “你閉嘴!”宋一帆忽然對著時珽吼了過去,雙眼通紅,如果不是被扣在床上,他可能真的要撲過來把時珽給生吞了。 “你現(xiàn)在曝光的那張照片曾經(jīng)讓她陷入了絕境,幾乎把她逼瘋,那幾年她一直都在看心理醫(yī)生?!睍r珽冷冷地看著宋一帆,“這些,你不會不知道吧?” 宋一帆沒說話,雙眼瞪的很大,跟看仇人一樣看著時珽。 “她這些年一直都被困在這個圈子里,無法掙脫,痛苦不已,你現(xiàn)在告訴她,是為她好?”時珽冷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br> “你閉嘴!!你閉嘴?。?!”宋一帆簡直跟瘋了一樣對著時珽吼著,他臉上的傷讓他看起來猙獰可怖,被扣住的手扯著床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聽著非??膳?。 “顏初對她的傷害并非不能治愈,而你把那張照片傳播的四處都是才是真正毀掉她的兇手,而過了五年,你又重蹈覆轍,你有什么資格說你是為了她好?”時珽的聲音就像是利劍,直接刺中宋一帆的要害,“你對她的喜歡,簡直是在侮辱她。” 宋一帆還在那里瘋狂的大喊,“你閉嘴!你胡說,全世界只有我是最愛她,最懂她的人,你什么都不懂……你自己身邊鶯鶯燕燕那么多,你憑什么說你會一直愛她……” “啪” 宋一帆忽然就安靜了。 苗藝站在一旁,手里拎著一個疊椅,神色冷清,握著折疊椅地手都在發(fā)抖,顫抖的厲害。 床上的宋一帆整個人歪倒在床上,頭上正在冒血,人卻沒有昏迷,正用一種不敢置信地眼神看著苗藝。 時珽也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急忙對外面站著的助理說:“叫醫(yī)生過來。” 時珽剛想沖過來抱苗藝,被苗藝伸手給擋住了,丟開了手里的折疊椅,冷冷地說了句,“放心,死不了?!?/br> 她的手還在發(fā)抖,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cao起那張椅子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朝著宋一帆揮過去的,只是覺得宋一帆太吵了。 這一凳子下去,宋一帆被苗藝那一下給打蒙了。 回過神來忽然就哭了,都顧不上自己頭上的傷,靠在那里發(fā)出類似于受傷小動物的哽咽聲。 苗藝冷冷地看著他,臉色有點蒼白,她說:“你不配喜歡我,你就是個垃圾,自以為是的垃圾,不說現(xiàn)在,就算是以前,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宋一帆哭的更加兇了,仿佛苗藝這一下打的不是他,而是他這些年的執(zhí)念。被自己喜歡的人這么說,對宋一帆來說絕對是最重的懲罰。 比起被苗子濯暴打一頓,苗藝的殺傷力更大。 時珽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忽然覺得苗藝可能遠遠沒有他想象的那么柔弱,她也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她了。 “我喜歡了你十年?!彼我环€在說:“你去哪,我就去哪。能跟你坐在同一個教室我都覺得好幸福,后來你進了娛樂圈,你每拍一部戲,我就要投錢進去,讓導演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你閉嘴!”苗藝回頭吼了出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我拼命努力工作,為的就是不讓別人覺得我是非要靠著我的背景才能在這個圈子里混出頭的人。你根本就不懂我,你就是自私,你自以為是你喜歡我,你的喜歡就是個垃圾,我不需要,也沒人需要?!?/br> “不是的……”宋一帆都顧不上頭上還在流血,掙扎著爬起來要跟苗藝解釋,“我只是幫你清理那些絆倒你的東西而已,我是為你好?!?/br> “你不是,你根本就不懂我,被你這樣的人喜歡,真是讓我覺得惡心?!泵缢嚦T口過去了,沒走兩步,身形晃了一下,直接跌到在時珽懷里。 時珽直接把虛脫的苗藝給抱了起來,對站在門口的助理說:“宋公子病了,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br> 第45章 45 從醫(yī)院回來苗藝整個人就昏睡了一天一夜。 苗家人也沒讓她去醫(yī)院,現(xiàn)在記者正滿世界在找她。 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苗藝能安心的睡一覺,對大家來說,也算是一種安慰。 自然而然的時珽也在苗家留宿了。 發(fā)生這樣的事,整個苗家都籠罩在陰影中,苗子濯都公開懟過好幾撥記者了。 顏初也來求過好幾次,都沒能見到苗藝。 苗藝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天色漸漸暗下來了。 她一睜眼就看到坐在自己床邊的時珽,他正在看書,從苗藝這個角度看過來,時珽的臉在陰影里變得特別清晰。 對方漆黑的眼底是一貫的成熟和穩(wěn)重,讓人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認真看書的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已經(jīng)醒了,正一臉專注地盯著書看著,看著看著偶爾還會露出一絲微笑。讓苗藝都有點納悶,這書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如果不是身體睡的太沉了,她都想抬起頭去看看,時珽看的到底是什么書。 其實苗藝還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認認真真地去看過時珽,這陣子事情這么多,時珽幾乎無時不刻都在這里陪著她,好像自己成了他的全世界一樣。 她輕輕側(cè)了側(cè)身體,想再看真切一點,卻驚動了正在看書的人。 “醒了?”時珽放下手里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