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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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歡氣笑了:“傅卿說得極是,幾個女子罷了,怎比得上你們豪門勛貴的利益來得重要。是朕眼皮子淺了。” 說罷,蹭地站起來。 “去哪?” “傅卿對批折子很有一番心得,朕乏了,就交給傅卿吧!” 傅予湛情緒沒什么波動,淡聲道:“也好。” “?。?!” 祁歡手中剪子嘭得往桌案上一拍,氣鼓鼓地拂袖離開了。 …… 御書房的珠簾還在劈劈啪啪晃動著,常魏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自家公主如此劍拔弩張的一面,已經(jīng)好些年不曾見到了,還有這把暌違多年的剪子…… 剪子! 常魏一個機靈,拂塵一甩就要上去銷毀贓物。 卻被一雙手搶了先,拿過這把微微生銹的“兇器”。 剪子原是宮女們做女紅時用的,握手處纏著一圈圈的紅色棉線,雙刃被磨得圓潤光滑,倒像個用于把玩的藝術(shù)品。 傅予湛仔細看了會兒,竟是笑了,先前的一點郁氣盡數(shù)散去。 他抬頭,對常魏道:“這么些年了,這把剪子她還隨身帶著?” 常魏訥訥點頭,心想,首輔怎么知道這事兒的。 過了一會兒,見他面色已經(jīng)如常,低頭開始批復(fù)奏折,略躊躇了下,覺得自己理應(yīng)為陛下同首輔的良好關(guān)系出一分力。 他輕柔出聲:“傅大人?!?/br> 傅予湛抬頭:“何事?” 常魏:“傅大人恐怕不知陛下與那祝家小兒的陳年往事?!?/br> “當初大人離京不久,祝家小兒曾向先帝求娶豐樂公主……后來都到了納吉納征的地步,那人卻在青樓同人搶花魁,期間大放厥詞詆毀我們公主,全汴京都傳開了,婚事這才不了了之。” “首輔說的利害關(guān)系,奴才都懂,陛下怎會不知呢,不過終究意難平而已,大人多擔(dān)待些吧?!?/br> 聽罷,傅予湛抿著唇,眸光淡了下去。 第6章 祁歡回到寢宮,一張臉氣得通紅,在空曠的浴房踱步:“罰俸半年!你能信?”來回走了兩圈,意難平:“罰!俸!半!年!” 毫不清楚事情原委的良言跟在后頭,艱難地去脫她的外裳,嘴上附和道:“太震驚了,奴婢簡直不敢置信?!?/br> 祁歡刷地停下腳步,扭頭瞪她。 良言唇角彎彎:“陛下,水該涼了。” 祁歡:“哦……” 擰巴著甩了鞋襪,噗通跳下池子,溫?zé)岬乃陨园矒崃怂闹械呐瓪狻?/br> 祝知年的糟心事在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忽然想到傅予湛冷漠的面孔,另一股邪火又起來了。 她扭頭,對邊上一個捧著衣裳的小宮女道:“你去找些碎布和棉絮,給我做個人偶?!?/br> 小宮女滿面茫然:“啊?” “嘖,這丫頭怎么一點兒都不機靈。”祁歡扒著池壁,揮手招她過來。 小宮女惴惴上前。 祁歡指著她手里的衣裳,比劃了一頭兩臂兩腿:“用那個,縫縫補補,做一個這個,可明白了?” 小宮女點點頭,又遲疑道:“可是陛下,這是您的寢衣……” 祁歡擺擺手:“去去去,再多嘴打你了??!” 剛?cè)雽m不久的婢女踉踉蹌蹌就跑了。 身后早就摸清祁歡脾氣的宮人捂著嘴吃吃地笑。 …… 沐浴過,祁歡興沖沖地出來,一眼看見龍床上半人高的人偶。 小宮女可能真是被她唬住了,這么一個時辰,針腳倒挺精細的,兩只手臂直挺挺伸在兩邊,像個稻草人,里頭棉絮塞得密實,壓下去十分有彈性。 祁歡猙獰地笑了兩聲,左手一只狼毫,右手捏著根繡花針,陰測測地走上前。 良言察言觀色,揮揮手讓身后人都退下了,再回身,祁歡已經(jīng)麻利地在人偶的頭上寫下“傅予湛”三個大字。 手里捏著那根繡花銀針,噗地一聲戳進去。 良言只覺得自己頸邊一痛。 祁歡一邊戳,一邊念念有詞:“我戳你個小人肩!戳你的小人背!戳你的小人腹!” 眼見下針部位愈發(fā)往下,良言忙拉住她:“陛下!每次戳一個地方就好!” “為何?” “……留著下次再戳?!?/br> 祁歡一想也是,就她這治國的資質(zhì),傅予湛起碼得在首輔之位上再坐二十年吧。 省著點省著點。 將針收好,祁歡一身輕松,拍拍“傅予湛”的腦袋,對良言道:“熄燈吧,朕瞇一會兒。” 良言大驚失色,口不擇言:“陛下要同傅大人一起睡?” 祁歡:“……” 她一臉莫名:“你在胡說些什么?” 說著,將人偶往床邊腳踏上一甩,還探出去跺了一腳:“成了,你出去吧?!?/br> “是……”良言掃一眼寫著“傅予湛”名字的人偶,幽幽嘆了一口氣。 是她想太多了。 ———— 祁歡的脾氣一向是來得快去得急,一個午覺起來,早忘記之前御書房劍拔弩張的那番爭吵。 起床時看見腳踏上可憐兮兮的人偶,冷不防就心虛了。 眾所周知,大戶人家夜里歇息時,床邊是要躺一個守夜丫鬟的。夜里起夜,伸腳一踹,小奴才就吧吧地起來服侍了。 要權(quán)傾朝野的傅大人給她守夜,實在是虛。 心虛非常的祁歡做賊似的將人偶抱起來,撣了撣不存在的灰,端端正正給放在床頭,然后換了衣裳打算回御書房示個好。 走到書房外,發(fā)現(xiàn)常魏乖乖站在書房門口。 祁歡奇怪道:“你不在里面侍候筆墨,站在作甚?” 常魏湊過來,小聲道:“太傅大人睡了。” 咦,睡了? 要知道,傅予湛自回宮以來,每日天剛亮就來養(yǎng)心殿叫她起來晨讀,夜里祁歡練字到昏昏欲睡,他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咸不淡地拍了拍戒尺。 祁歡一度以為這人怕是妖怪轉(zhuǎn)世,不用吃睡的。 輕手輕腳撩了簾子進去,果真看見他伏在桌案上,眉眼閉著。 祁歡下意識連呼吸都放輕了。拿過架子上的一條薄毯,抖了兩下,蓋在他身上。 而后蹲在一旁無聲打量。 平心而論,傅予湛的長相當真稱得上一句“翩若驚鴻”,當年高中狀元時,不知砸了多少姑娘家的花手絹回去。 此時他眼眸合著,長睫輕顫,宛如遠古長眠的神祇。 視線落在他微蹙的眉心,祁歡不自覺伸出手…… 良言端著御膳房備好的點心進來,剛邁了兩步就看見祁歡愣愣地伸手去摸首輔大人的臉。 她心口一跳,嗖地收回腳,利索地拉住了要跟著往里探的常魏。 常魏不明所以:“你做什么呢?” 良言捂著他的嘴,驚恐地搖了搖頭。 第7章 祁歡鬼迷心竅一般,爪子伸出去,離傅予湛的額頭只有半寸距離。 正這時,傅予湛眼睫顫著,猝不及防睜開了眼。 黑泠泠的眸子正好對上她的,兩人皆是一愣。 祁歡的手收勢不及,直直往他眉間去了。 穿堂風(fēng)過,偏殿的珠簾劈劈啪啪作響。 祁歡收不住的手碰到他溫?zé)岬念~頭,兩指一錯,給了他一個結(jié)實的腦瓜崩。 白皙的額角幾乎瞬間多了塊紅印。 祁歡:“……” 傅予湛:“……” 氣氛有瞬間的凝滯。 祁歡訕訕地收回手,仰頭望著房梁精致的龍身。