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背后齊灝張口無聲詢問母親發(fā)生什么了。 齊mama看小兒子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手摸了摸下巴,難掩笑意地說:“也沒什么,就是撞上了他們兩個親親而已?!?/br> 齊大少差點被口水嗆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xueyelangyi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slls 10瓶;聽雨吹風(fēng)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齊灝看著非常不講究不避諱的親媽, 他親媽也看著他,沉默蔓延…… 這種時候一般人會怎么樣他不知道,反正作為唐女士的兒子之一, 齊灝只覺得背后一涼, 還很奇葩地有點點“兔死狐悲”。 咳咳。 他忍住眉心抽抽,委婉地說:“媽, 這個事,還是應(yīng)該避一下的?!?/br> 唐淑華皺起眉, 端出高貴從容的姿態(tài), 看著齊灝搖搖頭說:“你思想怎么那么齷齪, 我就只是看到蕭琰親了小二額頭一下,哪有什么需要避的。” 經(jīng)歷了好些大風(fēng)大浪,泰山崩于前都能色不變的齊大少臉空白了一瞬, 只是親了額頭一下那你干嘛遮遮掩掩說得跟法式熱吻似的?還有他愚蠢的弟弟居然也配合mama。 不是,你難道就沒考慮過你愚蠢的弟弟是真的害羞嗎? 齊灝:呵,沒有!怎么可能! 深覺被耍的齊大少憋屈地說:“好?!?/br> 親媽親手栽在頭上的罪名,還能怎么辦?總不能丟回去。 親媽唐淑華兒子調(diào)侃完就扔,擺了擺手道:“你不是還有事嗎?先去忙吧?!?/br> 等齊灝走了, 齊漠終于磨磨蹭蹭從衛(wèi)生間出來, 臉上擺出副冷淡樣子, 很有他當(dāng)年不可一世他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的風(fēng)范。 然而唐女士不吃這套, 她直接伸手掐了掐齊漠腮幫子, 又氣又笑:“你什么樣子我沒見過,不就看了和對象親親嗎?倒跟我鬧起別扭來了?!?/br> 這件事情說來也挺尷尬, 齊漠和蕭琰自從上回m國匆匆一別,又有好些日子沒見,伴侶間嘛,小別勝新婚。 又加上雖然晚上外公醒來,確定沒事,但齊漠卻仍舊心結(jié)沒消,而每回這種時候,蕭琰總是很縱容他。 齊漠很早以前察覺到這種縱容后,非常會順桿子爬。 比如今天一大早天光大亮后,齊漠就抱著蕭琰的腰纏纏乎乎不愿意起床,也不準(zhǔn)蕭琰按往常時間表去跑步,非常想要兩個人一起來個久違的賴床。 他仰著頭,面容是屬于男性的俊美和英挺,聲音卻刻意壓低,顯得弱勢了些許,“阿琰,不想起,我們再睡會兒吧?” 蕭琰頓了頓,說:“好” 戳蕭琰軟肋一戳一個準(zhǔn)的齊漠又靠近了些,兩個人活似粘連在了一起,齊漠伸出一根指頭按在蕭琰眉心,看著蕭琰的眼睛,這雙眼睛沉靜冷淡里又有綿長的溫柔。 在上輩子那些午夜的夢里,齊漠為自己編織的更放肆的幻境也不是沒有,但惟獨沒有這樣的—— 他所愛之人注視著他,目光繾綣溫柔。 齊漠按著蕭琰眉心的手指突然一顫,但他表面上仍無異色。 蕭琰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他抓住齊漠的手握在掌心,想了想,給了三個字—— “不要怕。” 蕭琰知道齊漠在畏懼什么,畏懼命運,畏懼不能改變,但說到底,是畏懼未知。 他害怕冥冥中是否有什么存在在cao縱著命運,令終生再如何掙扎反復(fù),也不得掙脫,因而畏懼。 蕭琰為他撩了撩有些遮住眼睛的額發(fā),說:“我來這個時代,覺得有四個字很好?!?/br> 齊漠憂思中忍不住好奇:“哪四個字?” 蕭琰:“人定勝天。” 他眉目含笑,目光深邃綿長:“我知道你擔(dān)憂以后,但齊漠——無論重生還是借尸還魂,都是偷天之隙——” 他話里不自知的冷漠令齊漠微微慍怒起來,但又聽蕭琰繼續(xù)說:“我過去自從國破家亡父母兄長橫死,所經(jīng)歷九死一生之境何止十?dāng)?shù)次。許多次——” 他頓了頓,接著說:“許多次我的下屬、士卒、部曲,甚至我自己都以為會死,死在被亂軍追趕的逃亡途中,死在而后無數(shù)次的領(lǐng)兵作戰(zhàn)里。但每一次,我都活下來了。謀劃、預(yù)演、步步為營,最終死處逢生。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縱使嚴(yán)密如細(xì)竹編成的席,也總有可以插入刀尖的縫隙。不要怕,如果你不相信自己,可以相信我,相信我的承諾,我們會相伴一生,白頭到老。” 齊漠眼睛有點濕,他把自己的臉埋到蕭琰的心臟搏動之處,悶悶地揭穿這個人:“那上輩子你為什么沒有長命百歲?” 蕭琰認(rèn)真地想了想,回答他:“大概是因為上輩子我們沒有在一起。” 這聽起來實在像一句油嘴滑舌的情話,但其實跟任何曖昧都無關(guān),蕭琰是真正這樣覺得。 求生欲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在許多故事中,總與奇跡相伴,而過去的兩輩子,無論是蕭琰記憶中的還是齊漠記憶中的,他都沒有求生欲。 當(dāng)然也并不心如死灰或一心赴死,只不過不在意生死。 那些年里,蕭太傅想要復(fù)仇,想要重振家族,想要戰(zhàn)事勝利,想要天下太平,但惟獨沒有想要長久地活著。 然而這輩子不一樣。 這輩子里他第一次想要長命百歲,陪伴一個人白頭到老。 齊漠用臉蹭蹭蕭琰心臟那里,他覺得阿琰說得對,這種事情,惶惶不可終日沒有什么用,不如好好謀劃,細(xì)細(xì)準(zhǔn)備,放手一搏。 想到這里,豁然開朗。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傷春悲秋多愁善感的人,只是這次的事牽涉兩輩子,才一時之間鉆進了牛角尖,現(xiàn)在雖然仍舊沒有放下憂慮,卻有了勇往直前的決心。 齊漠:“阿琰不要忘記今天的承諾?!?/br> 蕭琰:“一諾千金?!?/br> 耽擱這么久,齊漠終于從床上爬起來了,但仍舊慢慢悠悠。 蕭琰洗漱完給請陳盛發(fā)短信,請他幫忙帶了今天的早飯,又將門鎖打開,然后打算把被子理一理。 齊漠坐在床邊不挪窩,等蕭琰過來,還特意把被子角拉了拉,坐到了屁股底下。 蕭琰扯了扯,沒扯動。 坐得很牢實。 兩個人四目相對。 沉默了好幾瞬。 終于從憂慮中解脫出來的齊漠現(xiàn)在有點物極必反,跟蕭琰說:“我有人質(zhì),要想救出去,必須得親一下,親嘴。” 蕭琰頓了頓,作思考狀:“那還是不要了吧……” “別——”齊漠緊急補救,“我這么喜歡阿琰,怎么可能不能議價呢?親額頭其實也是可以的?!?/br> 蕭琰眼角流出笑意,順?biāo)浦蹚澫卵?,在他的眉心印下一個淡淡的吻。 然后—— 唐淑華女士正好推開了門。 emmmmmmm…… 空氣中彌漫著迷之尷尬。 這種時候,看起來臉皮薄的蕭琰淡定自若,連手都沒抖一下,而仿佛很混不吝很風(fēng)流老手的齊漠臉飛速躥紅,語氣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媽你怎么不敲門?” 唐淑華笑吟吟:“你沒鎖,mama還以為你沒想讓我敲門呢。誰知道你這孩子睡覺居然不鎖門?” 齊漠:“不可能,我鎖了的!” 唐淑華女士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你鎖了那難道我是撬鎖進來的嗎?” 蕭·把鎖開了·齊漠沒注意到·琰沉默不語。 然后,默默讓他加對象背了黑鍋。 自覺自動背鍋的齊漠嘀咕:“難道是我昨晚以為自己鎖了,其實沒鎖?” 撞上了這個事,唐女士一邊在心里感嘆果然是真愛,否則以他對小兒子這個魔星的脾氣,他能臉紅? 一邊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好歹要給兒子點面子不是?否則羞死了可怎么辦? 唐夫人剛帶上門出去,蕭琰就伸手用指尖碰了碰齊漠通紅的耳郭。 “紅了?!?/br> 齊漠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反手按住他家對象,一口咬在蕭琰耳朵上,含含糊糊地道:“叫阿琰笑我。” 松嘴前還用牙齒輕輕碾了碾。 非常不能吃虧。 早上這樣一通下來,吃完早飯已經(jīng)是八點半。 趙紀(jì)一通電話打到蕭琰手機上。 他的語氣有些急:“你最近千萬別出現(xiàn),我這里出了些事,狗仔現(xiàn)在正上躥下跳?!?/br> “怎么了?” 趙紀(jì):“也沒什么,就是遇上了個忘恩負(fù)義的孫子?!?/br> 說完急急掛了電話,顯見得是處理事情去了。 事情詳細(xì)情況蕭琰后來還是從韓婉這里知道的。 韓小助理是這樣說的——風(fēng)蕭。 “谷樂想要跳槽!他是趙哥當(dāng)年一手挖掘捧紅的,蕭哥也知道十年前選秀節(jié)目正紅,那會兒谷樂是其中一檔三流選秀節(jié)目的選手之一,只不過別說冠亞季軍,連八強都沒進。還是趙哥剛當(dāng)上經(jīng)紀(jì)人的趙哥把他從人堆里頭扒拉出來,沒讓他淪落到野雞經(jīng)紀(jì)人手里頭,帶著簽了約,給慢慢找了資源,一步一步捧出起色了的?!?/br> “當(dāng)年谷樂簽約的時候十八歲,我聽公司里的前輩說,那時候他剛有起色,十年前娛樂圈對藝人的品德和行為要求也沒有現(xiàn)在這樣高,很多人邀請他去酒吧夜店,谷樂沒推拒,還是趙哥跟他好好掰開了說,讓他跟那些人遠(yuǎn)了,后來那么一撮人其中大部分果然因為嗑藥沒了前途。” “結(jié)果他現(xiàn)在嫌棄趙哥對他不夠巴心巴肝,一有橄欖枝伸出來,就迫不及待攀上了,攀上了也就算了,也沒人規(guī)定得跟著一個人走一輩子,跳槽這在社會上也常見,可他不但跳槽,還想踩幫過自己的經(jīng)紀(jì)人就沒良心了。” 公司里頭,除了幾個對頭的經(jīng)紀(jì)人,藝人之間趙紀(jì)的風(fēng)評很不錯,因為他從不強制藝人參加酒會,也不搞潛規(guī)則,而且某些時候很有人情味,比如幾年前他手底下一個正紅的女星事業(yè)發(fā)展正值上升途中,卻突然想結(jié)婚,趙紀(jì)勸過沒用之后兩個人好聚好散。 有年輕藝人到了他手下,他也能在生活習(xí)慣方面進行規(guī)勸。這些事就算當(dāng)年年紀(jì)輕,不懂事覺得他煩,等到年歲長了,看得事情多了,大多也會反過來對趙紀(jì)心懷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